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屬龍?千禧年生的小孩啊。”
“陳福勇!你想干什么!”聽到陳時竟然暗示要拿自己的女兒開刀,滕建華又氣又急。
他努力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說:“你們有什么沖我來,別傷害慧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慧慧……”陳時把手中的玩偶順手扔到一邊,看著滕建華的臉說:“真是個好名字啊,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女兒做什么,也沒打算找你要錢。”
“那你究竟想干什么?”
“滕建華。”陳時問道:“你女兒知道你平時上班就是這個鬼樣子嗎?”
“什么?”滕建華沒預計到陳時會問這個問題。
陳時朝電視機努努嘴,說:“你女兒知道你平時的工作就是虐待兒童嗎?”
“我沒……”
滕建華想要辯解,被陳時打斷,說:“聽說你要和你老婆離婚了?慧慧這個年紀女孩兒,是更喜歡爸爸還是更喜歡媽媽呢?你說我要是……把那個錄像帶給慧慧和她的媽媽看,你覺得慧慧會怎么看待你這個爸爸呢?”
“不……”滕建華愣住了,本能的從喉嚨中發(fā)出一絲拒絕的聲音。
他腦海中又出現(xiàn)了剛剛電視機里面自己的那副樣子,為什么那么猙獰,那么可怕?他平時在學校里都是這樣的嗎?
不行,那樣的自己太丑了,絕對不能被女兒看到。
還沒等滕建華組織好語言,陳時往茶幾上甩了幾張照片。
“看看。”
滕建華從茶幾上拿起,第一張是一個中間男人的照片,這人他很熟,叫呂榮輝,是呂雄建材的老板,書院這幾年修葺的新樓和裝修都是和這個老板合作的,滕建華和他見過很多次了。
第二張是呂榮輝和一個女孩兒的合照,女孩兒很眼熟,想不起來名字,但看樣子是書院的學生。照片的背景是行政樓,看裝修應該是近期照的。
而滕建華翻到第三張照片的時候,嚇得立刻把照片甩到了地上,驚道:“這是什么?!”
照片上是一個全是紅黑污跡的編織袋,編織袋打開著,里面被塞滿了被燒得焦黑的碎塊,有些地方還冒出了森森白骨……頭骨放在最上面,一半爛肉,一半白骨。
竟然是一袋子看起來像是燒到一半的人的尸體。
\"你怕什么?\"陳時彎腰把地上的照片撿了起來,整理好了又平鋪放在茶幾上,說:“你還不知道肖正義和呂榮輝干了些什么事情?”
滕建華連忙搖頭,說:“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陳時指著中間的那張照片,說:“那你知道這個女孩兒叫什么嗎?她也叫卉卉,比你女兒大幾歲。不過沒你女兒那么幸運,或許過個幾天,她就會變成第二個編織袋里面的尸體。”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滕建華辯解:“肖正義從來不讓我插手財務方面的工作,我真的不知道他和呂榮輝有什么交易。這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
“不關(guān)你的事?”陳時笑了笑,說:“我可不信,你不是肖校長用得最順手的狗嗎?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些東西,你就沒想過,肖正義這個退休的語文老師哪兒來的那么多錢去裝修學校?”
滕建華的確懷疑過,但肖正義從未短過他的工資,所以也不在乎肖正義的錢能從哪里來。
他只用干肖正義吩咐下來的事情就行了,多的他不用管。
錯也不是他的錯,他只是在工作而已。
見滕建華的表情也不像是在撒謊,陳時換了個話題,說:“這件事情你不知道,兩年前的事情呢?你們是怎么處理的他的尸體?”
“啊!”滕建華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誰?你怎么知道的?!”
然后立刻說:“我沒有參與,我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
陳時只是想詐一詐他知道多少,沒想到滕建華那么容易的就說出來了。
兩年前自己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剛發(fā)現(xiàn)點端倪就被肖正義停課,然后關(guān)起來喂慢性藥,滕建華作為教導主任不可能不知道。
自己當時突然回到2018年,在這里的狀態(tài)就是失蹤,按照肖正義喂藥的那個計量,自己消失的時候也是該被毒死的時候。
就算滕建華不知道肖正義給自己喂了毒藥,學校里突然人間蒸發(fā)了個人,不可能不多想。
而且段陸……殺了那個給自己喂藥的村醫(yī),如果上次邪神讓自己看到的村醫(yī)死亡場景是真實的話,警察不可能不介入,如果警察介入,村醫(yī)和肖正義的勾當早就曝光了,肖正義的學校不可能還這么紅紅火火地開張。
陳時這次回來卻完全沒有聽說過這里出現(xiàn)過兇殺案,段陸那個時候狀態(tài)很不好,應該沒有處理尸體,尸體就在學校里。
估計是肖正義用了什么辦法隱瞞了村醫(yī)的死訊,甚至是處理了那個村醫(yī)的尸體……
無論滕建華把自己說的那個“他”理解成了“陳時”還是那個“村醫(yī)”,他這個反應絕對是參與,或者說至少知道肖正義手上背了個命案。
并且之前段陸向自己解釋了為什么小培和卉卉能認出自己,是因為他們先認為自己是“陳時”,所以看到的臉也是陳時。但滕建華見到自己第一面的時候也愣了一會兒,并表示自己眼熟,說明“到學校來面試”這件事情激發(fā)了他對于陳時的記憶,但是他卻在明明已經(jīng)覺得自己眼熟的情況下還是沒有認出自己,說明滕建華否認了自己能再一次見到“陳時”這個人的可能性。
為什么會讓滕建華覺得自己再也見不到“陳時”了呢?
只可能是滕建華覺得“陳時”已經(jīng)死亡了。
于是陳時繼續(xù)說:“你們殺了他,學校那邊沒有追究嗎?”
“咚。”
滕建華的雙膝直直地砸在了地上,他像是絲毫不覺得痛一樣,雙手合十地祈求:“求求你,你想干什么,我什么都能給你,你想要錢是不是?我可以……我可以……”
滕建華肥胖的身體朝著陳時傾斜著,屁股成一個可笑的姿勢撅了起來,臉憋得通紅,頭上黃豆大的冷汗一顆一顆的滴下來,迅速浸濕了滕建華的衣領(lǐng)。
他挪動著膝蓋,向陳時的方向靠近了。
陳時覺得有點惡心,往后傾了傾,覺得時機差不多已經(jīng)成熟了,于是拿起一邊的玩偶向滕建華的臉上扔了過去,開口說:“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滕建華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跌落在手邊的玩偶,最后還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他和肖正義從前就認識了,也知道肖正義兒子發(fā)生的事情,所以當肖正義拿著他兒子死亡的賠償金來找他說要開個學校的時候,滕建華覺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卻也沒有立刻答應。
可肖正義又從口袋里掏出了張“勤學書院”的宣傳單,帶著滕建華去見了次那邊的負責人,參觀了一次學校。
滕建華也漸漸被說動了。
肖正義并不需要滕建華出一分錢,思考了幾天后,滕建華也就同意了。
不過像其他的那些學校,多和當?shù)氐慕逃坑行┕细穑ふx之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學老師,沒有那么強的人脈關(guān)系。
而且就算是“電擊”、“戒癮”和“心理干預”也得有專家背書,不然根本申請不下來。
于是肖正義就決定先辦個慈善向的孤兒院,先多找些有些各種各樣精神疾病的孤兒進來,搞成個半孤兒院半特殊教育學校。
然后以招心理老師的名義吸引一些專業(yè)的人來,至于真的專不專業(yè)不重要,只要有證就行了。用他們的證件去把“特殊教育”這個名頭確定下來。
名頭確定下來之后,一切就好辦了。
關(guān)于前期建校的一切事宜,滕建華都參與了,不過近期招收的“問題學生”越來越多,需要管理的班級也越來越多,所以滕建華早就沒有再管那些孤兒的事情了。
滕建華再三對天發(fā)誓,他是真的不知道肖正義和呂榮輝的勾當。
“我答應參加這個學校,一切也是為孩子,那些送來的學生是真的有問題,不然別人父母也不會往我們這兒送啊,我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啊……他們那樣出去也只會成為社會的渣滓,我們在這里的教育的確是嚴格了一些,但溫和的教育根本改變不了他們……我真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啊!”
“你閉嘴。”
陳時有些聽不下去了。
說:“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你說肖正義找了專業(yè)人員,拿了證件去辦理特殊教育學校的資格證。那個專業(yè)人員兩年前來的那個大學生吧?說說他。”
滕建華咬了咬牙,才說:“我真的不知道,當初他就是突然病了,肖正義請了村醫(yī)來治他,那段時間我跑前跑后的去申請資格證,也不常在學校,后來有天回來沒見著人,肖正義就告訴我他已經(jīng)回學校了……”
“他真的回學校了嗎?滕建華,我建議你好好說話,你覺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嗎?還是說我要把當初你們給他下的毒給你灌一瓶你才會說真話?”
滕建華立刻抬頭,死死地盯著陳時的臉,說:“你是誰?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你是警察?”
“你管我是誰?”陳時說:“我跟你透個底,我這次來不是為了搞你,我要搞的人是肖正義,你只管說。”
滕建華看了陳時一會兒,像是在分辨陳時究竟是說的真話還是假話,只說:“下毒的事情我沒有參與,但……我的確知道他們對那個學生干了什么……我女兒生下來心臟就不好,我不能失去這個工作……我…”
“呵。”陳時笑了一聲,打斷他,說:“別用你女兒當借口了,你不覺得惡心嗎?你剛剛說我想要多少錢都能給我,一普普通通教導主任可賺不了多少錢吧?你自己心里難道不清楚嗎?無論你女兒有沒有心臟病你都會繼續(xù)呆在這個學校……為了你自己。”
“繼續(xù)說……他們給他下藥了,然后呢?”
滕建華不敢看死死盯著他看了,低下頭說:“我剛剛也沒撒謊,那段時間我的確不在學校,等我回來的時候肖正義就告訴那個大學生已經(jīng)回學校了。村醫(yī)也不見了,估計是收了肖正義的錢跑了……過了幾個月大學那邊跟我們聯(lián)系了,問那個學生為什么沒有回校,我們就說了不知道,已經(jīng)走了,村民也能作證,的確是走了。”
陳時皺了皺眉,問:“學校那邊就這樣信了?”
“一個剛升三本的專科學校。”滕建華說:“那個學生成績本來就不好,年年掛科還拖欠學費,爸媽早就死了,家里親戚也懶得管,最后就不了了之了,覺得他就是逃學跑了。”
陳時有些無語,這個人設(shè)絕對不是自己,他陳時之前雖然是個學渣,但好歹也是個正經(jīng)211,家庭環(huán)境健康且幸福,從未拖欠過一分錢的學費。這個人設(shè)估計是本來該來這里的那個倒霉蛋。
也不知道被邪神變到哪里去了,說不定真的是逃學跑路了。
滕建華表了半天真心,說自己是真的沒有參與下毒,后來也松口了,覺得那個大學生應該是死了,但不知道肖正義究竟把尸體埋在了哪里。
陳時姑且相信了他,滕建華估計也沒膽量做出殺人拋尸的事情。
不過。
“不知道肖正義究竟把尸體埋在了哪里。”
埋在了。
這么準確的動詞,滕建華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暴露了很多事情了……
估計是滕建華察覺到了肖正義殺人拋尸的事情,就稍微關(guān)注了一下,知道了肖正義是埋了一具尸體,而肖正義埋掉的那具尸體,應該就是滕建華以為的拿錢跑路的那個村醫(yī)。
無論如何,現(xiàn)在至少能夠證明肖正義非法辦理執(zhí)照以及殺人拋尸……
見陳時半天不說話,像是在思考什么,滕建華小聲的問:“小陳……陳先生,我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了,你能跟我說說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嗎?”
陳時笑了笑,對滕建華說:
“去自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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