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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十二章 絕不留情


  第兩百十二章絕不留情

  一連三天,郭虎禪都只是在軍帳里回復力氣,同時召見各營中那些曾在自己手下效過命的老部下,老熊和那虬髯漢子還有他們口中的書生亦在其中之列。

  “父皇,剛才那大胡子可真好玩。”老熊他們三個離開后,帥帳里,郭景隆卻是朝父親說道,剛才那大胡子好幾次稱父皇為將軍,然后又改口,說話時結巴的樣子好笑得緊。

  “是嗎?”郭虎禪亦是笑了起來,他的身份變了之后,這些當年的老部下也變了,至少在他面前變得拘謹,不像以前那樣能在他面前率性而為,就連那個劉大胡子也是如此。

  郭景隆卻是看不明白父親臉上那種神情,不過卻也知道父親心里似乎并不為那大胡子的滑稽而感到高興,于是便再一旁不說話了。

  “小虎,父皇帶你來這里,你覺得幸苦嗎?”郭虎禪忽地看向了身邊乖巧的兒子,這一次他帶著兒子秘密北上,卻是完全瞞著洛陽城里的張九齡等人,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帶著這個兒子來遼東,去那兵兇戰危的戰場,只怕一個個都會跟他來死諫了。

  “不幸苦,小虎覺得好玩得很。”郭景隆看著有和平時有些兩樣的父親,卻是不解地答道,雖然每天騎馬確實幸苦,可是能跟父親每天在一起,他倒是覺得一點也不悶,比起以前在皇宮里可有趣多了。

  “打仗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郭虎禪喃喃自語了一句,不過接著就抱起了兒子,大聲道,“好,那過幾天,父皇帶你去打仗,好不好?”

  郭虎禪需要一個能繼承自己衣缽的兒子,他可不覺得自己有生之年,能夠看到大漢雄霸世界的那一天,便是小虎也不一定能看到,但是起碼他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夠一代代地帶領帝國向外擴張,開拓那些尚不在大漢治下的疆域版圖。

  “好。”郭景隆漲紅了小臉,揮舞著拳頭,像頭小老虎一樣喊了起來,“小虎也要打仗了,小虎也要當英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著揮舞著小拳頭的兒子,郭虎禪大笑了起來。

  …

  樂浪大營里,隨著那些郭虎禪親自接見的中下級軍官回到軍營里后,整個大營里原本有些浮躁不安的氣氛頓時消失了,所有的老兵都是摩拳擦掌地等待著點卯那天。

  燒著炭火的營帳里,橘紅sè的光芒照得人暖烘烘的,張巡坐在一邊,不發一言地拿著刀削著手里的木頭,當日他和手下們帶回了薛延陀異動的消息后,卻是留在了那處到達的軍堡里,只不過左等右等也沒等到讓他們出征的消息。

  張巡本來都快耐不住性子,打算帶著部下離開,去朝鮮行省刺探軍情時,都護府卻忽然派了飛騎,下了道有些奇怪的調令,他自是被那軍堡內帶兵的校尉給一起帶上了。

  初到樂浪大營時,張巡看到原本難得一見的各地精銳部隊居然匯聚一處,也是被驚得心中猜測不已,后來天子親臨的消息傳出后,方才叫他釋懷。

  “張軍候,陛下召見。”隨著被掀開的帳簾子,一股冷氣沖進來,打得炭盆里的火光明晦不定,正自拿刀刻著木偶的張巡不由抬起頭,卻正看見名虎賁營的軍官朝自己道,待聽清楚內容后,便是他向來沉穩,也不禁一怔,手上的小刀斜著劃了一刀,將那刻著的人偶給刻壞了。

  放下小刀和人偶,張巡也不管其他,卻是連忙起身道,“末將奉詔。”接著便在同帳軍官和士兵羨慕的目光里走出了軍帳。

  “大人,不知道陛下召見我,有何事?”走在松軟的雪地上,張巡猶自覺得自己好似在做夢一般,要知道他當年也算是天子舊部,但其實卻是從未在天子麾下效命過,此時突然被召見,心里面難免有些不知該如何自處。

  “沒什么事。”那名傳召張巡的虎賁營百夫長卻是在前頭也不回地答道,實際上天子要見這個張巡,還是白日里一名校尉提到張巡的事情,才有了些興趣。

  一路無話,張巡也不作聲,只是跟著那虎賁營的百夫長進了中軍帥帳,拜謁天子。

  “軍中不必多禮,坐吧。”聽到天子英氣勃發的聲音,張巡方自抬起頭,然后看到了幾個大將,薛猛,王海賓,來洛,這可都是天子身邊的近衛將領,隨時都可以執掌都府兵權。

  “多謝陛下。”張巡謝禮之后,坐了下來,他的形容方正,正襟危坐時自有一股凜然的氣勢,雖然不甚顯然,但是卻能讓人感覺到他是個一絲不茍的人。

  郭虎禪對于張巡感興趣,是因為張巡作為斥候,每次偵查,總能帶回來最有用的消息,而且總能全軍而回,手下士兵極少有折損,以小見大,便能看出張巡是個可堪造就的將才。

  帥帳里,郭虎禪問,張巡答,聽得一旁的薛猛,王海賓,來洛三人也是點頭不已,這個張巡確實是個人才。

  “朕此次帶兵,意在薛延陀本部大軍,熊津都督府那里,朕有密詔,需得有人送去,張巡,你可愿往?”郭虎禪忽地伸手,從邊上來洛手中拿過了用火漆封好的密詔銅罐,看向了張巡。

  “陛下有令,臣自當效命。”張巡徑直起身,到了郭虎禪面前,沉聲答道,雙手接過了裝著密詔的銅罐,天子對他信任有加,命他前往熊津都督府護送密詔,他自當竭盡全力。

  “好,這枚虎賁營的令牌你拿去,朕賜你虎賁銳士出身。”郭虎禪朝來洛要了枚虎賁營的軍牌給了張巡,如此一來張巡便是他的親軍出身,以后有了軍功,晉升為將的機會自是要多一些。

  “多謝陛下。”張巡接過那枚赤銅所打的虎頭令牌,心中欣喜若狂,虎賁銳士輕易不得賜,有了這個出身,他便是天子所認可的近衛之臣,在軍中所代表的意義非同一般。

  張巡離開后,薛猛忍不住道,“陛下覺得張巡可堪大用?”

  “張巡性格堅韌,若論將才,不過中上之姿,但是他若為將帶兵,卻是最難對付的那種人。”郭虎禪看向了薛猛三人,若以將論,張巡不是類似李廣的那種將領,有著超凡的個人能力,而是酷肖程不識的那種將領,這種人帶兵打仗,要殺他容易,敗他卻難,不到最后一兵一卒,絕難稱勝。

  薛猛三人沒想到郭虎禪對張巡的評價如此之高,不過他們想到張巡此前幾次累功至軍候的戰績,也都是心中認同,這個張巡確實是百折不撓的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就絕不低頭,便是他們也有所不如。

  “這一次朕要全殲薛延陀本部軍馬,殺個干干凈凈,一個不留。”郭虎禪忽地臉sè一變,看著薛猛三人道,草原上的那些蠻子如同野草一般,若不斬草除根,便會再次為患,當年太祖皇帝沒有對草原趕盡殺絕,是因為當時帝國人口難以為繼,需要那些俘虜作為奴隸修筑道路,但是現在遼東等地,只要徹底太平下來,帝國本土有足夠的移民可以遷徙過來,便是草原上也是同樣。

  既然沒有人力匱乏之憂,郭虎禪自然也就沒了顧慮,草原物產豐厚,之所以貧瘠,還是在于貿易,以及那些蠻子不善經營,帝國如今人口過億,不缺人來開發草原,這樣問題便解決了。

  “陛下,那些蠻子拿來做奴隸修路…”王海賓皺了皺眉道,在他看來那些蠻子全部盡數殺了,不免有些浪費,拿來做苦工修路不是更好。

  “當年戰國之世,秦人之所以能兼并六國,便是因為秦軍每戰必屠敗軍之卒,六國青壯損失殆盡,無以為繼,方成就了強秦一統天下。”郭虎禪朝王海賓道,“朕欲滅草原,乃是滅國之戰,草原青壯,能殺多少,便少多少后患,若是以其為奴,朕需要多少軍隊來看管一其不堪欺壓,有人登高一呼,起兵作亂,隱匿于草原,與我大漢周旋,朕又需要多少軍隊來平定,與其那般耗費精力,倒不如趁其兵馬集于一處時,全數誅滅,以絕后患。”

  郭虎禪毫不掩飾的話語讓帳中三人都是沉默不語,誰也沒想到郭虎禪想得那么長遠,王海賓心中思量了一下,方才知道自己原先想得實在簡單了些。

  讓那些草原蠻子做奴做工,修筑道路,固然是好,可是卻又需要多少帝**隊來看管他們,防止其不甘而作亂,帝國的心腹之患,不在草原,而在河中,自從太祖皇帝年間,帝**隊西進以來,對于絲綢之路的爭奪,早已讓帝國成了大食人的死敵,那些大食教的狂信徒無時無刻不渴望著能夠向東侵略帝國,讓整個東方臣服于新月的旗幟下。

  郭虎禪沒有再留王海賓他們三人,帝國自從太宗皇帝以后,就不再缺少人口,而歷史上那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侵擾中原王朝,往往每次都要掠奪人口,而歷朝歷代到了末年,政治**,百姓生活無以為繼,更是會逃往草原躲避苛政戰禍,所以中原王朝末年,游牧民族突然間強盛起來,那些外逃的漢人人口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不管任何時候,人口才是國力的基礎,沒有了人,所謂的文化也好,文明也罷,統統都會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對郭虎禪來說,往昔可追鑒的便是五胡亂華時,要不是五胡在奪取北方之后互相戰亂,再加上冉閔的殺胡令,只怕胡騎南下,漢人早已被趕盡殺絕,而那時即便五胡高峨博冠,口誦五經又如何。

  漢統若絕,華夏自滅,漢統若昌,誅盡蠻夷,這便是郭虎禪心中的道,旁人如何想,他不管,但他既然是漢家天子,便會將自己的道付諸實施,或屠殺或融合,他的治下,大漢疆域版圖內,只有漢人,再無他種。

  郭景隆一直都在邊上,他聽不懂父親說的話,不過在他幼小的心里,只是一心一意地認為凡是父親說的,就一定是對的。

  “小虎,記住,死掉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不管是誰,只要選擇和大漢為敵,那他就只有死路。”郭虎禪抱起了兒子,口中自語著,他知道自己不該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加于幼年的兒子身上,但是兒子是他所選的繼承者,那就必須和他擁有同樣的意志,只有這樣大漢帝國才會一直保持強盛。

  “小虎記住了。”郭景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大營里一夜無話,直到翌日,各營的士兵們都是不需要軍官們呼喝,已是一個個穿戴披掛整齊,刀槍弓馬齊備,他們都曾在郭虎禪麾下效命,知道郭虎禪這位皇帝統帥治軍帶兵最是雷厲風行,容不得半點拖沓。

  經過一夜已經變小的風雪中,中軍營內傳來的鼓聲在大營里回蕩起來,那鼓聲先是舒緩至極,然后方才慢慢變得急促起來。

  這時候各軍營里百夫長以上的軍官,將領全都是興沖沖地趕往了中軍帥帳,皇帝升帳點將,今日便是大軍開拔出發之時,誰要是這個時候出了岔子,那就等著去看守輜重好了,因此一個個俱是健步如飛,生怕落在他人之后。

  中軍營前,郭虎禪全身鐵甲,披著一領黑sè大氅,看著到齊的一眾將領軍官在風雪里如同鋼鐵般站著,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只要帝國的軍隊依然強悍,那么哪怕是再困難的局勢,他都有自信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逆轉過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郭虎禪的目光掃過了面前站立的一個又一個的帝**人,高聲說道,“草原諸蠻,不服王化,興兵作亂,朕今日在此,不為別的,只為了與爾等將士,誅盡此等夷狄禽獸。”

  “回答朕,你汝等在此為何?”郭虎禪猛地高聲大喝,聲若炸雷,似乎連那風雪也被這吼聲所喝碎開來。

  沉默片刻,將領中,王海賓忽地振臂高呼,“為王前驅,大開殺戒!”

  “為王前驅,大開殺戒。”只是短短剎那的功夫,那些沉默的將領和軍官們都是同聲高呼了起來,“為王前驅,大開殺戒。”

  “好,此番出征,大開殺戒,絕不留情。”郭虎禪看著一眾被撩撥起了殺心戰意的將領軍官,贊許地大聲道,接著開始點將。

  “薛猛,命你揀選軍中精騎三千,為全軍先鋒,即刻出發。”

  一道接著一道的點將令從郭虎禪口中下達,一名名將領全都是領命而去,而整座樂浪大營也如同轉動了齒輪的戰爭機器,一股猙獰的嗜血氣息蔓延開來。

  “大開殺戒,絕不留情。”高呼著的三千精騎駛出了樂浪大營,這三日里此前曾被程務挺下達封鎖的消息早已傳遍全軍,每一個樂浪大營的帝國士兵都知道那些薛延陀蠻子主動進攻了帝國在邊境的軍事堡壘,他們的袍澤弟兄們全部戰死后,被這些蠻子砍下了頭顱,剝去了身上的衣甲,拋尸荒野,成為了狼群的裹腹食,這種奇恥大辱沒有任何人能夠忍受,即便不需要皇帝的命令,他們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薛延陀蠻子。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是帝**隊的復仇傳統,龍有逆鱗,觸之必死,對于帝**隊來說,每一個士兵死后的尊嚴都不容褻瀆,即便帝**隊在世人眼中有多么殘暴,但也不會在毫無原由的情況下去折辱死去的敵人的尸體這種事情,而那些主動進攻帝國的薛延陀蠻子們做的事情已經觸犯了帝**隊的逆鱗,從現在開始,他們將和這些蠻子不死不休。

  一隊隊的帝**隊從樂浪大營離開,他們將完全執行皇帝的意志,在薛延陀蠻子所有可能撤軍的路線上阻遏,直至將他們趕盡殺絕。

  中午時分,風雪最為猛烈的時候,郭虎禪親自帶領的中軍開拔了,中軍一共兩萬人馬,本來作為虎賁營之下的近衛第一的羽林第一軍團這時候成了輜重隊,這一次郭虎禪沒有帶任何輔兵,全軍四萬人馬俱是精銳,羽林第一軍團更是負責全軍后勤。

  靠在父親的懷里,同樣穿著鐵甲的郭景隆裹緊了身上的貂皮大氅,看著前方鵝毛般的飛雪,小臉凍得通紅,不過卻仍是咬著牙不愿在父親面前喊冷,因為在他的四周是那些冒雪而行的帝國士兵,而他們并不像他那樣有父親為他們遮擋風雪。

  “要是覺得冷,就跟阿爹說,知道么。”郭虎禪拎緊了韁繩,然后摟緊了懷里的兒子,同時拉著自己的大氅,蓋在兒子身上,口中道,這時候他只是一個疼愛兒子的普通父親,而不是對孩子寄予厚望的君主。

  中軍前方十里外,身為全軍先鋒大將的薛猛抬起頭看著天空里只剩下一點模糊黑影,看向了身旁的那些帶鷹斥候,“從現在開始,你們輪流放鷹,偵查方圓三十里,有任何異像,立刻稟報,不得有誤。”

  “是,大人。”帶鷹斥候們大聲應道,此番大軍出營,奔襲熊津,一旦走漏半點風聲,就會讓薛延陀蠻子的大軍逃走,這一路上大軍行藏,絕對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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