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喬珂早就忘了上次哭是什么時候,也或許他的眼淚早就在母親離世那天就流干了。如果不是眼前模糊不清的感覺,他都要以為自己的淚腺退化到消失了。
不時有車迅速經過,帶起陣陣寒風。
溫子珩用手不斷擦著喬珂的淚水,溫熱的觸感轉瞬就變得冰涼。喬珂呼了口氣打起精神,臉頰貼著溫子珩的手腕,輕輕吮吸著。從之前喬珂就感受到溫子珩的指尖和掌心有些繭子,觸碰時有些癢癢的。他確實吃過很多苦。
心跳劇烈,就連手都快燒起來了。溫子珩又靠近了些,揉捏著喬珂的發尾,抱住了他。這樣近的距離,溫子珩能清晰的聽到喬珂有些粗重的呼吸聲。這樣脆弱的喬珂讓溫子珩從心里升騰出一種心疼和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他硬、了。
喬珂的喘息太過澀情,溫子珩越聽越是血液燒的沸騰,頭腦不清楚的繞到喬珂耳后,貼著就重重地吸了一口,耳后的肌膚嬌嫩再加上溫子珩被情/欲沾染到無法思考竟不管不顧地放著力氣,喬珂酥酥麻麻地悶哼著。
溫子珩就像餓了三天好不容易叼住了一塊肉的狼崽子,吮的喬珂不知不覺的將手攀上了溫子珩的肩膀,漸漸加了力氣推拒著。
“疼?”
好不容易緩了緩精神的溫子珩喘著粗氣問喬珂,嘴唇還緊緊貼在他耳后,熱氣化作團團白霧,抽吸間冷熱交替地讓喬珂敏感的抖著身體。
“沒事。就是,輕一點。”
喬珂的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刺|激加上在路邊隨時會有被發現的危險所產生的那種背德感都讓他更加沉迷。
如果一輛車疾馳而過,車上的人或許會看到路邊年久失修的長椅上坐著兩個青年,一個青年抱著另一個青年,被抱著的那個青年哭著抖著,任誰都會覺得是兄弟談心互相安慰。他們不會知道,那兩個青年是怎么‘安慰’的。
溫子珩沒有再吸,反而略微直起身體整理著羽絨服,無意間瞥到了喬珂的下/身,溫子珩顯然呆愣一下,喬珂有一種難言之隱,那就是——他很少bo起。
這個情況剛開始溫子珩是沒有發現的,直到后來兩個人在浴室或者床上‘互相幫助’的時候溫子珩才隱隱約約猜到了。喬珂喜歡幫著溫子珩紓解,卻很少讓溫子珩來幫他,一開始溫子珩只當喬珂不喜歡他碰,后來在不間斷的水流中溫子珩才發現一些異常。
他們有談過這個問題,這種情況不是經常發生的。沒有諱疾忌醫,喬珂以前也去看過醫生,診斷結果是因為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
這四個字讓人摸不到頭腦,也不知從何治起。說來奇怪,溫子珩是第一個讓喬珂有欲/望的人,讓他一度以為自己的病已經好了。
結果造化弄人。這半個月,喬珂沒有一次成功過。現在,溫子珩看著喬珂的下/身,那里明顯的有些凸起,喬珂的喘息還沒有停下來。
“哥哥!”溫子珩看向喬珂,“你——”
喬珂也有些驚訝,或許是溫子珩太過蠱人,也或許是心結解開,半個月沒有的沖動再一次席卷全身。他的耳邊根本聽不清溫子珩的聲音,全部都是墜入水中的嗡嗡聲,身體熾熱到根本坐不住。
“熱——”
“哥哥,你說什么?”溫子珩將頭湊近喬珂的唇邊,等待他再說一遍。
喬珂抬起迷離的眼眸,里面澄亮清澈,失神的又叫了聲,“熱”
這話說完喬珂就開始伸手解著圍巾,溫子珩還沒理解他話中的意思就驚得差點掉了下巴,“等等——哥哥!”
不知道怎么,溫子珩就是有一種喬珂會扒光了自己裸奔的錯覺。
“熱——”喬珂的嘴里只是不斷重復著這個字,由此來彰顯他真的很熱。
“怎么會熱呢?”溫子珩看著明顯不對勁的喬珂隨手就抬起手腕放到他額頭上試了試,“我的天!”
這熱度簡直燙到燒手!
喬珂很少感冒,以至于溫子珩以為他真的不會生病。
一定是昨晚自己睡覺不老實把被子全搶走了才讓喬珂著涼了。也難怪,平時那樣隱忍堅強的喬珂今天居然展露了如此脆弱的一面。
“別脫了。”溫子珩將圍巾重新纏回去,為了防止喬珂拽下來還在末尾打了一個結。
喬珂的意識已經飛到九霄云外了,溫子珩急的直接攔下來一輛出租車,和司機師傅將喬珂連拉帶拽的弄上了車,“去縣醫院,謝謝叔叔!”
司機師傅剛才一摸癱軟在后排的青年身上的熱度就知道又是個感冒發燒的。
“這有退燒貼。”他從副駕駛找出來一袋退燒貼遞給溫子珩,“我孩兒用的,兒童的,也能抵抵!”
溫子珩感激的接過來,“謝謝叔叔。”
撕開包裝和后面的膜布,溫子珩撩起喬珂額前的頭發,一摸上去感覺比剛才在外面更熱了,小心翼翼在顛簸的車里貼了上去。
喬珂無意識的悶聲哼唧著,溫子珩是又后悔又難過。早知道就該再拿一床被子來,本來家里后半夜就冷,早上看喬珂就有些疲憊,還拉著人家出去買早餐,又拉著出來散步。溫子珩越想越難受,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直直砸在喬珂臉頰上,冰涼的感覺讓喬珂皺皺眉。
司機師傅正等紅燈呢,透過倒車鏡一看后面居然哭起來了,一下子蒙住了,笨嘴笨舌的安慰道,“鄉黨,沒事,這季節感冒的多,掛幾天點滴就沒事了。”
這倆后生一看就不是土生土長的陜西人,但說的話可是陜西話。
“謝謝叔叔”溫子珩用袖子擦擦眼淚,喬珂的脖子都燒紅了。溫子珩便用手貼著他的皮膚給他降溫。
到了醫院溫子珩才發現剛才師傅說的不是安慰,是事實,在大廳輸液的人都排滿了。掛了號開了藥,一量體溫,39度,連醫生都感嘆怎么忍到現在才來就醫的。幸運的是,到輸液大廳正巧有兩個位置空出來。
攬著喬珂坐好,溫子珩將喬珂的頭放到自己懷里。喬珂的血管明顯,況且也不怎么輸液,所以特別好扎。醫生開了三瓶藥,點完差不多要五個小時。
藥有些涼,溫子珩用手捂著輸液管,喬珂還是迷迷糊糊的樣子,看上去在睡覺。
難得,居然有機會讓他來照顧喬珂。
“我太粗心了,對不起。”溫子珩低頭用微弱的聲音在喬珂耳邊說了一句,這里人多但不過分嘈雜,他們說什么做什么還是會被有心人發現的。所以,溫子珩特別謹慎,不露出任何馬腳。
喬珂動了幾下,眼皮顫著,想睜眼卻沒有力氣。
溫子珩又給他緊了緊衣服,喬珂的電話卻響了。溫子珩急急忙忙拿出來,瞟一眼來電人就接通了。
“山哥。”溫子珩低聲說著,有些過意不去,領著喬珂回家卻把一個戰士弄生病了,怎么也和人家家人無法交代。
“哦?子珩啊。”喬山應該在吃東西,“小珂呢?”
“他——”溫子珩看了一眼喬珂,“他發燒了,我們在醫院呢。”
“發燒?”喬山突然來了興致,急的差點咬了舌頭,“他居然會生病?快快快,快給我拍一張,讓我康康。”
“呃——這——”
溫子珩想用喪心病狂來形容他,但是看了看喬珂水潤通紅的嘴唇覺得自己和喬山半斤八兩,“一會的吧。”
表面答應,實際上根本不會做的。
“山哥有什么事嗎?”
喬山嘿嘿一笑,“等喬珂醒了告訴他,解約成功了。”
“好的。”想來是之前說的要和那幾個有黑點的藝人解約官司打完了,但是這速度也太快了,少說一場都得打上大半年才對,這都不到半個月就結束了?
溫子珩沒有和他多打聽,電話那邊有溫水的聲音傳過來。
“是子珩?!”
“對。”喬山肯定道。
手機好像被拿走了,隨機溫水興奮的聲音就響起,“怎么回老家之前沒一起吃頓飯啊,子珩。”
“當時你在忙,我就沒和你說。”溫子珩的聲音一直放的很低,生怕吵到了喬珂。
溫水嘖嘖兩聲,突然換了語氣,聽上去有些傷感,“你和我說的話,再忙我也要送送你。對了,什么時候回來啊?”
溫子珩沉吟片刻,“暫時決定是年后,具體時間還沒定。”
“行!回來一定給我打電話,給你們接風洗塵!”溫水好像有些醉了,講話有點大舌頭,還挺可愛的。
“會的。”溫子珩答道。
溫水還在那邊說著什么,溫子珩耐心聽著,最后被喬珂把手機奪過來,匆匆說了句,“等你們回來的,先撂了啊!”
“好,再見。”溫子珩將手機放到口袋,和自己的手機放在一起。
喬珂黏黏糊糊說著胡話,溫子珩微微動了動已經麻了的半個身體,將喬珂放倒,躺在大腿上,注意著喬珂的手不要滾針了。
仔細看著喬珂的臉,溫子珩順著他的頭發,可能是因為發熱,喬珂的額頭鬢角都濕了。從喬珂口袋里找出紙巾給他擦了擦。然后溫子珩繼續盯著喬珂的臉,時不時看看藥水的進度。
一瓶吊完,護士換了第二瓶之后喬珂才悠悠轉醒,睜眼就和溫子珩四目相對。
溫子珩摸了摸喬珂的臉,愛憐開口:“醒了。”
“嗯。”
喬珂覺得自己做了很長的一段夢,還夢到了母親,她說,小珂,要幸福啊,媽媽愛你。后來又是喬鴻振,喬珂一低頭發現自己居然成了七八歲的樣子,喬鴻振越來越近,喬珂不再逃避,揮上手臂重重打了他一圈。
又夢到了溫子珩,溫子珩叫他,“回家了,哥哥。”
喬珂醒了,溫子珩還是和夢里一般,微笑又殷切的望著他,“你醒了,哥哥。”
喬珂點點頭,“嗯——”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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