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足利尊氏(5)
道譽蔑視了觀世。
“不,我只是猿樂師。要想超越田樂,就必須先了解田樂。總有一天,希望殿下也能看到我的猿樂。”
“哇哈哈,真是個有趣的家伙。那我們打賭吧。如果你能越過田樂,我就獎賞你。如果你過不了田樂,我就封你猿樂。怎么樣”
“這是……”
“哼,原來是這樣。算了,退下吧。”
道譽揮動手背,想要趕走觀世。
“我知道了,我答應(yīng)你。”
“哦,應(yīng)該是這樣,我又多了一個樂趣。”
道譽微微笑了笑。
并不是對自己的觀世有自信。觀世想起聞世(服部成次)的委托,立刻想引起道譽的關(guān)心。
“那個,我也要一個嗎”
“什么事你說說看。”
“嗯、嗯……沒什么,對不起。”
作為交換條件,他提出了正儀的名字。但是,他猶豫了一下,把視線從道譽身上移開。觀世的興趣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和這個男人的賭注上。我想要拋開一切雜念,一心一意在與這個男人的較量中獲勝。
道譽一瞬間露出懷疑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復(fù)了。似乎對瑣碎的小事不感興趣。
第二年,正平十三年(1358年),對幕府來說是重要的一年。
四月,征夷大將軍足利尊氏打算在二條萬里小路前的皇宮結(jié)束自己的一生。
尊氏被背上的腫瘤所困擾。這是在戰(zhàn)爭中受的傷形成的肉瘤。也就是說,這是征夷大將軍背負(fù)的重任,也是敵對之人的怨恨。它一天比一天大,奪去了尊氏的精根。
嫡長子足利義詮陪在病床旁。
“老爸,您的心意很清楚。”
說著,他窺視著伏在背后護著瘤子的尊氏的臉。
“和南帝(后村上天皇)和解……然后……返回京都。”
尊氏用斷斷續(xù)續(xù)的微弱聲音對義詮說。
“既然如此……南方之帝與我們?yōu)閿场!?
“我……喜歡后醍醐天皇……得到天皇的夸獎,我很高興。”
“就在這附近,我摸一下你的身體。”
雖然被義詮所制,尊氏還是繼續(xù)說下去。
“后來與醍醐之帝分道揚鑣,這讓我終生悔恨不已。”
“老爸……”
“求求你,和南方的天皇和解,讓他回到京都……求求你了。”
那里是義詮從未見過的、一直被后悔折磨的父親的臉。
“父親,我知道了。我一定要實現(xiàn)父親的愿望。”
“啊,我拜托你了……”
尊氏如釋重負(fù)似的閉上了眼睛。
“……有直義……有師直……有天皇……有正成……啊,懷念啊。”
“您是楠木正成嗎”
“是啊……那個男人……不想與我為敵……他說要攻打四國,我拒絕了。”
“父親不是也贏過正成嗎”
“我想和正成一起建立幕府……我發(fā)現(xiàn)了迷路的虎夜刃丸,去了他的宅邸……和正成對飲。”
“虎夜刃丸……”
“嗯,虎夜刃吹了一節(jié)……”
“老爸……”
“……好懷念啊。”
第二天,尊氏像睡著了一樣靜靜地去世了。正平十三年(1358年)四月三十日。享年五十四歲。
赤坂的楠木館。正儀在書院里閱覽了軍忠狀。
注意到背后的動靜。
“聞世(服部成次)嗎”
“是的,足利尊氏去世了,是昨天的事。”
消息讓正儀倒吸了一口氣。
“是嗎辛苦你了,今天就在公館里好好休息吧。”
“真是太奇怪了。”
聞世留下正儀退下。
只剩下正儀一個人,起身打開櫥柜,從里面拿出笛子。然后,拿著這個來到院子里。
“尊氏大人,你還記得嗎他給了我這一段話,讓我再和他一起吹。可是,他最終還是沒能實現(xiàn)約定,走了。”
說著,他對著歌喉吹了一口氣。
久違的“一節(jié)斷”,是比平時更悲傷的音色。每吹完一節(jié),就感覺到背后有人的氣息。
“殿下(正儀),您在這里嗎”
回頭一看,德子坐在走廊上。
“怎么了,你在那里”
“我怕打擾您。”
“嗯,怎么了”
“聽聞世大人說足利尊氏大人去世了。我本想為他準(zhǔn)備慶祝宴會,但看到大人的樣子,我又重新考慮了一下。看來大人的心是我們無法理解的。”
“是啊。我小時候就從尊氏大人那里得到了這支笛子,我把剛才的調(diào)查告訴了他。尊氏大人和我父親雖然是敵人,但也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是嗎”
“伊賀(德子)啊,我為尊氏大人祈禱冥福而吹這個,不行嗎”
德子微笑著。
“不,主公不會照主公的意思去做。我永遠(yuǎn)都是主公的一方。”
“是嗎真對不起。”
正儀在德子面前,又靜靜地奏了一段曲子。
在天野山海女金剛寺的行宮,足利尊氏去世后,人們非常高興,連續(xù)三天舉行了慶祝宴會。以正儀和田正武為首的楠木黨成員也被邀請參加慶祝宴會。
宴席的另一邊,此時已經(jīng)晉升為左大臣的洞院實世,正興致勃勃地開玩笑。
“尊氏死了,幕府就這樣垮臺了。”
“我們回京都的日子不遠(yuǎn)了吧。”
權(quán)中納言四條隆俊一手端起酒杯。
反對幕府的強硬派們都為尊氏之死而歡天喜地,武士們也一起喝酒狂歡。不知何時,正武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漂浮的圈子中。
相對的,正儀的心很冷。把酒送進嘴里也不醉。一個人走到走廊上吹著風(fēng),中納言阿野實為出現(xiàn)了。
“河內(nèi)守(正儀),你在這樣的地方嗎怎么了,你好像酒量不大。”
“阿野夫人,正因為足利尊氏還活著,所以才沒有消滅我們……我是這么想的。”
聽了這句意想不到的話,他卻認(rèn)真地看著。
“為什么你會這么想”
“不,沒有什么特別的根據(jù),請不要放在心上。”
正儀說著,試著回想起小時候看到的尊氏無憂無慮的表情。
時代在實實在在地變化。四月后,南朝和幕府各自發(fā)生了令人感到世代交替的事情。
八月十九日,因足利尊氏之死而心浮氣盛的左大臣洞院實世,自己也因水腫惡化而去世。享年五十一歲。
出身名門洞院之家,身為太政大臣洞院公賢的嫡子,自己也渴望榮達(dá)。三年前晉升為南朝從一位左大臣。即使在日漸衰退的南朝,他也是一心追求榮達(dá)的一生。
同月二十二日,幕府中足利義詮的側(cè)室紀(jì)良子生下一名男嬰。
“哦,是個如玉的男孩。良子,你真了不起。”
面帶微笑的義詮握住剛生下孩子不久的良子的手。
“我已經(jīng)想好名字了,王丸。”
聽到這個名字,良子笑了。
義詮有個正室,與涉川幸子所生的嫡男。但是,給自己取小名的千壽王已經(jīng)英年早逝,所以對這個孩子寄予了很大的期待。
“這孩子一定是我父親(足利尊氏)轉(zhuǎn)世,總有一天會成為大將軍。”
義詮為兒子的出生大喜過望。
十二月八日,足利義詮接受京都之帝(后光嚴(yán)天皇)的宣下,正式成為幕府第二代征夷大將軍。
成為將軍的義詮任命細(xì)川清氏為幕府執(zhí)事,取代仁木賴章。
可以說一個時代結(jié)束了。主導(dǎo)當(dāng)世的是北朝的足利尊氏和南朝的北畠親房。
失去兩位領(lǐng)導(dǎo)人的南北朝時代,進入了由新一代組成的新時代。承擔(dān)者是北朝的足利義詮,以及南朝的楠木正儀。時代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兩人的預(yù)測,進入了混沌的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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