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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震耳欲聾的寂靜


  無情皺了皺眉頭。/Www。qΒ5。CoM\\

  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看來溫文爾雅,實則非但難纏難惹,而且還是強敵勁敵。

  這個人滿臉笑容,可是滿身都是毒,他在“老字號”溫家輩份排行在武林中江湖上名聲班輩之高,絕對不是溫渡人、溫襲人兄妹能及其背項。

  這人姓溫,名文。

  無情怕的不是別人,就怕這人出手。

  而今,這人已出了頭。

  露了面。

  這件事看來他己插定了手。

  無情長吸了一口氣,道:“文兄,你也要救天下第七?”

  “不。”溫文溫文的道:“我是要殺他,不是要救他。”

  只聽一聲森寒至極,又隱伏了無盡悲愴、委屈、凄厲的冷哼。

  哼聲自囚籠里發出。

  天下第七鐵青著臉,鐵一般冷橫著語音道:“來吧,前仇宿怨,舊恨新仇,一并兒都來吧,我文雪岸人在這里,頭在此處,命在這幾,有種的就拿去!”

  溫文睨了他一眼,這次終于在溫文中掠過一陣狠色:“我是要替許天衣兄弟報仇,你造孽大多,怨不得我!”

  無情截道:“不行。我得押他回牢,自有刑法對付他。”

  溫文冷笑的時候樣子也不冷,反而有點小孩子氣:“他一旦押到牢里。就形同放虎歸山,多少罪大惡極、罪不可道的要犯積寇,都不是給狼狽為好的貪官污吏一聲令下就無罪開釋了嗎?或假意押解到遠地,中途私放了。要治他的罪,就該當場授首!”

  天下第七青筋閃頰,綠筋滿額,狠聲道:“大丈夫,要示要剮.悉聽尊便!無情,你也不必假意來護,我的命是我的,不干你的事!”

  無情只淡談地道:“可是,而今,你的命是我的;你是我押的犯,我保的命。”

  然后他望定天下第七,緩緩地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天下第七腦上青筋與汗珠交織遍布,只暗吼道:“有屁快放!”

  無情一字一句地道:“當年,你爹可以說是我殺的。他是死于我手里。我答允他,要告訴你這件事。而且,我還得給你一個公平,一個機會。”

  天下第七愕然道:“什么機會?”

  無情道:“一個讓你動手報父仇的機會。

  天下第七格格地笑了起來。

  笑得很慘。

  他唇邊還笑出了血絲。

  “你殺我爹,我一早已知道了。”他慘笑著說:“所以,我要殺盡天下衙差、捕役,夾報此血海深仇!”

  無情道:“你拿他們出氣干啥!要報仇,你應該直接找我!”

  天下第七慘笑著,笑得連他鼻子都已歪到一邊:

  “我還動不了你!我其實已快要有實力動得了你們四人了,可惜,還差那么一點,功虧一簣。假如今日我殺得了戚少商,那么,一切都可以解決了,相爺答允過:他給我高于你們的名位官職,那時,在公在私,我都可以動你了。”

  無情嘆了一聲,道:“一個人想要報仇,可真不容易。”

  溫文接道:“是呀,所以,盛大捕頭,請高抬貴手,網開一面,讓我們如愿以償,又讓你能了這心腹之患吧。”

  無情還沒答話,天下第七已恨恨的截道:“無情,你別假惺惺,也少來作態了,反正我今天落在你手里,你殺了老子不妨也把我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無情又嘆了一聲,這次,他不再插話。

  溫文收起了葫蘆。

  溫襲人乖巧的走到溫文身旁,打開了一個錦繡布袋。

  溫文的手一抖,那些“毒蜂”全都簌簌落入口袋里,溫襲人將袋口的紅繩一扯,立即將袋口束緊,“蜂雨”盡收其中。

  溫文撮唇一吹,吹熄了手中那支翠綠欲滴的焚香。

  他的手勢很輕,很柔。

  姿態優雅好看,甚至還很有點女性的味道。

  他的手比三步不出閨門、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美麗女子的柔荑還美。

  老實說,捕頭老烏已看得很不是味道,很不順眼。

  他粗豪慣了。

  豪邁已成了他的習慣。

  他辦事快,出手也快,看到這樣的姿整、優雅的動作。簡直視之為“娘娘腔”。

  他看得很不是習慣。

  所以他忍不住要罵:“呔!幾那小崽,不管你何人,今日少來這幾擋路攔街,否則一概當作罪犯同伙緝拿法辦!”他說話很響。

  隆隆,恰似悶雷。

  老烏的人也很悶。

  正如他的出手一樣,剛勁有力,但沒有花式,一點也不好看。

  他處事亦如是,破案快速,擒兇奮勇,直搗黃龍,粉碎匪黨,常用最直接的方法去肩最大的黑鍋、背最重的責任,乃至挑最難惹的敵人。

  是以他寡言鮮語,辦案為先,甚主在做事的前后不但少說話,也少與人接觸、交待。

  因此他破案雖多,卻升下上去。

  ——升上高官的往往是那些把后說得又多又很響亮,擅于交待各路“來龍去脈”,關系做得很面面俱圓的人。

  但他卻得到“四大名捕”:諸如無情的重視。

  所以無情才在今日請他來押解天下第七回天牢。

  老烏還特別調度了八名衙差,八個他的親信過來辦這趟差事。

  他似對這任務特別感興趣。

  他拿話一說,就低首疾行。

  他的人很精悍,皮膚也很黑,布衣藍鞋,窄袖短打,這樣看去,像整個人都是由一塊玄鐵攜成的一條棍子。

  一條見惡人就搗過去的棍子。

  只不過,他一向喜歡低頭。

  他短發如戟,仿佛也是一種武器;他對敵的時候,也渾身都像是一只刺猬。

  此際,地不但是向前行了過去,同時色似是低首“沖”了過去。

  他的前面是大街。

  黃褲大街。

  街心站了個人。

  這人斯斯文文,溫溫州和,當然就是溫文。

  在他兩旁、街邊,分別有兩個人,部長得雪玉可愛,討人喜歡,一個正用口布囊收下了群蜂,正是溫襲人;另一人正恭恭敬敬的,遞給溫文兩件事物。

  ——兩件“面積”相當不小的“事物”。

  老烏正低頭疾行,準備撞向溫文。

  溫文仍好暇以整的站在街心,伸手接過那兩件事物,對老烏的喝問似不以為忤,也不大放在心上。

  他只適時的而帶點關心且語態溫文的說了老烏一句話:

  “你喊話很響,但沒有用,我手上的,比你響多了。”

  然后他又問下一句話。

  一句很奇怪的話。

  “你知道它有多響?”

  這句話使者烏大惑不解。

  他原本正垂著頭身子成了直線直往前沖,他的“快馬沖鋒”,蘊力一旦發作開來,連“九萬大山”的“十八大盜”以盾牌、銅牌、藤牌聯合而成的“銅墻鐵壁”大陣也曾給他一沖而破,童貫親手調訓的親信恃衛組成的“天塹護帥大陣”,也一樣抵不住老烏這低頭直撞猛沖之力。

  老烏有這樣的實力,卻一直出不了頭。

  童貫大將軍曾眼見老烏的“沖鋒之力”,一舉沖倒了他的愛將們號稱為“破不了”的陣法后,只有一句淡淡的評價:

  “這個人難怪只會低頭沖鋒了,原來是下識得轉彎。”

  他還補加了一句,“這樣走路,不摔死才怪。”

  所以老烏更得不到遷升。

  但老烏并不在意。

  仿佛,他當捕吏,為的是懲惡鋤奸,而不是要得到嘉獎和升官。

  他一旦辦事,無不盡力。

  一旦沖鋒,就一往無前。

  可是溫文那句話太詭怪,使得他禁不住抬頭看了一看。

  一看,神情就更古怪。

  假如溫文現在手上持的是兵器,老烏并不詫異。

  如果溫文手上拿的是毒物,老烏也決不意外。

  可是溫文現在乎上拿的,居然是:

  樂器!

  鈸!

  兩面黃澄澄、油亮亮、把手系著血紅布的銅鐵,拿在溫文手里,映著烈陽,亮晃晃,正要耀武揚威似的。

  ——怎會是鈸?

  鈸用來干啥?奏樂?召喚?還是用來吵死人?難道連鈸也能放毒?

  老烏不解。

  卻聽無情急急的一聲輕叱:“老烏,止步,快回來!”

  老烏當然不回。

  他怒叱向溫文:“你,滾開!”

  溫文抱歉的搖搖首。

  老烏惱火了,戟指著,吼道:“你不讓,我就把你撞倒!”

  溫文惋惜似的又搖了搖頭。

  老烏再不多說,低下了頭,矢發朝向,正要向溫文處猛沖過去。

  忽聽呼的一嘰一人如白色大鳥,飛身已越過老烏的頭頂,猛然端坐在街心,就盤膝端坐在老烏與溫文之間。

  這一回,老烏是無法再往前沖了。

  因為他不想撞著無情。

  無情一旦盤坐在街心,顯示了三件事:

  三件都是“危機”:

  一、無情已離開了他的“轎子”,也就是說,遠離了他安全保障之地,而身陷險境。

  二、溫文一出現,就逼使無情離開了他那口一按掣就能發放千奇百怪的暗器和功。之轎子,可見其分量之重,無情對他的出手何等重視。

  二、無情既離轎,攔在老烏身前,也就是擺明:這件事,這個人,他扛上了!

  老烏只好馬上止步。

  他不再沖鋒。

  也不沖動。

  他烏漆漆的眼珠子一溜:

  他另有打算。

  卻聽無情冷峻地道:“你真的要殺他?”

  溫文痛惜地反問:“你真的要救他?”

  無情忽道:“箏來。”

  話未完,第已至。

  箏由銅劍童子葉告雙手呈上,輕置于無情膝上,由銀劍童何梵先行扯開卷裹著的錦緞。

  一刀童白可兒則遞給無情一口四四方方的盒子,無情接過,顯得非常小心。鐵劍陳日月則緊緊守護在無情身后。

  溫文臉上那溫文的笑容忽然不見了。

  “好箏。”

  “好錢。”

  “其實你我無仇無怨,又何必相爭?”

  “只要你不拔掉活生生的一條命,你我就決無相爭之處。”

  “護惡人,得惡果。”

  “國法在,豈容私刑。”

  溫文臉上,更露悲憫之色:“好,那我只好獻丑,請君為我傾耳聽了。”

  無情霍然色變,向一刀三劍童疾叱道:“掩耳、護心、散開、撤后!”

  一刀童白可兒、銀劍何梵、銅劍葉告,鐵劍陳日月,平時絕少看見無情公了竟如此緊張、惶急得一如一頭正在怒應敵的弓背的貓。

  雖不致驚惶失措,但絕對如臨大敵!

  然而溫文并沒有發放暗器。

  他只是揚鈸、交錯、發聲而已!

  那只是鈸。

  ——鈸是樂器,既非武器,也不是暗器,更不是毒物。

  無情卻表現出一種少見的警戒,他甚至向溫文怒目叱道:

  “你只沖向我,勿傷害無辜!”

  溫文一笑:“我曉得,當盡量。”

  他說話溫文得就像在祝福、問好。

  然后他就是雙手揚臂交錯,兩鈸交擊。

  無情已發出警示,所以在場的人,人人都在心里有了準備。

  大家都不約而同,捂耳的捂耳,護心的護心,散開退后,各有避鋒的途徑。

  大伙兒都怕鈸響大大、大銳、太刺耳,生怕耳膜會受不住。

  但誰都沒有料到:

  雙鈸一交。星火直冒。

  然而鈸卻無聲。

  不響。

  靜。

  寂。

  寂靜得如一場涅架。

  無聲。

  沒有聲音。

  ——一點響聲也無。

  大家都錯以為自己給震聾了:否則,一雙銅鈸如此大力交擊,怎會是無聲的!

  怎會全場只有錯愕,只剩下了震耳欲聾的寂靜。

  如一場大寂大滅!

  溫文交擊雙鈸,互擦出漫天星火,大家也只覺眼前金蠅亂舞,神游目眩,然而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不是已給震聾了吧?

  ——有者,只怕也只是一種震耳欲聾的寂靜吧?

  只不過,這大概是要用“心”去聽,而不是用“耳”。

  世上,畢竟有許多聲和色,不是用目力、耳力,就可以看見、聽見的。

  但你卻可以“感受”到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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