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來什么都有,唯獨沒有你陸伏曜13
洛風鈴奇怪地瞅了一眼突然出現的男人,無視他把酒又推到了江栗面前,眨著忽閃忽閃的狗狗眼,真摯問:“栗子哥?你不能喝酒的嗎?那我去給你換杯AD鈣奶。”
“你誰……”陸伏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栗的動作打斷了。
江栗面不改色地接過面前的酒杯,杯底的酒液并不多,抿一口就沒了的量。
江栗微微仰頭抬手,把高腳杯里晶瑩剔透的酒液送進了唇中,舌尖苦澀發麻,喉嚨里像是爬過無數螞蟻般瘙癢。
江栗忍著要咳嗽的欲望,把酒杯放到了從身旁經過的侍者托盤上,從喝酒到放下酒杯,動作行云流水優雅非凡,完全不像個隱于小城市里的勞改犯。
洛風鈴對江栗又多了份好奇,眼睛里裝滿了江栗,就和曾經江栗眼睛里裝滿了陸伏曜一模一樣。
江栗移開了目光,陸伏曜的手搭在洛風鈴的肩膀上,把他往外推去,好讓自己站在他們之間做隔斷。
陸伏曜湊到江栗身邊,低頭輕聲問道:“栗子?你怎么在這?他是……?”
陸伏曜的聲音已經輕柔地像是羽毛拂過江栗的耳朵,可江栗還是像聽了什么不入耳的話,扭過頭去,對他充耳不聞,只當沒看見。
“栗子,是……是我想的那樣嗎?”陸伏曜緊張地握住了江栗的手,突然地動手,把江栗驚到了,身體肉眼可見的戰栗一下。
洛風鈴趕緊幫江栗掰開了那雙手,插在了他們中間,瞪著陸伏曜斥道:“別喊我栗子哥,沒看見他不愿意搭理你嗎?”
“還喊得那么親密……”洛風鈴哀怨地嘀咕。
陸伏曜對江栗可謂是望眼欲穿,他的嗓音在見到江栗后變得苦澀沙啞,唉聲懇求:“栗子,你理理我,你看看我,好不好?”
在重遇陸伏曜之前,江栗眼底還隱隱藏著對生活的光亮渴望,是福利院、李阿姨還有洛風鈴帶來的。
可現在江栗眼中只剩惘然黯淡,失落不已。
就像是在深海溺水被救的病人,再次見到大海時,不由自主會害怕,產生創傷應激障礙癥。
好在洛風鈴會說話,而且二十出頭的小伙子,聲音板正洪亮,什么都敢說。
洛風鈴把江栗護在身后,一只手擺在陸伏曜面前,干脆地命令和警告他:“你再繼續下去,我就喊保安了,你這叫騷擾了懂不懂?”
舞臺上的交響曲在一陣舒緩的結尾曲后,落下了帷幕。
洛風鈴也趁機用手肘輕輕懟了懟江栗,提醒道:“哥,你先去臺上講話,這里我幫你攔著。”
陸伏曜壓低了眉眼,低聲喝道:“讓開。”
“不讓。”洛風鈴絲毫不懼,看了回去。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又相看兩生厭,眉頭越皺越緊,眉眼間滿是對對方的嫌惡。
“你和他什么關系?”
話音剛落,陸伏曜就貿然闖過,幸好洛風鈴反應及時,反手扼住了陸伏曜的手腕
洛風鈴梗著脖子,不耐煩地斥道:“我和栗子哥什么關系你管得著嗎?反正他和你沒關系。”
洛風鈴和陸伏曜僵持不下,誰也動不了誰。
陸伏曜本來是不想跟小屁孩吵架的,他都快三十的人了,不屑于去吵。
可洛風鈴這句話,讓他腦子過了載,馬上語氣不善火藥十足地沖道:“我和他的關系,比你要多得多,我認識他的時候你還在讀小學算一加一。別在這擋著礙眼,趕緊讓開。”
洛風鈴聽完后非但沒覺得生氣,還更加言辭鑿鑿地念道:“嘁,我看得出來,你喜歡他,但是他不喜歡你。”說著洛風鈴還要聳聳肩,攤手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一點也不喜歡你。”
陸伏曜聽完腦袋里維持理智的那根神經,陡然被剪斷。
怒意徹底沖垮了理智,他抬眼看江栗還在臺上講話,轉眼就趁洛風鈴不注意,先發制人偷襲了洛風鈴一拳。
這一拳是攥緊了手掌,像一顆堅硬無比,表面凹凸不平的石塊猛然錘擊在洛風鈴臉上。
洛風鈴瞬間被打得兩眼冒金光,整個人晃晃悠悠地站不穩,眼睜睜地看著陸伏曜從他面前跑過,他卻無能為力追上去。
洛風鈴伸手,手指夠著了陸伏曜的衣服了。
陸伏曜轉身就按著洛風鈴的肩膀,把他強行壓垮在地上,看他暈乎乎地低頭癱坐在地,狼狽地抬手擦擦鼻下的污血時,才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向舞臺中央。
陸伏曜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帶走江栗。
江栗不該出現在這里,他更不該和有錢人在一起。
陸伏曜認定了幾月不見江栗就有了新歡,他把洛風鈴已經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有錢人怎么可能對底層人平白無故示好,說白了都是為了作江栗那點皮肉生意。
臺上的江栗沒意識到臺下發生了什么,他自然地站在人群中演講,眉眼飛舞,神采奕奕,“謝謝大家,如果你們愿意對本福利院伸出援手的話,那我院上下幾百名孩子都會對諸位感激不盡,我們也不會吝嗇于登報新聞昭告諸位的善行。”
臺下的名流們被江栗說動了,正打算詢問江栗的聯系方式時,陸伏曜貿然出現。
陸伏曜打斷了江栗的講話,抓著他的手,不由分說地把江栗帶出了晚會現場。
陸伏曜的手在江栗的手腕上攥出了紅印,任江栗如何掙扎,陸伏曜只會更加強硬且無聲地把江栗帶到越來越遠的地方。
“放開我!”江栗咬著牙,甩開了陸伏曜的手,左手搭在自己的右手上,看到手腕上的傷時,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栗有些醉了,眼前人只剩個左飄右晃的虛影,捕捉不到一個短暫的實體。
陸伏曜又伸手了,江栗嚇得微醺不再,只剩恐懼。
江栗護著手臂,警惕又疏遠地冷冷地盯著陸伏曜,咬牙切齒地低吼:“我說了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二十萬我在攢,你要是急著我還債,這張銀行卡給你,里面已經有五千了!”
說著,江栗忍著痛,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陸伏曜面前。
江栗的錢包是買的洛風鈴二手的,洛風鈴說二手價五十賣你,江栗就拿了第一個月的工資買了這個錢包算作給自己重新開始的禮物。
陸伏曜看了一眼這個錢包,就知道不便宜,奢侈品牌的logo赫然貼在錢包上。
陸伏曜把江栗手里的銀行卡推了回去,目光落在不遠處發著光亮的建筑,嘲道:“他連二十萬都給不起你?”
江栗目光一怔,他沒想到陸伏曜會這樣想。
江栗趕緊把銀行卡拿了回來,放進錢包的時候,還嫌陸伏曜的手臟,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好幾下才放回錢包里。
江栗把錢包放回口袋里,才抬頭去看陸伏曜,意味幽暗的盯著他的眼睛,質問他:“什么叫他連二十萬都給不起我?他憑什么給我二十萬?我又憑什么去找他要二十萬?你真以為我和你一樣,活著就是為了利用別人,不從別人那騙個幾十萬出來,都白交這個朋友?”
說完,江栗就笑了,是嘲諷到極致的嗤笑。
嗤地一聲,嘴角勾起,全然是對陸伏曜的看不起。
江栗看陸伏曜半晌說不出一個字,深吸一口氣,平復好自己的心情,禮貌的微笑疏遠道:“我可以走了嗎?”
陸伏曜不肯,江栗扭頭他就扭到江栗面前,江栗轉身他也跟著轉。
自轉和公轉同步進行。
“你今天跟他來是做什么的?”
“募捐,你毀了我的募捐。”
“募捐?你怎么了?你很缺錢嗎?我可以給你的。”陸伏曜聽到“捐”這個字,腦袋一咯噔,手忙腳亂地拿出了自己的錢包,把里面所有的現金拿出來,想了想又硬塞了回去,干脆把整個錢包都賽進江栗懷里。
“這里是我所有的存款,有一百萬的現金,你先拿著用,如果還缺的話,我去把公司股票賣了給你籌錢。”
陸伏曜的一無所有并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和他認識那些從政從商的人都明白陸伏曜本人的能力,所以在陸伏曜徹底和黃家撇清關系后,無數根橄欖枝都拋向了陸伏曜,他招招手就有無數自愿朝他撲來。
陸伏曜本質上還是站在高點,他甚至變得更自由無拘束了。
江栗手一松,錢包當啷落了地。
江栗也沒打算彎腰去撿,他就站在原地,豎著脖子,平靜地打量陸伏曜的反應。
“你放手行不行?我和你沒有任何可能了。”
“怎么會沒有呢?我已經重新開始了,我沒有妻子,你也不是我的情人,只要你想,現在我就能帶你去國外結婚,我們也可以重新開始。”
江栗皺了眉頭,嘆氣道:“你怎么會這樣說呢?”
陸伏曜疑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江栗的反問,他不明白自己哪里說錯了。
“你怎么會覺得我還在期待我的身份從情人變為你的妻子,你怎么會認為我聽到你要帶我結婚會高興呢?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江栗搖頭,像是主治醫師在告訴病人家屬已經無藥可救般無奈。
沒得治了,等死吧。
“難道這就是你這么快找新歡的原因?!你對我的愛就這么廉價?短短幾月就能變到別人身上?”
陸伏曜忽然伸手用力地指向江栗身后,“那他呢?難道我們十年的感情,都比不過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毛頭小子?”
陸伏曜期待地望著江栗,想從向來心軟的江栗口中,討得一份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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