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繞梁
西施伸手接過木盒,有點(diǎn)沉,不知是何物,見姬凌云自信滿滿的樣子,也好奇起來自己的喜好自己從未對外人提起,即便范蠡也未必清楚,王子如何得知?
好奇心迫使她打開了木盒,一張古樸的七弦古琴出現(xiàn)在西施的面前,那古琴造型古樸雅致,琴香韻味十足。只是不只為何,琴座底部有三處明顯的裂痕。
西施用手撥了撥,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出而且余音不斷。
“天哪!”西施一手托琴,一手捂著小嘴,尖叫道:“這是什么琴,琴音竟如此動人?”
姬凌云道:“繞梁!”
西施震驚道:“什么?繞梁不是已經(jīng)毀了嗎?”
姬凌云見西施歡喜的數(shù)次失態(tài),開心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當(dāng)年諸侯霸主楚莊王得繞梁后,整天彈琴作樂,陶醉在琴樂之中。有一次,竟然連續(xù)七天不上朝,把國家大事都拋在腦后。王妃樊姬異常焦慮,就規(guī)勸楚莊王道:‘夏桀酷愛妹喜之瑟,而招致殺身之禍;紂王誤聽靡靡之音,而失去了江山社稷。今王如此喜愛繞梁之琴,七日不朝,莫非想成為楚國罪人’楚莊王聞言陷入了沉思。他無法抗拒繞梁的誘惑,只得忍痛割愛,命人用鐵如意去捶琴,琴身碎為數(shù)段。但楚莊王并不舍得將繞梁丟棄,一直收藏,后來楚莊王之孫葉公沈諸梁尋得巧匠將其復(fù)原。我見你在沁芳亭內(nèi),天天撫琴自娛,猜你一定酷愛音律。而楚國恰好是音律之國,便打算買張好琴。尋遍楚境均未所得,葉公遂將繞梁相贈!
西施輕撫琴弦,暗道,“禮重意更重,凌云王子一片誠心,若自己拒絕反而不好!”當(dāng)下點(diǎn)頭道:“王子心意,西施收下了!
一旁的鄭旦瞧的眼紅,偷偷的瞄了一眼姬凌云帶來的另一個盒子,慢慢移了移腳步,伸手去搶。
不過,姬凌云早有預(yù)防五指收攏成雞嘴狀狠狠的在鄭旦的手背上啄了一下。
“痛!”鄭旦幽怨的望著姬凌云,好象那一下啄斷了她的骨頭一般。
姬凌云哈哈大笑起來,“鄭旦丫頭,你可知道你剛才的那模樣象什么?”不等對方發(fā)問,姬凌云就道:“像是一個被夫君遺棄了的閨中少婦,看你那么可憐,這東西就送給你拉!
話剛說完,就打開了禮盒將一把輕長玲瓏的女士劍丟給了鄭旦。
鄭旦氣極正想將禮物丟回去但余光一瞄,頓時眉開眼笑,開心的將寶劍拿在手上把玩起來,哪里還有任何怒氣,口中道:“看在這劍的份上,我就饒了你。”
姬凌云見二女都滿意非常,不由笑了起來,趁熱打鐵的讓西施、鄭旦表演一番。
西施沒有任何猶豫,頷首道:“西施承蒙王子大恩,愿為王子彈奏!
鄭旦見西施如此也點(diǎn)頭稱好,回房換上了特制的舞服。
穿上舞服的鄭旦當(dāng)真是美若天仙,長裙飄搖,不但有女子少有的剛強(qiáng)亦有越女特有的妖嬈之色。
姬凌云望向了西施,只見西施將繞梁平放在桌上,深吸了口氣,使得自己平靜下來,雙手平放在琴弦上,調(diào)試了音調(diào)后對鄭旦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叮叮咚咚……”
琴音揚(yáng)起,如若蚊吟般的在空氣中回蕩,忽地爆響,琴音猶如晴天霹靂,充盈長空。一串琴音如細(xì)水長流,節(jié)奏漸急漸繁,忽快忽慢,每個音定位都那么準(zhǔn)確,每一個音有意猶未盡的馀韻,教人全心全意沉迷進(jìn)去。
這時,姬凌云的目光被鄭旦吸引了過去,隨著琴音的忽快忽慢。鄭旦那妖嬈的身姿,隨著音律轉(zhuǎn)動起來。手中的長劍飛舞,每一劍都飄逸動人,令人神往。
琴音突斷。
鄭旦也停了下來。
琴音再響,姬凌云腦中突然出現(xiàn),浪起百丈的情景,潮水來了又去,去了又來。迷糊間一人竟在百丈浪濤上起舞練劍。
劍隨著浪濤而動,與天地結(jié)合一體,與萬物溶為一處。
西施那纖長白色的手像一對美麗的白蝴蝶般在琴弦上飄舞,跳躍,一陣陣輕柔卻能化鐵石為繞指柔的琴音,活躍而出。
此刻的鄭旦又仿佛成了九天上的仙女在云層中嬉戲。
琴音悠然而止。
姬凌云驟然醒覺,眼前的景色嘎然而止。
四周一片寂靜,良久,姬凌云才鼓起了手掌,大聲叫道:“琴好舞更好,能聞兩位表演,縱是減壽十載也未嘗不可!
鄭旦歡喜的白了姬凌云一眼,給了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
西施聞言也露出了笑容,先前那一曲是完全配合鄭旦的舞姿而奏,自不會喧賓奪主,姬凌云口出此言,足以證明他是用心去聽,用心去感受,可當(dāng)?shù)蒙稀爸骸倍帧?br />
西施淡笑道:“王子能深入琴中,體會個中感受,西施亦覺欣喜,若王子想聽,西施隨時恭候。”
知己難求,能為知己而奏,確實(shí)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姬凌云高興萬分,連道每天必來。
鄭旦笑道:“來是可以但必須帶了琴曲來。夷光妹妹的琴音百聽不厭,但來回都是那十來首,琴技早已止步不前!
西施聽了面上也出現(xiàn)了一絲憂色。
姬凌云連連稱好,突然說道:“我這里正好有一份歌曲,調(diào)是琴調(diào),但沒有譜,不過我可以唱出來!
不等西施、鄭旦開口詢問,姬凌云就唱了起來:“人生夢如路長,讓那風(fēng)霜風(fēng)霜留面上,紅塵里美夢有多少方向,找癡癡夢幻的心愛,路隨人茫!
一曲紅遍四海的倩女幽魂從姬凌云的口中傳出,略帶低沉沙啞的聲音將倩女幽魂中的那段癡戀完完全全唱了出來。
西施、鄭旦的表情也開始的漫不經(jīng)心,過渡到了神色凝重。
尤其是西施秀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姬凌云,迫切的想從倩女幽魂體會到那動人的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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