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見,我的子珩。”
他一問出口,溫子珩清晰的聽到自己吞下了好大一口口水,差點(diǎn)被嗆到。
“今天不行,我下午還有事。”喬珂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耳垂,頭埋進(jìn)他的頸窩使勁吸了一口,極盡哄人的語氣說道。
“嗯,嗯。”溫子珩被他勾的人都傻了,一個勁的應(yīng)著,手上發(fā)麻一樣的幫他拿過手機(jī)接聽。
上面顯示是司機(jī)。
離開房間前喬珂給他圍上了一條羊絨圍巾,看著他愣愣的小表情忍不住在他臉頰上啄吻一下。
還好家居服足夠?qū)挻罂床怀鏊眢w的異樣,但是他穿的很暖沒必要圍圍巾啊。
難道!
想到原因,坐在車上臉即刻燒透了。
身旁的喬珂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貼在他耳邊低聲道:“明天就會消失的,子珩。”
“但是你皮肉軟嫩可就不一定了,或許,會一直留下來。”
溫子珩的頭上都快冒煙了。
將他送回了別墅,喬珂臨走時還囑咐他注意休息,少熬夜。
蹭了蹭他的鼻尖,溫子珩提溜著輕輕的行李箱,像只要被送回收容所的可憐小狗。
“明天見,子珩。”替他整理好脖子上的掩飾物。喬珂輕吻他的眼睛,用拇指摩挲著他的嘴角,瀲然低聲開口:“明天見,我的子珩。”
再次躺到熟悉的床上時,溫子珩頭腦發(fā)脹四肢麻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子珩!
裹著毯子翻過來覆過去,忍住了沒有尖叫。
我也不想過于愛他,可他叫我我的子珩誒!
等等,我的獎牌帶回來了嗎?
沉浸在快樂里的溫子珩突然想起這件重要的事,但是身體有些疲憊。
尤其是喬珂帶他吃過午餐之后,發(fā)飯困,現(xiàn)在無比困倦。
“算了,先睡吧”打了個哈欠,緩緩攤開手,里面正是那只袖扣。
將抱枕里那顆也取出來,正好是一對。
現(xiàn)在,靜靜地躺在溫子珩手上。
過了十幾年的重逢,它們也很開心吧。
放到枕邊,看著它們,眼皮愈發(fā)沉重
一覺無夢。溫子珩是被米香喚醒的,睜開眼睛,便是靜悄悄在玩手游的胖子。
“胖子幾點(diǎn)了?”嗅著香氣肚子咕咕亂叫。
“6點(diǎn)了,趕緊起來,一會該直播了。”胖子的嗓音低啞,頭也不抬地坐在電競椅上。
溫子珩揉揉腦袋起身坐著,只開了夜燈,房間昏暗,燈光迷蒙。
起床打開燈,嚇得溫子珩驚呼一聲。
“臥槽,誰揍你了?!”
胖子兩只眼睛本就不大,紅腫不堪。誰見了都得懷疑是不是挨了打。
“小跳蛙?”
想不到胖子還能惹到誰,溫子珩猜測著。
“嘶~和女朋友吵架了?”
不會吧,周秋晨看著沒這么大戰(zhàn)斗力啊。
胖子無奈地嘆息一聲,抬手示意他別瞎猜了,“和那哥們談的,他現(xiàn)在過得還行。”
“那你哭什么?”溫子珩笑了幾聲,從小冰箱拿出一罐冰可樂放他眼前,“還哭成這樣。”
胖子接過來給眼睛消腫,猶猶豫豫地開口:“想起以前最難的那時候了,家里不支持,直播間就7個虛擬觀眾,還有,吃的那些啞巴虧。性情了。”
“都過去了。”饑腸轆轆的溫子珩拿起筷子扒著飯口齒不清地說著:“早就過去的事,向前看。”
“是唄,都過去了。”胖子看起來還是有話要說,那樣子看的溫子珩心癢,不由開口詢問。
“怎么了?”
胖子扣著褲子,小聲道:“我,不太想做這行了。”
“嗯?”溫子珩以為自己聽錯了,忙放下碗又再確認(rèn)一遍,“你說什么?”
明明上午還在說著簽約的事,這是怎么了?
“我不想做直播了,心累。”胖子很少看起來這樣沉穩(wěn),“秋晨也不想當(dāng)主播了。今天打電話,那哥們說他現(xiàn)在很開心,最起碼沒有當(dāng)主播是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取悅自己才是最應(yīng)該的。其實(shí),我說句實(shí)話,我早就不想做了”
心中有愧,低下頭的胖子拿出手機(jī),打開微博,遞給溫子珩。
是私信界面,溫子珩只一瞥便知道了緣由。
鋪天蓋地的全是謾罵的私信,看著上面消失的紅點(diǎn),眼前一震。
胖子每一條都看了。
就在他手上這短短幾分鐘又增加了幾個人的私信,也是辱罵。
“為什么不和我說?”想起胖子最近有時候呆呆盯著黑洞洞的手機(jī)發(fā)呆,溫子珩心里堵著,嗓子一梗。
他從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好的情緒,以至于溫子珩以為之前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卻不想只是愈演愈烈。
胖子嘴角一咧,扯出個笑容,“我喜歡和你直播,但是,確實(shí)心里越來越累。你又是個想的多的人,和你說你必定會幫我,那你不也得挨罵呀!我心態(tài)比你好,都受不了呢”
“我真的喜歡直播,喜歡游戲,喜歡直播間的氛圍,更喜歡你這個兄弟。但是,我”胖子的臉埋進(jìn)手掌使勁搓著,再抬起頭,眼中已是決絕。
“我還是不行,最近就連做夢都是他們那些話,整天塞在我腦子里揮之不去。”字字隨心。胖子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溫溫。”
溫子珩長久地沉默著,胖子以前說過掙夠了錢就要離開,他就料想過遲早要分開,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快。
是啊,他現(xiàn)在有錢,又有愛人。
是時候分別了,天下怎么有散不了的宴席呢。
“沒事,不需要道歉。”鼓起勇氣,溫子珩望向他,展開笑顏,“我支持你的決定。那你什么時候,走啊。”
嘴角抽著眼睛發(fā)酸。胖子拍了拍把手,說道:“今年結(jié)束吧。”
“嗯還有兩個月。”是舍不得的,這就像生生剜走他生命中的兩年一樣。
“嗯。”胖子肯定他的話,“我還在北京,不會走的,咱們又?jǐn)嗖涣寺?lián)系。”
想著日后,溫子珩輕點(diǎn)頭,“和千手的合同年底到期,我”
眼淚就那么奪眶而出。
怎么會和以前一樣呢?說了不會斷的朋友,都會漸行漸遠(yuǎn)漸無書。
胖子再也強(qiáng)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悲傷蔓延,兩個人正抱頭痛哭,門瞬間被打開了,哭聲戛然而止。
是周秋晨。
“呃”見此場面,周秋晨面露難色,“要不我,先出去,你們慢慢傷感?”
“秋晨”胖子摟著溫子珩的胳膊一甩,奔向了周秋晨。
呆若木雞的溫子珩聳拉著眼皮:要不我先出去?
“溫子珩,外面有人找你。”張開雙臂的周秋晨抱著胖子,有些羞澀地提聲說道:“剛才敲門你們沒聽到,而且房間還有哭聲,我就直接進(jìn)來了,不好意思。”
溫子珩拿紙巾擦擦眼角,聲音嘶啞:“沒事。”
這時候來找他的除了喬珂也就水哥吧。
“多大的人了,丟不丟臉?”出門前還不忘打胖子屁股一下,他皺著張臉罵著讓自己爬的樣子過于好笑。
方才的陰霾和傷感也被沖淡了些。
振作心態(tài),哼著歌下樓到門口,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輛邁巴赫g650。
左顧右盼,樓下只停著那一輛,但是喬珂應(yīng)該不會買這樣扎眼的車才對。水哥的?
溫子珩順手丟了垃圾,順著柏油路慢吞吞走著,隨手撥了喬珂的電話。
對面遲遲不接,有些緊迫的感覺使得腳上加了速度。
輕輕敲了敲駕駛位的車窗,后排的門卻突然開了。
穿著運(yùn)動褲的長腿,向上則是認(rèn)識的面孔——程繁。
“我去!”溫子珩一驚嗷一聲抬腿就跑。
“等一下,偶像。”程繁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后脖領(lǐng)子。
溫子珩被他一扥,險些斷了頭,捂著脖子咳嗽著。
見他那難受的樣子,程繁探手觸了觸他的頭發(fā),溫柔地道:“不好意思,我急了些。”
不想和他多說,溫子珩示意他住嘴,語氣帶著慍怒:“停停停,沒什么好說的,有話去和喬珂講。”
程繁面皮在笑,但是溫子珩依舊注意到他眼中的孤傲。
皮笑肉不笑的現(xiàn)實(shí)版。不愧是演員,不盯他盯得緊還真會上當(dāng)。
“偶像,我要說的就是關(guān)于喬珂的事啊。”程繁的手隔在溫子珩身后阻了他的退路。
嘶,這確實(shí)對溫子珩誘惑很大。但是吧
“我可以自己去問他,就不勞您大駕了。”溫子珩回以公式化地微笑,心里想著哪來的猴,去你媽的那張表情包。
“真的嗎?”程繁不惱,反而湊到更近,“那么有句話我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那就別講。”溫子珩轉(zhuǎn)臉用手推開他,嫌棄地開口:“走遠(yuǎn)點(diǎn),不熟。”
程繁被他惹得發(fā)笑:“你很像我的一位友人。”
“我就像我自己,誰也不像!”溫子珩忍住踢他一腳的心思。扯開腿,離他三米遠(yuǎn)才喊著:“趕緊走,別讓人誤會了。我可不想頭版頭條。”
這月黑風(fēng)高,路燈昏暗。柏油路邊,二人拉拉扯扯。
拍下來就是純純小情侶鬧別扭。
程繁漫不經(jīng)心伸個懶腰,幽幽開口:“若是已經(jīng)被拍了呢?”
不會吧!溫子珩渾身一震,一聲臥槽就要脫口而出。
“逗你的。”真是好玩,程繁捂著肚子笑話他,“嚇得你臉都綠了。”
“走!”溫子珩懶得和他扯皮,抬腿便走。
“喬珂要死了。”程繁的聲音縹緲,卻足以讓溫子珩聽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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