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 英國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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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慶恩隨慰勞團前往山東,主要是收集57步炮的戰場表現和官兵們的反饋意見,以便進一步加以改良,并為研發全新步炮作準備。結束戰地慰勞返回濟南,他被何向東一封急電召到上海,又攜帶正式命名為1914年式QJ—79A型輕機槍、PP3—82迫擊炮、民元式手榴彈圖樣登上美國海輪“西雅圖”號。
促成劉慶恩赴美的因素,乃是出于黃興、楊正濤的建議。
歐戰爆發,美國雖然暫時置身事外,卻也開始審視只有11萬人和武器裝備已經落后歐洲列強的美國陸軍,開始陸軍的再武裝。美國人準備先把陸軍擴大到16萬正規軍和30萬預備役,擁有斯普林菲爾德步槍的美國陸軍缺乏新型步兵“重武器”,正在設法采購白朗寧或者馬克沁重機槍、法國和英國版本的各型火炮。因此,美國陸軍的重新武裝計劃將為“中國設計的新式武器”提供市場。
一件新武器從出現在戰場驗證有效,很快就會被各國仿造,以中國薄弱的軍事工業生產能力,無法快速裝備自己的軍隊,反而會在將來的戰爭中被優勢的“中國設計”所壓倒。因此,何向東、劉成恩原本的想法過于保守也過于天真了!
楊正濤建議三種武器首先在美國獲得專利,爭取急需新式武器的美國陸軍采購,再授權美國某廠制造。授權條件可以包括收取專利費,可以是中國資本與美國合資,同時在美國和中國制造該型武器。核心思想,實際是“以設計套取美國的軍事工業技術和設備”,補中國之不足。
何向東深以為然,在外灘碼頭送別劉慶恩之后,帶著對未來的期待,心情愉快的陪羅雅琴逛街,采購婚禮需用的衣物。
哈同和羅伽陵在上海灘可是首屈一指的名人,要娶人家的義女當委屈的“如夫人”,面子就必須給夠。而放下心結的何向東在詢問羅雅琴身世后,也愈發覺得羅雅琴的可憐來。
羅雅琴是中法混血,其父是法國遠東艦隊“呂—貝克”號炮艦的艦長羅科少校,1892年與王姓女子成婚,1897年奉調前往印支半島**土著叛亂,患熱帶雨林的急性霍亂而亡。王姓女子因嫁給洋人而為家人所不容,失去生活依靠淪落風塵,以誦經拜佛和養育女兒為精神依靠。
羅伽陵是中法混血、也出自風塵,也篤信佛教,偶然聽聞某居士說起此事,遂讓哈同花園大管家姬覺彌代為照料。王姓女子郁郁身故后,其女已經14歲,方由姬覺彌帶入哈同花園,被羅伽陵認作義女,取名羅雅琴。
14歲的羅雅琴與羅伽陵別的“養女”不同,感情基礎薄弱,加之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又在教會女學讀書,自然而然的信仰**而非佛教,素來不受羅伽陵歡喜。如今不同了,哈同夫婦是洋大亨不假,哈同還是上海法租界公董身份,可上海的轉口貿易性質就決定他們的生意必須要求與中國政府有良好關系。因此,哈同要投機**的**,此時,也要在何向東身上投機一把。
自然而然的,不受待見的義女羅雅琴在哈同花園的地位就一下子撥高到頂點。
何向東要給哈同面子,向上海的洋人們留下“開明”、“合作”的印象;哈同要投機、要賺錢,于是一拍即合,決定大大的操辦一回洋派的婚禮。
一隊安南巡捕在法國警官的帶領下跑步到法租界愛多亞路口,布置警戒后,警官帶著兩名巡捕頭頭進入葛倫根成衣店,禮貌的請出里面的顧客,再里里外外的查看一遍,覺得安全了,不可能藏著刺客了,才放心的出門站在街邊。
哈同家的馬車堂而皇之的停在路邊。
一身靛藍色軍服卻只佩戴了軍刀的何向東跳下車,坦然接受了法國警官和巡捕的致禮,轉身牽了羅雅琴的手,又虛扶著腰肢,頗紳士的幫助女士下車。衛隊被**在靜安寺路和哈同花園,何某人在租界的安全由巡捕房負責,鬧出這么大的排場,固非所愿也無可奈何。不如坦然接受,落落大方的展示何某人的紳士風度和將軍派頭。
葛倫根成衣店是法租界里有名的牌子,老板兼首席裁縫是猶太人,經商的門道摸得精熟。一看這陣仗,聯系近日上海灘的新聞,當然能猜出、認出來客是誰,自然也就殷勤無比的接待著。
何向東有軍禮服,無需破費,也不愿意穿軍服之外的衣服,倒是誠心要為羅雅琴添置禮服和日常衣物的。坐在一旁喝著咖啡,看著身材高挑、曲線優美的羅雅琴試衣服,偶爾以贊賞的口吻回答女人沒有自信的詢問,這也是一種享受,看著羅雅琴帶著一大堆衣服走進試衣間,似乎也能小小的滿足男人自信的虛榮心。
定武上將軍在上海的一舉一動,報紙媒體在關注,當然也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
何向東還在陪著羅雅琴逛街采購衣物,北京東交民巷的日本公使館就得到了消息,一份從上海來的電報令武官坂西利八郎少將“砰”的一聲拳砸書桌,大罵“八嘎!”
上海總領館武官報告何向東行蹤的同時,順便報告了一個喜訊——“光野已經恢復與菊子的聯系。”坂西利八郎少將曾經下令對菊子進行“觀察”,豈料部下們顯然沒有把這道命令當一回事兒,故而惹得少將震怒。
在少將的怒火前,土肥原賢二當了一回上海方面的“替死鬼”。
別人不清楚,土肥原賢二是坂西利八郎的心腹,對菊子的情況卻是清清楚楚的。早在日清戰爭之前,帝國支那情報戰的開路人岸田吟香和荒尾精在以“樂善堂”的商業幌子下,制定了擴大情報收集來源和間接控制支那軍政要員的菊子計劃,該計劃準備在支那培養一批女性間諜,天字第一號菊子就是岸田吟香直接培養并指定命名的。岸田吟香和荒尾精先后去世,該計劃由軍部指令黑龍會執行,黑龍會在漢口的分支友鄰會也逐漸參與進來,成為啟動天字第一號菊子的契機。
天字第一號菊子不是日本人!
感覺少將的怒氣發泄得差不多了,土肥原賢二鞠躬道:“將軍閣下,如果一個女子從孤兒變為顯赫的將軍夫人,其心境必然因為生活的改變而發生巨大轉變,閣下要求觀察之后再作決斷的考慮是絕對正確的。不過,從上海方面來看,情況又有一些不同,如果我們不能抓住何向東在上海逗留期間的機會,今后要在將軍府的高墻阻隔下聯系菊子小姐,顯然會有更多的困難。卑職以為,在菊子小姐的地位行將發生巨大改變之際,上海方面的聯系可以看做是一個提醒,或者說是一個警告!”
土肥原賢二的話說得很圓滑,讓被勸諫者感覺不到任何的不快。作為信任、栽培他的上級,坂西利八郎少將輕輕的“嗯”了一聲,點頭表示贊賞之意,自言自語:“提醒?警告?看來,光野君確實無法利用電文來傳遞其中微妙的意境。”
“是的,閣下。”土肥原賢二保持著恭謹的心態說:“如果菊子小姐生出二心,要放棄責任,那提醒就是警告。此時恢復聯系,能更好的掌握菊子心理的變化,畢竟……如果能掌握住她,對帝國而言是大大的有利,岸田吟香、荒尾精二位前輩的心血也算沒有白費。何向東,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枕畔的佳人就是帝國的天字號菊子吧?”
“天字號菊子……價值無可估量。”坂西利八郎的擔心、憤怒,其實全都源于這個判斷。
山東之戰,菊子為帝國提供了許多情報,都一一得到印證。其中有山東軍團的兵力編成,先后開拔抵達山東及蘇北的時間、地點,何向東在山東的主要動向……以及在情報網被破獲時沒有送出的情報,這些都證明菊子的作用無可置疑也無可替代。只是,軍部和第十八師團司令部過于輕敵,沒有對菊子甚至漢口、北京提供的情報加以充分的重視,更不上組織力量進行分析、論證,從中推導出更具戰略價值的“結論”來指導沙河作戰。
痛定思痛,天字號菊子必須發揮出戰略性的價值來。
“土肥原君。”
“在。”
“你……”坂西利八郎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抬眼看去,臉色陰沉的日置益出現在門口。
日置益在門口站住腳略欠身作禮,徑直入座后對坂西利八郎說:“英使朱爾典在公使團會議上明確表達出放棄袁世凱的態度,英國的態度轉變,讓帝國的支那利益面臨著嚴峻的挑戰,坂西君、土肥原君,我們的計劃必須做出相應的調整,否則,前番呈報帝國政府和軍部的建議就是誤國之言!”
英國人放棄支持袁世凱,那就必然選擇支持控制著長江流域和支那政府大權的三巨頭同盟,日本駐華公使館要利用袁世凱與三巨頭之間的矛盾,行**支那之舉的企圖因此受挫,必須設法加以彌補。
日置益也真夠倒霉的,剛剛接任公使就遇上沙河之敗,剛剛就支那最新的**局勢向帝國政府提交了報告,支那**局面就出現重大轉折性的變故。
英國人的態度可以看做協約國的態度,袁世凱是被拋棄了,日本人該怎么辦?是繼續扶持袁世凱?還是<!--章節內容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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