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英雄的家鄉(下)
“會不會是搞錯了?”伯格斯輕聲問。
“你指什么?”黑暗中阿里亞斯說著,“我和皮耶羅一直沒有離開,里面的人絕對是我們要找的,這點不會有錯。”
“我并沒有懷疑你和皮耶羅的專業能力。”聽出阿里亞斯語氣不愉,伯格斯解釋道,“我只是在感嘆,我們可憐的袍澤遺孀。感嘆她放下女人矜持的速度有點快。”
“或許她原本就不知道矜持是為何物!”皮耶羅冷哼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軍佐,你是頭兒,你說現在怎么辦?”
游騎兵都將目光投在文森特的迷蒙的輪廓上,雖然看不清此時年輕軍佐的神色,但他們在等著他下最后的決定。
文森特輕嘆一口氣,“克洛澤的老婆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并不關心。我只想將克洛澤的遺物交給她,這也是克洛澤的遺愿。再說,我們為此花費一下午的時間,既然現在人在里面……好吧,那還等什么?”
精神力探查到整個院子里,除了正在房間里做著激烈男女交流事宜的兩人外,還有四人站在廊下,看起來這里面包括早先抬麻袋的兩名城防兵。這四人都不足為懼,只有三四階的實力。而另有一名坐在門房里的人,要難搞一些,實力至少五階。看樣子該是這里男主角的貼身護衛之類。
“好了!各位,如果你們對強搶民女卻變成奸夫淫婦的事情,仍有興趣的話,你們可以一會進去跟當事人好好聊聊!”
這時,佩特適時提醒,“文森特,咱們這次要小心,不能弄出人命。”
文森特點點頭,回首囑咐佐伊,“記住,我讓你動手殺人的時候,你再動手。千萬別自作主張,見到人就直接用劍捅了。”
“現在,動手!”
文森特、肖恩、佐伊三人,向著門房里那名五階護衛摸去,而其他游騎兵都在阿里亞斯的帶領下,輕巧地翻過墻頭,向著廊下的四名城防兵而去。
門房只有一個小窗,如果要制服里面的人,就只能破門而入。文森特與肖恩眼神交流一下,以往積攢下的默契在這時發揮作用。肖恩輕身躥到門邊,輕叩門扉。而文森特背倚門邊靠墻站立,做好偷襲準備。
“誰?”里面護衛出聲問詢。
肖恩不慌不忙答道,“是男爵大人的手令。要找戈多少爺!”
“是嗎,等著。我穿上衣服!”里面的護衛沉默了下,隨即又說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的聲音怎么聽起來這么耳生?”
文森特沖肖恩聳肩,看來想詐門的計策已經失效。肖恩無奈笑下,下一刻就要抬腳將門大力地踹開。
可正在這時,眼前門卻開了,而且開門的竟是面無表情的佐伊。
咦?
兩人不由詫異,越過佐伊,看向門房內,里面的護衛已經倒在地上,“你是怎么進來的?”
佐伊一臉懵懂地指指那扇小窗,“從這里呀!”
兩人一陣氣餒,早知道就直接開小窗放她進去就好了,何苦弄那么多事。
“佐伊,這護衛沒死吧。”
“不知道,我用的是劍鞘。”
肖恩走進去,摸摸對方脖頸,回首點點頭。
文森特長吁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三人從門房出來。另一邊的游騎兵也搞定了其余四人,他們正趴在窗外,向著此時發出靡靡之音的屋里看。看來,此時那屋子里不知正上演著怎樣激烈碰撞的大戲,深深吸引著游騎兵的眼球,他們沒有一個人想要破門而入,制服屋里人的想法。
文森特一陣懊惱,正想制止他們的時候,卻見皮耶羅在廊下向自己猛招手。
“軍佐,快過來!”
“怎么了?”文森特來到他與佩特身前,卻看到佩特一臉沮喪。
“您自己看吧!”
文森特順著皮耶羅的手指方向看去,那里正有一名城防兵面朝下倒在血泊之中。
“這誰干的?”
佩特悻悻,“是我……”
文森特詫異道,“不是你一直在提醒我們,不要搞出人命嗎?現在怎么反倒是你……”
“我也不想啊。”佩特攤起雙手,面露無辜,“我用劍柄敲了這個家伙兩下,他都不暈,能有什么辦法。最后一下,我用的力氣就稍稍大了些。”
文森特看著這城防兵后腦上的窟窿,一陣無語。
“還有救嗎?”佩特可憐巴巴地問。
文森特一頭黑線,指著城防兵后腦已經有白色凝乳狀東西流出的傷口,“你說呢?”
“我真沒想殺他……”
“是,是!我們相信你。”文森特敷衍地說,“一會我們走的時候,將這具尸體處理下。現在可不是你懺悔的時候。”
回到屋前,那里面的大戲還在繼續。而且艾迪與佐伊兩人,都已加入到看戲的行列里去了。
文森特站在屋外重咳一聲,試圖打破里面兩人的忘我境界。
可誰知,里面女人聲音媚態十足地說,“親愛的,外面有人在偷看。”
“是嗎?都是我的護衛,很辛苦的。”那男人倒是好大方,“就讓他們看,哈哈哈……”
文森特翻翻眼皮,心里暗忖,這都什么人性!向著游騎兵無奈揮揮手,眾人蜂擁而入。
游騎兵下手很利索,除了兩聲最初的尖叫外,屋里的男女再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文森特走進屋里,男人被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昏倒在一邊,而眾人都圍在玉體橫陳的昏厥女人周圍。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伯格斯淡定地說,“我們在辨認她究竟是不是袍澤遺孀。”
“只看屁股你們也能辨認的出來?”
倉鼠嘿嘿笑道,“還有胸!”
“滾開!”
阿里亞斯負起副官的責任,“都讓開!你們擋著咱們頭兒的視線了!”
走到女人身邊,看了看對方手上無名指的戒指,文森特從儲物手鐲里拿出一枚樣式一樣的婚戒,輕柔地套在女人另一只手的無名指上。隨后,眼睛盯著女人白花花的身軀,以及昏過去的靚麗面容,聲音低沉的說道,“你丈夫臨死前,拖我給你帶句話。他說,他愛你,一直都是。他沒生你的氣,他只是在氣他自己……”
文森特的話,讓游騎兵們對女人身體的狂熱退了下去,眾人各個神色悻悻。
“唉!”阿里亞斯嘆口氣,“軍佐,我們接下來做什么?”
“給她衣服穿好,我們送她回去。至于以后她再如何,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那這小子呢?”伯格斯指著男爵的小兒子問道。
“你們也看到了,這兩人是你情我愿。能拿他怎么樣?我們連伸張正義的立場都沒有!”文森特聳肩,恨恨地說,“扔下算了。”
“不把他弄醒,審一審?”
“審什么?”文森特反問,“問問,他跟這女人是在克洛澤活著的時候就有染,還是在克洛澤死后勾搭在一起的?”
“是啊。”
“這能有什么區別?難道我們審出他老婆出軌在前,就能把眼前這對狗男女都殺了?這對克洛澤來說,沒有任何區別,他戰死了,不會復活。并且他的遺愿,你們剛才也聽到了,他對眼前這事可能是知道的。但他還是愛他老婆。他希望他老婆好好活著。”
文森特平復下情緒,“我們不是法官,我們沒資格去評判這對狗男女的對錯是非。但,我們是克洛澤的袍澤,應當遵從他的遺愿。”
說著,文森特走出屋子,這里面的氣息讓他心里憋得難受,他要出去透透氣。
伯格斯無奈嘆聲,文森特說的沒錯,奸夫淫婦,你情我愿的,他們管不了。可他還是走到男爵小兒子身邊,咣當踢了一腳,“媽。的!算你小子走運!”
倉鼠也走過去,踹了一腳。隨后游騎兵一個挨著一個,都將心中那股憋氣的情緒,發泄在男爵小兒子身上。
眾人將克洛澤老婆無聲無息地送回家里后,就全都悻悻地回到駐地。他們開始理解為什么每次去慰問袍澤家人,文森特回來之后都會悶悶不樂。不過,眾人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生活原本就是這樣,不是戲劇,不是詩歌,真相本就不會有那么多令人感動至深的美好。
但是,也并不是說他們是白忙一場。這件事過后,隔了一天的時間,文森特在軍團長普約爾那里開會時,城主男爵大人氣勢洶洶而來。
普約爾還未來得及客套,就被男爵劈頭蓋臉的質問,說他卑鄙、下流、無恥,竟然對他的無辜小兒子出手。
普約爾自然一頭霧水,正要詢問,男爵卻說,“你不是就想要軍糧嗎?我給你!現在就給你,寧肯我自己餓著肚子,也給你!只求你這兵痞快從我的領地上消失!”
男爵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普約爾看著成車的軍糧,在往營地里運送。疑惑不解地問起負責情報的軍佐,“男爵大人的小兒子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文森特夸張地攤起雙手,“游騎兵最近都在外面探查盜賊團的事情。”
普約爾咂咂嘴,“這男爵真是莫名其妙。”
而與此同時,克洛澤的遺孀卻將自己疑神疑鬼地關在房間里,任誰勸說,她都不出來。只是神經兮兮地望著右手上那枚寬大地婚戒,不住地說,“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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