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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降長生(十八)


  趙聞竹:“什——”

  后半截話音隱沒在呼嘯而至的劍風(fēng)里。

  他咬了咬牙,  只得徒手一擋。

  黑色利爪劃過劍身,發(fā)出刺耳一聲“呲啦”。

  對面的藍(lán)衣人聽他說過一席話后,似乎并未動(dòng)容半分,而是劍劍直指他要害。

  趙聞竹素來疏于習(xí)劍。而自從他生出這副尖利爪牙之后,  那柄與他相伴十余年的本命劍已被他埋在了荒野處。

  如今他已不再需要它了。

  也再也不會(huì)有人笑他不自量力,  笑他劍道不成,  笑他天資愚鈍。

  趙聞竹眼中紅光乍出,猛一抬手!

  對面的人瞬間便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擊退,后撤幾步,  勉強(qiáng)站穩(wěn)。

  蕭如珩提著劍立在后面,  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只得嘴里著急:“懷嘉!”

  他目光一轉(zhuǎn),  落在一旁雙眼緊閉、或許是在對抗魔障的時(shí)軼身上,又是一陣心急火燎——這人膽敢這么睡過去,不就是仗著自己在場么?若是自己一個(gè)沒看住,讓他這位“夫人”被這不人不鬼的趙聞竹傷了,等他醒了,恐怕要被他興師問罪上八百年。

  但是……“師門不幸”又是什么意思?

  該不會(huì)這位真是上善門中的某位弟子吧?時(shí)軼什么時(shí)候又和仇家的弟子搞在一起了?

  蕭如珩越想越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

  謝長亭退后幾步站穩(wěn)。早在方才,  他便發(fā)覺趙聞竹的身體已與先前大有不同。

  且不說那雙異化成爪的手,  他的力量與速度已不似尋常金丹期的修士,倒更像某些注重?zé)掦w的魔修。不知是與他體內(nèi)忽然重結(jié)的金丹有關(guān),  還是與那爬滿面龐的黑色紋路有關(guān)。

  他略略一垂眼,看向自己手上無極。                        

                            

  這還是謝長亭第一次這般使別人的劍。

  將他人的本命劍握在手中,  總覺得心頭有幾分怪異。

  每當(dāng)他握緊它時(shí),  都能感到某種忽然纏上來的、沉甸甸的觸感。

  就好似……有人在通過這把劍,  握著他的手一般。

  此刻無極的劍柄處正輕輕顫動(dòng),  附在他手心。

  謝長亭又忽然想到,本命劍如此生機(jī)勃勃,想必它的主人此刻也無大礙。

  他余光瞥了一眼時(shí)軼。與此同時(shí),趙聞竹終于主動(dòng)發(fā)起攻勢,揮爪向他撲來。

  “如何,兄長?”趙聞竹似乎認(rèn)定了他便是趙識(shí)君,或許是他兩人平日里常常一起練劍,他又常與趙識(shí)君教習(xí),因而在旁人眼中,兩人使起劍來有幾分相似,“事到如今,又想殺我滅口了是么?”

  謝長亭并未言語。

  方才那幾劍,他甚至沒有向其中灌注太多靈力,只是像往日弟子論劍時(shí)一樣,輕輕同對方過了幾個(gè)劍招。

  而這一次,他再度抬手時(shí),劍尖已隱隱泛起光芒。

  趙聞竹并未注意到他劍尖。他再度向謝長亭抓來,這回招招朝向他面部,似乎是想要將他臉上面具揭下來。

  可不知為何,明明他身體已不與先前同日而語,卻始終也抓不到那張近在眼前的面具——對方身形靈動(dòng),總能在自己抓到他前一瞬及時(shí)閃開。

  他不記得趙識(shí)君身形有這么敏捷過。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為何他此刻已順應(yīng)心意、墮入魔障,卻還不是兄長對手?

  為何?!

  難道他這一生,就注定要被他趙識(shí)君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么?!

  趙聞竹心頭魔念頓起,手上一停。                        

                            

  接著,如雷似電般抓向謝長亭心口!

  謝長亭堪堪舉劍格擋,聽趙聞竹厲聲道:“我聽聞謝長亭被那時(shí)軼一劍穿心而死,兄長,不如此刻你也來嘗嘗這一爪穿心的滋味,如何?!”

  他眨了眨眼,似有不解。

  片刻后,開口道:“聞竹。”

  猝然被這么叫了一聲,趙聞竹動(dòng)作生生一止。

  片刻后,冷笑出聲:“叫我作甚?此時(shí)又要同我套近乎了么?以為這樣我便會(huì)放過你?”

  “……無事。”謝長亭將劍橫在身前,“只是忽然想叫叫你。”

  他并不擅長表露情感,當(dāng)年被那一旨誅九族后,也很難再如尋常人一般,同他人敞開心扉、暢所欲言。

  是因?yàn)槿绱嗣矗恳驗(yàn)槿绱耍饺绽锏茏佣颊f他高高在上、不近人情。因?yàn)樗麖奈凑f過“師弟,我修改本門規(guī)矩,是不想聽他們再在背后非議你”,便被趙聞竹記恨在心,以至于他帶人尋他尸首時(shí),都是一片歡聲笑語。

  可就算是說了,又是否真能以真心易真心?

  亦或是換來的僅會(huì)有那一句——

  “你為何要可憐我。”

  趙聞竹聞言,臉色卻愈發(fā)扭曲起來:“你……當(dāng)真令我作嘔。”

  可一邊說,卻一邊又本能地覺得不對勁起來。

  趙識(shí)君會(huì)同他這么說話嗎?

  趙識(shí)君何曾如此溫柔地向他這般言語過?

  在自己將他所做的丑事在仙盟盟主前盡數(shù)抖落之后,還能絲毫不動(dòng)怒,平心靜氣地叫他的名字?

  可,除卻趙識(shí)君之外,面前的人又還能是誰?

  趙聞竹心里忽然泛起一個(gè)念頭。

  一個(gè)絕不可能的答案。

  他該不會(huì)是……

  不、不可能。                        

                            

  絕無可能。

  那人……已經(jīng)死了。

  趙聞竹搖搖頭,將這個(gè)剛剛冒出的念頭從腦海中掐滅。

  他堅(jiān)定心神,再度極快極狠地向面前人伸出爪去。

  可這一次,那張白色面具始終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讓他無比想要將其揭下,讓他兄長那張丑惡的嘴臉暴露在世人面前——

  趙聞竹動(dòng)作一頓。

  他忽然“咦”了一聲。

  ——方才無論如何也抓不住的面具,此刻居然不偏不倚地被他抓在了手中。

  也許是這副被強(qiáng)化過的身體對痛覺的感知也變得遲鈍,過了數(shù)息,又或僅僅是一瞬,心口處才終于泛起一點(diǎn)異樣的冰涼。

  趙聞竹神情一松。

  方才的扭曲霎那消失。他臉上浮現(xiàn)出茫然的神情來。

  趙聞竹的視線慢慢垂下去。

  先是落在自己黑色的利爪上,又落在一只有著些微顫抖的手上。

  順著那只顫抖的手,看清手中握著的一柄佩劍;再順著劍身,看清已沒入自己胸口的劍尖。

  趙聞竹張了張口。

  某種極為熟悉的感覺瞬間浮上他的心頭。

  這把劍……

  這把劍是……

  境主玄鑒真人不知為何,對這境中所有修士的法器都做了偽裝。

  他也從未想過,自己能認(rèn)出一把劍,竟是因?yàn)閮纱伪凰┬囟^。

  四年前風(fēng)雪夜的恐懼再度浮上心頭。熟悉的、撕扯著魂魄的劇痛瞬間便占據(jù)了他全部的意識(shí)。

  趙聞竹慢慢地、慢慢地跪倒在地。

  謝長亭垂著眼,順著他的動(dòng)作,輕輕松開一點(diǎn)拿劍的手。

  無極劍身上的藍(lán)光也隨著他五指松開,安靜地滅了下去。

  “終究是晚了。”他望向跌跪在地的趙聞竹,似在自言自語,“若是你未犯下殺業(yè),或許我還能同你說一句,再回頭也不遲。”                        

                            

  ——方才趙聞竹心神大亂,被他裹挾靈力的一劍斬中,藍(lán)火瞬間便自他的心口鉆了進(jìn)去。

  謝長亭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在吞噬他的生氣。

  他的語氣很平靜,握著劍的手卻仍有細(xì)微的顫抖。

  殺死一個(gè)人,又或者說,殺死與自己數(shù)年相伴的師弟的感覺是如此清晰,清晰到幾乎有些不真實(shí)。

  可隨即,原本冷冰冰的劍身上忽然泛起一點(diǎn)暖意,纏上他指尖,似在安撫他情緒,令他心神終于寧靜了片刻。

  謝長亭合了合眼。

  “師弟。”他說,“我入師門的那一天,師父同我說,同門之間需互相愛護(hù)。那時(shí)我曾想過,我這一生可以容讓你無數(shù)次。”

  “可我獨(dú)獨(dú)不能見你墮落至此。”

  終究是晚了。不僅僅是那一夜。

  趙聞竹已有些渙散的瞳孔驟然縮緊。

  他用盡全身力氣,五指收攏,終于將那副白色的面具從面前人臉上拽了下來。

  下一瞬,他渾身一震,倒吸一口冷氣:“怎么是、怎么是……”

  “不,不可能……”

  “怎么會(huì)是你……”

  趙聞竹終于難掩面上惶恐,嘴唇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聲音嘶啞,艱難從喉中擠出那個(gè)名字來:“謝……長亭……”

  “什——”

  蕭如珩僅僅發(fā)出一個(gè)音節(jié),接著便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白色面具自上滑落,露出一張似是水墨描繪的柔和面龐。長長眼睫下,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碎在烏黑瞳仁中,似哀又非哀。

  除卻本已死去多日的謝長亭外,又會(huì)是何人。

  蕭如珩一時(shí)間懷疑自己是被這秘境影響、出現(xiàn)了某種錯(cuò)覺。

  謝長亭,怎會(huì)還活著?                        

                            

  下一刻,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

  死相!

  時(shí)軼背上,那承接了他人將死命運(yùn)的死相……

  蕭如珩面上不動(dòng)聲色,心下一時(shí)間卻已方寸大亂。

  而在一旁,趙聞竹卻似乎已從震愕中恢復(fù)過來。

  他嘴角朝上揚(yáng)起,慘然一笑:“哈……原來我是已死了么?為何長亭師兄會(huì)忽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呢。”

  可周身與魂魄中的劇痛卻又分明地告訴他,他還活在這冰冷的世間。

  頓了頓,趙聞竹又自嘲地笑起來:“這心魔可當(dāng)真厲害,竟會(huì)擾亂我心神,讓我將你錯(cuò)認(rèn)成兄長,教我出了好一陣洋相。”

  他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鮮血漸漸自他胸口涌出,浸沒了他胸前灰衣,又自他背后淌在地上,聚成一片。

  沒有了做真人長子時(shí)的頤指氣使,也沒有了走火入魔時(shí)的如癲似狂,此時(shí)趙聞竹面色慘白,卻又忽然很像那個(gè)總是跟在謝長亭身后、躲著同門弟子的少年人了。

  “你知道么,師兄。”趙聞竹吃力開口,抬眼看著他,“其實(shí)我早就好了。半年前我便能下床、行動(dòng)自如。我父親知道,我兄長也知道,只是我獨(dú)獨(dú)不想見你而已。”

  “我聽聞,我父親閉關(guān)之后,讓你接替他坐上了主事之位。”

  “而后你定下數(shù)條規(guī)矩,其中有一條,便是教弟子不得妄議同門。”

  謝長亭靜了靜:“……原來你知道。”

  “是啊,我知道。”趙聞竹說著,笑起來,“我一介廢人,整日臥在榻上,除了聽這些無聊瑣事,還能做什么?長亭師兄,你說,我還能做什么呢?”

  他眸中忽然又染上血紅:“可你不知道。”

  “謝長亭,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腿腳早就好了,我獨(dú)獨(dú)不想見你,是因?yàn)槲液弈恪!?br />
  “這一點(diǎn)你倒是說得很對——我恨你。”

  謝長亭動(dòng)了動(dòng)嘴唇。

  許久,他開口道:“我問心無愧。”

  趙聞竹:“哈……哈哈……”

  “是啊……師兄向來光明磊落,心懷天下蒼生,又哪是我這等小人得以比肩的呢。”他話音斷續(xù)道,“可你還記得么?”

  “那日在弟子學(xué)堂中,有人笑我七年筑基不成。”

  “是你說,筑基不成又如何,大不了,你護(hù)師弟我一輩子……”趙聞竹死死盯著謝長亭雙眼,“你可曾還記得半分?”

  謝長亭神情微怔。

  “我恨你,謝長亭。”眼淚從那雙赤紅的眼中滾落出來,“我恨你那夜來遲,恨你說護(hù)我一生,又教我余生僅能窩在床榻上,做個(gè)受盡他人譏笑的廢人。”

  “所以……你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天我爹,你師父,閉關(guān)時(shí),是我去遞了他的口信出來。”

  趙聞竹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滿眼淚水,似要大笑,卻只斷斷續(xù)續(xù)從喉中發(fā)出幾絲喑啞的氣聲。

  “師父他知道你那時(shí)受了傷……”他大張著口,嘴角幾乎咧到耳根,“他本不想讓你為他代劍,前去討伐……”

  “是我!”

  “是我擅改了他的口信!我說,師父指名要你為他代劍……”

  謝長亭神情終于有所變化。

  他怔怔看著胸口血流如注的趙聞竹,聽他“嗬嗬”地笑起來:“我本不想讓你死的。”

  “我只想看你,變作和我一樣的廢人。”

  “看高高在上的你,所有人都稱贊不絕的你,一朝跌落泥濘……那滋味,僅僅是想想,都教我興奮異常。”                        

                            

  謝長亭安靜地看著他。

  “可我何曾想過,你會(huì)死了呢?”趙聞竹的神情卻又在一瞬間變得茫然,“時(shí)軼那夜不曾殺我,我以為他也不會(huì)殺你。”

  “你怎會(huì)突然死了呢?”

  “人死萬事空,我又能從何處去看你品嘗同我一般的痛苦呢?”

  “師兄。”

  “想必你也恨我吧。”

  趙聞竹臉上漆黑紋路此刻愈發(fā)濃重。他眼底紅光大盛,用盡全力,抬起一只手來。

  一旁的蕭如珩見狀,急忙想要上前將他攔住,卻見他只是抓住了謝長亭衣襟。

  “說你恨我啊?”他嘶啞道,“師兄,說你恨我!說啊!!說恨我啊?”

  “是我害得你去死!我想你同我一般變作廢人!我想你同我一般痛苦余生!我恨你!!”

  “說你恨我啊?你憑什么不說?憑什么?!”

  謝長亭望向他臉上漆黑紋路,卻是心神恍惚,忽然想起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同樣一個(gè)、那樣冷的風(fēng)雪夜。

  他衣衫襤褸,又餓又乏,最后倒在一座石橋下。

  再醒來時(shí),已躺在溫暖的床榻中,身上蓋著厚實(shí)的棉被,房內(nèi)還燃著爐火。

  “兄長,他醒了!”

  驚喜聲自耳畔傳來。他費(fèi)力地睜開雙眼,看見一個(gè)年紀(jì)比自己稍大的少年。

  是了,趙聞竹是年長于他的,只是后于他拜入真人門下,平日里才稱他為師兄。

  見他醒來,少年急急忙忙沖到爐火面前,往里丟了幾塊木柴,誰料險(xiǎn)些被絆倒、栽進(jìn)爐火之中。

  “趙聞竹,你怎么這么笨呢。”另一個(gè)聲音在房中響起。他抬起眼來,便望見了那一個(gè)手捧書卷、兀自立在窗邊的白衣少年。                        

                            

  少年信手一彈,一道靈光躍入爐中。霎那間爐火大盛,映亮他的面龐,映亮他從今往后整整十六年的人生。

  謝長亭撫著無極劍柄,看向地上不住掙扎、面容扭曲的趙聞竹。

  他想,我們又是如何走到今日這般地步的呢?

  “我并不恨你。”

  許久后,謝長亭終于開口。

  “我不曾恨過你,亦不曾恨過你兄長。”他幾乎是柔聲道。

  趙聞竹渾身一震,難以置信般看向他。

  而謝長亭此時(shí)已不再看他,垂下眼去,兀自握住無極劍柄。

  他臉上暈染著某種異樣的情緒,似哀非哀,似憐非憐。

  與其說是悲痛,更像是……悲哀。

  “只是覺得……厭惡至極而已。”

  “噗嗤”一聲。

  無極被他自趙聞竹心口處用力抽出。

  趙聞竹只覺得心口一涼,接著,血花飛濺,落在他自己臉上,也落在無極劍身上。

  他眼底終于充滿了恐懼之色,然而為時(shí)已太遲。

  謝長亭立在原地,看他曾經(jīng)親如手足的師弟雙眼慢慢合上,看他面色慘白、聲息斷絕后,才轉(zhuǎn)過視線,看向自己手中長劍。

  許久,拾起一截衣擺,慢慢拭過它身上血污。

  他擦得很慢、很細(xì),于這靜默無聲之中,一滴血也未留下。

  也一滴淚都不曾流過。

  直到劍身重歸于程亮,謝長亭才放開衣擺。

  周圍靜悄悄的。扶鶴似乎還活著,但暈過去了。謝誅寰大睜著眼,嘴里塞著布條,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僵在原地。而蕭如珩神情震動(dòng)地望著他,似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回過頭去,剛要說些什么,卻最終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漆黑又深邃的眼。                        

                            

  時(shí)軼站在他身后幾步處,不聲不響地看著他,已看了不知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3.29的更新

  從今天開始盡量晚上9-12點(diǎn)之間更新,如果晚了or不更會(huì)請假的!

  愛你們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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