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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產品發布會


  主動離開了陳新昆家,住進了位于城外的一家跪舔廣州十三行的小商號里,伍家兄弟當然不知道陳新昆一家是如何離開的淡水,還道陳新昆是害怕東窗事發,不得不帶著家眷連夜逃離了淡水,以后估計輕易也不敢再回來了。

  而事情到了這一步,伍家兄弟也沒有繼續留在淡水的必要了,好不容易養出來林應寅和陳新昆兩條狗一死一逃,沒有辦法繼續替他們張口咬人;官場上的盟友柴大紀也不明原因的腳底抹油,同樣沒有辦法再為伍家兄弟提供任何幫助。

  倒是被迫收下了他們銀子的張步高還有一點利用價值,然而張步高之前被迫改變站隊位置,主要是因為柴大紀的逼迫所致,現在柴大紀已經滾了蛋,劉安云的背后靠山又那么強大恐怖,所以伍家兄弟即便抱著最樂觀的態度分析,也不敢再指望張步高能為他們提供什么強有力的幫助。

  如此一來,廣州十三行打壓甚至干掉淡水海關的原訂計劃自然成了黃梁美夢,在這方面投入了無數銀子的伍家兄弟也別無選擇,只能是決定趕緊離開淡水,寧可回到廣州去被同行嘲笑和被父親責罵,也不想再留在淡水這個傷心地無所事事。

  還好,在淡水口岸并沒有任何的投資,伍家兄弟想要盡快離開淡水倒是非常容易,得知陳新昆失蹤的當天正午,伍家兄弟就做出了自己滾蛋的決定,還早早就在一條前往廣州的海船上訂好了客艙,準備在第二天的早上就返回廣州。

  讓伍家兄弟意外,就在他們垂頭喪氣的收拾行李時,太陽穴上經常貼著一張小膏藥的劉安云跟班老六,卻強行闖進了他們借住的商號后院,還囂張跋扈的沖試圖阻攔他進來的商號伙計怒罵道:“狗東西,你不是說伍家的兩個少東家沒在這里嗎?那他們是誰?敢騙老子,以后給老子等著瞧!”

  這家商號的伙計為難的看向伍家兄弟,伍家兄弟也這才明白劉安云的人其實一直在暗中監視著自己,可是又毫無辦法,只能是向伙計揮手表示沒有關系,然后伍秉鈞才十分警惕的向老六問道:“你來干什么?”

  “替我家少爺送請柬。”

  老六掏出一張紅色的請柬,說道:“我家少爺準備明天晚上的戌時正,在淡水城外的鄭家商號大堂里,舉辦一個新產品發布會,公布他親手開發的兩種淡水新特產,請你們二位少東家務必參加,我們少東家也一定會倒履相迎。”

  “產品發布會?什么意思?”

  伍家兄弟被這個新名詞弄得莫名其妙,老六則極不耐煩的解釋道:“就是讓你們看一看我們淡水出產的新貨物,我家少爺說了,他明天晚上公布的新產品,不要說是賣到外洋了,就是從淡水運到廣州和內陸去賣,也絕對能夠掙到大錢,所以請你們二位一定去看一看,幫我們少爺在廣州吆喝吆喝。”

  老六這番解釋通俗易懂,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伍家兄弟當然也聽明白了其中意思,疑惑是什么新貨物的同時,伍秉鈞很是小心的接過請柬,見上面的內容與老六的口述大同小異,確實是劉安云以淡水海關監督的名譽,邀請自己兄弟第二天晚上去參加他在鄭國唐商號舉辦的新產品發布會,文字語氣還十分誠懇。

  不過為了小心起見,在淡水干了不少缺德事的伍家兄弟互相交換了幾個眼色后,還是由伍秉鈞出面答道:“煩請六爺回稟劉大人,就說我們兄弟雖然很感謝他的邀請,但是我們已經決定在明天早上就離開淡水,所以無法前請參加,還請劉大人千萬寬恕。”

  “這我不管,反正請柬我已經送到了,去不去由你們決定。”

  扔下了這句話,急著回海關撈錢的老六大模大樣走了,伍家兄弟也這才低聲討論了起來,伍秉鈞首先開口向弟弟問道:“姓劉的臺巴子搞什么鬼?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和他是什么關系,怎么還請我們去參加他的什么產品發布會?”

  伍秉鑒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劉安云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然后說道:“不管他玩什么花樣,這次我們都不接招了,總之謹慎起見,明天早上堅決走人,剩下的事等以后再說。”

  擔心劉安云是在設計報復自家兄弟,伍秉鈞也認同了弟弟的意見,便點頭說道:“好吧,先回廣州,等以后再找那個臺巴子算帳。”

  伍家兄弟實在是太過低估了劉安云的手段,次日清晨,他們兄弟倆雖然十分順利的帶著隨從和行李來到碼頭,然而就在他們準備登上昨天定好船艙的海船時,劉安云的絕對心腹劉全卻帶著一隊差役來到了碼頭,把這條海船的船主叫到面前,說道:“有人舉報伱這條船涉嫌走私樟腦,把所有貨物全部卸下來,我們要重新檢查。”

  “全爺,全爺,全爺你開開恩啊。”

  船主一聽差點沒有哭出聲音,趕緊哀求道:“小的可以對天發誓,我這條船絕對沒有夾帶私貨,小的也不是怕你重新檢查貨物,是已經裝艙的貨物搬下來重新檢查,又搬回船上去重新裝艙,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不說,搬運費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還請全爺開開恩,行一個方便。”

  “行,沒問題。”

  劉全非常爽快的一口答應,又隨手一指不遠處的伍家兄弟,輕松說道:“只要別讓他們上你的船,你馬上就可以出港,我還包你一路順風。”

  劉全把話說到了這步,這條船的船主當然也明白了淡水海關為什么要刁難他的真正原因,趕緊跑到伍家兄弟面前去點頭哈腰,說道:“兩位少東家,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不是小的言而無信,是小的實在毫無辦法,所以只能委屈你們收回昨天的訂銀了。”

  說著,船主又趕緊拿出伍家兄弟昨天支付的定銀,伍秉鈞看了火大,便干脆沖劉全喝道:“你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們犯什么王法了,憑什么不準我們回廣州?”

  “兩位少東家誤會了,小的沒說你們犯了什么王法,也不敢攔著不許你們回廣州,小的只是職責所在,所以今天不管你們二位少東家坐那一條船,那一條船今天就別想離開這淡水碼頭。”

  劉全笑嘻嘻的回答,又說道:“不過請二位少東家放心,明天就不同了,今天晚上你們去鄭老東家的商號里參加了我家少爺主辦的產品發布會,明天你們就可以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甚至叫小的幫你們雇船都沒有任何問題。”

  “劉大人他到底什么意思?為什么一定要我們去參加他的那個什么產品發布會?”伍秉鑒不解的問道。

  劉全笑笑,答道:“二位少東家去看了就明白了,到時候我家少爺會親自給你們一個交代的。還有,我家少爺知道你們臨時找住處肯定不方便,所以已經叫人在范東家的酒館里給你們訂好了上房,我家少爺請客,不用你們掏銀子。”

  見劉安云一方的態度異常堅決,伍家兄弟既是細胳膊扭不過粗大腿,又多少有些好奇劉安云為什么一定要他們去參加什么新產品發布會,所以商量了幾句后,伍家兄弟一咬牙一橫心,還是接受了劉全的要求,放棄了當天就返回廣州的計劃,隨著劉全來到提供特色服務的范家酒館暫住,準備參加晚上新產品發布會。

  結果還是在吃晚飯的時候,伍家兄弟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戌時是傍晚七點,即便臺灣緯度較低白天比較長,七點時光線也已經不是很好,極不方便向客戶展示商品,所以伍家兄弟難免心里有些打鼓,害怕這是劉安云布置的什么陷阱。

  還好,大量聚集在鄭家商號門前的各地商人,很快就給伍家兄弟喂了一顆定心丸,當伍家兄弟硬著頭皮來到鄭家商號門前時,馬上就看到鄭家商號門前人頭涌動,全部都是來淡水做買賣的各地商人,其中不少還與伍家兄弟有著一面之緣。同時張步高也出現在了人群中,不過卻裝著沒有看到伍家兄弟,伍家兄弟也沒去自找沒趣,同樣是裝做沒有看到他。

  再接下來的情況讓伍家兄弟大吃一驚,隨著戌時正的到來,鄭家商號里突然傳出了一聲掌燈的命令,再接著,一支支雪白和鮮紅的蠟燭先后點起,數量達到了驚人的百支以上,很快就把鄭家商號門前映得一片通明。

  還有油燈也先后點起了數十盞,開始伍家兄弟和其他的商人還沒覺得什么異常,可是仔細一看后,伍家兄弟和在場的商人卻逐漸發現不對了。

  不對的是這種油燈的光線,這個時代的油燈普遍都是菜油,燃燒起來味道刺鼻不說,光線還微弱得十分可憐,基本都只有豆子那么大點,往往得只有湊近了才能勉強看書或者針織。動物油燈在光線方面稍微好點,可是味道更加刺鼻,很會散發很大的黑煙,實際上比菜油燈更不實用。

  然而今天出現在伍家兄弟面前的油燈卻完全不同,雖然也有一點特殊的氣味,但是并不刺鼻,比菜油燈更加容易讓人接受,當然就更別說會散發臭味的動物油燈了。

  最重要的還是光線,為了讓眾人更清楚的鑒別這種油燈的不同,鄭家商號派出了不少伙計端著油燈四處游走,讓伍家兄弟和在場商人清楚看到這種油燈的光線遠在菜油燈和動物油燈之上,還幾乎能夠與蠟燭媲美,亮度甩出這個時代的所有油燈八條街都不止,還根本沒有任何的煙霧。

  與此同時,此起彼伏的驚叫聲早就已經在人群中響起,不知多少商人大聲驚呼道:“這些油燈,用的是什么油?怎么一點煙都沒有?還能照得這么亮?賣多少錢一斤?”

  “太夸張了吧?劉大人和鄭老東家的手筆也太大了吧?一口氣點上百支蠟燭,是準備干什么?我記得淡水這里的蠟燭和內陸差不多,都是一百五十文左右一支啊,有什么事怎么一口氣點這么多?”

  叫喊得最厲害的,還數與劉安云關系十分親密的范清濟,搶過幾盞油燈仔細的端倪和嗅聞了許久后,范清濟干脆扯開喉嚨大喊道:“劉大人在那里?鄭老東家在那里?怎么還沒出來?這是什么油?賣多少錢一斤?趕緊出來說一句話啊,價格合適的話,這種油我全包了!”

  湊近了盯著一盞油燈看了許久,伍秉鈞也忍不住對弟弟說道:“這油的價格只要和菜油一樣,也是一百二十文一斤,在市面上也能把菜油干下去,比菜油燈亮得太多了。”

  “再貴一點都沒關系,對那些刺繡作坊來說,這種油燈點一盞,可以勝過點三盞菜油燈。”

  伍秉鑒得出這個結論時,劉安云和鄭國唐父子終于在眾人的千呼萬喚聲中出現,然后由劉安云開口,大聲說道:“各位,你們看到的蠟燭和油燈,就是我們淡水口岸開發的獨有產品了,今后只賣給在淡水本地經商的東家,不直接賣給外來的洋船商船!”

  “這種蠟燭是用淡水獨有的石油提煉生產的,不僅品質和蜂蠟、蟲蠟一模一樣,可以加工成任意顏色,還有一個獨到之處,就是他的燭芯經過特別處理,會一邊燃燒一邊融化,不用再安排人專門用剪刀剪去燭芯!”

  還是得劉安云的提醒,眾人才驚訝的發現今天出現在他們面前的蠟燭,確實不象他們之前見過的蠟燭一樣,會出現燭芯燒不干凈必須用剪刀剪去的情況,而是隨著火焰的燃燒燭芯逐漸消失,始終保持一個理想的長度,使用起來遠比平常的蠟燭方便。

  嘖嘖稱奇之余,好幾個商人忍不住搶著開口,問道:“劉大人,那這種蠟燭,你們準備賣多少錢一支?”

  “猜一猜,絕對是一個讓你們驚喜的價格。”劉安云微笑著回答道。

  提問的商人迅速在心里盤算,然后其中一個商人搶先開口,說道:“如果只賣一百二十文一支,那我就有多少要多少,全包了!還保證現銀,絕不賒欠!”

  “這位東家,你說的這個價格,實在是太讓本官傷心了。”

  劉安云露出了夸張的苦笑表情,說道:“一百二十文一支,本官是那么心黑的人嗎?蠟燭在市面上普遍只能賣到一百五十文一支,你用一百二十文一支從本官這里進貨,辛辛苦苦的運到內陸販賣,能掙幾個散碎銀子?本官大口吃肉,你只能喝點剩湯,本官的良心過意不去啊。”

  場面頓時鴉雀無聲,然后一個商人最先驚叫問道:“劉大人,聽你口氣,你這種蠟燭,比一百二十文一支還便宜?如果價格真的比一百二十文一支還低,那不管有多少貨,我全都要了!”

  “再猜,如果你能一口猜到我的價格,本官就獎勵你一千支這樣的蠟燭。”劉安云微笑回答道。

  見機會來臨,那商人也沒客氣,盤算了片刻才大聲說道:“一百文一支!劉大人,有沒有可能是這個價格?”

  “想不到你還是在藐視本官,本官有那么心黑嗎?會用一百文一支的高價,把這些蠟燭賣給你們?”

  劉安云沉下了臉,表情十分夸張的呵斥,結果在場的商人頓時一片嘩然,做夢也沒想到劉安云出售的蠟燭居然能夠把價格直接打到百文以下,范清濟更是急得發瘋,干脆直接上前拉住劉安云的袖子,紅著眼睛吼叫道:

  “劉大人,劉兄弟,我和你是什么關系?你就別釣我的胃口了!快告訴我,這種蠟燭,到底是什么價格?”

  “是啊,劉大人,快說啊,到底是什么多少錢一支?!”

  面對著無數商人的焦急追問,劉安云這才露出了得意的奸笑,轉向身后的鄭崇和努努嘴,鄭崇和會意,這才突然張開了一個卷軸,讓在場眾人觀看上面的文字。

  上百支蠟燭和上百盞油燈同時照耀,然而不管是范清濟還是伍家兄弟,以及在場的所有商人,全都懷疑自己看花了眼睛!

  因為那個卷軸上白紙黑字,清楚寫著這么一行字——淡水蠟燭,六十八文一支!

  無數人瘋狂揉眼,還有無數人猛掐自己的大腿,以此驗證自己是否身在夢中,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后,無數的商人又瘋狂涌向了劉安云,爭先恐后的大喊道:“蠟燭有多少?我全要了!我全買了!現銀!絕對給現銀!”

  “劉兄弟,你別浪費力氣賣給其他人了!我全要!運費我自己出!看在我們的交情份上,這些蠟燭讓我全包了!”

  范清濟直接抱住了劉安云瘋狂搖晃,急得就好象掉了幾大箱子金元寶只有劉安云知道下落一樣,人群里的伍秉鈞和伍秉鑒也徹底忘記了廣州十三行不得與淡水通商的私下約定,隨著人流沖向劉安云的所在位置,紅著眼睛只是大喊:

  “我們全要了!這種蠟燭不管有多少,我們都全要了!今后淡水這里不管產多少這樣的蠟燭,我們怡和洋行都全包了!運費我們自己承擔,價格還可以商量!劉大人——!”

  “劉大人,劉大人,我也要買這種蠟燭!只要有貨,我還可以幫你聯系所有同僚幫你賣貨!”

  張步高也在人群里拼命蹦達,可惜他外號長不高,個頭實在有限,不管怎么蹦達,都已經看不到被人群重重包圍的劉安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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