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扭著腰肢把銀子收起來，說：“康大人和紅館沒多大關系，但他和殷姑娘有交情。”

        “什么交情？”

        老鴇笑出了聲，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子，能有什么關系？自然是相好了。”

        宋啟明愣了下，相好？康慶明為了回山東，竟然把自己的女人送給自己？他還真舍得啊。

        宋啟明拱拱手，說：“謝謝媽媽告知。”

        大牛在前面帶路，宋啟明坐上了馬車，陳寅駕車往城外走去。

        出了城一直往東南方向走，大約走了十多里地前面出現了一片林子，林子深處還有幾個小山丘。

        大牛說這里叫仙蹤林，這個名字還是殷姑娘起的。

        宋啟明問大牛，殷婷婷作為整個廣東的花魁，住在城外的林子里，是不是不太安全。

        大牛說，安全絕對沒問題，因為老鴇請了十多個保鏢專門保護殷婷婷的安全。想到陳寅說殷婷婷的侍女功夫不低，宋啟明心中的疑惑也就少了一些。

        進了仙蹤林不久，前面沒路了，馬車停了下來。

        宋啟明掀開簾子，就瞧見前面出現了十多個手持鋼刀的大漢。而剛才為他們帶路的大牛，也和那十幾個大漢站在一起，之前的臉上的謙卑已經變成了兇惡。

        宋啟明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之前的說辭都是假的，目的是把他們引到城外這片林子里。

        宋啟明問：“這是什么意思？”

        大牛嘿笑一聲，說：“媽媽交代的，把你們剁了。”

        “為什么要殺我們？”

        “去陰間去問閻王吧。”大牛一揮手，說：“動手。”

        宋啟明看了眼陳寅，陳寅說：“都是些小嘍嘍。”

        “那下手輕點。”

        “好。”

        陳寅把下了車，攔在了眾人前面。

        “啊！”

        十幾個大漢一擁而上。

        一把刀當頭向陳寅砍來，陳寅不躲不閃，抬起一腳直接把對方踹出去十幾米遠，像個麻袋一樣摔在了地上，不動了。

        另一把刀從側面砍過來，陳寅抬手抓住對方手腕，稍稍用力“咔嚓”一聲，從手腕處硬生生的折斷。骨頭刺破了皮膚，令人不忍直視。

        “啊……”

        慘叫聲響徹樹林，聽到的頭皮發麻。

        宋啟明不由的咬牙吸氣，好疼呀。

        三下五除二，十幾個大漢都躺在了地上，不是斷手就是斷腳，慘叫聲不絕于耳。

        大牛嚇得肝膽俱裂，剛轉身想跑陳寅已經到了他背后，抓住他的后脖領子像提小雞子似的將他揪了起來，直接甩到了馬車前，摔了個狗啃屎。

        “饒命，饒命，大爺饒命。”大牛跪在地上磕頭“咚咚”作響。

        宋啟明板著臉，問：“在問你一次，為什么要殺我們？”

        “是媽媽安排的，我不知道。”

        “你們經常干這種事嗎？”

        “沒有，這是第一次。媽媽說，讓我們好好教訓你一頓，沒說要殺你。我剛才那么說，就是想嚇唬嚇唬你。”

        “那康大人和你們紅館什么關系？”

        “我不知道，我從沒見過康大人。”

        宋啟明瞅了眼站在大牛身邊的陳寅，陳寅抬腳踩在了大牛的小腿上，看似輕輕一踩，卻“咔”的一聲斷了。

        大牛疼得抱著小腿在地上打滾，眼淚鼻涕流的滿臉都是。

        宋啟明看得是直皺眉，太暴力，太殘忍，太可憐了。

        “我真不知道啊。爺饒命啊。”

        “殷姑娘在什么地方？”

        “她平時都在紅館，但這幾天不在，具體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宋啟明對陳寅說：“回城，去紅館。”

        陳寅上了馬車，一抖韁繩：“駕！”

        馬車前進掉頭，直接從大牛的另一條腿上軋了過去，大牛又是一聲慘叫。

        馬車按原路返回，宋啟明忍不住說：“對普通人，你下手也太狠了。”

        “我已經很輕了。”

        宋啟明撇了撇嘴，換了個話題說：“李慕青和柯無名沒搞什么事情吧？”

        自從柯無名跟著來廣州，宋啟明就讓陳寅盯著他和李慕青。

        “沒發現有異常。”

        宋啟明嘆了口氣，說：“沒想到柯無名居然會為了李慕青，答應去京城。”

        “李慕青是個很特別的女人。”

        “你說李慕青用了什么手段？”

        “不知道。”

        “要不要把柯無名殺了？陽的不行，來陰的。”

        “我不是殺手，我只負責保護你的安全。誰殺你，我殺誰。”

        “是因為你是打不過他吧。”宋啟明調笑。

        “……”

        宋啟明嘆了口氣，說：“這次虧了，虧大了啊。”

        回到廣州城，到了紅館。宋啟明帶著陳寅直接闖了進去，在三樓找到紅館的老鴇。

        老鴇見到宋啟明，先是一驚，轉身要跑又被陳寅抓了回來，紅館里養的打手要上來解救，全被陳寅放倒在了地上。

        陳寅打這些人，跟砍瓜切菜一般的容易。

        “啪！”

        宋啟明抽了老鴇一記耳光，老鴇的臉立刻印出了巴掌印，腫了起來。

        “為什么要殺我們？”

        “沒有，我只是讓大牛帶人教訓一下你，沒要殺你。”

        “為什么這樣做。”

        “因為康慶明把殷姑娘拐走了，殷姑娘是我這里的花魁，他把殷姑娘拐走了，我自然是氣不過。你說是康大人的好朋友，我惹不起康大人，只好把氣撒在你們身上。”

        “他是怎么拐走的？”

        “前幾天，康大人派人來請殷姑娘去潮州，跟著殷姑娘一起去的侍女帶回來一百兩銀子，還說殷姑娘不回廣州府了。殷姑娘是廣東省的花魁，一萬兩銀也不多啊。”

        “康慶明和殷姑娘是什么關系？”

        “他是殷姑娘的常客，每月都會來一次。”

        “還有呢？”

        “還有？還有什么？”

        “殷姑娘身邊的侍女會功夫嗎？”

        “功夫？不會。”

        “去把跟殷姑娘去潮州的侍女叫過來，我有話問。”

        老鴇忙讓人去叫殷婷婷的貼身侍女，不一會那人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說：“不好了，殷姑娘的侍女上吊了。”

        宋啟明一驚，幾個人忙沖向了殷婷婷侍女的房間，就瞧見一個身穿綠衣服的姑娘用白布掉在了房梁上。

        人們手忙腳亂的把侍女放下來，發現侍女已經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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