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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保證


明月低頭看了會賬本,  心跳的特別快。

        紫竹連忙去倒了溫水,給明月撫背。

        明月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瞧著窗戶外頭烈日炎炎,  蟬聲連著一片,忽然覺著屋里太安靜了,把杯子擱了便起了身,  道:“咱們去母親院子里,  現下怕是也得了消息了。”

        紫竹自然應聲,并不廢話,叫人快快地收拾了物件,便出了門。

        一路走過去,  明月表情平和,其實步子走得又快又急,心中像是塞了一團亂糟糟的線頭,又慌張又有一種大石頭果真掉下來的感覺,一時也不曉得自己是個什么心情。

        即使早預料到了,但是謝瑯玉真的要去玉門關了,明月心里酸酸漲漲的。

        等到了大謝氏的院子里,  明月不管心情如何,  在外邊的長廊上擦了汗,平復平復心情,面上還是帶著笑,叫丫鬟掀了簾子,便進去了。

        謝瑯玉要上戰場了,  明月面上冷靜,  其實方寸大亂,  而大謝氏是謝瑯玉的母親,  甭管旁的,謝瑯玉要去那刀光劍影里走一遭,她怕是比明月還要難受。

        內室里堆著冰車,大謝氏正靠坐在美人榻上,低頭翻看著冊子,神情還算鎮靜,邊上有小丫鬟坐著小凳捶腿,謝嬤嬤見明月來了,連忙叫人搬了椅子,明月便坐在大謝氏的榻前了。

        大謝氏瞧著明月坐下了,也叫丫鬟扶著坐起了身子,方才靠坐在陰影里沒瞧見,現下有光照到臉上了便能看見了,大謝氏臉色有些發白,精神瞧著倒是還好,笑著把手里的冊子合上了。

        丫鬟給明月奉了水,又拿了帕子擦汗,明月喝了一口,見大謝氏還是平常模樣,以為她經歷過大風大浪,這樣的事情也能獨自消化,躊躇著正要講話呢,大謝氏倒是先開口了,她把冊子丟到了一邊的小案上,看著明月笑道:“難為你這么熱的天跑一趟了,一會咱們一家子聚著吃席……乘風…乘風怕是明日就要走了……”

        大謝氏講到后邊,語氣低沉了許多,臉上的笑也沒了。

        明月心里一驚,臉上雖還笑著,卻也講不出話來了,腦子里像是有一聲悶雷震了一下,叫她有些發懵。

        怎么會這樣快,今個才出了消息,怎么明日就要走了。

        大謝氏低頭扇了扇扇子,突然把扇子丟了,握著明月的手,明月霎時醒神,這才發現自己把心里的話講出來了。

        大謝氏垂著臉,聽得眼眶都有些發紅了,輕聲道:“事情太急了,玉門關無小事,輕忽不得,自然要速速地去……其實也好,我都想好了,這一去一來,若是順利,再回來,也得十月了吧,早去早回吧,免得心里總惦記著……一會再去祠堂上個香……倒不好去見老夫人,叫她擔心了……”

        明月胡亂地點了點頭,心里亂糟糟的,也用力地握了握大謝氏的手,有些慌道:“不曉得走得這樣急,一會去收拾物件,來不來得及啊……我方才就該收拾的,忘記了……”

        方才就是心里還慶幸呢,總覺著萬一就不用去了呢?

        大謝氏擺了擺手,道:“已經叫人去收了,那位處也沒甚好待的,荒山野地,怕是什么都缺,吃穿尤其要備好……最遲年底就能回來了……”

        大謝氏像是在安慰明月,也是安慰自己,肯定是能回來的,不過時間長短而已。

        明月的手搖著扇子,自然跟著點頭,現下也唯有這樣想才能叫人心里平靜舒服一些。

        大謝氏不由拍了拍明月的手背,眼神柔和道:“還是苦了你了,等過了這一遭,咱們諸事勝意,什么磕絆都不會有了……”

        明月聽得紅了眼睛,重重地跟著點頭,邊道:“我不覺著苦,三爺原先也講過,國難當前,匹夫有責,為了大乾……”

        明月講到后邊聲音都含糊起來,她看著大謝氏,笑了一下,喉頭卻哽咽到講不出話來。

        明月忍了一會,還是沒忍住垂下了頭,眼眶又酸又漲,緊緊地握著大謝氏的手,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心情,不想叫大謝氏還要費神擔心自己。

        可她就是舍不得,這太快了,也太突然了。

        大謝氏拍著她的背,紅著眼睛看著窗戶外頭,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收拾自己的心情。

        過了好久,二人再講起旁的話來,把這一茬蓋過去了。

        大謝氏把方才合上的冊子再打開了,同明月商量起來要帶什么物件,玉門關氣候極端,驟冷驟熱的,冷熱衣裳都要收拾,兩人整理了沒多久,謝氏也得了消息,便連忙帶著幾個妹妹來了,丫鬟們就端了小食盒來,幾個妹妹都曉得事情嚴重,并不鬧人,乖乖坐著吃點心了。

        這樣待了沒一會,謝知謝瑯玉二人就回來了。

        外頭實在是太熱了,兩人身上都帶著熱氣,一進屋里,明月就伸手去握了握那緋紅色的袖擺,都曬燙了。

        謝瑯玉任由她摸著,他曬得臉頰微紅,卻并不顯得狼狽,扯了她身邊的椅子坐下了,明月就在桌子底下牽住他的手。

        謝瑯玉隨她握著,還在同謝知講話,表情平靜地用力回握了一下。

        溫熱的掌心抵著她的掌心,明月心里突然就松快許多。

        丫鬟們趕緊上了涼茶,往屋里又加了冰,好一會才叫兩人解了熱。

        現下人多,明月并不急著同謝瑯玉講話,只安靜地看著幾個長輩議事。

        大謝氏手里還抓著把瓜子,搓來搓去的也沒胃口吃,忍不住又道:“什么時候走啊,真明日便走?”

        心里已經曉得了這并非兒戲,輕易改不得的,卻還是忍不住又問一遍。

        謝知看了大謝氏一眼,也明白她心里擔心,便道:“明日就走,事態嚴重,要先去隨州調兵。”

        實在是玉門關催的厲害,陳肅叫人遞回來的戰報,一封比一封嚴重,瞧著簡直寢食難安,哪里還敢拖延。

        大謝氏于是不再問了,只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謝知也想不出安慰的話來,屋里沉悶了一會,他只得道:“此次一去,少說也得半年,宮里現下這個形勢,我也是不想乘風離開京城的。”

        今個早朝時,皇帝像是突然發了狠,一錘定音定了謝瑯玉,太子與顯王有人反對的,當場便被下了大獄,這下滿朝都噤聲了。

        謝知面上從容領命,心里卻是震驚的。

        一出乾清宮,謝知沒急著拉謝瑯玉走,兩人放緩了步子,謝知便同他商量起這件事情來。

        謝瑯玉仿佛并不驚訝,像是還猜到了幾分。

        比起太子的人或是顯王的人,謝瑯玉反倒是最好的選擇了。

        皇帝前半生任由外戚勢大,現下就不得不面臨一個尷尬的境地,太子如今有溫家保駕護航,飛旗營也被人牢牢地攥在手里,顯王的兩萬大兵也是實打實的,皇帝在他們門前,倒是顯得勢弱了。

        唯有謝瑯玉,若是去了玉門關,陳肅已經十幾年沒回京城了,當年的情分,又能剩多少呢。

        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呢。

        特別是溫黨今個那副死灰復燃的模樣,皇帝原本不想叫謝瑯玉去的,也不得不叫他去。

        皇帝不是不想選個忠于自己的純臣,但這就又回到了最初,皇帝如今境況尷尬,這純臣壓不住其他幾黨的人,今個選出來了,可能明個就能出意外了。

        謝瑯玉這樣講,謝知心里也頗以為然,覺著有理,就更覺著棘手了。

        謝瑯玉這下去了玉門關,京城里有個什么,他消息不靈通不講,就算是曉得了也鞭長莫及啊。

        除非把這事解決了再走,可這也不是現下想解決就能解決的。

        謝知現下滿腦子都是這件事,同大謝氏講話都心不在焉的。

        謝瑯玉靠在椅背上,安靜地聽著長輩們講話,大謝氏問起他來,講帶什么人去,明個走那條路,謝瑯玉都一一答了。

        一家人講了話,現下還沒到吃膳的時辰,卻也擺了一桌席,叫上了朝的兩人墊墊肚子,明月雖坐在桌上,卻也沒什么胃口,只拿筷子沾了沾嘴,陪著兩人吃膳。

        大謝氏提起要帶許多物件,“到了九十月,那多冷啊,光是衣裳就要收拾幾個箱籠出來……”

        謝知擺著手都拒絕了,道:“大男人,吃穿管好便行,旁的都不需費心的……”

        大謝氏勉強跟著點頭,心里卻不贊同,還是想給謝瑯玉妥善地收拾出來,到時候不用了擱置便是,就怕到了那地方,缺起來還沒法子了。

        這么吃了一席,桌上沒幾個人有笑臉的,吃了席面,便坐在一齊講起玉門關的事情來。

        有些事情講深了幾個姑娘聽了不好,便都趕出去玩了。

        丫鬟把屋里的窗子都打下來,也不擠在里邊伺候了,屋里就更涼快一些。

        大謝氏心情沉郁,卻還是帶著笑的,只是笑容很勉強。

        謝瑯玉給她倒了杯茶水,溫聲道:“母親,是乘風不孝。”

        大謝氏強笑了一下,紅著眼睛看著謝瑯玉道:“哪里能怪你了……去就去吧,我攔你你也是要去的,就是……你也沒打過仗啊,兒戲一般將你派去了……”

        謝瑯玉是會武,但是行軍打仗這樣的事情,那隔行如隔山,謝瑯玉到底是個書生,打贏打輸都不敢去想了,保住命才是真的。

        謝知心里也有這樣的隱憂,謝瑯玉的太年輕了,這樣坐主將空降到玉門關,即使有陳肅搭手,誰會服他?

        謝知嘆了口氣,低聲道:“乘風不得不去,皇帝怕是要剪了外戚的翅膀……”

        謝知悄悄伸手指了指皇宮的方向,道:“溫家根深蒂固,早年間瞧不出來,皇帝如今身子弱了,溫家做事……太強勢了……”

        今個在朝會上便是這般,溫家與顯王針鋒相對,連連提了飛旗營好幾個年輕的將領,對著皇帝都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意味。

        你不選飛旗營的人,你就是只能選顯王和謝瑯玉的人,看你選誰?你敢不選嗎?

        皇帝許是憎惡這種理直氣壯的強勢的。

        其中的原因深究起來怎么想都是有道理的,現下的事實就是這事落到了謝瑯玉身上了。

        謝知還有個覺著奇怪的位處,靠著椅背道:“太子瞧著……他私底下該是同溫家通過氣的的,今個溫黨又被發落好幾人,他也沒出來求情。”

        謝知在朝上見了太子那一眼,當時就覺著奇怪。

        謝知喝了口茶,眉心緊緊地擰著,道:“我總覺著,太子仿佛有意叫溫黨挑事……他也沒好處啊……”

        先前謝瑯玉的事情,溫閣老跳得最高,結果那么大的年紀被革職了,后邊好幾次都是溫家人頂在前頭。

        溫家是太子的外家,人們很自然地就會把溫黨與太子黨看做一派人,這是人之常情。

        謝瑯玉沒講出來,只是很自然地轉了個話頭。

        屋里很快便散了,謝瑯玉這次出行,不僅僅是衣食住行有物件要收拾,衙門里的事情,還有謝家的事情,要交接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吃了膳就同謝知去了書房。

        大謝氏則帶著明月在院子里收拾物件,下人們忙進忙出的,在門前置了兩把玫瑰椅,二人便坐在門前對冊子。

        這么忙到日頭都下山了,天黑了,大謝氏又馬不停蹄地帶著明月去了祠堂布置,祭拜先人,奉上貢品,下人們俱都謹言慎行。

        沒一會謝知謝氏謝瑯玉謝望舒就都來了,換了素色的衣裳,按照輩分,挨個在祠堂里上香。

        大謝氏同明月先上過了,便在外間瞧著。

        院子里燈火通明,院子外邊的地界確實一片漆黑,院里的人俱都垂頭垂手,明月也跟著大謝氏望著祠堂里邊,目光怔怔的。

        祠堂里燃著數不清的蠟燭,烏色的牌位上是深色的朱砂,下人們打掃照顧的精心,泛著溫潤油滑的光澤,自上而下排的滿滿當當,祠堂里無人講話,明月只能看到謝瑯玉的背影。

        明月又轉頭看著大謝氏,大謝氏的目光已經不像方才得知這個消息時那樣難受了,她的眼眶發紅,眼神平而直,又有一絲堅定,她是很信任謝瑯玉的,覺著他什么都能做好,什么都能辦到。

        這么拜完以后,謝瑯玉這才得了一段空閑,他帶著明月回了知春院。

        知春院里什么都收拾好了,也到了明月吃膳的時候,明月便坐在窗邊的小案吃膳,謝瑯玉也不餓,就坐在邊上陪著她,時不時給她夾個菜。

        明月勉強吃了幾口,實在是食不下咽,便放了筷子,只看著謝瑯玉。

        謝瑯玉問了她幾遍,確定她是真的不吃了,這才叫人收了東西,看著她道:“困嗎?”

        現下已經要亥時了,到了她往日睡覺的時辰了。

        明月搖了搖頭,她心里像是叫一張濕帕子裹住了,沉悶地難以呼吸,只呆呆地看著謝瑯玉,仿佛日后沒得看了一般。

        謝瑯玉的眼神變得很柔和,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輕聲道:“是害怕嗎?不會有事的,我保證……你在家里好好待著,把你舅母一家留在府上陪陪你,到了年底我就回來了,好不好?”

        兩人中間隔了個小案,明月就這么望著他,被他輕輕地撫弄著臉頰,眼睛慢慢紅了,她講不出話來,鼻子紅紅的,哽咽道:“嗯,好,我等你,等你回來,你不要著急,慢慢來,不要受傷,要照顧好自己,多久我都等你……”

        燭光照在兩個人的臉上,謝瑯玉就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叫燭光投下陰影,他的眼神沉緩而平和,眼睛慢慢也有些紅了。

        他抿了抿唇,抓著著明月的手,笑著叫明月也坐到他的椅子上來。

        明月就和他擠著坐著,謝瑯玉從后邊摟著她,垂著頭,下巴就磕在她的肩膀上,謝瑯玉閉上了眼睛,兩人溫熱的臉頰貼在一齊,他笑著啞聲道:“對不起,等我回來了,再也不會走了。”

        明月吸了吸鼻子,不由仰了仰頭,謝瑯玉就閉著眼睛,用鼻梁蹭了蹭她的脖頸。

        ·

        謝家今個不太平,皇宮里也不太平。

        胡太醫今夜又入宮了,還是卡著關宮門的點進來的,皇后的人一直守著,得了消息便連忙報到中宮去了。

        皇后把宮中的下人都支出去了,她今個因著謝瑯玉要去玉門關的事情,夜里膳也沒吃,心里頗為不爽利。

        謝瑯玉去玉門關,雖能短暫地將他支開,但是若是日后玉門關那幾萬大軍叫謝瑯玉捏在手里了,皇后在宮里怎么折騰那都無用了。

        皇后想不出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心里直發冷,先是怪溫家態度太過咄咄逼人,又怪皇帝這是寧愿給謝瑯玉鋪路,也不愿意把這個好給了太子,給了溫家。

        在今年之前,皇帝都不是這樣的,仿佛年紀上來了,皇后這個枕邊人就成了他最忌憚的人,他心中屬意的人也換成了謝瑯玉一般。

        皇后已經不僅僅是坐不住了,她能忍受皇帝冷待她,但是不能忍受皇帝冷待了太子,把皇位拱手送人。

        等曉得了胡太醫進了宮,皇后心中那點猶豫和糾結慢慢也壓下去了。

        皇后在燭光下寫了封信,叫人送到溫家去了。

        看著空蕩蕩的大殿,皇后的心里也空落落的,心想,是皇帝先不仁的。

        ·

        第二日清晨,明月早早就醒了,她幾乎一直壓著一根神經,夜里驚醒了好幾回,生怕謝瑯玉無聲無息地就走了。

        明月雖醒了,卻也沒驚動謝瑯玉,兩人睡了一夜,都擠到床里邊了,被子亂成一團,摟抱在一起,謝瑯玉垂下的睫毛,光潔的臉頰,微微泛紅的唇瓣,溫熱的呼吸,就在她眼前。

        明月看了一會,心想,太快了,好多話都還沒講呢。

        很快就有人來叫門,下人們到屋里來收拾東西。

        明月只草草披了件外裳,跟著忙前忙后的,給謝瑯玉系腰帶,又看著他穿上衣裳,佩上劍,最后整裝待發地站到她面前。

        謝瑯玉還是明月頭一回見他時的那副模樣,生得很好,個子又高,手長腳長的,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明月望著謝瑯玉,謝瑯玉也低頭看著她,忽然托了一下她的下巴,垂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他道:“我昨日講得事情,你時不時想一想,忘記了也沒關系,我再給你寫信……趙全福留下來照顧你……不要去送我了,去睡一覺吧……我保證,年底之前一定回來……”

        謝瑯玉叫不去,明月就不去,她站在院子外邊,看著謝瑯玉帶著人慢慢走遠,快要到拐角的時候,又回頭來看她,像是笑了一下,抬手叫她回去,明月步子走得慢,卻也一步一步回去了。

        直到看見明月進了院子,謝瑯玉摸著腰側的劍,又靜靜地看了一會知春院,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明月一進院子,就把屋里的下人都支出去了,一個人哭了一場。

        哭過以后便又做了尋常的模樣,吃了膳食,看起賬本,聽著外邊的動靜慢慢消停。

        明月的眼睛還有些紅腫,心情卻慢慢平復,事情已經這樣了,許多東西都無法強求,明月記住謝瑯玉交代過的話,她幫不上什么忙,只能做好一切自己能做好的。

        謝瑯玉一走就是半月,京城里也仿佛消停了半月,少有人出門宴會行樂的。

        謝府雖還是同往常一般,但到底也是不同了,大謝氏叫謝氏帶著,在院子里修了個小祠堂,姐妹二人整日吃齋念佛,人都平和了幾分,大筆大筆的銀子往山上的寺廟里丟,廟里許多佛像都換了金身。

        天氣越來越熱,明月的胃口慢慢回來了,也刻意多吃一些,免得身邊的人擔心。

        白日里就去大謝氏的屋里陪著她,帶著幾個妹妹跟著逗樂,有時就同謝氏去打理明家的院子,幫著規制下人,閑暇的時候,明月怕自己胡思亂想,就會給謝瑯玉寫信。

        明月的肚子一點也不顯懷,大謝氏都有些發愁,覺著明月是不是太瘦了,膳食吃少了,這小娃娃怎么都不長個子,那手比劃一下,才這么大呢。

        明月自己倒是覺著腰身圓潤的幾分,只是旁人瞧不出來罷了,且月份還淺呢,趙全福也講了,這興許是個厚積薄發的孩子。

        明月叫了胡老伯來,在院子里扎了花墻,今年能不能開花還不一定,倒是把明嬌幾人稀奇壞了,日日背著手來瞧。

        皇宮里,皇帝已經免朝半月了,朝中上下原本都緊著神,半個月風和日麗的過去了,皇帝也沒追著問責誰,眾人好不容易松了松神經,太子又忽然重病了。

        皇后連夜將太子妃召回了京城,那股松散的氣氛還沒凝固便被這股風吹散了。

        顯王如今是極為得意的,謝瑯玉去了玉門關,太子重病,皇帝眼瞧著也不行了。

        溫家同顯王的摩擦越來越大,已經毫不遮掩了,那股劍拔弩張的氣氛叫京城里人人風聲鶴唳,避之不及。

        到了八月,原本沉寂了許久的宮中突然有了動靜,皇后要辦宴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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