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三陽縣令搶民女(七)
“是嗎?既然知縣大人以及陳班頭他們是邪魔附體,趕快作壇施法,驅除邪魔,使大人盡快恢復正常。”師爺黃云催促道。
“不——師爺!大人不是中了邪魔,而是被武功高手了穴道,封閉了十二經絡的正常運行,才導致大人和陳班頭他們不能動身、不能言語。”郎中義正詞嚴,向黃師爺作出解釋。
黃師爺想了想,覺得郎中的話也在情理之中。他不假思索道:“大人和陳班頭他們既然是被人點了穴,有解穴方法嗎?”
“師爺,在下與武術無緣,不會解穴。”郎中搖了搖頭,一臉慚愧之色。
“那該怎么辦?難道要讓大人和陳班頭他們在此等到驢年馬月嗎?”黃云沉下臉來,“你作為行醫看病的郎中,不會解穴,讓人難以置信。”
“師爺,常言說得好:‘人到老學不全。’在下雖然行醫,但不通武術,對于點穴之法不了解,所以不敢輕舉妄動。”郎中作出解釋。
“哈哈!你這個庸醫,真是濫竽充數,也掛招牌行醫?要是本仙師,早就砸招牌,關門大吉了。”老巫師瞪著郎中,恨不能立即將他轟走,讓自己獨吞二百兩銀子。于是,話語中帶著譏諷,“知縣他們明明是中了邪魔,你說是被人點了穴,那怎么不將它解開?要是立即解開穴道,本仙師就服了你。不然,請你迅速離開這里。”
郎中明知巫師想獨吞獎賞,故意攆走自己。他卻偏不上這個當,以牙還牙,理直氣壯說:“你那一套巫術不過是坑蒙拐騙的把戲,想趁機敲詐錢財而已。你說知縣他們是中了邪魔,你立即驅邪除魔呀?要是在一袋煙時間能使知縣他們恢復知覺,我就服了你。不然,你也趁早滾開。不要在這里裝神弄鬼,讓人惡心作嘔。”
“你這個庸醫,敢罵我、攆我,真是禿子打傘——無法無天。”巫師毫不示弱,吹胡子瞪眼睛,“你再無理取鬧,本仙師一旦施起法來,將你魂魄攝走,讓你成為一具僵尸。”
“你有本事盡管使出來,我不怕你施法。”郎中不依不饒,步步緊逼。
當下,郎中和巫師都想獨吞賞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指手畫腳,罵罵咧咧,爭吵不休。
師爺黃云見他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各執一詞,不知誰對誰錯?一時間,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所措,無法偏袒哪一方。
正值黃師爺左右為難之時,只見一名老衙役靠近黃云身邊,低聲道:“師爺,在下曾看過武俠之類的書籍。根據知縣、陳班頭他們的情景,確實像郎中所說那樣,被武功高手封了穴道。”
“哦!有解救方法嗎?”黃云救人心切,追問道。
“師爺,凡是被點了穴,如果點穴之人不替他們解,過一兩個時辰就會自行解穴,恢復如初。”老衙役指著郎中、巫師仍在爭吵不休,氣憤說,“他們明明是敲詐官府錢財,我們何必讓肥水流入外人田?留下二百兩銀子,讓弟兄們買魚買肉吃,何必拿給他們打水漂?”
“依你之意該如何是好?”黃云思忖一會,又覺得不妥,質疑問,“你能確保知縣大人是被點了穴嗎?如果不是這樣,誤了事,你該當何罪?”
老衙役見黃云沒有主心骨,舉棋不定,他也豁了出去,以堅定的口吻說:“師爺放心,要是知縣大人和陳班頭他們,在一個時辰不恢復知覺,我愿以項上人頭擔保。至于郎中和巫師,立即轟他們走人。”
黃云想了一會,點了點頭:“也好,我相信你一次。”黃云拿定主意,沖仍在爭吵不休的郎中、巫師吼道,“罷啦!你們有完沒完?再爭吵下去,將你們緝拿歸案,各打一百大板。”
正在吵得面紅耳赤的郎中和巫師,聽到黃師爺的吼聲,不約而同停止爭吵,掉過頭瞅著黃云,異口同聲問:“師爺,您有何吩咐?”
“你們都是庸才,江湖騙子,為了二百兩銀子,各抒己見,在此吵吵鬧鬧,成何體統?要是被街坊鄰里聽去,要說官府無能,慫恿江湖騙子。”黃云怒氣沖天,齜牙咧嘴道,“你們趁早滾蛋!不然,本師爺立即下令抓人。”
“這……這……”老巫師急得抓耳撓腮,一臉不悅,“師爺,怎么放火也是你,救火也是你;既然找我們來,為何又攆我們走?難道要拿我們當猴耍嗎?”
與此同時,郎中也是咬牙切齒:“你們沒有誠意,明明是我診斷得對,卻不照執行,偏聽巫師胡言亂語。從今以后,我再也不聽你們官府的話,說白了,就是騙子!”
“快滾!再多嘴多舌,本師爺先下令打嘴,抓去衙門動刑。”黃云瞪著兩眼,發起飆來。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郎中和巫師迫不得已,灰溜溜而去。
如此耽擱,又是半個多時辰過去,師爺和衙門后來的衙役,耐心在場地上等待知縣沈寶龍他們恢復知覺。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有兩個衙役率先恢復了知覺。黃云見此情景,喜出望外,急切問:“你們如此姿態,是怎么回事?快給本師爺說清楚。”
“師爺,我們是被簡懷王朱由學點了穴道,使我們不能動、不能言,一直持續到現在,才恢復正常。”其中一名衙役苦著臉說。
“你們怎么狹路相逢,撞見簡懷王了?”黃云追問道。
“情況是這樣的。”那名衙役解釋說,“正值我們押解唱戲姑娘去縣衙時,卻被一名背寶劍的年輕人擋住去路,然后便將我們點了穴,那姑娘被救走。”
須臾,沈寶龍、陳班頭和其他衙役,也恢復了知覺。只見沈寶龍咬牙切齒道:“朱由學,你這個叛王,本縣捉到你時,將你碎尸萬段。”
“大人,朱由學帶那名姑娘走多長時間了?”黃云賠著小心,試探問。
“已有兩個時辰了。”沈寶龍氣急敗壞說,然后,掃視一眼眾衙役,發號施令,“陳班頭,你立即兵分四路,分頭尋找簡懷王和汪家父女下落。另外,讓守城士兵封閉城門,來個全城大搜捕。黃師爺,你親自去衛所一趟,讓指揮梁國安分派兵力,協助捕人。”
“這……”此時,陳班頭已領略到朱由學的厲害,心有余悸,猶豫一會說,“大人,簡懷王帶汪家父女已去多時,出城后少說也走了幾十里路程。況且,四面八方,范圍這么大,人找人,無疑是大海里撈針。”
“怎么?你想抗令不遵嗎?”沈寶龍沉下臉來,橫眉立目說,“簡王爺即使救出汪家父女,他們出城后,一定會分道揚鑣,各走各路。簡懷王雖然武功高強,但汪家父女手無縛雞之力,他們一旦失去朱由學的保護,等于一頭初生的牛犢,失去了母牛的保護,終究成為群狼的口中食。知道嗎——你?”
“大人說得是!大人說得是……”陳班頭賠著小心,一迭連聲說。
沈寶龍瞅一眼陳班頭,緩和語氣說:“城里城外一起搜,兵分八路,全面出擊。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汪家父女捉回來。事不宜遲,抓緊去吧!”
“屬下遵令!”陳班頭應了一聲,隨即組織人手行動。
與此同時,師爺黃云也帶著一名隨從,去衛所傳令。
為了安全起見,知縣沈寶龍在兩名隨從保護下,匆匆返回縣衙。
結果,陳班頭和衛所指揮梁國安率領眾士兵,折騰到天黑,也沒見到簡懷王朱由學和汪家父女的人影。第二天,眾衙役和士兵們又城里城外搜索一整天,擴大到城外十幾里范圍,仍然沒有效果。
迫不得已,沈寶龍只得著罷。正好,重陽節接近,他要安排人手去嚴家蕩看打擂,為外甥王理華搶劫嚴小鳳。于是,對于追查朱由學和汪家父女倆的蹤跡,而吿一段落。
而朱由學與汪老幺、汪翠蓮父女倆分手后,沿途向南而行。當天傍晚時分,來到一個小鎮上,準備找個客棧住下來。他在街道上正行走之時,卻見一家住宅前圍著二三十人,在指指點點,不知說些什么?
年輕人對于事物的好奇心,在所難免。圍觀者的指手畫腳,促使朱由學想一探究竟。他向住宅前望了一眼,便下了街道,向人群走去。相隔兩三丈遠,就聽觀眾們七嘴八舌起來:
這個說:“再有三天就是重陽節了,嚴家莊青幫幫主的千金小姐嚴小鳳擺擂臺,比武招親,我們要去一飽眼福。”
那個說:“在方圓百里范圍內,比武招親之說,還是第一次聽到。百年一遇的打擂,千萬不能錯過。”
“我說老弟,據說嚴小鳳生得貌若天仙,你能否上臺一試?”又一個接過話茬,“平時你也會練兩趟拳腳,不上臺過下招,會后悔一輩子的。”
“我這三腳貓、四門斗的功夫,是山里紅——上不了臺盤的;怎敢跟高手過招?”那個搖了搖頭,停頓一會說,“不過,看打擂還是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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