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隕鐵覓蹤
我從未想過未來,只因為害怕未知
歐然三人就這樣站在藥鋪門前不遠的地方看著。直到藥鋪門前的招牌升起了王氏老店的標志之后,歐然默默地摸了摸自己背上的行囊,里面除了他的一些衣物之外,剩下的就是被他細細收好的那面“孫記藥鋪”的招牌了。
三人轉身離開,卻并未離開洛陽,而是跟隨著李臣觀來到了一處大宅子所在的寬闊街道。遠遠望去,只見這處大宅子門廳森嚴,單單是門外就有六個人在值守。一眼就可以看出應該是一處官宦人家的宅院,而且必定不是一般的達官顯貴。
“二師兄,這是?”歐然有些疑惑的輕聲問道,顯然對李臣觀將自己與范昭二人帶來此處十分的不解。加之一路之上李臣觀看起來都走的十分的順暢,猶如輕車熟路一般,更讓歐然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因為就算是在這洛陽城中生活多年的自己,對于偌大的洛陽城也做不到如此熟悉。
“這里不方便說話,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歇腳。”同樣跟著李臣觀來到此處的范昭聽到歐然的話,小聲的說道。于是三人在這條寬闊的大街之上隨意找到了一家客店,選擇了一間臨近大街的房間便住了下來。推開窗欞,歐然這才發現他們的房間不遠不近的對著街對面的大宅子,朱紅大門之上赫然寫著三個字:尚書府。心中隱約之間猜出了一點二師兄的用意了。因為這就是當日在霧谷之內五行迷蹤陣中得到的那條線索。既然徐衣一伙人當日在志得意滿的情況之下默認了自己武氏之人的身份,而這里離得最近的武氏勢力就是這洛陽城內的武承嗣武尚書了。所以現在正好可以來這里探一探動靜。
“大師兄,我們這樣盯在這里真的有用嗎?”歐然覺得如此行事似乎過于保守,說道。話語之間流露出一種急躁和沖動。顯然,孫掌柜的死還是讓他的心態有了沖動的根源。而這,恰恰也是范昭最擔心的事情。
“小師弟,這里怎么說也是堂堂朝廷三品大員的府邸,難不成我們三個要去硬闖?”范昭有些無奈的說道。的確,和朝廷的人正面對剛,并不是明智的選擇。接著,范昭看著正坐在窗前一動不動的望著斜對面尚書府大門的李臣觀,壓低了聲音對歐然說道:“今晚我與你二師兄先進去打探消息,看看能否找到這次關于天降隕鐵的線索。你待在客店之中等候我們的消息。”歐然聽著,微微點頭,像是默認了,心中這才稍安。這樣的安排,可以確保第一次進入尚書府不會出現意外。倘若自己去,恐怕會拖累到兩位師兄。對此,歐然心中還是十分清楚的。
是夜,范昭與李臣觀換好了黑色的夜行衣,戴好了黑色面巾,手中拿著各自的配劍悄悄躍進了尚書府之內。只見李臣觀仿佛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快速而又謹慎的在院落之內穿梭著。范昭也不奇怪,小心地跟隨在他的身后,仔細查訪線索。很快,他們來到了一處黑著燈火的小房間,在滿院的房間都是燈火通明的府邸之內顯得格外另類。只見李臣觀悄悄地將耳朵貼在窗棱之上,范昭則警惕的在周圍密切注意著附近的情況。此時,李臣觀的耳中,傳來微弱但是異常清晰的聲音。
“那塊石頭現在的情形如何?”黑暗的房間之內一個聲音問道。
“那東西自打從天而降以來就全身滾燙,到現在都是這樣。府內現在每日都需以冰塊冷卻方才能夠行事,不過日子一久,終究不是辦法。”另一個聲音回到道,顯得十分恭敬,甚至于有一絲畏懼。
“從天而降?府內?”聽到這兩個詞,李臣觀心內一動,悄然退開,和范昭迅速消失在那間沒有燈光的小房間窗外。
二人從打開的窗戶回到了客棧之內的房間之中,歐然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只是見到尚書府之內一直沒有什么動靜和變化,卻也可以推斷兩位師兄此行并未暴露,這才心內稍安,一直在糾結之中等到了現在。見到二人安全回來,這才放下心來。
“兩位師兄,結果如何?”歐然遞上兩杯熱茶,有些急切的問道。
“現在基本可以斷定,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天降隕鐵就在這洛陽尚書府之內。”李臣觀脫下夜行衣和面巾,平靜的說道。接下來就把方才在滅著燈的小房間外聽到的話完完全全的對范昭和歐然說了一遍。
“大師兄,我明夜一人再探尚書府,找到隕鐵的收藏之地。”說完剛剛的故事,李臣觀話鋒一轉,對一旁的范昭說道。而范昭卻沉默的看著李臣觀,一言未發。
“二師兄一人前去會不會太冒險了?”歐然聽完略一皺眉,有些擔心的說道。
“這尚書府之內的路徑地形我所知甚祥,一人前去反而容易隱藏行蹤。”李臣觀接著說道,似乎是在極力述說自己單獨行動的理由。而這次,范昭終于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第二日白天,歐然三人發現一整天里都有運東西的大車不斷地進出尚書府。結合昨夜他們探聽到了消息來看,這些進出頻繁的大車之上所裝載的自然就是那些用來給隕鐵降溫的冰塊了。如此一來,這隕鐵必定是在尚書府之內無疑了。夜幕降臨之后,李臣觀獨自一人換上夜行黑衣,戴上黑色面巾,正打算出發之時,范昭走了過來對他說道:“二師弟,萬事小心,不必強求。”李臣觀聽完一愣,心中已然明白了范昭的用意,微微一笑,轉身躍出窗外,心中暗道:終究還是瞞不過大師兄的一雙眼睛。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悄悄潛入尚書府之中。
的確,獨自一人行事的確讓李臣觀更加游刃有余。只見他熟練地穿梭在府邸之內的各條道路上,完美而又驚險的躲過一次又一次的衛士巡邏。無聲無息的來到了府邸之內花園之中的假山之上,閃身就躲入了一個不大的洞中。心中想著,與其到處探聽隕鐵的具體位置,倒不如有人直接帶著他前去。于是他打定主意,躲在山石之上暗中觀察府內每個人的說話和行為。很快,他就發現可端倪。
只見不遠處的游廊之上一個身披厚厚棉襖的侍衛一臉怨念的走著,在這樣一個并不寒冷夜晚里顯得異常顯眼。只見他慢慢走向了假山,朝靠近水潭邊的一處山石走去,四下略一查看,便伸手直接拍了一下山石,就聽到一聲輕響,山石慢慢地移動到了一邊,地面之上豁然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臺階。那名侍衛看了看周圍,四下無人,這才抬起腳,緩緩走下臺階。接著,假山山石又緩緩歸位,一切恢復如初。
李臣觀看的分明,卻也暫時不敢妄動。看起來這假山之下藏著的秘密應該就是隕鐵了。于是他心中暗暗記住了打開機關的方法,悄然離開了花園之中的假山。正打算離開之時,卻聽到不遠的小院落里傳來了一陣悅耳的笛聲。熟悉的曲調,熟悉的音色,讓李臣觀心中一動:是她?于是便循著笛聲飄來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尋找而去。穿過了幾處院落,豁然出現了一個精致典雅的小園子,院內種滿了桃花。而桃花林的中央,坐落著一處小小的亭子,亭內此刻正坐著一位少女,獨自一人在吹奏者一把長笛。笛音婉轉,恰如微風不時地掀起亭子周圍垂下的薄紗一般飄逸。桃瓣零落,難猜夜色正濃時獨自一人的落寞與凄涼。此情此景,讓李臣觀覺得無比的熟悉。心中正想著,只見一個侍女打扮的姑娘走進亭內,對吹笛的少女說道:“大小姐,咱們的人將谷內里里外外都找了好幾遍了,還是沒能找到您當初帶進去的那把琴。”說完,悄悄地退開,像是怕打攪到少女一般。而這個少女,正是當日將歐然范昭等人困在霧谷之中的徐衣。
只見她緩緩地吹奏完最后幾個音調,嘆了口氣,站起來飄然走入桃花林中。輕輕地撫摸著那粉色的桃花,悠悠說道:“真的是你回來了嗎?”
而在不遠處望著這一切的李臣觀,心內卻是極為復雜的。這才明白臨行前大師兄那句話的意思。顯然現在對于他和徐衣來說,并不是直接見面的最好時刻。畢竟,早已物是人非。于是,他默默地看著不遠處的徐衣,選擇了離開。回到了客店內的房間里。而此刻,范昭和歐然都在等待著他的消息。
“打探的如何?”范昭直接開門見山,似乎對李臣觀今夜之行的收獲胸有成竹。歐然為忙活了一夜的二師兄端來一小壺剛沏的熱茶,同樣坐下身來打算聽李臣觀這一夜的收獲。
“我發現了他們藏隕鐵的具體位置了,就在府邸之中大花園之內假山石之下。”李臣觀一口氣便將今夜的發現說了出來,卻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不過在歐然聽來,這就是今夜最大的收獲了,但對于李臣觀來說,另一個意外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加重要吧。顯然這一點,卻已經被范昭提前意識到了。只見他在聽完李臣觀的化后,微微斜了一下頭看著李臣觀,平靜的問道:“你看到她了吧。”李臣觀微微點頭,并沒有否認,同樣也是一臉平靜。
“看到了誰?”歐然見兩位師兄似乎在打啞謎,有些不解的問道。范昭笑了笑說道:“小師弟可還記得當日我們在城外霧谷之內遇到的那位紫衣姑娘?”
“徐衣!”歐然這才知道二師兄方才遇見了誰。心中不免想起當日在谷口的五行迷蹤陣之內自己被她挾制時的慘狀,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不過卻并未感到奇怪,她當日親口承認自己就是武氏的人,在尚書府中出現就再正常不過了。不過,這個女人到底和二師兄之間有什么瓜葛,為什么二師兄對那把古琴有如此之大的興趣?這一切,都隨著今夜的事情顯得更加難以琢磨。當然,或許這只是歐然一人的罷了。
“我出去一下。”只見李臣觀說完,連夜行衣也沒來得及換下,便背著那把古琴消失在了窗口,留下一臉茫然的歐然和平靜如水的范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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