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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好看


風越吹越大,  明月的兜帽被吹下來,耷拉在身后,額發被吹起來,  露出白凈的額頭,耳朵像是被風吹紅了。

        謝瑯玉便給她戴兜帽,明月就仰頭看著他的臉,  兩個人靠得很近,  她都聞到謝瑯玉身上那股很淡的香味了。

        明月突然閉上眼睛,把額頭抵在了謝瑯玉的胸口,謝瑯玉不動,她就一只手拿著手爐,  環抱住了謝瑯玉腰,然后慢慢用力,把臉貼在了他的胸前,在寒風中,兩人緊緊地貼在一齊。

        謝瑯玉把她的帽子帶好,一只手隔著帽子順了一下明月的后腦勺,接著輕輕抱住了她的肩膀。

        兩個人都不講話,  明月像個孩子一樣埋在他的懷里,  什么也不想管了,只覺得溫暖又安心,雙臂越抱越緊,臉頰貼在謝瑯玉的胸口,聽著他平緩的心跳。

        就像是胃里的石頭叫人挑出來了,  明月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覺得自己可以飛起來了。

        過了好一會,  謝瑯玉要推開她,  明月埋在他胸口,搖了好幾下頭,道:“不要不要。”

        謝瑯玉就笑了笑,有些用力地抱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道:“馬跑了。”

        明月仰著腦袋看了一眼,還真的跑了,但是她還是又閉著眼睛貼在他胸口了,一聲不吭。

        謝瑯玉很輕地按了一下她的后腦勺,道:“不學騎馬了嗎?”

        明月甕聲甕氣道:“學。”

        謝瑯玉看著她,也不想再推開她,就道:“那背你過去好不好?”

        明月不講話,只慢慢松了手,是一個認可的態度。

        謝瑯玉就笑了笑,把她背起來了,慢慢地跟著那匹白馬。

        明月趴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垂在他身前,側著臉看他,怎么看都看不夠,突然小聲道:“表哥。”

        謝瑯玉應了一聲,“上來一點,不然要摔倒。”

        明月便上去了一點,猶豫一會,還是沒好意思抱住他的脖子,便只搭在他的肩膀上,又道:“謝乘風!”

        她故意壓了壓聲音,叫的很兇,像是自己是謝瑯玉哪個長輩一樣。

        謝瑯玉應了。

        明月就看著他,怎么也看不夠,接著道:“三爺,謝三爺。”

        謝瑯玉也應了。

        明月就笑,然后突然圈了一下他的脖頸,又很快地松開了,她的聲音很柔軟,小聲而快速在他耳邊道:“乘風哥哥。”

        謝瑯玉很輕地哎了一聲。

        明月就把臉埋在他肩膀上,久久都不抬起來。

        那匹馬沒人牽,已經走了很遠了,謝瑯玉像是并不著急,背著明月走了很久。

        明月支起腦袋來,就歪著腦袋看著他,用手捂了一下他的耳朵,冷冰冰的,明月就用扯著自己大氅的邊緣,要把謝瑯玉也包住。

        謝瑯玉叫她捂得偏了一下臉,有些好笑道:“別這樣,怕你摔下來了。”

        明月非要捂著他,謝瑯玉就更用力地握住了她的腘窩。

        明月的披風捂不住他,有些遺憾地松開了,道:“這件披風太小了。”

        明月想到了什么,又輕聲道:“我還要長個子,明年穿著可能就小了。”

        之前那件披風就是,做的時候覺著可以穿好幾年的,所以長了很多。

        謝瑯玉道:“那就再做。”

        明月輕輕咳了一聲,紅著臉道:“我自己做。”

        明月講完,她靠在謝瑯玉的肩膀上,有些心疼他了,小聲道:“你冷不冷呀,我自己走吧。”

        謝瑯玉講不冷,還是背著她,“京城這個時候都快要下雪了,蘇州比京城暖和很多。”

        他們已經快來到了白馬身邊了。

        明月卻想起了旁的,問,“……京城里的人都是什么樣子呀。”

        謝瑯玉笑了一下,“就我這樣,人樣吧。”

        明月哎呀一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你的母親,她是什么樣子……她不喜歡我怎么辦?”

        明月有些不好意思,問完就趴在謝瑯玉肩上不講話了。

        謝瑯玉想了想,道:“她會喜歡你的,她本質上和我很像。”

        明月不講話,悄悄地高興起來。

        兩人講了幾句話,便走到了白馬身邊,白馬還沒有名字,它個子很高,眼神濕漉漉的,見了人就溫順地垂腦袋,明月從謝瑯玉身上下來,謝瑯玉給她理了一下披風,接著很自然地牽著她的手,輕輕扶著她的肩膀,帶著她給白馬順了順鬢毛。

        謝瑯玉問道:“還記得怎么上去嗎。”

        明月直直地就搖搖頭,仰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謝瑯玉。

        謝瑯玉不曉得想到了什么,就笑,“上次教了你好多遍,你在干什么呀。”

        明月紅著臉不講話了,她其實記得的。

        謝瑯玉沒再講什么,很仔細地又講了一遍,“先踩著這里……”

        明月其實都記得,她腦子活,謝瑯玉講話的時候她又比做什么都認真,現在就乖乖認真地再聽一遍。

        謝瑯玉最后看著明月道,“安全是最重要的,你記住這些,以后就不會摔跤。”

        明月點點頭,“記住了。”

        謝瑯玉笑了笑,像是想講什么,但是最后也沒有講話。

        明月把手爐系在腰間,自己慢慢爬上了馬,腳下踩著腳蹬,手里虛虛地握著韁繩,不由自主地就自己挺起了腰,不敢低頭,有些緊張地夾著馬肚子。

        這莊子特別大,這里都只能隱隱地看著遠處的樹林,地上都是荒蕪的雜草,寒風吹過的時候就覺得特別的蕭瑟,但是明月渾身都是熱的,一點也不覺得冷。

        謝瑯玉一只手虛扶在明月的腰后,一邊很輕地扯著韁繩的根部,道:“太僵硬了,不要怕,我會一直扶著你的。”

        明月還是不敢動,謝瑯玉就替她扯了扯韁繩,幫她調整了一下姿勢,明月慢慢不害怕了,找到了感覺,也能叫白馬走幾步了。

        大概摸到竅門了,她的心思就不在這了,她現在難得比謝瑯玉高處許多,看著他都是居高臨下的。

        明月扯著韁繩,小聲道:“京城里是什么樣子的?”

        謝瑯玉道:“很大,人很多,你如果出門,要走很久才能把主街道逛完。”

        明月跟著想象了一下,又道:“去京城要多久呢?”

        謝瑯玉道:“一個月吧。”

        明月啊了一聲,松了手里的韁繩,有些驚訝道:“橘如講了,最少要一個半月呢。”

        來的時候,自謝氏收到京城的來信,人都是過后兩個月才到蘇州的。

        謝瑯玉笑了一聲,道:“可能是我走得快一點……繩子不要放,會摔跤的。”

        明月連忙握住了,又轉頭問道:“那你,那你回去,再來……兩個月就夠了,明年二月就能來了……”

        謝瑯玉就笑,“你想這樣呀?”

        又道:“你不在家過年了嗎?”

        明月這才想起來二月還在年關里,沒有人這個時候婚嫁的,不由臉紅,連忙道:“要過的,要過的。”

        謝瑯玉把她的大氅衣角提了一下,明月感覺到了,連忙微微前傾身子,謝瑯玉就把她壓著的衣角扯出來了,他像是想了想才講的,“最遲明年三月底。”

        謝瑯玉講,明月就很信服,算上今年的十二月,就是四個月,一百來天……明月抿了抿唇,忍不住偏著腦袋笑,她輕輕扯了一下韁繩,不去看地上,白馬慢慢走了兩步,步子就慢慢快了起來。

        這樣明月還是有些害怕,就一點一點地伏在白馬的脖子上了,有些緊張了。

        這是個典型地錯誤的姿勢,謝瑯玉替她扯住了韁繩,叫了停,溫和道:“這樣要摔倒的。”

        明月閉著眼睛搖搖頭,抱著白馬的脖子不放手了。

        要是換個人來教,她保準一下就學會了,謝瑯玉教她,她可能一輩子都學不會。

        明月的臉貼在馬脖子上,就這樣看著謝瑯玉。

        謝瑯玉有些無奈,他看了明月一會,道:“算了……我們去干點別的吧。”

        兩人便去了遠處的亭子里。亭子外邊罩著簾子,此刻都打下來擋風,謝瑯玉去外邊拴馬,明月就掀了簾子進去,里邊趙全福正揣著個手爐,靠在柱子上打瞌睡。

        明月見了就忍不住笑,道:“老先生!”

        趙全福一個機靈,頓時精神了,也站直了,耷拉著的眼皮子一下就撐開了,見了明月便哎呦一聲,“姑娘,哎呀,這一身,真是漂亮……快進來坐。”

        明月便進去坐了,謝瑯玉把馬拴好了,就也掀了簾子進來了。

        里頭一張桌子,幾個椅子,倒是比外頭暖和許多,明月隨意地坐了,謝瑯玉坐在明月對面。

        桌上擺著一個明月小臂上的箱子,和幾本冊子,冊子有的還攤開著,像是他方才看過的,順手擱下了。謝瑯玉把冊子收好了,隨意地放在一邊。

        趙全福給兩人一人倒了杯茶水,兩只手揣在袖子里,笑瞇瞇地左右看。

        明月捧著喝了,邊喝邊偷偷地瞄著一旁的謝瑯玉。

        謝瑯玉的唇瓣是淺紅色的,他喝了口茶,就變得濕潤起來,他正垂著眼睛看著盒子,察覺到明月的目光,就也朝她看過來。

        明月連忙移開了眼神。

        趙全福搓了搓手,就把桌上的盒子打開了,里邊擺的都是些小瓷罐,他笑道:“姑娘家的玩意,三爺是挑不好的,奴才也沒能耐,一樣揀了一個……”

        明月就捧著手里的手爐笑,她上次就隱約猜到了,但是并不表現出來。

        趙全福要她的手爐,“估摸都要涼了,去給姑娘換換炭火。”

        明月便把手爐給了趙全福,趙全福就掀了簾子出去換炭火了。

        明月先看看謝瑯玉,又看看這個箱子,黑檀木箱,里邊裝了很多個玉制的小圓盒子。

        明月明知故問道:“這是給我的嗎?”

        謝瑯玉很配合,講是的。

        明月打量了一會,隨意揀了個白玉口脂盒子,擰開蓋子,先看了謝瑯玉一眼,接著低頭聞了聞,有股很清淡的香味。

        明月又把它合上,看著盒子底下的小字,上邊寫了一個十七,旁的字太小了她看得很吃力。

        謝瑯玉道:“看不到嗎?”

        明月點點頭,很自然地遞給了謝瑯玉,“就寫了一個十七,底下還有字,不曉得是什么。”

        謝瑯玉接過來,他靠在椅背上,小圓盒拿在手里,垂著眼睛看了一會,道:“是口脂。”

        謝瑯玉突然看了明月一眼,道:“后面還有的,要聽嗎?”

        明月便點點頭。

        謝瑯玉笑了笑,停了一下才道:“一錢蜂蠟,一勺花粉,一錢……”

        謝瑯玉念了一會,明月很認真地聽著,心想,這個盒子這樣小,怎么能寫下這樣多的字。

        謝瑯玉念著,突然笑了一下,把口脂盒子握在手里,看著明月,不念了。

        他道:“你夜里喜歡看書嗎?”

        明月不曉得謝瑯玉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她不愛看書,愛看賬本,但還是口是心非道:“喜歡。”

        謝瑯玉笑,又很快忍住了,道:“這個盒子上除了十七,后邊什么都沒有了,你……”

        謝瑯玉沒接著講,亭子里安靜一會,他便從盒子側邊抽出一張紙,輕輕放在桌上,道:“看這個吧。”

        明月反應過來,臉紅的像是涂了胭脂,她故作自然地把紙打開了,抬起來像是要看一樣,擋住了謝瑯玉的視線。

        她方才看著糊糊的,底下的花紋刻的一塊一塊的,很自然地就以為是寫得很小的字了。

        謝瑯玉把口脂盒子也放在桌子上,低著頭笑了一下。

        明月紅著臉把紙拿遠了一點,不好意思講話,過了好久才看懂這張紙上寫得什么,盒子底下的編號對著名字,這個盒子里頭是口脂。

        明月把紙放下了,不去看謝瑯玉,把口脂拿過來,打開用指尖按了按,滑膩的膏體沾染在指尖,然后抿在了唇上。

        其實只有一點點,都不太瞧的出來,明月仰著臉看著謝瑯玉,自個的兩個耳朵都是紅的,她看著別處,道:“好看嗎?”

        謝瑯玉認真地看了,其實沒看出什么區別,還是笑著點了點頭,接著道:“里面有鏡子。”

        明月看了一會,在盒子側邊拿了個很小巧的鏡子出來。

        明月照了一會,謝瑯玉都只靜靜地看著她,明月有些不好意思,把鏡子又放回去了。

        謝瑯玉笑了笑,隨手拿了本冊子,道:“對不起,我不看你了,你自己弄。”

        兩人在亭子里坐到了申時,謝瑯玉看冊子,明月折騰那盒口脂,漸漸的前邊的院子里已經開始熱鬧了,一行人就要散伙了。

        明月神思不屬,兩手交疊枕在桌子上,手在鏡子上摳來摳去的。

        謝瑯玉正在看冊子,他很專注,長直的睫毛垂著,神情同平日里溫和的樣子很不一樣,他抽空看了明月一眼,道:“桌子上不涼嗎?”

        明月答非所問,小聲道:“你要走了嗎?”

        謝瑯玉道:“你走了我再走。”

        明月抿著唇笑,又覺得好舍不得,道:“你老是看這個……是什么呀?”

        明月后邊的聲音有點小,不曉得能不能問,很怕冒犯了。

        謝瑯玉邊看,邊念了兩句,又突然笑了一下,解釋道:“這次是真的。”

        明月臉一紅,不好意思道:“我以后夜里不看書了。”

        明月過了好一會又道:“一直看,累不累呀?”

        謝瑯玉把冊子合上了,靠在椅背上看著明月,笑道:“我也很不想看,但是沒辦法。”

        明月心里酸酸的,有點心疼謝瑯玉……她也不想走,不由閉著眼睛趴在手臂上,不和謝瑯玉講話了。

        過了好一會,趙全福端了果子進來了,見她趴著,謝瑯玉低頭看冊子,不由小聲道:“這是做什么呢?”

        謝瑯玉看了明月一眼,微笑道:“睡著了吧。”

        明月也忍不住笑了笑,就下意識做了一副剛剛醒來的模樣了,還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趙全福。

        趙全福連忙應了,絮叨道:“三爺你也是,這是能睡覺的地嗎,涼了可遭罪了。”

        謝瑯玉靠在椅背上,笑笑不講話,明月自個倒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方才又犯傻了,連忙道:“我趴一會,沒睡覺呢。”

        趙全福這才不講了,叫明月吃果子,“這莊子上無甚好吃的,待會一桌席面也寒磣,咱自個吃點墊墊肚子。”

        明月笑著揀了個果子吃,心不在焉道:“那你什么時候能回來呀?”

        謝瑯玉過了一會才道:“每天都回來。”

        明月忍不住笑,把果子咽下去,小聲道:“那我去看看你?”

        謝瑯玉點頭,看她一會,偏著臉也笑了一下。

        明月有些不好意思了,紅著臉道:“我可不一定會去呢。”

        ·

        下午申時,吃了桌沒滋沒味的膳食,謝瑯玉坐在趙侯旁邊,離明月很遠。趙侯喝多了,臉紅脖子粗的,對著謝瑯玉大講特講,謝瑯玉看不出有沒有不耐煩,他時不時應一聲,靠在椅背上安靜地聽著。

        吃了膳食,明月坐上了鐘家的馬車,那一盒子胭脂,明月就只拿了自己方才用過的口脂,裝在荷包里,系在腰上。

        外頭都是車架,郎君女郎們預備回去了,外邊還有許多人講話的聲音。明月掀了簾子,見謝瑯玉在外邊同人講話,她就在那個小縫里看著謝瑯玉,只能看見他的側臉,趙侯像是講了句什么,謝瑯玉笑了笑。

        明月的肩膀突然叫人拍了一下,哎呦一聲,立刻回神,回過頭來見識橘如,小聲道:“你好嚇人。”

        橘如好笑,邊理著披風坐在位子上,道:“你看什么呢,魂都沒有了。”

        明月把簾子放下來,就忍不住笑,又很想忍住,因此表情特別奇怪。她好想講她有多高興,但是又怕謝瑯玉有旁的計劃,所以誰都不想透露。

        于是明月紅著臉,靠在馬車壁上,笑著搖了搖頭。心里想著,下次要去問問他。

        橘如坐在她對面,也笑著看著她,“你這樣子,可得是去我屋里,回了明家,保管一眼就叫人瞧出來了。”

        明月連忙斂了神色,反問起橘如來,“待會還得叫你家的車架把我送回去才是,我可想早點回去呢。”

        橘如笑道:“這是自然,我也不多留你,在我屋里吃個便飯就好了。”

        兩人講起旁的閑話,橘如并不追問,明月想講,自然是要講的。

        馬車直直入了垂花門,橘如先領著明月去見了鐘夫人,閑話幾句,鐘夫人便叫二人自去玩了。

        鐘府已經張燈結彩,府里的下人都穿得新衣,人人臉上都是一張笑臉,看得明月也笑起來,道:“真是喜慶,我那日來早一些,吃你的喜糖,看著你出嫁才好。”

        橘如倒是十分惆悵,“你出嫁的時候,我怕是就到京城去了。”

        這一別,日后若無機緣,再難相見。

        明月心里直跳,很想講話,還是忍住了,只道:“你日后不管多久,總是要回蘇州來瞧瞧的,你爹娘不也在這嗎?順道瞧瞧我也是好的……指不定我日后也能去京城瞧瞧你。”

        橘如嘆了口氣,道:“水路都得一個半月呢……罷了,不講這些事情了,咱們把門關了講話。”

        到了橘如的院子,丫鬟把門簾打起來,里頭起著火盆,兩個女郎把身上的大氅解了,丫鬟們就拿了收著,橘如笑道:“你的這衣裳別致,不像是江南的樣式,你們一家子,只有你穿這個樣子。”

        明月就笑,“漂亮嗎?”

        橘如點頭,邊叫屋里的丫鬟都出去了,再把門都掩上。

        屋里過了屏風,一個檀木衣架,上邊掛著一套喜服。

        橘如害羞地捂著臉,小聲道:“我穿給你看看。”

        明月連連點頭,同她一齊把衣裳從衣架上解下來了。

        這喜服很沉,紅得亮眼,上邊繡滿了龍鳳鴛鴦福紋,邊角點綴著珠寶,用金線縫上,上邊還有一頂鳳冠,頂上鑲著一顆半個拳頭大小的珍珠,流光溢彩,華美異常。

        明月不太敢碰,小心翼翼半天才取下來,擱在梳妝臺上,手里一輕,自個都松了口氣。

        橘如脫了外裳了,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好歹還穿了件褻衣,她脫上邊,明月就連忙幫她把喜服里邊的小裙先穿上。

        明月穿到一半,又停了手,拍拍橘如,連忙道:“不曉得有沒有講究,可以提前穿嗎?可別損了福氣。”

        橘如好笑,催促道:“沒有這個講究的,快,且給我系上再講。”

        明月就給她系上了,從里到到外十來個系帶,小半柱香以后,明月身上都出汗了,才給她穿好。

        明月感嘆道:“新娘子也不好做。”

        橘如捂著臉不太好意思,明月就笑著坐在榻邊看她,橘如好半天才去鏡子面前照著自己。

        明月笑道:“真好看,我都不敢認你了。”

        漂亮華美,像是變了個人。

        橘如道:“你也得做起來了,尺寸放寬一些,日后改也方便。”

        明月總覺著還遠著,看著橘如在自己面前小小地轉著圈,現下突然也覺得急迫起來了。

        橘如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又有些忐忑,“真的漂亮嗎?”

        明月點頭,看著橘如,認真道:“真的漂亮。”

        橘如穿了一會,美得不得了,都舍不得脫,還是怕弄臟了,這才又一件一件地脫下來,換成了方才的衣裙。

        明月把衣裳掛回去,怕有皺褶,料子都拍順了。

        橘如穿好衣裳,自床頭的箱子里拿出一個冊子來,紅著臉看著明月,“快來,這個也給你瞧瞧。”

        明月有些懂了,心跳的都快了一些,她坐在橘如身邊,橘如翻了兩頁,她瞥了一眼,就有些臉紅,還是忍不住同橘如一齊翻完了,這冊子做的厚實,統共也沒幾頁。

        這不是明月第一次看,但是上一次真的只是瞥了一眼。

        橘如忽然湊到明月耳邊,小聲講了幾句話,明月揚起頭,震驚道:“他親你了!”

        橘如的臉一下就紅了,拿冊子拍了她好幾下,“你講出來做什么!”

        明月哎呀了兩聲,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

        橘如紅著臉小聲道:“不許同旁人講!”

        明月連連點頭,心里不曉得怎么就想到了謝瑯玉,自個的臉也紅了,兩個人紅著臉對著,各有各的不好意思。

        兩人在屋里鬧了將近半個時辰,便叫了膳,吃完過后,天色已經見黑,明月就坐著鐘家的車架回府了。

        這會,明月先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老夫人睡得早,明月看了一會,摸了摸被子里的湯婆子,熱得拿不住,便回了自個的院子。

        翡翠在院子里燒熱水,明月坐在榻邊看著手里的口脂盒子,摩挲著底下的花紋,愣愣地出神。

        謝瑯玉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走了,不到三十日了,明月本來不準備去他的院子的,安靜下來想起這個,心里突然就發酸。

        明月看了看外邊的天色,還是起了身。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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