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冷暴力我
“不對!”云芷鹿眼一瞪,嬌蠻勁兒瞬間拉滿,抽出小手,嫌棄地往江亭之的衣服上擦了擦。
江亭之頓住,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套西服。
當然,跟西服比起來,他更在意的是云芷那張臉。
他畫的那只大烏龜呢?
“那你愛誰?”李兵不知死活地跟江亭之一爭高下,不過也有自知之明,晃了晃手里的毛巾。
江亭之根本沒把李兵放眼里,對于他問的這個問題,他也沒多大興趣,默默地轉過了頭。
先生一緊張就不自在,這一點,陳管家最清楚。
所以說,一定是在乎了,他還不承認。
云芷坐到江亭之身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李兵,又看了看江亭之。
李兵呼吸急促,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江亭之目不斜視地盯著木紋柜上的人物陶瓷,上面印有云芷的照片。
“你和他……”云芷頓了頓,抬起下巴,“怎么比?”
“芷芷?”李兵不敢相信地提高聲音,“才三天,你怎么說變就變?你不愛我了嗎?”
江亭之那么帥那么有錢,我都不愛,還愛你?搞笑呢!
“你給我聽好了,我只說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云芷挽住江亭之的胳膊,小臉親昵地靠上去,昂首,癡癡地望著江亭之俊俏的側臉,一字一句道:“我愛的是我先生。”
江亭之身形一頓,這個女人搞什么?
看出對方不信,云芷摟住他的脖子,“先生,我最愛最愛最愛的就是你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心掏給你看哦。”
她一半身子在他懷里,一半身子懸在半空,江亭之下意識地將人摟住。
“先生真的不信嗎?”云芷委屈地眨眼。
江亭之有不好的預感,抿了抿薄唇,擠出一個字:“信。”
信你個大頭鬼,這個女人嘴里沒一句實話。
“芷芷?”李兵無力地癱坐在地,嘴里喃喃道,“你不愛我的話,為什么要跟我睡覺?”
“誰跟你睡覺了?”云芷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靠在江亭之懷里,“青天白日做什么春秋大夢?”
“沒有睡覺,那這個……”李兵攥緊手里的毛巾。
云芷睨了眼,冷笑,“你那天喝那么醉,怎么確定跟你睡覺的就是我?”
“不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喝醉了?”李兵重燃希望。
云芷沒直接回答他,拉起江亭之的兩只手,輕輕地拍了拍。
江亭之沒掙扎,卻一肚子怨言:自己沒手?還把我當人肉沙發,太過分了。
陳管家:既然這么不高興,您倒是動兩下啊,還不怕太太坐得不舒服。
門外傳來吵鬧聲,曾秀兒制止她們:“你們小點聲兒,我們先生喜歡安靜。”
江亭之嗤之以鼻:現在知道我是你們先生了。
很快,一個老婦人拉著個姑娘的手一路罵進來,兩句不忘問候對方的娘。
后面跟個中年婦女,理虧,嘴上討不到便宜,但氣勢不能輸,兩手叉腰,昂首挺胸。
是王彤和他媽,還有李兵的大姐。
李兵看到來人,立馬搞明白咋回事,慫慫地瞄了眼云芷,羞愧至極,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大娘,我的錯,我的錯,跟芷芷沒有關系,你要打要罵盡管沖我來。”李兵擋在云芷前面。
王大娘瞧見他手里拿的毛巾,滿腔怒火直沖天靈蓋,一大嘴巴子甩過去,“臭流氓,有娘生沒娘教的小雜種,這種事也拿出來顯擺,你不要臉我女兒還要臉。”
“嬸子,你這是做什么,打人不打臉,我幺弟不是認錯了嗎?”李大姐維護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云芷耳朵疼,大喊一聲“李兵!”
“大娘,大姐,我們回去說,回去說好嗎?”李兵一手推王大娘和李大姐,一手拉哭成淚人的王彤。
幾人一窩蜂地來又一窩蜂地走,客廳倏地安靜下來,掉根頭發絲都聽得見。
云芷嬌笑一聲,“熱鬧看夠了,都散了吧。”
太太的話,誰敢不聽,下人們撤得賊快,留下個反應慢的。
唐嵐孤零零地站在墻角,抬頭,正好迎上云芷嬌滴滴的笑臉,頭皮一下就麻了。
她故作鎮定:“先生,我也回去工作了。”
江亭之不予以理會,倒是云芷格外熱情,“唐小姐,等一下。”
唐嵐當做沒聽見,被曾秀兒攔住去路,“太太有話跟你說。”
云芷從江亭之身上下來,走到唐嵐跟前,壓低聲音:“唐小姐眼光不行,繼續努力啊。”
唐嵐裝糊涂:“云芷小姐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都怪李兵那個蠢貨,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云芷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唐嵐莫名其妙,這時,頰上碰到一抹暖意。
云芷拿手戳她的臉,“沒笑,罰錢。”
唐嵐:“……”
陳管家問江亭之:“先生不管嗎?”都是聰明人,怎會看不懂。
江亭之站起身,抬腳往二樓走,背影都帶著不滿。
陳管家追上去:“先生不舒服嗎?”
“冷。”江亭之扯了下西裝領帶。
陳管家:“……”
初夏這么好的天氣,您這一身行頭還覺得冷?
是貪戀太太的體溫吧?想把人一直抱懷里。
江老太太行事風風火火,結婚證下午就送到江亭之手上,他仔細欣賞了好一會兒,滿意地收起來放到床頭抽屜里,并簡單地交代了陳管家幾句。
“太太生氣怎么辦?”陳管家惶惶不安。
“不管她,我高興最重要。”江亭之終于找到生活樂趣所在。
云芷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沖到化妝臺照鏡子,怕江亭之那個死王八又給她畫花臉,還好,白白凈凈,賽天仙。
曾秀兒敲門進來,“太太,先生請您下樓用餐。”
云芷梳頭發的手頓住,“他不是不喜歡跟外人一塊吃飯嗎?”
“今時不同往日,”曾秀兒一副很懂的樣子,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太太又不是外人,是先生心尖上的內人。”
云芷才不信女主的舔狗會對她動心,梳好頭發,去浴室洗漱。
曾秀兒擠好牙膏,忍不住感嘆:“自從娶了太太,先生跟變了個人似的,好溫柔。”
云芷翻白眼,刷好牙,“你說的溫柔就是給我畫王八嗎?”
“陳管家說先生沒處過對象,”曾秀兒幫忙傳話,“跟不懂事的男娃娃一樣,就愛捉弄自己喜歡的女同學。”
“幼稚。”云芷洗完臉,坐回化妝臺前,對著鏡子又擦又抹,一點不著急。
“太太,先生在樓下等您。”曾秀兒替她著急,再說太太天生麗質,不用化妝照樣美翻天。
云芷還是不慌,第三遍描眉尾,又二十分鐘過去了,她才起身換衣服。
曾秀兒看了眼墻上的掛鐘,距離她進來請人已經兩小時,先生肯定等不及,生氣回屋了。
江亭之不僅沒走,心情似乎還很好,非常有耐心地又讓后廚重新做了兩份早餐。
云芷驚到,死王八難道知道錯了?想以這種方式給她道歉?
哼,想都別想,她沒那么好敷衍。
“太太!?”曾秀兒瞪大眼睛,驚恐,“快看,大王八。”
哼,就算江亭之給她買活王八,她也不會原諒他。
客廳之前擺放的人物搪瓷,印的都是云芷的美照,云芷睡了一晚上,面目全非。
是她和江亭之的合影,喜氣的紅色背景,江亭之人模人樣,而她……臉上一只大王八。
兩人形成強烈對比,一個多清貴一個就多狼狽,這張結婚證件照完全地詮釋了一句老話:一朵鮮花插牛糞上。
這還不算什么,更過分的是,江亭之讓陳管家印了一張兩米長兩米寬的合影掛在墻上。
滿滿的一墻。
真是應了曾秀兒說的那句話:好大的一只王八。
空氣凝固,一屋子的人都在等云芷發作,尤其是江亭之,他咬了一口面包,從來沒吃過這么美味的面包。
云芷環視一周,歪頭,像在思考。
曾秀兒急色:“太太別生氣,我這就給您拆下來……”
云芷將人攔住,又沒說什么,抬腳走去客廳,坐到江亭之對面,一言不發地開始用餐。
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江亭之停下來看她。
說她生氣,她又沒哭,說她不生氣,她笑得瘆人。
“不喜歡?”江亭之明知故問。
“喜歡,”云芷低頭吃著早餐,自信道,“畫大王八還能這么美,世上找不出第二人。”
江亭之:“……”
“先生慢用,我回房休息了。”云芷快速用完餐,頭也不回地上樓。
傷到心坎里了?他太過分了?
江亭之有些動搖。
云芷回屋關上門,一頭撲進床上,從枕頭下面掏出一只丑兮兮的小人,取針狠狠地扎了幾下,咒罵道:“死王八!死王八!死王八!”
江亭之站在云芷的房門前,像是想透過厚實的紅木門看她在干嘛?有沒有哭得很傷心。
“先生,要不還是道個歉吧?”太太太平靜了,陳管家害怕得要死。
江亭之不肯先低頭,轉身回房,結果動作過大,僵在了原地。
“先生?”
江亭之扶住后腰,面露痛色,“好疼——我的腰好疼。”
故意提高音量。
沒聽到身后有動靜,江亭之又喊了一聲。
陳管家揉額,“先生,太太可能睡著了。”
江亭之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之后的三天,云芷待他仍是客氣有禮,越是這樣,江亭之越是不安,終于坐不住找陳管家告狀:“她冷暴力我。”
陳管家安慰:“先生想多了。”
這不是您自作自受嗎?
江亭之撥動手里的佛珠,暗嘆一口氣:“她已經三天沒理我了。”
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只要女人消氣。
最后還不是江亭之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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