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十九章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崽子一驚,警惕地用小奶音問。
白子雀:“……你不認(rèn)識我?”
奶團子云煜疑惑地?fù)u搖頭。
“快把蓋頭蓋上!”那老嬤嬤尖銳的嗓音都有點崩潰,甚至撲過來打算親自動手。
“這就蓋上這就蓋上!”白子雀一只手擋住老嬤嬤,另一只手干凈利落地把蓋頭覆蓋上,但蓋得很有技巧,他還是能從縫隙里看到站在腳邊的奶團子,在司儀冗長沉悶的新婚祝詞里,悄聲問:“你真什么都不記得了?”
那老嬤嬤大約是被白子雀的不服管教氣狠了,又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毆打‘新娘子’,于是把怒火發(fā)泄在小奶團子身上,一腳踹在小云煜屁股上,把小東西徑直又踹出了禮堂。
云煜于是怎么被踹進來的,又怎么被踹出去了,好像是個誰都能欺負(fù)的小可憐。
白子雀:“……”
“哎,系統(tǒng),看云煜吃癟遭罪,我心里很爽,可他現(xiàn)在那么小,就像個皮球似的,誰都能踢一腳。”
系統(tǒng):[宿主,不可以心軟,你不要忘了你的……]“任務(wù)”倆字還沒出口,就聽白子雀繼續(xù)說:“好像還挺好玩的,弄得我也腳癢想踢一下。哎你剛才想說什么來著?”
系統(tǒng):[……沒事。]
白子雀:“他真的是云煜嗎?為什么不記得我了?”
[是魔君沒錯,因為這是他記憶構(gòu)筑的幻境,倘若他想起一切,便可以打破幻境醒來。]
白子雀:“哦哦哦。”
也就是說,想讓他“老死”在這里,就要阻止他恢復(fù)記憶,或者……干脆在他想起一切之前,把云煜干掉?
通過司儀的介紹,白子雀得知自己是第十二號新娘,拜天地的時候便縮在后排裝樣子,并沒有真跪下行禮,他仗著老嬤嬤們不敢在大喜的日子里公然戳穿自己,而蒙混過關(guān)。
——也不是矯情,他實在是不想真的跟云煜親爹拜堂成親,即便這是個幻境,也覺得別扭極了。
要說唯一的好處,怕是因著這場婚禮,以后云煜也得管自己叫一聲“爹”?
想到這個可能,白子雀還是蠻爽的。
喜樂荒腔走板,賓客面無表情,婚禮就在這頗為詭異的氣氛里,按部就班地結(jié)束,白子雀由老嬤嬤攙著,領(lǐng)入了洞房,聽司儀宣讀的流程的意思,“老爺”應(yīng)該是輪流安排侍寢,今晚是第一號新娘,還遠輪不到他。
既然第一個晚上無事發(fā)生,他打算一個人清清靜靜的先修整一夜,理清思路明日再打探消息,沒想到,進了房間,卻不是“自己一個人”。
鋪著大紅鴛鴦戲水刺繡的喜被上,坐著個豆丁大的小娃娃。
“?”白子雀,“你走錯房間了?”
“這是壓喜床的孩子,沒錯,”老嬤嬤用那張面無表情的假臉說,“按著規(guī)矩,圓房之前,喜房里都要有個男孩子壓床,天色不早,娘子早些安置,老奴退下了。”
“哎?等等?圓房之前都要壓床?老爺一口氣娶了那么多,十幾天不圓房,我就得帶這孩子十幾天?”
然而老嬤嬤沒理會他,說完規(guī)矩就自顧自退了出去,只留白子雀和奶團子版云煜大眼瞪小眼。
白子雀:“……”
云·奶團子·煜:“……”
萬萬沒想到,拜堂對象明明不是云煜,竟然還要跟云煜一起睡。
白子雀抱臂打量奶團子版云煜,只見他臉蛋子白嫩嫩,大眼睛水汪汪,誰能想到這么可愛的小東西,以后會長成陰晴不定的臭渣男呢,等等,這么說,捏死渣男的機會豈不就在眼前,白子雀忽然生出個念頭,如果直接掐死他,是不是任務(wù)就完成了?
系統(tǒng):[提示:幼年態(tài)死亡,對本體造成傷害較小,評分較低。]
嘖,真麻煩。
白子雀肩膀一松,同時卻見小云煜也明顯放松下來。嘶,這小崽子莫非感受到自己方才的殺氣了?這么敏銳的嗎,他才幾歲啊?
“你多大了?”
小云煜脆生生地說:“五歲。”
白子雀:“……”要是等他長大,不得等上十幾年?別到時候自己也悶死在幻境里了,不行,得想個更快的辦法。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奶團子主動發(fā)問。
白子雀答非所問:“你叫云煜,是這家的少爺,我說得沒錯吧?”
奶團子用烏漆漆的大眼睛看著白子雀,抿唇點頭。
白子雀:“既然是少爺,為什么連下人都敢欺負(fù)你?”
奶團子低下頭,委屈地一吸鼻子,不肯說話了。
“不回答的話,今晚就不能上床,罰你睡地上哦。”白子雀威脅。
小云煜卻眼睛一亮,驚喜地問:“我可以睡床上?”
“?”
睡個床而已,這么興奮的嗎?這崽子不會平時連張床都沒有吧?
云煜已經(jīng)生怕白子雀反悔似的,搶答:“因為我爹兒子很多……他不停地娶妻生子,我們云家的少爺最不值錢了。而且我娘死了,沒人護著我。”
‘兒子多’這一點這倒是跟云煜本來的身世有點像,至于年幼喪母,也跟他真實情況差不多,倒是沒有說謊。
“那,我可以睡床了嗎?”云煜挪到床邊,小手小心翼翼地扯住白子雀的裙擺,抬著眼睛可憐巴巴地看他。
“……”
媽的,這小表情……這誰受得住?
“睡吧。”白子雀面無表情道。
算了,反正現(xiàn)在弄死他也沒用,等養(yǎng)大一點再說吧。
吩咐完云煜,白子雀就自顧自走到圓桌旁,桌上紅燭搖曳,放著一面梳妝鏡,他對著鏡子,拆頭上的雞零狗碎,有金步搖、有白玉笄,烏云墮髻,口若含朱丹,還真是……娘們嘰嘰的,這到底是什么破幻境。
“姐姐你真好看。”奶團子不知何時下了床,跑過來,兩只小手扒住桌子邊沿,把一個肥嘟嘟的下巴勉強磕在桌面上,大眼睛透過鏡子與白子雀對視的一刻,立即小心地笑起來,討好地說。
然而白子雀正為穿女裝的事而不爽,他這是撞槍口上了。
白子雀拆頭飾的速度明顯加快,最后云髻散開,化作一片柔順烏黑的長發(fā),直垂墜到腰際,大紅喜服也脫掉,并用袖子狠狠抹了抹嘴,抹掉唇上的胭脂,兇巴巴地說:“男女分不清嗎?”
“你……不是姐姐嗎?”小云煜困惑地問。這么好看,怎么會不是姐姐呢。
看小孩子愣愣的,白子雀忽然生出惡趣味,一把捏住奶團子版云煜的臉蛋子,“我不是姐姐,我是你爹。”
他這一捏,多少帶了點兩輩子的私人恩怨,用力很大,很快就把孩子掐得眼淚汪汪,白子雀也沒放手,欺負(fù)小孩欺負(fù)得很快樂。
“我跟你爹成了親,那我也是你名義上的爹。”
“快,叫爹!”
五歲的魔君還沒生出傲骨,被惡劣的大人欺負(fù)了,就知道哭,也很識時務(wù),他抽抽鼻子,一張嘴差點吐出個口水泡泡,含糊不清地叫了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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