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9
9章
云蕎有些不解周妍芝此時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當初的事情已經(jīng)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在眾人無暇顧及之前的恩怨時,周妍芝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似乎料定他們不能對她做什么。
或者,她足夠自信她當下的地位,云蕎不能撼動她分毫。
周妍芝大約也提前聽說過沈如珩身體康復(fù)之事,然而當她看到沈如珩一身樸素的長衫站在院子中時,她的眸光仍舊閃了閃。
她眼中的愛慕依舊,看到沈如珩時,那溢于言表的溫柔,似乎又讓她回到了之前在沈家大宅中的周妍芝。
沈如珩見到周妍芝,顯然也愣了一瞬,不過他很快調(diào)整過來,仿若無人般,徑直走到云蕎身邊,攙扶著她進了房間。
云蕎不知道看到這個畫面的周妍芝是和感想,只不過她總覺得自己后背被灼熱的視線炙烤,讓她略微有些不自在。
她沒有等任何人的邀請,竟然自顧自跟著云蕎和沈如珩進了他們的房間。
云蕎看過來的時候,周妍芝正巧左右打量臥房內(nèi)的裝飾。
為了低調(diào)處事,云蕎從院中要屋內(nèi)的裝飾都選了顏色不惹眼的裝飾,家具也都是美觀耐用的,沒有過分追求品質(zhì)。
落到周妍芝眼中,自然是他們的生活水平大不如前。
畢竟曾經(jīng)的沈家雖然落拓,家中的物件卻都價值不菲。
云蕎買的這些不值錢的東西,自然入不了周妍芝的眼。
“出去等吧。”沈如珩開口道。
云蕎看向沈如珩,他頭沒抬,連個眼神都沒有落到周妍芝身上。
周妍芝定然沒有想到在沈如珩眼中,她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那個與他是血親的表妹,而只是一個心存惡念,居心不良的舊人。
她怔了怔,沒有挪動步子。
沈如珩將云蕎安置好之后,才又開口道:“蕎兒如今有著身孕,你與她向來有過節(jié),有什么事,同我說吧。”
說完,他率先出了房門,云蕎能從窗戶看到他剛出去便站在了門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阮云蓉,等她從臥房走出去。
周妍芝意味不明地看了云蕎一眼后,才默不作聲地從房間走了出去。
她前腳剛踏出房門,沈如珩后腳便將門關(guān)上,隔絕了她們兩個,他還順便從外面掩上了窗戶,叫了珠珠過來陪她。
沈如珩不信周妍芝,生怕她暗地里對云蕎下手。
周妍芝跟著沈如珩進了書房。
書房中放著沈如珩與云蕎尋常看的書籍,書桌上更多的是沈如珩收上來的學(xué)生寫得文章和作業(yè)。
周妍芝似乎沒將自己當做外人,不問主人的同意便拿起桌子上的東西翻看起來,因為她沒有碰云蕎的東西,沈如珩便沒有制止。
末了,周妍芝將東西放回遠處,感慨道:“表哥竟然會選擇教書育人。”
“胸中半點文墨,總不能荒廢了。”沈如珩只順著周妍芝的話頭客套了一句,便說道,“你來這里做什么?又是怎么找來的?”
“最近一兩年新搬來的,做生意的,姓沈的年輕夫婦。問一問便知道了。”周妍芝笑道,“只是想不到,你們的生活條件,不比京都了。”
“溫飽即可。”沈如珩回道。
“你的身體,是怎么治好的?”周妍芝眼神□□裸地打量沈如珩,眼中半分希冀轉(zhuǎn)瞬即滅,“健康的你,似乎更有神采了。”
“蕎兒照顧的好。”
“你后悔過嗎?”周妍芝垂了眼眸。
“放你走嗎?”沈如珩反問。
她急切地反駁:“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我還能因何后悔?”沈如珩唇線緊繃著,“有些事情,我沒有追查不代表不想。”
周妍芝沒有搭腔,她又何來的勇氣能夠否認她想殺云蓉的心思。
即便如今,瞧見大了肚子的阮云蕎,她都會萌生更歹毒的念頭。
不知一尸兩命,是什么滋味。
“我本不該說出來的。”周妍芝后悔了,為了曾經(jīng)的種種,悔不當初。
“事情都過去了。”沈如珩如是說。
她后悔的不僅僅只有面對沈如珩時的曾經(jīng)過往,還有她殺死的那個老男人。
若是當初她并沒有意氣用事,如眼下一般在那個男人身邊周旋,她也不會過居無定所的日子。
這些事情,她自然不會對沈如珩說。
在外人面前,她總要表現(xiàn)出她的驕傲與奢華。
因為她沒有其他的東西,只有那個男人買給她的珠寶首飾。
那個男人沒有感情,一路走來,他的薄情寡義又處處留情,她看得清楚明白。
看到沈如珩矢志不渝的感情,自然嫉恨阮云蕎。
她至今仍覺得,是阮云蕎搶了她的姻緣。
因為她本可以近水樓臺,卻被突然闖入的阮云蕎奪走了一切。
她放不下過往,因為她歸根究底,貪婪占據(jù)著她。
她不過是跟著男人的商隊來的此處,打探著消息找到了沈如珩與云蕎的住所。
周妍芝仍舊有瞬間的奢望,她想,若是阮云蕎死了,沈如珩能不能帶著她遠走高飛。
她也清醒地知道,這僅僅是奢望。
沈如珩比她想象的還要不近人情,他說:他認識的周妍芝死在了獄中,他們只是陌生人而已。
沈如珩還對她說,她認識的沈如珩也已經(jīng)死了,讓她忘了過往。
他知道水匪的事情是她找人做的,因此他才威脅她說,下一次再見,他便要為阮云蕎受到的驚嚇討回公道。
周妍芝覺得可笑,他們明明毫發(fā)未傷,卻叫囂著讓她付出代價。
憑什么所有好事都讓阮云蕎占盡呢?
沈家的直系誅九族,就連入土的老祖宗都難逃。
沈如珩和阮云蕎卻可以全身而退,隱姓埋名的在南方過著自己想過的生活。
而她也換了名姓,卻只能夾著尾巴,踏足京都都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被人認出。
她不甘心。
永遠不可能甘心。
——
在沈如珩與周妍芝談話后,她居然一次都沒再來過。
云蕎聽說周妍芝在的商隊已經(jīng)離開了他們所在的城市,她還有一個月便要生產(chǎn)了,也不想將心思花費在這些瑣事上,便沒再放在心上。
只是她沒想到,周妍芝并未離開,她買通了車夫,在云蕎坐馬車出門時,驚了馬。
她嚇了一跳,動了胎氣。
鮮血登時順著大腿流下來。
她似乎能感知到肚子里小小生命的流逝,盡管設(shè)想過許多次,真的到了這一天,她還是害怕了。
車夫早就逃走了,珠珠跟她一樣害怕,哭著拉拽韁繩。
云蕎整個人貼著車廂,兩只手緊緊抓著欄桿和窗戶,想盡可能的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
她好像能聽到馬車飛馳時呼嘯的風(fēng)聲,混著珠珠勒馬的哭喊聲。
她的力氣好像越來越小,就快支撐不住了……
幸好,有人幫忙將馬車攔了下來,珠珠的喊聲停了,馬車停好后,珠珠連忙鉆進車廂中查看她的情況。
云蕎說話的聲音虛弱無力,因為用力過猛,她的手泛著白,她邊緩緩坐好,邊說:“找個穩(wěn)婆,快去!”
珠珠快速沖出馬車,邊跑邊喊。
云蕎強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
她若睡過去,恐怕孩子與她,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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