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62
好像所有事情在云蕎決定嫁給沈如珩的那一刻全都改變了,哪怕是齊思恒都一改之前的態度和性情,突然變得喜歡她,甚至話語中透露出娶阮云蓉是因為她像她。
真是可笑,上一世作為他的妻子,她都沒有感覺到齊思恒對她的任何偏愛。
即便是她后來不再是肥胖的樣子,瘦了下來,除了偶爾能感受到齊思恒對她不再似之前那樣苛刻之外,再無其余的心思和想法。
怎么只是換了個順序,他就成了這副情種的嘴臉。
每次想到之前,自己對齊思恒所存的心思,云蕎便覺得自己真是可悲。
明明知道有個人橫亙在其中,到死她都心存僥幸,想著有朝一日,齊思恒的心能偏向她幾分。
其實現在想來,齊思恒不碰她,無論是什么原因,都表明了他其實并不喜歡她。
云蕎不知道王禾嬌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夠將齊思恒拴得那樣牢。
沈如珩大約是察覺到云蕎情緒的變化,他說:“之前看到南郊有個河灘是你名下的,不如去那邊看看,散散心。”
云蕎沒有拒絕,沈如珩很少主動提出要去什么地方,只要沈如珩說,云蕎便很少掃他的興。
主仆四人雇了輛馬車,徑直去了河邊。
這個河灘云蕎有印象,河灘附近的河蚌還算多,營收主要在珍珠上。
只是天然養殖,雖說投放的成本極低,但是營收也不高,基本上只算得上是個賺不到錢也不虧錢的不起眼的地方。
這一處的管理者是個上了年紀的婦人。
因為營收差,基本上也用不上什么工匠。
成熟的河蚌數量少,珍珠的品相也一般,很少有上乘的珍珠。
其實這個區域離京都也不算近,即便有品相好的珍珠,也有很大可能到不了云蕎手中。
云蕎目前并未對此處做出規劃調整,恰好趁此機會好好勘察一番,便由著去了。
不過今日過來,天氣倒數不錯,太陽比較大,陽光足,下水也不會過冷。
老婦人只見過云蕎一次,這次見她帶人過來,倒是親絡地將她領到據說珍珠品相最好的區域。
婦人說這里的河蚌基本上都是兩三年左右才能長成,出珍珠的概率并不大。
“這能養珍珠的河蚌肉質又不好,是做不成食物的,基本上也就是拿回去喂喂家里的雞鴨。”說著,婦人卷起褲腿,踏進小河中,摸索一番之后從河水中舉著一只半個手掌大的河蚌出來,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在蚌殼的接口出劃了一刀,然后再掰開。
在河蚌上沿的蚌肉里用手指捏了捏,又再另一側捏了捏,之后用力一擠,便將一顆紅豆大小的珍珠擠了出來。
“像這種大小的珍珠還算常見,其實更多時候都是沒有的。”將珍珠放進自己腰間的布袋中,婦人又彎下身子,在水中摸索。
“若是專門養殖這些東西,您覺得如何?”云蕎看了眼這邊的面積,望不到盡頭,阮家的家業確實比較大,對于這種地方,對于阮岑而言從來都是不愿管的。
因為相比于其他的生意,這個地方的收益實在來得太慢。
而對于云蕎而言,她倒是不怕的。
其一,因為云蕎眼下的精力有限,現在的心思主要放在了胭脂鋪上。并且日前,胭脂鋪也開始盈利,另一邊專門面向達官貴人的南胭的鋪面也開始裝潢,張金枝也開始做一些更精細的成品作為南胭的開業商品。
這南郊的河蚌與珍珠的生意,投入與產出都需要些時間,云蕎眼下已經培養出一批她還算信任的手下,這邊交由他們看顧便好,她只要請專業的人規劃好怎樣養殖河蚌,如何提高產珠率。
其二,現在手中有這胭脂鋪,選用的原料,若是自己有精力和能力自產是最好的,可以有效降低成本,而之前各個商鋪的人,云蕎也有處可用,不必只付出月銀。
而這河蚌產的珍珠,成色尚佳的可以拿到世面上去賣,成色不好的,可以用來磨成粉,作為胭脂鋪的另一個主打的商品,養顏用的珍珠粉。
從現在開始專門養殖河蚌,尚且來得及。
婦人教會云蕎怎樣去從河灘中找到河蚌的方法之后便去了離幾人稍遠一些的地方,將這一處留給了他們。
即便是在南郊,沈如珩也要避免偶發事件,只能坐在輪椅上看著三個人紛紛脫了鞋襪,踏進了河灘中尋找起河蚌來。
婦人臨走之前還給他們留了一把小刀用來劃開蚌肉。
云蕎瞧著婦人還算淳樸,當時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要他們將河蚌肉留下來,她拿回去喂雞鴨。說是喂蚌肉的母雞下的蛋都比別人家的成色好,可以多賣些錢。
珠珠摸了一只半大的河蚌,舉給云蕎看。
云蕎還未說話,飛羽先發出來嘲笑聲來:“你這河蚌這么小,這里頭的珍珠還不得芝麻那么大。哈哈哈哈……”
氣得珠珠狠狠瞪了飛羽一眼,咬牙切齒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后舉起手里的小河蚌,朝著正低頭找河蚌的飛羽的頭扔了過去。
聽到飛羽哎呦一聲捂住了頭,才心滿意足地換了個地方繼續。
見這兩個冤家如此,云蕎偷偷笑,視線投向沈如珩那邊,只見他正微笑看著自己,云蕎回他一個笑,拿著手中才摳出來不久的珍珠,從河中踏上案,鞋都沒穿,小跑著跑到沈如珩面前,將手中的珍珠放到了沈如珩的手中。
“就是太小了。”云蕎笑道,“孔都沒有辦法穿。”
“要不然你也來吧?我看你這樣坐著,屬實無趣。”
云蕎知道沈如珩從小便如此,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能做,一直都只能做自己該做的事。
為了更好的掩飾自己,他只能裝作這般模樣。
即便是到了荒無人煙的南郊,他也要扮演好自己病秧子的角色。
她當然知道,沈如珩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才提議來這邊找珍珠的,她其實也想沈如珩能陪著她一起瘋笑玩鬧。
果然,沈如珩搖頭,他大約是習慣將自己的喜好或者期待隱藏的很深,云蕎都不能從他的表情和反應中看出,究竟是他不想,還是不能。
云蕎前一世也是如此,只做家中長輩要她去做的事情,學畫畫、學寫字、學樂器、學一切大家閨秀需要學的東西,用一個套子將自己禁錮起來,所有人都覺得她知書達理,溫柔嫻靜。
所以這一世,云蕎誰的話都不想聽,我行我素地弄壞了樂器老師的琴,畫花了書法老師的臉,所有能表達自己叛逆難訓的事情,她都做了一遍。
不得不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很快樂。
不過,她仍有前世的記憶,那些前世學會的東西,這一世她信手拈來,也無需再學。
這大概也算是她的優勢。
“砂石與蚌殼鋒利,你光著腳,不要在急躁,當心受傷。”沈如珩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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