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青州的春天 二
雖然蔣通在和自己的手下‘交’流時,時不時的會蹦出一些現代語言。[燃^文^書庫][www].[774][buy].[com]其中出現得最頻繁的一句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絕。”但是真到了屠刀在手,可以隨便滅人家三族的時候。他卻砍不下去了。雖然作為一個現代人,他本能的厭惡滿‘門’抄斬、夷滅三族等株連政策。但是以他的本心,他是真心想借此機會至少把渤海大多數世家大族的成年男子全部埋葬的。
不過,在從臨淄向南皮奔馳的五天里,他反復思考后發現,自己現在不能這么做。
中華帝國,自秦以后,雖然兩千年歷史上更換了那么多個朝代,但是所有的朝代實際上都是秦帝國的復制品和改良品而已。農耕文化、權力社會、官本位。國家的統治者需要大量的官吏去幫助自己管理國家。而官吏的來源,以前是以血緣為主,官的子子孫孫都是官。唐宋以后是以考試測試個人才華為主。而魏晉南北朝時期就是一個過渡期:半血緣半才華時期。表現這一特點的,就是士族。
兩漢魏晉南北朝之際,正是做官的權利逐漸由貴族世襲向平民階層開放的時期。僅以漢武帝為例,漢武帝首創察舉制,使得一般的平民有了做官的可能。武帝在位54年,先后任命過13位丞相,仔細分析這些丞相的身份就會發現,在武帝執政前期,他的丞相幾乎都是西漢開國功臣的兒子或者孫子,又或者是太后、皇后的親戚等。從武帝執政的中期開始,武帝的丞相出現了靠才學和名聲出仕的普通人,到了武帝執政的后期,飽學鴻儒之士就占據了主流了。
但是歷史的腳步對于一個普通人的壽命來講,那是非常緩慢的。一個非貴族血統的平民,在那個沒有書面考試的時代,要想獲得做官的權利,基本的條件兩條:一是確實多少有點料。二是名聲大。而要做到這兩點,根本的保障還是家庭環境要好。
在那個國家公共學校教育極不完善的時代,一個人要學到知識,最可靠的還是從自家的父母親戚那里獲得。就算有博學大儒開辦‘私’學,人家也不可能教你認字吧?人家那里是提高班,基礎的東西,還得你自己在家學好才行。而要在家里學知識,前提條件是你家有足夠的錢!很簡單,飯都吃不飽學什么學?那個年代可不興什么義務教育、助學貸款啊。
光學到了知識是不行的,還得有名聲,那就更需要大把大把的金錢扔出去了:游學天下,到處請人吃喝,被別人請吃喝,互相吹捧,然后慢慢的積累名聲。以此求得政fu的注意,察舉你,讓你做官。又或者干脆準備一筆龐大的金錢,直接把負責察舉的砸暈也可以。但是還是需要你多少有點料,因為國家要復審。
雖然漢武帝通過察舉制在貴族血緣世襲官職的墻壁上開了一個小‘洞’,把做官的權利向民間開放了一點出來。但是因為上述所列的種種原因,使得做官的福利絕大部分老百姓是享受不到的,只能是那些家境富裕、家學淵源深厚的世家大族才有可能擠進這個圈子。而這些擠進去的世家大族們做官獲得權利后,又反過身來利用手中的權力幫助家族的發展。使得這些世家大族更加強大。成了不是貴族的貴族。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做官也好,求學也罷,都比其他的平民階層的孩子強了太多太多,這個時候,一個人能不能做官,能不能做高官,又要看血緣關系了。但不管怎么說,這個世家大族的子弟也不能因為自己的長輩是高官就直接做官,不管是真的有才行也好,做樣子也罷,反正還是需要一定考核的。這就是半血緣半才華的階層——士族。
而蔣通所處的漢末三國時代,正是士族階層的上升期,這個時候的世家大族子弟,作為一個整體來說,無論文才武略,綜合素質相較于其他階層來說,都是最高的,而且高出不止一星半點。他們甚至是唯一能夠對基層力量進行切實掌控和動員的階層。所以國家的統治者必須依靠他們,不得不依靠他們。士族,是歷史的選擇,是歷史發展的必然。這就是蔣通不敢下手太狠的根源所在。
不過雖然如此,但是蔣通必須要殺掉足夠分量的人立威:人家發動叛‘亂’你都不敢砍人的話,那豈不是以后隨便哪個人都可以背叛你?
所以從初平元年的最后一個月開始,渤海郡兵就忙著攻打一些負隅頑抗的塢堡、莊園。到了初平二年的元月,整個南皮城到處都是來往的囚車,城內的監獄也是人滿為患,不得不把一些被抄家的世家大族的宅邸改造成臨時監獄。到了初平二年的二月,王烈宣布審理結束。蔣通親自簽發后,南皮城內頓時人頭滾滾,血海滔天。渤海絕大多數高‘門’大戶的頭面人物全部被斬首。共計一百二十余家七百多顆人頭落地。蔣通的名聲頓時在天下世家大族之中臭不可聞,在士族公敵榜上的位置,也迅速攀升到了第二名。
不過蔣通就暫時顧不上名聲了。誠然如歐陽純的妻子高氏所言,他本來就對渤海的世家大族極不耐煩了,趁著這么個機會,他要將自己的新政在青州全面推行,徹底給予青州新生!
初平二年二月,借著七百多顆人頭襯托出的兇殘,青州境內暫時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公開反對蔣通。于是蔣通趁著這個難得的時機,接連發布了數條新法令。
首先就是渤海郡正式從冀州剝離,納入青州刺史部范疇。由青州牧府進行統一管理。并正式任命在本次渤海叛‘亂’中忠于蔣通的歐陽純擔任渤海太守。
其次就是宣布徹底廢除渤海民屯、軍屯的分別。包括渤海在內的整個青州治下,正式施行攤丁入畝后的均田制、占田令。
所謂攤丁入畝后的均田制,是后世北魏均田制的改良版。靠著渤海世家的集體毀滅和原先青州的一片荒蕪,青州政fu手里握有大量的土地。故而青州政fu對自己治下的自耕農,施行統一分地。每個自耕農家庭,成年男子授糧田二十畝,桑麻田十畝,菜田五畝。成年‘女’子授糧田十畝,桑麻田五畝。糧田每畝政fu每年收糧一石。桑麻田等經濟作物田地為每年每畝收錢五十文。菜田不收租(1)。自耕農對政fu只承擔這一部分賦稅,既往的人頭稅、徭役、兵役全部免除。這五十畝田地,不能世襲,戶主死亡后政fu要收回。
而蔣通頒布的占田令,則是借鑒西晉開國時的土地政策。因為戰‘亂’、瘟疫等原因,青州境內人口極為稀少,荒地無數。為了鼓勵老百姓把這些荒地盡快的利用起來,出產糧食。蔣通拿出了號稱最能刺‘激’農民開荒熱情的占田令:在政fu授予的五十畝田地能夠定時定量的收到賦稅的前提下,政fu允許、鼓勵農民自行圈地占田開荒。一對夫‘婦’最多可以自行占田開荒五十畝。這一部分田地有別于授田稱為占田。占田每年需要向政fu報備。三年后這塊田地歸于開荒者‘私’人所有。可以世襲,允許買賣。開荒田主在世時,政fu不對這些田地征稅。轉賣或者傳諸子孫導致田主變化后,政fu對這部分田地比照授田征稅。
簡單的說,在可以預見的數十年內,一對自耕農夫‘婦’,只要足夠勤勞,就能夠擁有一百畝田地,他們在世時,只需要每年向政fu上‘交’三十石糧食、七百五十文錢。除此之外就不必再向政fu負擔任何差事。這其中還有五十石田地可以傳諸子孫。而勤勞,漢人的基因里,最不缺的就是勤勞。世界上像漢人那樣,早上一睜眼就能夠不眠不休的勞作一整天的民族,那可是屈指可數。
蔣通頒布這樣的法令,一方面是出于轉世前的經驗:農民對政fu的負擔形成定額后,農民就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年該‘交’多少給政fu。這樣一來就大大減少了官員和胥吏上下其手的機會,當然,蔣通也知道,只能是大大減少,完全杜絕蔣通是不敢去奢望的,這些只能是寄希望于‘毛’玠領導的“廉政公署”的監督了。對桑麻田等土地的產出不征收實物而是金錢,就變相的促進了商品經濟的發展。使得錢能夠流通起來,但是每畝桑麻田征收的金錢又遠低于土地的出產,就使得農民負擔不是很重的同時,還會刺‘激’農民自發的投入到商品經濟的‘交’流之中。而占田在開荒者在世的時候不征稅,田主變更就要征稅的規定,有效的杜絕了農村中兒子長大娶妻后,婆媳關系、妯娌關系的惡劣導致兒子鬧著要分家,做子‘女’的嫌棄父母等惡習。相反,做子‘女’的為了那五十畝免稅的占田,還要千方百計的讓自己的父母更長壽一些。這樣便能逐步的移風易俗,使得孝道真正能夠大行其道。
至于實行攤丁入畝,免除人頭稅,就會使得民間隱匿人口、溺死嬰兒的惡習得到抑制。在這個人口稀缺的時代,人口就意味著未來。而免除兵役、徭役。是因為蔣通作為一個穿越者,一向認為專業的事情就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士兵,他需要的是職業兵。工匠,他也需要職業工匠。農民不服兵役、徭役,就能使得農民徹底從這些繁雜的事務中解脫出來,專心的‘弄’好田地。
當然,中國人對土地的熱情世界第一。職業士兵、職業工匠雖然薪俸優渥,但是中國人一旦有了錢第一件事還是要去買一點屬于自己的土地。在自耕農不再負擔兵役、徭役的情況下,在自耕農的負擔形成定額,每年能夠保留較多收獲的情況下。如果還放任自己屬下的所有子民過分執著于土地,蔣通遲早會陷入無兵可用、無匠可用的境地——因為大家都會去買地種田當農民!所以,蔣通非常險惡的推出了另外一個政策:獨子繼承制。
所謂的獨子繼承制,就是滿清秘密建儲制的民間擴大版。蔣通規定,一對成年自耕農夫‘婦’,在其在世的時候,若有男孩成年后,政fu一樣授予三十畝授田,允許在保證這三十畝授田的賦稅能夠及時足額上繳的前提下,自行再度開墾三十畝荒田。但是這新增的六十畝田地仍然是記在父母的名下。做父母的死后,所有遺產不得分割,只能由其所有子‘女’中的一個繼承。父母在世時應當向當地政fu報備,確立遺囑。遺囑由當地政fu統一進行保管。只要做父母的神志清醒,可以最多一年更改一次遺囑。在官衙中的存檔遺囑若有遺失、‘私’自開啟的,發現一例,主管官員及其手下全部斬首,家產全部充公。父母遺囑中必須指明其所有遺產均由其中某一個子‘女’繼承。待訂立遺囑的父母死亡后,其所有子‘女’均應同時到場,當地政fu派出官員,民間派出鄉老,一同打開死者的遺囑。根據遺囑,將死者的所有財產全部‘交’付給其中一名子‘女’。至于這位子‘女’拿到父母的全部遺產后,是獨吞呢還是分一些出來給自己的兄弟姐妹,那政fu就不管了。但是政fu支持、鼓勵獨吞!而蔣通認為,以人的自‘私’‘性’來說,估計被指定接收遺產的子‘女’也非常愿意獨吞。
這樣一來,就肯定會產生大量的無地無產者,這些人除了做自己兄弟的佃農之外,要想翻身的話就只有當兵、做工匠、到城市中來討生活了。這樣一來,兵源。第二第三產業的工源,就自然有了保障。
蔣通還是洪亮吉《治平篇》的忠實擁躉。洪亮吉在治平篇中說道:康雍乾三世社會穩定,雍正初年和康熙初年相比較,全國人口長了十倍。到了乾隆年間,人口數量是康熙年間的二十倍。接著洪亮吉以一家為例,深刻而具體地揭示出人口增長過快必定會使土地、房屋及其他生活資料顯得越來越緊張的道理。洪亮吉指出,雖然還有空地、空屋,但這些最多“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戶口則增至十倍二十倍”,這就必然造成“田與屋之數常處其不足,而戶與口之數常處其有余”。這就有理有據地說明了一個無可辯駁的道理:若不控制人口,人們將要面臨生活資料嚴重不足的威脅。洪亮吉在談到人口繁衍過快造成生活資料貧乏的同時,還十分憂慮因此會導致社會不安定因素的增加。一家人中常有一二人不聽從教育,“況天下之廣,其游惰不事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約束乎?”生活資料的匱乏,有人必然起而作‘亂’,在“治平”的社會里,因為人口增加過快,生活資料逐漸缺乏,社會發生動‘亂’。所以蔣通推出獨子繼承制還有一個目的:雖然短期內由于占田令、免除人頭稅等政策的刺‘激’,自己治下的人口在未來數十年內可能會有一個井噴式的增長,但是時間長了。人口就會進入自發‘性’控制之中:獨子繼承制的一個連帶作用就是遲早會催生一夫一妻無妾制。這也是蔣通一直忍著不納妾的原因:你們老大我都只有一個老婆,你們做屬下的怎么不學著點?而一夫一妻無妾制真的一旦逐漸成為社會主流,那么人口的自然增長速度就會稍稍放緩。等到大家猛然發現:除了繼承家產的兒子過得很舒坦外,其余的孩子都活得很艱難的話。大家自然會自發‘性’的節育了——當然,蔣通也下定決心,在有生之年會搞出高大上的避孕工具的。
當然,新政策這個東西,蔣通拿出來了后肯定要‘交’給自己的手下們去執行。誰知道自己手下的官員們,對其他的政策一聲不吭,唯獨對獨子繼承制反應極為強烈。
“將軍!屬下不反對家產由一個孩子全部繼承,但是一定不能這樣秘密建儲。按照周禮,實行嫡長子繼承制才是正道。這樣一來,什么都按照名分確定了歸屬。就不會有內部的爭奪。屬下已經可以預見,若是實行秘密建儲,一個家庭之中,做子‘女’的肯定是互相視為仇讎,紛紛明爭暗斗。這哪里還有兄友弟恭的禮儀?”
咦,荀彧荀文若,難倒你都沒有聞到哥這個獨子繼承制里還有隱藏得很深的險惡殺招:一夫一妻無妾制么?也對,你雖然是這個時代最強的內政專家,但畢竟沒有經歷過后世人口爆炸,各項資源極度稀缺的時代。怎么會想到哥的險惡用心呢。不過嘛,你用周禮來跟我說這些,那好,我也用周代的事實來反駁你好了。
“嗯,文若,你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文若啊,你仔細研究過楚國的歷史沒有啊?(在此向《楚國八百年》這部紀錄片的全體創作人員致敬)”
“彧不知將軍所說的仔細是指什么?”
“啊,這么說吧。通看楚國史,覺得楚國八百年歷史可以分為兩個階段。一曰莊王之前。一曰莊王之后。文若以為然否?”
“將軍所說不無道理。莊王之前,楚國不屑學習中原文化,不講禮儀,動輒滅人家國,故而被視為蠻夷。始終不為中原諸國所承認。莊王之后,楚風大變,講周禮,重禮儀。楚國從此得到諸國認同。楚國故地也成為我中原文化范疇。”
“嗯,通所看到的,跟文若完全不一樣。”蔣通的語氣稍稍強硬了一點:“莊王之前,楚國不習周禮,王位的繼承往往充滿血腥,歷代楚王上臺,無一不是刀劍開道,子殺父,叔殺侄,屢見不鮮。這就是一個自然淘汰的過程:‘精’力旺盛、野心勃勃、能力出眾者勝!這樣就使得楚國的歷代君主都是‘胸’懷大志的狠辣之人。楚國的疆域也擴展極為迅速,楚兵也往往是戰無不勝。莊王之后,楚國大習周禮,完全確定了嫡長子繼承制。楚國的王位繼承確實沒有那么血腥了,但是楚國的生機和活力也就到此為止了。從此楚國的疆域增長緩慢,楚國的士兵戰斗力每況愈下。最終疆域為天下之半的楚國滅亡。文若,這事情你怎么看?”
“……將軍所言,不無道理。只是這樣一來,我們不是在學蠻夷么?”
“這個嘛,我倒不覺得學習蠻夷有啥不好。”來自后世的蔣通,對這一點是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改革開放幾十年,我們不都是在向蠻夷學習么?“所謂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不管是我中原的禮儀,還是蠻夷的規則。只要能有助于我大漢保持生機和活力,幫助我大漢千秋萬載,就算是蠻夷的規矩,拿來用用又怎么了?”
“……將軍,彧對此無法贊同。不過也可以試著施行看看。”
“當然,所謂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我們先試著施行一段時間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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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漢代的賦稅制度屢有變動,但大致是這樣的:漢代的自耕農主要對國家承擔以下義務:田稅、口賦、算賦、戶稅、兵役、徭役。
田稅就是地租,劉邦建漢后定田稅為十稅一,惠帝十五稅一,文帝三十稅一。到了后漢,差不多都是十五稅一。也就是說,農民要把所有收獲物的十五分之一無償‘交’給國家,作為田稅。按照漢代平均畝產不足5石的產量來說,每畝的負擔大約是0.33石。桓、靈時期,國家缺錢,除了實物地租外,田稅上每畝還要加收二十錢。
口賦:對7到14歲的未成年男‘女’征收的人頭稅。每人每年二十錢。漢武帝時將起征年齡降低到3歲。每人每年二十三錢。到了后漢桓、靈時期,國家缺錢缺得厲害,就規定孩子一出生就開始算口賦。這個惡政導致民間隱匿人口、溺殺嬰兒的事件層出不窮,幾成風氣。
算賦:對15到56歲的成年男‘女’征收的人頭稅。稅率變化較大,一般是120錢每人每年,商人和奴婢加倍計算。但這個不是定額。國家還是很貼心的要求征收官員視當地經濟情況水平征收。這就給了貪官污吏上下其手的機會:西漢文景時代,皇帝輕徭薄賦,田稅三十稅一,算賦最低低到了40錢每人每年,但考古發現證明即使是號稱吏治清明的文景時代,有的地方最多的時候收到500錢每人每年。
戶稅:按照每一戶為單位進行征收的家庭財產稅。這是一個無限放大官員手中權力的惡政。因為戶稅的多少,是根據這一戶人家財產多少按照一定比例進行征收的。但是這一戶人家財產的多少,是由地方官員進行認定的。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能想象得到的——真正有權有錢的人‘交’的很少,沒權沒錢的人家產被虛高,‘交’很高的稅。
徭役:國家強迫平民進行無償勞動。漢承秦制,有更役、正卒、戍卒等,并可納錢代役稱更賦,徭役集中于平民身上,給了基層官員貪污受賄、壓迫平民的機會。
兵役:漢代兵役比較復雜。根據具體情況,有很多不同。但總的來說,在和平時期,男子二十三歲開始到五十六歲這段時間,至少應服三年兵役。先是在本郡據其地方‘性’質當一年或騎士,或材官,或樓船的“車騎材官卒”,稱“正卒”,即郡國兵,受訓獲得必要的軍事技能,然后回鄉務農,成為國家的預備兵。以后再據實際需要,或當一年“戍卒”,即在邊防軍服役一年,或當一年“衛卒”,即在京城警備部隊服役。結束后每年還需在本地服勞役一月,稱“更卒”,任務是修營壘、做烽燧、建宮室、陵墓,修河堤,運輸等。這其中去京城警備部隊服役待遇較好,國家管飯。其他的得自己負責食宿和路費,這就是一個極大的負擔。
綜上,漢代自耕農的田租看起來不多,其實后續稅種繁多,農民的負擔極為沉重。主角在本書中做的就是加重田稅、減少稅種,減輕農民的其他負擔。使得官員上下其手貪污**的機會相對減少,農民能夠專心種地。實際上,在現代社會,所有的輕徭薄賦最終得利的都是有錢人,所有的高福利國家全部都是重稅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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