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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王妃回府卷14


“若兒,你回黑山去吧,這樣我也好放心的去做我的事情。”冷月昭一面綁住手腕之上的黑黑繩,一面輕描淡寫的朝若兒說道。
  “師兄,我不想走。”若兒拉過他的手臂,“我知道,我的存在,只會給你添麻煩,幫不上你任何忙,可是你不要趕我走,我會保護我自己,不會讓人再有機會把我當成要挾你的籌碼。”即使她明知道,蘇悅悅被劫走一事,定是讓師兄傷透了腦筋。可她要是在這個時候離去,師兄一個人,能應付得了那群人嗎?
  “若兒,聽話,悅悅定是讓洪都的人擄走,想要以此來逼我就范。”冷月昭的黑色勁裝穿在修長的身上,俊美若蘭花的容顏,越發顯得清輝流轉。
  他,就像搖曳在月光之中,獨自綻放著美麗的花兒,孤獨且優雅。
  “那師兄你打算怎么辦?違背自己的意愿去加入那些江湖門派之中嗎?”若兒見他心意已定,知道若是再堅持下去,師兄也不會改變他的主意,唯有收起滿腔的不舍之情,默默抬眸看著那個自第一眼遇見,便傾慕不已的身影。
  “我會救她出來。”冷月昭的眼中,閃過一絲奇冷。
  敢用蘇悅悅來威脅他,洪教,該是讓這個近幾年來迅速發展的教會知道惹惱他冷月昭的下場。
  “難道師兄,你已經練到了鳳舞九天的第九重?”若兒見到冷月昭信心滿滿,且這些天來一直閉關練功,也不問那日的細節究竟如何,想必是早已猜透。
  冷月昭只微微頷首。
  “可是。”若兒的眼里,卻只有著擔憂,沒有驚喜。
  鳳舞九天,是連霸天祖上傳下來的一門極其危險的獨門絕學,練功之人,必須是身賦異稟的武學奇才,才有可能練就至第九重。
  且練成這門絕學之后,日后在發功之際,若是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這種魔性不會致命,卻只會喚發人心底里的最深處的魔性,性情會較之從前更加冷血無情。
  因此,雖然這是祖上一直傳下來的絕學,十幾年來,卻一直未曾有人練至第九重。即使是連霸天,也只練至了第八重,但已在武林之中,鮮少有敵手。
  如今,師兄能夠有此造化,不得不說,這一切,自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但她同時也擔心,師兄性子本就冷清異常,若是不小心走火入魔,那該怎么辦?
  “若兒,不用擔心,師兄會把握好的。”冷月昭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替我死去的親人報仇,這是我幾年來,唯一的目標,這兩年來,也多虧有你細心的照顧我。替我謝謝師傅,沒有他老人家,便不會有今日的冷月昭,我會一輩子記著他的恩情。”
  若兒聽著冷月昭這一番叮囑,眼角,忍不住潤濕起來。
  為何師兄的話,聽在她的耳里,竟像一種訣別?
  “師兄,保重。”即使心中藏著千言萬語,此刻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她知道,即使她再多做挽留,也是無濟于事。
  他決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他的思想。
  唯有在心中默默的祈求,師兄可以成功的解救出那個小女娃。
  若兒終于帶著一身的不舍與無奈離去,冷月昭再也無任何的牽掛,立在院中,靜靜的欣賞著天際的圓月,柔潤的使得他又不由得想起那個帶給他親人般溫暖的小人兒。
  她應該是無大礙的,因為洪教的最終目的是他。
  可同時也擔心,洪教之人若是發現了蘇悅悅的造詣不在他之下,只怕要帶出她,會是一件越發艱難的事。
  “辰護法,我的臉成這樣了,怎么辦?你能不能行行好,不要再讓我照顧那個小魔女了?”柳兒指著自己腫起的臉龐,哭喪著臉,對著幻吟辰祈求道。
  “又死不了,她只是捉弄一下你們。”幻吟辰斜眼望著有點像豬頭的柳兒,拼命忍住笑意,極力佯裝著平靜無波的眼神拼命閃躲著柳兒投來的祈求眼神。
  “辰護法,我還是個姑娘家,今后還想嫁人呢,求求您了,行行好,換個人去照顧她吧。”柳兒眼眶一紅,就想以哭聲來打動幻吟辰。
  “柳兒姐姐,你要嫁人呀?”蘇悅悅不知何時,一蹦一跳的走了出來,走到幻吟辰的身側坐下,晃動著雙腿,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這些時日以來,她的求知精神奇佳,研發出了好多種稀奇古怪的輕微毒藥品種,不會致命,只會讓人面目全非,無藥可解,數日后,便自行消去,恢復原來的容顏。
  因此,辰院所有的人,幾乎都慘遭到了她的毒手。
  讓人奇怪的是,幻吟辰不僅禁止辰院中人將此事泄露出去,若有人問起,還非得說成是自己摔的。
  “我都這樣了,還怎么嫁人啊?”柳兒一見是蘇悅悅,又是驚又是怕,退開她遠一些,輕聲低喃道。
  “嫁人的時候,一定要漂漂亮亮的。”蘇悅悅揚著小腦袋,想了想。她嫁給軒轅澈的時候,娘親可是將能戴的東西全部頂在了她的腦袋上,說這樣才能是最美的新娘子。

  又看了看柳兒,“你讓那個顧大夫來替你瞧瞧好了。”
  “不是無藥可醫嗎?”幻吟辰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位顧大夫太笨,他所開的方子里,少了幾味藥,加進去,這些人的奇怪的臉蛋,就可以恢復原狀。”蘇悅悅暗自搖頭,這個東西是她發明的,自然也只有她,才能將解藥給配出來。
  幻吟辰暗自點頭,看向蘇悅悅的眼神,也越發的深沉起來。
  小小年紀,便懂得如此之多,她若是長大了,該會變成什么樣的一名女子?
  心里,頭一次有一種希望時間能快速流逝的想法,他迫切的想要看到,長大之后的蘇悅悅,會出落成何種模樣,會不會和他所想的一樣那樣脫俗?
  見幻吟辰總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蘇悅悅反倒有些心急了。
  她明白的很,那些下人們,對她并無惡意,因此,她也將其中的毒素降到了最低,這樣做的目的,只是向幻吟辰示威,若是他不放了她,她便會天天研制出新的方子來,且儔讓給他辰院的人來試一試。
  “蘇悅悅,你這么想離開這兒?”幻吟辰收起手中的紫檀木香扇,慵懶自在的起身,唇角含著笑意直直的鎖住那張生動的小臉蛋兒。
  “那是自然。”她用力的點頭。
  “是我待你不好嗎?住在這兒,好吃好喝的應有盡有,還有數之不盡的下人們陪著你玩。”幻吟辰見她會一身好武藝,也不曾懷疑過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她只是輕輕的揚了揚小眉頭。
  瑞王府里,陪著她去的下人們也多呢。
  而且,她最重要的小月月現在還不知道怎么樣了。
  現在她的活動范圍已經被控制在了辰院,連院門也不許她踏出一步,幻吟辰是時時刻刻都盯著她,生怕她跑出自己的視線范圍之外。
  “難道說,你從前的生活,也是如此?一堆的丫環下人們圍著你玩,所以你對這些,很是嗤之以鼻?”幻吟辰猜測道,“既是如此,生在大富之家,又如何忍心讓你去學武,受那樣的清苦呢?”
  抓了她回來之后,一直未曾與月護法再碰面。
  他倒是越來越好奇,這個小丫頭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她能讓冷月昭心甘情愿的加入洪教?
  相傳冷面郎君冷血無情,不會因任何事情而產生情緒上的波動,而他,似乎只有一個師妹,為了這個師妹,才去參加的聲討大會,蘇悅悅與他之間,有什么淵源能夠使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是月護法弄錯了,還是蘇悅悅真有這樣的魅力?
  “你如果不放我出去走走,我明天開始加大劑量,而且只會在你身上下毒,你就等著接招吧,保證是顧大夫他想破腦袋,也無法解的奇毒。”蘇悅悅靠近幻吟辰,盯住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惡狠狠的威脅道。
  “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你既會做毒,那為何還會如此大意,讓人有可趁之機?”幻吟辰說完之后,又開始后悔,此人能對蘇悅悅長時間下毒,定是她身邊之人,也定是她所信任之人,如果讓她知道,她身邊的人想加害于她,不知道她的心理,又會生出怎樣的想法?
  一時間,他又迷惑了。
  似乎在面對她時,他總會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知道該對這個十歲的孩子,用什么樣的方式去與她相處?
  “可乘之機?我也中毒了嗎?是你下的?”蘇悅悅自己執起自己的手腕,細心的查詢了一遍,一切如常啊。
  “對你一個十歲的小孩兒用毒,我還沒無恥到這個地步。”幻吟辰輕松一笑。
  蘇悅悅聽明白了,他這話里的意思,是在說她不應該拿使毒當成一種樂趣。
  奇怪他的語氣,為何在不知不覺之中,與軒轅澈有了幾分相似?
  “與其在這些方面用心思,你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能讓自己的武藝更上一層樓,這樣,你若想打敗我,也容易得多,畢竟用毒贏了我,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幻吟辰起身,輕柔的抓住了她的小手,細細的看著上面由于握劍,而起了些小小的繭,心內不覺又涌上一種心酸。“像你這樣的年紀,一般的女孩子,最愛的應該是摘些漂亮的小花兒,坐在家里學著刺繡女紅。”
  觸上她亮晶晶的大眼睛,這雙眼里,總是能透著這樣的純凈,讓人無法將她所有過的劣行聯系到一塊兒來。
  突然的,就有了這樣的想法,她這樣的人,是真的不適合待在這兒的。
  可是私心的卻不想她就這樣離開他,就這樣自他的生命里消失。
  “你又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親人,你憑什么管我?”蘇悅悅不解的揚起頭,在她看來,幻吟辰就是一個抓她到這里不放她出去的壞人。
  他說的話,她一般是不會愿意去認真聽其中的含義的。
  “朋友?親人?”幻吟辰輕輕的重復著她的話。
  是啊,他不是她的什么人,為什么會在不自覺之中,總是替她著想起來?
  自從那次用困獸帶綁住她,使得她不顧一切使出內力點住他的穴道之后,似乎有些事情便在悄悄的改變。

  他變得開始在意起這個小不點的一舉一動來,若是在從前,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如此胡鬧,他定是不會如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她胡來的。
  “如果你是我的朋友,你一定會放了我,而不是關著我。”蘇悅悅小臉紅撲撲的,忽閃著大眼睛,認真的說道。
  “原來你的最終目的,還是想讓我放了你。”幻吟辰露出一絲苦笑。
  和這個小不點成為朋友?他還真沒有想過。
  他從來就不需要朋友,他的身邊,永遠有圍繞著數之不盡的各式美女,有這些女人來寬慰他的心靈,足矣。
  一直以來,他也是這樣認為的。
  這些日子以來,連他最好的女色他也給戒了,真的只是因為被她捉弄了懊惱不已,以至沒了興趣嗎?
  有種答案,似乎只要他再往前一些,看清晰一些,一切自然明朗了。
  可他又不敢上前,怕會將這一切全部給破壞掉。
  “你不是說,你的冷哥哥會來救你嗎?為什么都這么些天了,他一直沒有出現?你就不會認真想想,他根本就不會來救你了,所以,你還是安心待在我身邊的好,我待你,也不差。”幻吟辰試著說服她,也說服自己,他不過是需要一個可以讓他開心的東西,而蘇悅悅,正好就是那種他只要見了,便會心情舒暢的人。
  “你才不能和冷哥哥比。他一定會來的。”蘇悅悅對于冷月昭的信任,超出幻吟辰的想象,也激怒了他的不滿情緒。正好此時門口來了一人,沖著他做了個無聲的口型。
  “如果他敢來,我一定會親自與之較量一番,看究竟誰,可以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他甩袖,走至門口,又停下步子,回過身來,看著她:“如果你不想再一次讓我用困獸帶綁著你,就好好在辰院待著。”
  蘇悅悅如果真的能被幻吟辰這些話給嚇住,那她就不是蘇悅悅。
  因此,幻吟辰前腳出去,她后腳緊跟著便跑了出來。
  辰院中的人,除了幻吟辰,也無人能奈何得了她。
  如果冷哥哥真的有事來不了了,她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逃出這個地方。
  這一次,她并沒有馬上跑掉或是躍上房頂,而是避開所有人,跑到正廳前的拐角處,一個假山后面躲了起來。她的想法是,要一直待到天黑,她的小身影才不會那么容易被人發現。那個時候再趁機跑掉,勝算的機率會大大的增加。
  這個位置絕佳,能看清外面的一舉一動。她躲在這兒,卻不容易被人發現。
  冷哥哥一直都沒有出現,刀子也開始擔憂,是不是那一次冷哥哥未從青龍幫里脫身,被抓住了?
  “月護法,你可是個大忙人,在教內鮮少能見到你的影子。”幻吟辰依舊是一副縣常風流倜儻的模樣,邪魅的眸子,露出似有若無的淺笑。
  “辰,連你也取笑我?你應該知道,我所做的全是為了教主。”面具女子冷聲說道。
  “找我何事?”幻吟辰的紫檀木香扇,飄散出一種浮動的暗香。
  “那個小女孩,我聽說你一直將她禁錮在辰院,這個法子倒是好,但請一定不要再傷害她了。”面具女子起身,語氣誠懇的說道。
  “哦?聽你的話里,你倒是十分在意她的安危?那為何又要拜托我出馬去抓了她回來?”幻吟辰問出另外疑惑不已的地方。
  “抓她,是因為她才是唯一可牽動冷月昭的人。”面具女子輕聲說道,“此舉,實屬無奈。”
  幻吟辰露出絕美的笑意,卻不說話,只是直直的盯著面具女子臉上那張冰冷的面具。
  “月護法,我們似乎,有許久未曾親密無間的說話了。”幻吟辰的眼神,突然之間迷離起來,“你終日戴著這個冰冷的面具,讓我想要與你親近,又苦于找不著方法呢。”走近她,很是享受的聞著她身上恬淡的女子香。
  面具女子朝后退了一步,而后馬上鎮定下來,“辰,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幻吟辰伸手,輕輕一觸,那張冰冷的面具便被打落。
  露出來的,是一張讓人為之驚艷的臉龐,秋水剪剪的雙眼里,藏著無盡的柔情,卻又比一般的女子,多了一絲堅強。膚若凝脂,惹人迷醉。唇若點櫻,似在邀人一親芳澤。
  “月護法依然擁有如此讓人艷羨的美麗。”幻吟辰撫上她的下巴,指尖輕輕摩挲,眼中,滿是深情款款。
  “辰,不要。”月護法大驚失色的推開他的手掌。
  待她重新再轉身之際,面具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
  “我們同為教主效力,不應該摻雜兒女私情。”良久,她輕聲說道。
  “正是因為共同為教主效力,若是再加上你我伉儷情深,豈不更是美事一樁?”幻吟辰笑了,猶如河畔在風中飄動的白蓮,清雅迷人。
  “辰。”月護法只吐出這一個字,遲遲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才好。
  幻吟辰發出一陣婉約的笑聲,爾后,篤定的說道:“月護法,你有意中人了?”
  “休得胡說。”戴上面具之后的月護法,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不過語氣之中的嬌羞幻吟辰倒是聽得真切,且隱約能感覺得出,她的話里,還暗藏著一絲抹不去的憂傷。

  “若是沒有,面對我這樣的美男子,難不成你當真一點心思也未動?”幻吟辰嘻嘻嘻的一笑,面色恢復如常。
  “辰,我還要有事,得先行離開。”月護法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衣袖,輕聲說道。
  “急著去見心上人?”幻吟辰挑眉。
  “我得去會一會冷月昭,讓他知道,蘇悅悅在我的手上。”月護法極力的解釋道。
  “提起這個丫頭,我也有事要問你,她究竟是誰?”幻吟辰寫定定的看著月護法,即使戴著面具,她依舊能感覺到那眼神的灼熱。
  似乎能穿透一切。
  “能牽動冷月昭的人。”月護法給出的依舊是這個答案。
  “她就是她,牽動冷月昭的人又如何?我現在想知道的,只是這個丫頭的來歷,她師承何人門下?她的家人在哪?她為什么會與冷月昭扯上關系?”幻吟辰顯然極其不滿意月護法的回答。
  “這些,我不清楚。”月護法搖頭,“一切,等冷月昭入了教后,再看教主有何指示。”
  自知在她的嘴里,套不出任何話來,紀吟辰靜靜的看著那抹傅影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眼前,月護法一定是知道蘇悅悅的身份,卻不愿意說出來。
  這其中,是否有什么隱情?
  當他重新回到辰院之時,柳兒正心急火燎的沖上前來,焦急不已的說道:“辰護法,她不見了。”
  幻吟辰神色一凜,“去找了沒有?”
  他還真是對她不太了解,不曾想過她真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他那幾句不輕不重的威脅,能起多大作用?
  “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找不到人。”柳兒死咬著下唇,不敢看幻吟辰那雙駭人的雙眼。
  幻吟辰推開柳兒,離開辰院,四下看去,此時的天色已微微泛黑,出口需繞過正廳,再越過日閣,跨過一道彎曲的小徑,才能走到出口,且出口處在十分隱蔽之處,這也是為何蘇悅悅那次躍上了樹端,卻也未能發現出口在哪的原因。
  幻吟辰奔至門口,問了兩名暗衛,得到的回答是沒有見到任何可疑的人離去。未曾發現過蘇悅悅的痕跡。
  她的身形如此之小,若是在這兒出沒,暗衛沒有道理不發現她的蹤跡。
  也就是說,她仍然在教內。
  只是隱藏在某個角落,故意不讓他找著。
  難道,她的最終目的是?
  果然不出他所料,可惜仍遲了一步,那個小小的身影,縱身一躍,便躲過了兩名暗衛的阻攔,奔了出去。
  幻吟辰自然不遺余力的追了出去。
  這個小丫頭,原來只是想引他帶著她來到出口,她根本不可能找得到這個地方,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幸好為時不晚,那個小小的身影左躍右跳始終在她的視線之內。
  知道幻吟辰發現了她的詭計,正緊隨其后,蘇悅悅使出全力,一心只想逃出去。
  既然已經逃出了洪教的范圍,較地形而言,她與幻吟辰是處在同一個位置之上。
  以前之所以從未逃出去過,一半的原因是好不容易脫身了,卻找不著出去的方向,也是徒勞無功。
  幻吟辰一心只想抓住她,因此只顧著先得趕上刀子的速度,爾后,再借機擒住她。
  蘇悅悅哪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忽高忽低,利用輕盈纖巧的身形,始終讓幻吟辰只能跟在她的身后,不時還會得意的朝他看過去。
  倘若單獨跟蘇悅悅比拼誰跑的更快,幻吟辰應該不會是對手。
  這是一場耐力持久戰,因此,幻吟辰只能賭,賭蘇悅悅她的體力到達極限之后,畢竟年且尚幼,定會有些支撐不住,待到那時,他再使出全力,必定有獲勝的把握。
  他在使用拖延戰術,蘇悅悅自然明白了。
  可是她又不能完全擺脫身后之人,即使二人之間隔著一線距離,可若是一直這樣下去,難保自己會有撐不住的時候。
  沒有辦法,蘇悅悅唯有停下來,借助著一個支點,翻了好幾個漂亮的旋身,這才落地。
  幻吟辰自然樂意這樣的狀況,也落在了她的跟前。
  “小丫頭,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幻吟辰笑了。
  蘇悅悅也極力撫平著跳動過快的心跳,露出甜蜜的笑顏,卻不說話。
  他這話未免說得過早,誰說她蘇悅悅就一定會敗在他的手下了?
  總結了前幾次的經驗教訓,蘇悅悅已經明白,不能輕易在此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短處。只要被他找著,他定會從此處下手。
  “乖乖的跟我回去,我不想與你交戰。”幻吟辰氣定神閑,一臉的得意。
  “我看你是怕打不過我,故意說大話。”蘇悅悅高揚著頭,絲毫也不示弱。
  二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有找著絕佳的出手機會,只是互相瞪著,互不相讓。
  直至雙眼有些酸酸的,蘇悅悅這才眨眨眼,大大的眼珠四處看了看,小臉上突然漾出一絲得意的淺笑。
  不明白她為何突然的發笑,幻吟辰順著刀子的方向看去,只是一幢普通的民宅,并無任何特別之處,再一回神,蘇悅悅早已施展輕功,躍得老遠。

  只是這樣得意的情緒并未持續多久,那個擋在她面前的傾長身影,便得她明白過來,幻吟辰為何遲遲未見追來的原因。
  “怎么是你?”蘇悅悅瞪大眼睛,看著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
  面如冠玉,鼻若瓊脂,璀璨如星子的雙眼里,有著她看不明白的情緒。
  一襲素雅的月牙白長衫,穿在他的身上,信若謫仙一般,只不過數日不見軒轅澈,為何突然出現的他,竟然這么耀眼呢?
  “你還打算在外面玩多久?”軒轅澈面色一沉,只顧狠狠瞪著她,眼中卻又不經意間,流露出欣喜若狂。
  “你每一次都背著我帶著南哥哥與白煜塵,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帶著小月月去闖蕩江湖。這樣也不錯,我還遇見了冷哥哥。”蘇悅悅小小的雙手背在身后,想到終于擺脫了幻吟辰,一陣竊喜。
  “我以后不管干什么,都會帶上你的。”軒轅澈突然輕聲說道,慢慢的走近她,蹲下來,與她平視,“你也要答應我,不要再這樣突然跑走了,我的心里,因為你不在,而感到很不安。”
  他眼中的柔情,是她以往所不曾見過的。
  因為,她只顧眨著大眼睛,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她原本以為,軒轅澈一定又會對她冷嘲熱諷一番,而后,狠狠的取笑她,再想著法子重重的懲罰她。
  卻不曾想,他會是以這樣的態度跟自己說這樣的話,這是不是表示,她在間接承認他落下她一個人,是他的過錯呢?
  幻吟辰正要再追上,兩名少年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
  看那陣熱,正是要阻止他的行動。
  “你們是何人?不要擋道。”幻吟辰知這二人的身形,明白這二人的武藝定不會低。聯手起來,定會纏住他許久。這樣肯定是會讓那個小丫頭給逃走了。
  “莫要管我們是何人,方才離去之人,不是你能接觸的。”兩名少年一瞪眼,一俊秀一可愛,特別是可愛的少年,眼神頗有著嚴厲的敵意。
  幻吟辰明白,這二人,定是來幫著那丫頭了。
  看來,他今天真的無法將她帶回去了。
  而與此同時,洪教也陷入一片危機之中。
  因為,冷月昭帶著一身的殺氣,出現在洪教。
  所到之處,便是下片哀嚎不已。
  “帶話下去,若是我一個時辰之內,沒有見到蘇悅悅,我便血洗洪教,讓它成為名副其實的紅教。”冷月昭手持長劍,劍鋒閃著與他如玉的臉上一般的寒氣與殺意,一襲黑衣的他沐浴在月光之下,猶如暗夜修羅一般,有著讓人心驚膽顫的魅力。
  “冷面郎君,你就不怕我殺了蘇悅悅嗎?”月護法戴著面具聞訊而至,驚覺眼前所見到的一切,那群倒在他腳邊的人,均是武藝不弱的頭等弟子。
  這么多的人,轉眼之間,便倒在了他的腳邊,可見他的武藝,是多么的令人恐慌與驚訝。
  “你沒有資格同我談條件,如果你真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可以保證,這里將會成為一片尸橫遍野的荒地。”
  劍尖流動著鮮血,像一株曼珠沙華,絕美詭異的綻放。
  看不清他的身形是如何移動。
  月護法只感覺脖子上突然間一片冰涼,那柄長劍,已直指向她,“月護法,你做得最錯的一件事,便是用她來要挾我。”
  她只驚覺,渾身似乎被定住一般無法動彈,此時的他,眼中流露出來的那種冰涼,讓她不由自主的害怕。
  從來沒有人,能讓她產生這樣的感覺。
  他唇里露出的話,清冷異常,仿佛只要他輕輕眨眼間,自己的脖子上隨時會多出一條血痕來。
  “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本教,即使你殺了我,我仍然會這樣做,只要是能夠拉你入教的事情,我都會去做。”月護法被定在原地,依舊不屈的說道,她沒有私心,她只是為了教主好。她如實想到。
  劍尖又往深沒入了一些,她細嫩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一條條條的血痕。
  “把她交給我,讓我帶走。”冷月昭清冷的說道,“我的目的只有一個。”
  “辦不到。”月護法高昂著頭。
  既然冷月昭如此在乎蘇悅悅,那更不能讓他帶走她。
  若是讓她重新回到他的身邊,那么他便更加與洪教無緣。
  “辦不到是嗎?你在這兒好好看著,你的同胞們,是如何被我殺的。”冷月昭說完,一個飛身上前,將月護法朝前一扔,她被重重的摔至地上,玄霜此時也領著一群黑衣弟子趕了過來。
  只消幾個回合,便知曉了冷月昭的厲害。
  “月護法,你是希望她們一個一個的死,還是一次給個痛快?”冷月昭拎起玄霜,盯著她眼里的驚恐,說得不帶一絲情感。“如果不想她們死,就把蘇悅悅還給我,不要逼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去做但不得不做的事情。”
  月護法掙扎著自地上站起,她不明白,為何冷月昭的武藝,會在突然之間,又增進如此之多?換作是從前的她,以她與眾弟子的合力,斷然不會輸得如此狼狽。

  “你這么在乎她,為什么不替她減輕一些殺孽?她是個純凈無邪的孩子,而你為了她殺了這么多的人,我相信她要是知道了也不會開心的。”月護法輕聲的說道。
  “這事輪不著你來管,我的雙手,從來就不干凈,如今的我,只不過將體內壓抑許久的魔性釋放出來而已。”冷月昭的雙手,死死的掐住了玄霜的脖子,“現在,就看你的了,你要是將蘇悅悅帶出來,我的手,便不會狠狠的掐下去。”
  玄霜被他高舉至空中,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本就受了冷月昭一掌的她,如今更是不堪一擊。
  有名黑衣女子想趁著冷月昭分神的空檔,拿出長劍對準他的后背傷勢就要刺過去,卻不料反被冷月昭的反手,那柄長劍轉了個向,直指向那女子的胸口,當場斃命。
  “月護法,他只是來帶走本就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為什么不能讓他接走?”玄霜已開始有些氣若游絲,得知冷月昭的來意之后,忍不住強撐著難受,一字一句的問道。
  看來月護法確實是看對了,為了那個小不點,冷月昭可以不惜一切。
  只是,她看錯了冷月昭的為人,他若是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要挾他。
  他是個鐵真真的漢子,不會如此輕易屈服。
  若是他如此輕易的入了洪教,那他,便不是冷月昭了。
  “冷面郎君,你就不怕我一氣之下,將蘇悅悅給殺了嗎?”月護法撫著胸口所受到的掌力,沉聲問道。
  “那洪教所有的人,包括你們教主在內,全部替她殉葬。”冷月昭清晰的一字一句吐出,絕不含糊。
  而他也有十成的把握,在沒有拉攏他之前,她們是不是會對蘇悅悅怎么樣的。
  這名月護法,城府極深,她這么做,是在等待救兵?還是想趁機將悅悅轉移?當真要讓他血洗洪教,她才會覺悟,自己這樣做,是錯得有多離譜?
  “你已經殺了本教眾多弟子,我現在去殺了那名小丫頭,倒也正好替我的弟子們報仇雪恨!”月護法說完,提氣而上,準備一躍至辰院。
  冷月昭自然是立刻松開了玄霜,一躍便跟了上去。
  他自然是不可能給月護法這個機會,去傷害蘇悅悅,因此,在她背后刺上一劍她直直的倒地之后,他飛快的順著這個方向,找到了辰院。
  只是抓住其中的丫環問了下落之后,方才知曉,蘇悅悅竟然不見了!
  她逃出去了嗎?
  還是洪教之人在故弄玄虛?
  她究竟去了哪里?
  驚覺到這樣混亂的信息,冷月昭腦海里的影象,突然開始強烈的翻滾起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燃燒起來一般,心中有一股無名的怨氣與怒火,即將要發泄出來。
  眼前似乎成了漆黑一片,偶爾有幾條看似浮動的紅色影子。
  那是會吃了他的惡魔!因此,他毫不猶豫的出劍刺向那紅色的影子。
  “快跑啊,大家快跑啊,洪教來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洪教之內亂作了一團,武藝平平的弟子紛紛四處逃竄,有點功底的,見到陣狀不對,也放棄與之對抗,趕緊逃命要緊。
  一時之間,慘叫聲不斷響起。
  而冷月昭,隨著他的黑衣被濃重的血水,染上腥甜的紅艷,他的雙眼,開始染上赤紅,此時的他,猶如泣血重生的鳳凰一般,有著妖冶的絕美,也有著致命的殺氣。
  唇邊濺過來的血跡,被他輕輕伸出舌,品嘗一番,原來,血腥的味道,竟是如此甜美,它香似美酒,又甘似晨露。
  只是,腦海里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他給生生的抹去了。
  他似乎丟失了一樣極其重要的東西。
  籠罩著他的那團漆黑終于漸漸散去,那些紅色的影子也終于不再出現在他的眼前,一切,歸于了平靜。空氣之中,飄蕩著血的香甜。
  洪教最華麗的總部,真的成了一座空城。
  被血洗之后的空城,如此蕭瑟,又如此悲涼。
  這樣的傷痛,也使得那些死里逃生,虎口脫險的洪教弟子們,很難以忘記當時的場景,那個雙眼赤紅的絕美少年,他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這一次重挫,使得洪教教主不得不親自出馬,來平息這場禍亂而引發的教內眾弟子們的不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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