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探太師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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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夜探太師府
魏忠賢從奉天殿回到**,徑直來到客氏寢室。此時,客氏正與小紅在廂房中欣賞張皇后的字畫,指指點點,愛不釋手。當魏忠賢跨進客廳時,兩人立即放下字畫,從內(nèi)室里迎接出來。
客氏、小紅向魏忠賢道個萬福,齊聲道:“奴婢給大總管請安!”
魏忠賢擺了擺手,滿臉堆笑道:“都是自己人,禮節(jié)就免了吧!”
說著,在茶幾旁的椅子上坐下。
客氏隨即在魏忠賢另一側(cè)茶幾旁坐下;她為了進一步博得魏忠賢的寵信,為自己今后的地位鋪奠基礎(chǔ),便笑容可掬道:“禮節(jié)是老祖宗留下的遺產(chǎn),不能隨便廢除;尤其是女人,更要遵守婦道,遵守三綱五常,否則就不是好女人。”
魏忠賢微微一笑道:“既然這樣,隨你便。”
小紅沏好兩杯茶放在茶幾上,欣然一笑道:“魏總管、nǎi娘,您請用茶。”
魏忠賢抬眼打量小紅片刻問:“小紅呀!你主子今天已押往刑場斬首,從今往后,你沒人侍候,作何打算呀?”
小紅思忖片刻道:“如果魏總管和nǎi娘不嫌棄,奴婢甘愿做牛做馬,侍候二位依食起居。”
魏忠賢道:“小紅言重了,你和夫人已結(jié)拜姐妹,說做牛做馬,有損彼此之間的感情;不過,做點力所能及的事還是可以的。”
客氏隨口附和道:“是呀!是呀!我們是姐妹,不能有主仆之分,平時做些家務(wù)活,我們一起動手。”
“雖然如此,奴婢年齡尚小,體格健壯,全部包攬事務(wù),也理所當然。”小紅實心實意道。
“好的,還是妹子善解人意。”客氏轉(zhuǎn)過話題,問魏忠賢,“大總管,您剛才說張嫣和張?zhí)珟煹热顺鰯亓耍俊?br />
“是的。”魏忠賢端起杯子喝一口茶,“今天早朝時,有田都督呈上奏折,本宮讓殿頭官宣讀后,與群臣共議。”
客氏插嘴道:“那些群臣怎么講?”
“當然眾口一詞要求出斬張氏一門了。”魏忠賢道:“首先是順天府丞劉志選,他帶頭彈劾張國紀,其他大臣紛紛響應(yīng)。極使rì后有人替張嫣、張國紀翻案,罪孽也攤不到本宮頭上,這叫有罪大家一起擔著。”
“真有你的。”客氏向魏忠賢拋去一個媚眼,“您做得對,萬一rì后政局有變,您可以一推六二五。”
“是呀!這叫一箭多雕。”魏忠賢饒有興致道,“在官場上玩弄權(quán)術(shù),群臣與本宮相比,還嫌得嫩了些。多面出擊和巧實力要同時并用,既能擊潰對手,也能使自己站穩(wěn)腳跟。”
“你呀!真是一只老狐貍。”客氏打趣道。
正值這時,一聲chūn雷般響聲傳到客廳內(nèi),客氏和小紅為之一震,臉呈驚恐之sè。
客氏望一眼室外,見陽光灑滿庭院,大惑不解問:“大總管,晴空萬里,陽光普照,怎么打起雷來了?”
魏忠賢淡然一笑,解釋道:“那不是雷聲,是刑場上號炮聲。三通炮響之后,監(jiān)斬官向臺下拋出斬令牌,劊子手手起刀落,犯人血淋淋的人頭滾落地上,這就是刑場上殺人的場面。”
客氏驚訝道:“我的媽呃!那場面太恐怖了,看后一定讓人不寒而栗。”
魏忠賢道:“嗯,那場面確實恐怖,膽小人不看為好。”
接下來,第二聲號炮傳到內(nèi)宮,又過了一段時間,第三聲號炮響起。
一直沒有插嘴的小紅,這時問道:“魏總管,第三聲炮響后,犯人的頭就被砍下了?”
“嗯!”魏忠賢點點頭,“本宮估計,張嫣、張國紀他們的頭已被砍下。”
魏忠賢的話音剛落,又是兩聲炸雷響起,震得房屋都在顫抖,條桌上的器皿被震得發(fā)出嗡嗡之音。魏忠賢、客氏和小紅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客氏質(zhì)疑道:“大總管,您說三通炮響之后,犯人人頭落地,怎么又響起兩聲號炮?”
魏忠賢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怎么搞的?也許是順天府丞劉志選搞糊涂了,讓炮手多放兩炮。”
就在這時,天空陡然暗淡下來,繼而狂風(fēng)大作,刮得飛沙走石。三人見此情景,驚恐萬分,一起朝外望去
卻說張豹為救親生父母和姐姐,奉師傅長眉李大仙之令,身穿寶衣,與兩名黃巾力士駕祥云趕往京師刑場救人。當?shù)谌曁柵陧懫饡r,張豹與黃巾力士剛好到刑場上空。他們在半空中隱遁好身體,黃巾力士正準備施法時,張豹因救人心切,心想:“我沖下去嚇他們一下,使劊子手不敢下手。”
于是,他現(xiàn)出身形,從天而降,直撲斷頭臺俯沖下來。就在離地面還有十幾丈高時,透過慧眼,張豹看見眾小鬼已制止了劊子手,放下心來。他想:“我既然下來了,得嚇唬一下眾jiān官和御林軍,使他們做夢也感到后怕。”
想到這里,張豹展趐直撲監(jiān)斬臺而來,劉志選、田爾耕、許顯純等一班官僚見此,嚇得屁滾尿流,紛紛往桌底下鉆。此時,張豹無心加害他們,一展翅,繞刑場飛了一圈,嚇得眾士衛(wèi)、御林軍和眾市民四處逃散。
這一舉動,就是前一章敘述的驚險一幕。
這時,黃巾力士用隔密傳音之法對張豹道:“張師弟,不要再耍了,快隱遁身體,我等要施法力了。”
“好的。”張豹隱遁好身體,飛升到空中。
黃巾力士又對眾小鬼道:“你們?nèi)蝿?wù)已經(jīng)完成,快上來聽遣。”
小鬼頭和眾小鬼聽后,化著一道yīn風(fēng)飛向高空,齊刷刷跪于黃巾力士和張豹腳前。眾小鬼異口同聲道:“不知力士和張公子有何差遣?”
黃巾力士道:“長眉大仙有旨,令爾等速去張府保護財產(chǎn),不得落入歹人之手,待張娘娘和張?zhí)珟熕麄儼差D下來后,便派人來搬運財產(chǎn)。”
眾小鬼齊聲應(yīng)道:“遵從大仙法旨!”
說著,駕數(shù)道yīn風(fēng)飛向太師府。
眾小鬼走后,一名黃巾力士施起呼風(fēng)喚雨法力,打了兩聲掌聲雷后,頓時烏云密布,狂風(fēng)大作,天空頓時暗淡下來。另一名黃巾力士從肩頭取下一個乾坤袋,理開袋口對準刑場,念動咒語;只見張嫣、張國紀、董氏及張府家丁女傭,一個個飛身于半空,被吸入乾坤袋之中。力士扎好袋口,挎在肩上。
二力士救了張府眾人,收起法力,頓時云散rì出,一切恢復(fù)正常。
他們正要駕云回大云山向長眉李大仙交旨時,只見城隍駕云而來,憑空跪下,口稱:“不知二位力士和張公子駕到,小仙有失迎接,迄望恕罪。”
一名力士道:“我等奉師尊之令,來刑場救人,因時間緊迫,越俎代庖,沒事先向您打個支照,勿見怪。”
城隍連忙道:“京師雖為小仙所轄,但救人要緊,不通知小仙也不會責怪你們的。對了,不知眾小鬼被差往何方?”
另一名力士道:“師尊有法旨,差眾小鬼去太師府保護張家財產(chǎn),以供rì后軍費開銷。等太師他們安頓下來后,會派人來府上搬運,眾鬼還要護車出城后,才能向閣下復(fù)旨。”
城隍道:“好說,這是他們的職責。”
力士道:“既然如此,我等告辭!”
兩名力士和張豹向城隍拱了拱手,駕祥云向南而去。
順天府丞劉志選及順天府眾官僚,還有田爾耕、許顯純、崔應(yīng)元、孫云鶴、楊寰,驚慌失措,連滾帶爬離開了午門外刑場,向**而來。
他們由午門經(jīng)過,直至奉天殿旁,由長廊直達乾清門。劉志選問田爾耕:“不知九千歲現(xiàn)在何處?是在自己寢宮,還是在敬事房皇上那里?”
田爾耕不假思索道:“九千歲現(xiàn)在不可能在皇上那里?也不可能在自己寢宮內(nèi),多數(shù)在客夫人那里。”
劉志選質(zhì)疑道:“何以見得?”
田爾耕道:“因為九千歲與客夫人對食已經(jīng)好幾年了,現(xiàn)在正值中午,他不會去別的地方用膳的。”
劉志選道:“既然這樣,我們徑直去客夫人那里,免得少跑彎路。”
于是,他們穿過乾清門,沿著長廊,往客氏寢室而來。走有好長一段路程,才到客氏寢室院門前。
眾人停住腳,劉志選站在門口,沖里面喊道:“九千歲在室內(nèi)嗎?”
魏忠賢在室內(nèi)聽見,對客氏和小紅道:“順天府丞已斬掉張氏一家人頭,來向本宮交差呢。”
客氏問:“我們需要回避嗎?”
“不需要,他們都是本宮心腹,你們準備上茶。”魏忠賢站起身,沖院外喊道,“本宮在此,請進來說話。”
劉志選、田爾耕他們聽到回應(yīng),邁歩跨進院門,穿越天井,來到客廳門前,齊刷刷跪倒在地。
這一舉動,搞得魏忠賢、客氏和小紅一頭露水,不知所云。魏忠賢跨出門外,見一個個都哭喪著臉,驚疑道:“你們這是干嘛?快起來說話。”
劉志選淚流滿面道:“九千歲,奴才該死,未能完成您的旨意,讓犯人逃過一劫。”
“走,進室內(nèi)慢慢說。”魏忠賢將他們一一拉起,進入客廳,分賓主而坐。
此時,客氏和小紅已經(jīng)沏好茶,端上來,擺在各自面前。
魏忠賢掃視眾人一眼,問:“劉大人,你剛才說讓犯人逃過一劫,是什么意思?難道有高人劫法場?”
劉志選道:“九千歲,憑著我們各自的武功,就是有人敢劫法場,也不可能活著逃離現(xiàn)場的。”
魏忠賢望一眼如喪考妣的下屬,追問道:“既然沒人劫法場,犯人怎會逃脫?你們給本宮講清楚。”
“犯人被妖孽救走的。”劉志選將刑場上的布置,及三通炮響后所發(fā)生的事,從頭至尾敘述一遍。
魏忠賢聽后,只覺得脊梁骨直冒冷汗,咂了咂嘴道:“有這等事?多少年來從未聽過。”
田爾耕道:“這是千真萬確,昨天下午東廠大牢內(nèi)所發(fā)生的怪事,下官已經(jīng)向您匯報過,沒想到今天發(fā)生的事更驚險。”
許顯純附和道:“那只飛豹從天而降,要是對我們下口,沒一個能活著與您講話的。當兩聲炸雷響過,烏云籠罩,狂風(fēng)大作,使在場的人睜不開眼,躲避險情。等風(fēng)暴過后,所有犯人都不見蹤影。”
魏忠賢為了穩(wěn)定人心,安慰道:“這件事也許是巧合,你們作為當事人,一定要鎮(zhèn)定自如,穩(wěn)定軍心,盡量封鎖消息。不然,待文武百官知道后,會人人自危,影響政局的。”
劉志選坦然道:“九千歲,刑場上那么多人,有士衛(wèi)、御林軍,還有很多市民觀看,消息會不脛而走,能封鎖得住嗎?”
魏忠賢想了想道:“劉大人,你派一名下屬立即通知九門提督,關(guān)閉城門,杜絕行人出入,對形跡可疑者立即抓捕。”
“好的。”劉志選對順天府一名官員道,“你辛苦一趟,去九門提督那里傳達九千歲的口諭。”
“是!”那名官員應(yīng)聲而去。
魏忠賢又道:“你們順天府還要負責在全京城張貼告示,宣傳不信謠不傳謠,破除迷信心理。”
劉志選應(yīng)承道:“九千歲放心,下官一定宣傳到位。”
魏忠賢望一眼田爾耕逆道:“田都督,你率領(lǐng)御林軍對京城所有地方進行大搜捕,尤其是鬧市區(qū)的商鋪、客棧、jì院,要嚴格搜查。”
“在下不負重托,一定完成九千歲交給的任務(wù),就是錯抓一千,也不放一個。”田爾耕表示。
魏忠賢掃一眼許顯純、崔應(yīng)元道:“許、崔二位指揮,你二人帶一班士衛(wèi)去太師府查封財產(chǎn),逐件登記,以此充公。”
許顯純、崔應(yīng)元隨口應(yīng)承道:“下官遵令!”
魏忠賢又對孫云鶴、楊寰道:“你二位理刑官回東廠后,騰出一些空牢房,負責收納嫌疑犯人。”
孫云鶴、楊寰道:“下官遵令!”
魏忠賢揚了揚手:“你們回去吧!用過午膳抓緊行動。”
“下官遵令!”眾人異口同聲,站起身告辭而去。
魏忠賢望著他們的背影,陷入極度深思中。
兩名力士和張豹救出張氏一家,駕祥云向南而行,不到半個時辰已到大云山上空,降下云頭,來到灑金洞內(nèi)。力士和張豹向長眉李大仙躬身施禮道:“師遵在上,弟子已完成差使,特此復(fù)命。”
長眉李大仙道:“你們?nèi)蝿?wù)完成很好;張豹,你退去寶衣,準備見你親人。”
“弟子遵令!”張豹念動脫寶咒,退去寶衣,恢復(fù)原來的面目,將寶衣裝于皮囊中。
長眉李大仙又對兩名力士道:“爾等也隱去身影下去吧!”
隨即,抬起手腕向乾坤袋一指,一道金光shè出,袋口自行敞開,張府眾人傾于洞府之中。大仙招一下手,乾坤袋飄起落于手中,放在寶盒中。兩名黃金力士隱起身體遁去。
此時,張嫣、張國紀、董氏、周安和家丁女傭才恢復(fù)知覺,他們?nèi)鐗舴叫眩h(huán)視一下場所,卻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洞府之中,大惑不解,驚訝不已。
張國紀見一位白發(fā)蒼蒼老人坐在石床上,床前一左一右立著兩個道童,驚訝道:“老夫是到鬼門關(guān)了?即使被砍了頭,也感覺不到疼痛。”
董氏道:“老身只記得自己被公差從囚車中押到斷頭臺前,劊子手手舉大刀,兇神惡煞一樣,以后的事就記不清楚了。”
張嫣道:“我記得呼喊什么?卻又糊里糊涂記不清說些什么?就像在做夢。”
周安和家丁女傭目光呆滯,面面相覷,驚疑不定。
長眉李大仙微笑道:“張?zhí)珟煛⒗戏蛉恕⒒屎竽锬铮銈儧]有死,也沒去鬼門關(guān)走一趟,你們現(xiàn)在置身于大云山灑金洞內(nèi)。”
張國紀驚疑道:“仙長就是民間傳說數(shù)千年的長眉李大仙?”
長眉李大仙點點頭:“正是貧道。”
張嫣插嘴問:“是仙長救了我們一府老小?”
“嗯!”長眉李大仙微微一笑,“是貧道叫小徒去紫金城救你們上山的。”
張國紀、董氏和張嫣聞言,推金山、倒玉柱,跪在碧云床前,異口同聲道:“仙長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周安和家丁女傭見主人如此,也紛紛下跪,磕頭施禮。
“免禮!免禮!你們行此大禮,折煞貧道了。”長眉李大仙對張豹說,“徒兒,還不與你父母、姐姐相認等待何時?”
“弟子遵令!”張豹跨前幾步,跪倒在張國紀、董氏面前,眼眶里含著淚水道,“父親、母親,孩兒見過二位老人。”
說著,將他們拉起。
張國紀、董氏打量著眼前這個道童,十分陌生,感到莫名其妙。
接下來,張豹又拉起張嫣道:“姐姐,讓你受委屈了。”
張國紀轉(zhuǎn)過臉問長眉李大仙,不解道:“仙長,老夫膝下無子,您的高徒怎么如此稱呼?”
長眉李大仙微笑道:“張?zhí)珟熌痹辏聛碜屫毜缆纴怼!?br />
眾人在洞府內(nèi)環(huán)視著,空蕩蕩的,哪有凳椅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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