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追魂賦
年正甲午,寡居滇南,大廈將傾,余病且涕。聞祖父之有礙,心惆悵而弗明。憐征途之拮據,指魂夢以曷方,白壽星于既老,通無歸而散場。想年華之倒轉,紛交集于山巔,鳥前呼而后應,夢醉擇而流遷。嚎啕聲隨,八方感戴;紫煙裊裊,不絕如縷,于是乎:不肖之徒迎諷詠之聲,綴文之士歌流韶之德,文簡句陋,有惑初衷,乃糾筆墨,垂垂述之。
舍三餐之無繼兮,覽大夫之行憂,慟斯人之杳渺兮,將故我而懷愁。危天臺以坐關兮,又遺吾以長風,假道望而紕漏兮,般紛若于玄穹。曾不明唐堯之卓犖兮,赧抱毀于離宮,謙琬琰而推交兮,讓族思以重瞳。
橫亙數千,厚薄無礙。夫指于今,條斯詬病,大賢者疏影,宵小者遁跡。故人文世尚之學,中流棄捐;尼父老聃之論,物議非然。兩耀成光,照彭咸之遺則,五緯縮行,憐百家之遲暮。天不道常人之死生兮,夢不接鬼神之情狀,拚命運以全德兮,聲雖歿而鵝揚。福禍同祿,乃天降之本;傷型并化,是運道之根。三百里風馳電掣,只為惜緣;二十載冷雨朱窗,忽而告逝。亂花雜而迷眼,凍燭碎而傳真。紙品昭昭,魂魄賴而有享;心田穆穆,過客凄以亡聲。
於乎,斯痛甚矣。青山之上,無非寸土,丘壘羈縻,思念儃僈。半載歲月,涕淚縱橫,
言行考較,淪為庸歌,是以雜賦《追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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