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午飯后,周爸才回來。
周初宜跟爸爸媽媽好一陣撒嬌,才出門和發(fā)小季思思見面。
兩人從幼兒園就認識了,且在同一個小區(qū),一起逃過課,一起追過星,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季思思家是搞物業(yè)的,現(xiàn)在京市最大的物業(yè)公司就是她家開的。
兩人約在小區(qū)里的咖啡店。
“暖暖,你是不是長高了?”
季大小姐拉著她比了比,看看咖啡店玻璃門照出的兩個身影,不得不承認小伙伴比她高的事實。
周初宜摸了摸她的腦袋,“別泄氣,多吃飯多運動,你也會長個的。”
拍掉她的手,季大小姐拉著小姐妹坐了下來,翻開手機分享自己的新墻頭,得到好姐妹點頭肯定,一副你真有眼光的表情,季思思才滿足了自己的分享欲。
“你不是說看上同校的一個男生嗎?還沒搞定?”
“快了快了,還有什么是我搞不定的嗎?”
女孩小手托著粉腮,杏眼彎彎,紅唇得意地揚起。
季思思也笑了,贊同道:“從小到大確實是沒人能拒絕你。”
周初宜給她看自己上次在籃球場上偷拍他的照片,“看看,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
“這顏值絕了,我的歐巴們瞬間就不香了。”季思思拍拍她的肩膀,“去吧寶貝,讓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們女孩子,想要什么就要得到手。”
兩人頭挨著頭嘰嘰喳喳地聊了一下午的天,最后看天色不早,相約明天去逛街才各自回家。
吃飽飯,一家人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周初宜陪著坐了會兒,便偷偷溜回房間給陸時景發(fā)消息。
是初一不是十五:可愛jpg
l:吃了?
是初一不是十五:吃了吃了,剛剛和爸爸媽媽看電視,你在干嘛呢?
周初宜發(fā)過去,等了幾秒那人還沒回復(fù),抱著玩具熊打了個滾,消息提示才響起。
他發(fā)過來一張照片,一張英語課本的圖。
l:學(xué)習(xí)。
這人不是在學(xué)習(xí)就是在學(xué)習(xí)的路上。
想自己偷偷努力,卷死他們么!
周初宜撇了撇嘴。
是初一不是十五:你怎么總是在學(xué)習(xí)?
l:因為白天沒時間學(xué)。
想著他白天或許要兼顧看店,那確實是沒時間的。
是初一不是十五:你想考哪里的大學(xué)?
l:沒想好。
周初宜嘿嘿一笑,坐起來打字。
是初一不是十五:你沒想好,我?guī)湍阆胙健>途┦性趺礃樱?
她早就想好了心儀的學(xué)校,京市戲劇學(xué)院。
專業(yè)排名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而且離她家也很近,這樣她不住校都可以。
兩人一起在京市的話,那就可以經(jīng)常見面。
京市……
陸時景低垂著眼簾,湛深的眸泛起復(fù)雜的眸光。
片刻,周初宜的手機震動了下。
l:再說吧。
是初一不是十五:好吧好吧,反正還有一年,你可以慢慢考慮。
周初宜想起趙佳雨的話,京市究竟對他有什么意義,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就總想起試探。
是初一不是十五:國慶長假你要來京市旅游嗎?有免費的導(dǎo)游哦…
l:不去。
是初一不是十五:為什么呀?
l:要兼職。
是初一不是十五:好吧。
陸時景寄住在表姨家,寄人籬下做點兼職賺零花錢也是正常。
周初宜無意識地敲了下手機屏幕。
他表姨表姨夫她倒是見過,但是好像沒聽這家人提起過陸時景的爸爸媽媽。
冒昧去問人家也不好,周初宜摁住了好奇心,想著以后找機會再問問。
兩人又聊了幾句,才互道晚安。
兩人聊天基本上是周初宜噼里啪啦打一堆字,而男生只簡短回復(fù)幾個字,就算是幾個字,周初宜也反復(fù)看了好多次,開心得在床上打滾。
說兼職確實欺騙了她,陸時景腳還不能下地,放假的第二三天,他很遵醫(yī)囑乖乖地在家學(xué)習(xí)。
第四天腳沒什么問題,他就跑去兼職了。
太陽初升,墻上站著幾只布谷鳥,一大早就聽到清脆的鳥叫聲。
董倩熬了粥,炒幾個小菜,才剛端上桌,就看到陸時景不知何時醒來,接過她手里的碗筷,打開鍋蓋盛粥去了。
“小景你怎么起那么早?不多睡一會兒。”
“不了小姨,晚點我還有事,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
董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心道你能有什么事,還不是去兼職。
這孩子自從成年了,就經(jīng)常出去兼職,每個月給他們個千八百說當(dāng)伙食費。
說了好幾次不用,陸家那邊每個月都有給錢,但這孩子性子執(zhí)拗,說陸家是陸家,他是他。
趙建國從浴室出來,聞言問道:“你腳好全了?”
“嗯,沒什么問題。”
陸時景匆匆喝了碗粥,騎著自行車走了。
董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孩子,太懂事了。要是真是我親生兒子,我做夢都能笑醒,也不知道慧君怎么想的!”
趙斌這個親生兒子,可沒少讓她動氣。
“可不是嘛!”
雙胞胎還沒醒,陸時景已經(jīng)騎著自行車出門了。
他今天要去奶茶店兼職,這家店坐落在涼縣唯一的步行街巷子里。平常時候冷冷清清的,但這兩天國慶假日,來的客人比往日多了幾倍。
去的太早,店還沒開,陸時景便幫著收拾打掃,十點準時開店。
實在是太多人,陸時景一忙就忙到了下午三點,有人來接班他才離開。
兼職工錢是現(xiàn)結(jié)的,店長拿了一百給他,20塊一個鐘,還包一頓午餐,待遇其實還可以。
陸時景扶著自行車,避開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地往家趕。
褲帶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陸時景單手拿了出來。
消息提示不知何時有一條入賬信息:您的銀行卡入賬200000。
看了眼來電顯示,想了想還是摁了接聽。
手機里傳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阿景啊,這個月的生活費收到了嗎?”
陸時景閉了閉眼睛,壓低聲音:“我不是讓你不要再給我轉(zhuǎn)錢嗎?我自己能賺。”
那頭沉默了下,“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你終究是陸家人,什么時候想通了就回來了吧。你媽……雖然有時還會犯渾,但她是真心后悔的。”
“好了,沒什么事的話我掛了。”
陸時景打斷他的話,到家后洗了把臉徑直回了房間。
靜靜地躺在床上,頭重腳輕,腦殼像有千萬只螞蟻撕咬,頭痛欲裂,手蓋著額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男孩撥開荊棘,小小一個鉆了進去,好不容易穿過荊棘叢,忽然聽到遠處的說話聲。
“快,到處找找。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他跑不遠。”
“大哥,這邊沒有,往那邊看看。”
男孩衣衫襤褸,灰頭土臉,手臂上都是剛穿過荊棘叢時被割到的傷口,他喘著氣,只有一雙眼睛明亮如破開黑夜的星星。
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被抓到!
后面是窮追不舍的匪徒,前方是宛若血盆大口的湖泊。
匪徒已經(jīng)追上來,憑他的體力,肯定跑不了多遠。
男孩沒猶豫多久,就義無反顧的跳下湖。
他捂著嘴,憋著氣,仰頭看著湖邊。
兩個匪徒站在湖邊觀察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氣急敗壞地罵了句什么。
他什么都聽不到,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但他還是死死地按捺住想要沖上水面呼吸新鮮空氣的沖動。
索性兩人很快就從湖邊離開,男孩沒有立刻浮上水面,而是鬼使神差地多等了那么一會兒。
但是他沒想到,就是這多等的一下,救了他的命。
剛才罵罵咧咧的匪徒又跑回湖邊,狐疑地掃視了下水面。
但湖面平靜極了,一陣風(fēng)吹了過來,水面泛起漣漪。
匪徒撓了撓腦袋,暗道是自己想多了。
那么小的孩子,哪里能在水下憋那么久的氣。
水下的男孩痛苦地捂著嘴鼻,眼眸半垂,就快因缺氧而暈過去。
終于等到那多疑的匪徒離開了,男孩才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
水下這翻折騰,把他沾上灰塵的臉洗了個七七八八,露出一張極為姣好的面容。小小年紀就長得如此清秀,等他長成后,該是一副怎樣俊俏的模樣。
小臉泛白,唇瓣薄薄的,毫無血色,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脆弱。鼻尖微挺,兩頰略圓,尚有一些嬰兒肥。一雙眸子十分清亮,睫毛濃密,在眼尾勾起一抹弧度。而眼尾下方,赫然是一枚小小的淚痣。
遠方傳來警笛的鳴叫聲——
猶如瀕死的人抓住了根浮木,陸時景猛地驚醒。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額頭全是冒出的冷汗,臉色極其蒼白,仿佛夢中溺水的窒息感仍在。
不知誰給他發(fā)來微信視頻通話,提示音一直響,鍥而不舍。
陸時景不急不慢地端起水杯喝了口,才拿起手機。
看到周初宜的視頻通話,他倒不驚訝。
他微信好友寥寥無幾,而會不打招呼直接發(fā)來視頻通話的,大概也就這位大小姐。
想了想,陸時景摁了接受,但是關(guān)掉了視頻。
小姑娘嬌俏的面容出現(xiàn)在手機屏幕里,伴隨著遺憾的質(zhì)問,嬌聲道:“嗯?你怎么不開視頻?”
夢里水下憋氣帶來的暫時性耳鳴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女孩嬌嬌軟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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