第72章 你們就是我的怨種同期吧!
清原晟凜久違地坐在三只小貓會社的專屬辦公室里, 一邊處理工作,一邊分心想著前幾天千代瞬輝專程跑去找他說的問題。
陣平他們最近一直在找白葉,還有淺野楓。
他已經(jīng)讓“淺野楓”和陣平他們見過面了, 至于白葉……聽千代說, 研二這周末好像會干一件“例行公事”的事兒。
而據(jù)他留守在會社里的聯(lián)絡(luò)人說,“有一個半長發(fā)下垂眼、自稱認識社長的青年每個星期都會來一趟會社”。不過有社長——也就是“白葉”——的事先囑咐,那個青年每次都跑了個空, 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閉門羹。
“絕對是研二吧。”清原晟凜嘟囔一聲, 把手下批好的文件挪了挪,又拿了一份新的文件。
篤篤。
“老板您好, 有人想見您。”自從他回來后, 這種事就直接反饋給他,倒不需要聯(lián)絡(luò)人替他做決定了。
“是哪位?”他明知故問,頭也不抬一下,認真批文件。
“還是那個人。他說他叫萩原研二, 是您認識的一位警官。”雖然聯(lián)絡(luò)人已經(jīng)聽過很多次對方的自我介紹, 但還是兢兢業(yè)業(yè)地向自家老板匯報。
“嗯, 是我認識的熟人。我馬上就能空出時間了, 他方便的話, 隨便什么時候來都可以。”清原晟凜頓了一下, 雙手交叉, 摩挲了一下大拇指, “我很期待見他。”
傳話的聯(lián)絡(luò)人看見自家老板邊上還堆著的一堆如小山高的文件,也頓了一下,“好的老板。”
反正老板的心思也不是他能猜到的。
清原晟凜讓聯(lián)絡(luò)人去把萩原研二領(lǐng)上來, 他自個兒就坐在那里看似淡定地批文件。
“警官先生, 請問找我什么事?”等人來了, 他反而真正地淡定下來。面對他的幾個同期,可不能有一點放松。
萩原研二看著他,笑容親切,“不用叫我警官先生,萩原就好。我只是有件很好奇的事想問問白君罷了。”
清原晟凜看著他的笑容,感覺不妙。
“首先請您先看看這個吧。”萩原研二拿出一張紙。紙上是他家會社的logo。
“這個logo有什么問題嗎?您是以什么身份來問我的?警察?還是——個人?”
“當(dāng)然是個人。白君,別緊張。”萩原研二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和煦,“我只是想問問,這張logo的設(shè)計理念。”
“網(wǎng)上應(yīng)該能查到的吧。何必親自來問我?懶得跑這一趟。”
“只是想聽白君自己說說。畢竟,這是你親手設(shè)計的。”
“只是因為我家里養(yǎng)了三只小貓嘛。”清原晟凜笑了,仿佛胸有成竹,指著logo上的紋路慢慢解釋。
“這兩條線是因為我養(yǎng)的第一只貓兒叫一之日。脾氣跳脫活躍。”紅色的兩條短豎杠接近挨在一起,“因為他很胖,所以給他安排了兩個間隔。”
“這個,是因為我的第二只貓兒叫無。性格溫和體貼愛操心,很包容。”他指著圍住了兩條紅杠的綠色方框。
“最后這里,是因為第三只貓兒叫奈奈,諧音‘七’。而且性格冷靜,很能鎮(zhèn)得住另外兩只,我給放在了最外頭。”藍色的一條像是『7』一樣的線蓋在了綠色方框的右上角。
這個解說很棒,天衣無縫。清原晟凜的態(tài)度也很自然,甚至提到每一只貓的時候,都表現(xiàn)出了回憶的姿勢和動作。
萩原研二找不出破綻。清原晟凜的解釋也和網(wǎng)上公布的一模一樣,甚至更詳細。可他怎么就——
覺得這個logo和“1107”長得一模一樣呢?
萩原研二在心里悄悄磨了磨牙。他不覺得這是巧合。
“說起來,我姐姐也很喜歡貓呢。如果知道白君這里養(yǎng)了三只貓兒的話,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不過,說起來,白君養(yǎng)的貓一般用什么牌子的貓糧?貓砂呢?”
萩原研二很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聽說hlm的貓糧很不錯。”
“……”清原晟凜頓了一下,低下頭似笑非笑,抬起頭又是一臉笑意溫和,“我家貓用的是cgl。而且……”
“沒記錯的話,hlm應(yīng)該是驅(qū)蟲的吧。”
“原來是這樣么,”萩原研二表示歉意,“抱歉,我沒養(yǎng)過貓,可能有點混淆了。下次一定做好功課再來。”
“下次萩原可以和姐姐一起來。我很歡迎的。”清原晟凜倒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過多。反正研二這家伙不就是來試探他的嗎。
“很抱歉在上班的時候打擾白君。說不定下次還要再麻煩白君。”
“沒事,本來就已經(jīng)到午休時間了。我只是在加班而已。”清原晟凜對于加班這種事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研二來的時間也并沒有什么不合適。
“哈哈,白君很努力呢。這次太倉促,下次我會帶點見面禮來的,不知道白君喜歡什么?”
“……”清原晟凜沉默。
“白君?”
“焦糖布丁就可以了。”雖然說實話,他剛才那一瞬間,眼前閃過無數(shù)的“巧克力熔巖蛋糕黑森林慕斯蛋糕蜂蜜起司”之類的,但最后還是忍住了。
這么別具特色的菜單,很難不加重研二他們的懷疑。
“好的,那今天就先走了,期待下次見面。”萩原研二甚至給他比了個wrink。
送走萩原研二,清原晟凜抬手看了看表,從辦公桌后站起來,撥了個內(nèi)線。
“今天下午我不在會社,能處理的問題就和大家一起都處理了吧。不能處理的按老規(guī)矩,留到晚上。”清原晟凜干脆利落地掛斷電話,換了身衣服就從公司的后門悄咪咪溜走了,還特意留意了周圍是否有探頭探腦的人。
清原晟凜壓了壓腦袋上的棒球帽,再理了理脖子上的長圍巾,打了個車就直沖目的地。
某家居酒屋。
清原晟凜推門而入的時候還很感慨——畢竟這是他們畢業(yè)那晚喝過酒的居酒屋。
他沉默地朝柜臺邊的一個位置走過去。那里已經(jīng)坐了一個穿著黑西裝的身影了。對方的桌上放著一杯啤酒,還有幾碟小菜。
“……”清原晟凜依舊一言不發(fā),緘默地在松田陣平旁邊坐下。
“老板,給他也來一杯。”一陣沉默后,松田陣平驀地出聲。
“好嘞!”老板在柜臺里應(yīng)得爽快。
“我不喝酒。”清原晟凜硬邦邦地回答。
“來這里不喝酒還是太奇怪了吧。而且……”松田陣平晃了晃酒杯,“也算慶祝你平安回來。”
“平安?……總之,還是謝謝。”
“總之什么?不能好好把話說完嗎。”
“我不喜歡。”
“嘖。一句話只說一半還真是令人難受,也虧你干得出來。”
“抱歉。”因為他還沒想好要怎么演好淺野楓這個角色,所以干脆就選定了“沉默寡言”的個性。
“算了算了。”松田陣平?jīng)]有喝酒還要抽煙的壞習(xí)慣,所以只是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長舒一口氣。
“心情不好?”
“沒有。”松田陣平一口否決,總算把一直架在鼻梁上的墨鏡給取下來,放到桌上。
“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時候能告訴我們真相。三年未免太久了吧。有點等不及了啊。”他哼笑一聲。
“只有不到一年了。”清原晟凜回想起在美國待的時間——壓抑、沉悶、失去自我。兩年的時間已經(jīng)夠長了。如果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說不定會讓幾個混蛋失望吧。
“所以,難道就不能提前公布一下答案嗎?淺野先生?”松田陣平玩味兒地看了他一眼。
“松田,你喝多了。”清原晟凜皺眉,企圖把對方桌子上的酒拿開。這都喝第三杯了吧。就陣平那酒量,最多再喝一杯就頂不住了。
“主動權(quán)都在你的手里,真是令人不爽。”松田陣平嘖了一聲,倒也沒阻止清原晟凜伸過來的手。
清原晟凜沒有答話。他決計不能現(xiàn)在就告訴他們。這不是心軟一下就能解決的問題。不到一年,還有兩道大關(guān)沒卡過去。一點差池都不能有。
“我們會抓住你的尾巴的,淺野。既然你不告訴我,那就讓我自己來。”
“醉了就回去。”
“心虛了?”
“怎么會,我等著。我期待你們抓到我尾巴的那一天。”清原晟凜笑了。
松田陣平半趴在桌子上,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飛速伸手,一把扯下了清原晟凜的帽子——順帶還扯散了他的圍巾。
圍巾半掉不掉的掛在脖子上。黑色的半長發(fā),一張非常清秀的臉,以及橫亙在臉上的疤痕。沒有任何一點熟悉的地方。
清原晟凜頗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這是做什么?”
“……抱歉。”松田陣平又給他把帽子戴回去。
“沒事。飽了就回去。”清原晟凜換了個說法。醉的人總是會說自己沒醉的。
“這才剛開始啊。”松田陣平挑了挑眉,又恢復(fù)了之前稍微有點冷酷的樣子,“說好了請你吃飯,這酒也沒喝,飯也沒吃,怎么可以就走了。”
“……”清原晟凜只好坐著,如坐針氈般吃完了一頓同期請的飯——說實話,如果不提陣平心里暗搓搓打算的事兒,他還是覺得吃得挺爽的。畢竟這里的飯菜還挺合他胃口。
而且他也很久沒和他們一起聚聚了。雖然這次只是一場“鴻門宴”,不過他想他一定能吃上最后的“慶功宴”吧。
松田陣平喝了不少啤酒,搖搖晃晃地走了。但清原晟凜眼尖地看見門外班長“路過”的身影。
“我先走了,淺野。咱們比比看吧,看誰能最先取得勝利的錦旗。”松田陣平揮揮手,給他留下一個離開的背影。
清原晟凜只簡單說了一句“再見”——畢竟,真的很快就能再見了——
坐在河邊橋下吹口風(fēng)琴、看到面前整整齊齊一排同期另外再加上千代瞬輝的清原晟凜如是想到。
好家伙,陣平你也學(xué)會騙人了是吧。這根本沒醉啊。
“今天想聽什么,各位?”他正了正神色。
“《斯拉夫女人的告別》。”這回是伊達班長開口了。他清了清嗓子,磕磕絆絆地哼了起來。
雖說里面有不少錯音,但斷斷續(xù)續(xù)的,倒還真讓他哼出來了。
清原晟凜只好用口風(fēng)琴勉強給他們吹了一曲。不過口風(fēng)琴吹的實在太簡略,更沒有巴揚琴或者手風(fēng)琴拉的那么好聽。
“下次我給你們帶手風(fēng)琴過來吧。那個應(yīng)該更合適一點。”
萩原研二:“手,沒問題嗎?那個挺沉的。”
“誒。”清原晟凜下意識地把右手往后收了收,很快又回過神來,“沒事,老毛病了。只是是受了寒,沒關(guān)系。”
三人也沒追問下去,不過他們離開的時候的眼神,清原晟凜總感覺不太對。
但不管他們怎么想的——他把自己的事做好了總沒錯。
不過,你們真的是我的怨種同期吧!這一天天的,一個個化身福爾摩斯,總給他找這么多事。他就是有三頭六臂——啊,三頭六臂的話大概顧得來。
但總而言之,那件事還是刻不容緩了——
“系統(tǒng)先生。”
“我在。””
“我在。””
“我在。””
“我在。””
“我在。””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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