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倩女幽魂
“一絲絲像夢的風(fēng)雨，路隨人茫茫，絲絲夢幻般風(fēng)雨，路隨人茫茫……”姬凌云唱著唱著最后幾句突然唱跑了調(diào)。
西施可愛的皺了眉，雖然她不知道原調(diào)，但卻也發(fā)覺出了一些問題，好奇的看著姬凌云。
姬凌云不好意思的摸鼻笑道：“你別那樣的看著我，我都唱跑調(diào)了。”
西施這才明白真正的罪魁禍?zhǔn)拙故亲约海炭〔唤班坂汀币宦暎α顺鰜怼?br />
鄭旦道：“拋開最后幾句不說，這曲子確實動人，若真能將它譜寫成曲，一定會震驚天下。”
姬凌云得意的笑到，他天生就有著一副好嗓音，這“倩女幽魂”唱出來并不會遜色于張國榮。
西施亦點頭道：“我也覺得如此，只是……”西施眉頭深鎖，嘆道：“只是西施愚頓，面對此曲絲毫沒有任何感覺。”
鄭旦嗔怒道：“你還愚頓？在越國接受訓(xùn)練的時候，你的天份足足嚇跑了好幾個琴技大家，有的甚至在教了你一個月后，反過來要哭著拜你為師。”
姬凌云也跟著安慰道：“那些流傳下來的琴曲又有誰是一日而就？所謂欲速則不達(dá)，想要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就必須用心去鉆研才是。”
鄭旦雙眼一亮，大有深意的看著姬凌云。
西施的俏目也亮了起來，露出深思的神色，不自覺地點著頭，良久才行禮道：“王子所言，讓人深省。”西施自由酷愛琴藝，在越宮三載也是以撫琴為主，禮節(jié)舞蹈為次。但自從被關(guān)進(jìn)沁芳亭后，琴藝就未見精進(jìn)，此事令其煩心不已。只是西施為人較為深沉，心事不顯于面上，他人無所得知。
縱是鄭旦也在最近在隱約發(fā)覺，因此，才會開口問姬凌云討要琴譜。
陰錯陽差，無意間姬凌云竟然點中了西施琴藝不見長的主要原因，著實讓人另眼相看。
西施看著姬凌云預(yù)言有止，鼓足勇氣道：“王子可否幫夷光，助夷光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呢？”西施明白自己的琴藝已經(jīng)到達(dá)了一個瓶頂，之所以不見長進(jìn)正是因為過于依耐古譜的緣故，只知效仿前人，而不曉鉆研精進(jìn)，超越前人自成一脈。
剛領(lǐng)悟此道理的西施毫無頭緒，不知因從哪兒開始。正好，姬凌云的“倩女幽魂”給了她一種特別的感受，也給了她一個鉆研的目標(biāo)。
姬凌云哈哈一笑，深深望了西施一眼，道：“只要我姬凌云做的到的，樂意奉陪。”
余下六日，姬凌云將“倩女幽魂”唱了一遍又一遍，它的曲調(diào)也被姬凌云哼了無數(shù)回，可是西施始終也無法彈出“倩女幽魂”的那種意境。
剛開始姬凌云是報了獵美的心態(tài)配合，但數(shù)日后，姬凌云見到西施那股不要命的鉆研精神后，便拋開一切，全力配合了起來。
十日后，曲子終于完成，那音調(diào)并非同后世的“倩女幽魂”完全一樣，但絲毫不遜色與它，只是姬凌云總是覺得少了些什么。
西施一曲奏閉，鄭旦笑道：“這‘倩女幽魂’果然悅耳動聽，比那些留傳下來的琴曲好聽了不少。”
西施皺眉道：“不對，不對，完全不是這種感覺。”
鄭旦奇道：“怎么不對了。”
姬凌云經(jīng)過連日的摧殘對琴藝也大有認(rèn)識，搖頭道：“‘倩女幽魂’講述的是一種刻苦銘心的愛戀，一種明知沒有結(jié)果卻義無返顧的癡纏，可謂感人至深。你聽完后竟笑的出來，足見它的不對。”
鄭旦這時也沉默了下來，暗自嘆了口氣。
姬凌云看了西施那有些浮腫的手指，柔聲道：“今日就到這里吧，要想創(chuàng)新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西施也點了點頭，離開了位子走到窗外眺望，眉頭緊縮。
深夜，姬凌云一邊享受著姜柔的按摩，一邊思考了為什么琴藝過人的西施始終無法進(jìn)入到‘倩女幽魂’的那種意境中去。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嘆氣道：“到底問題出現(xiàn)在哪兒呢？”
身后的姜柔聽后，幽幽道：“王子又在未西施姑娘的事情犯愁啊！”
姬凌云轉(zhuǎn)過身將姜柔摟在懷中嘿嘿笑道：“小柔兒這是吃哪門子的醋啊。”
姜柔搖頭道：“沒有，西施姑娘實在太美太美，姜柔見她自有自慚愧疚，根本就無法生出任何妒忌之念。”
姬凌云默然的點了點頭表示認(rèn)同，低頭見懷中嬌嬈一臉自哀自憐之色，心知姜柔身世凄楚，早已習(xí)慣了逆來順受，有事只會藏在心頭，不會表達(dá)出來，憐意大起。
突然，姬凌云神色大動，喜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姜柔奇怪的看著姬凌云。
姬凌云暗忖自己若此時離去，姜柔定會傷心欲決，忙道沒事，溫柔的抱著她，輕聲與之交談直至對方睡去。
姬凌云悄悄起身，披上外衣自奔沁芳亭而去。剛才想起姜柔的身世，姬凌云才明白西施缺少了什么，‘倩女幽魂’所講的是寧采臣同小倩的癡心愛戀，西施既沒有體會過那刻苦銘心的愛戀也沒有聽過寧采臣同小倩之間的故事，當(dāng)憑著歌曲西施如何能夠進(jìn)入那種意境。都怪自己，只是想到如何將曲子重現(xiàn)，卻沒有想到最重要的意境。
“西施，開門，我明白了，明白‘倩女幽魂’缺少什么了。”咚咚的敲門聲在黑夜中回蕩。
西施、鄭旦分別醒了過來。
姬凌云將寧采臣同小倩之間的故事認(rèn)真而生動的敘述了一遍，從兩人與蘭若寺的相遇，到寧采臣被聶小倩美妙琴音吸引產(chǎn)生愛憐，直至在燕赤霞的幫助下對付樹精姥姥，對抗黑山老妖，最后卻因人鬼孰途而不得不分隔兩地完全而詳細(xì)的說了一遍。
鄭旦聽完后哽咽道：“小倩太可憐了，原來鬼也有好的。”
西施卻一言不發(fā)，沉默了許久，然后快步走到繞梁旁坐下，手指飛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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