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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誰算計誰(五)


  因豐離那一句話,直到顏虹再來稟言平郡王福晉被平郡王氣昏了,為此查出又有了身孕,豐離與康熙依然沉默。顏虹靈敏地覺,卻又莫名得很。“鈕祜祿氏流產(chǎn),大夫怕是傷了身子,日后再難有孕,平郡王當著諸人的面揚言,要娶她為側福晉。”

  “哼!”豐離一聲冷哼,“好一個訥爾圖啊。”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豐離身上透著出一股子殺氣兒,顏虹打了個冷顫,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主子,平郡王福晉讓人遞了話進宮。”

  拿著一張紙條交到豐離的手上,豐離接過打開一看,久久沒動。顏虹頂著康熙全身散的冷氣,再見主子呆,這想走還沒個理由,實在忍不住了,“主子,我們可要動手?”

  康熙眼皮一跳,顏虹當作沒看見,羽在一旁揮著拳頭,“主子,三心二意的負心漢,直接毒死。”

  李德全甚是驚奇地盯著羽,哎哎,羽姑娘啊,這是在紫禁城,你這是皇上面前,話能不那么直白,那么粗暴嗎?萬一要是平郡王剛好出了什么意外,你這是要帶著皇貴妃跳進黃河都要洗不清啊!

  “羽!”呆中的豐離一喚,羽立刻低下了腦袋,閉嘴裝乖!豐離一嘆,“姐姐不希望我插手,她也猜到了,是有人要對我動手,所以,她要求我不得插手此事。”

  顏虹看了豐離,依她對自家主子的了解。自家主子并不會因為流舞的一句話,而真的不管。豐離輾轉地道:“她能猜到是有人要用她來算計我,早已不是當年需我處處護著的姐姐了。訥爾圖是她的丈夫。當年是她自己選的,她不希望我強勢地幫她留住訥爾圖,那就讓她用她自己的辦法吧。”

  “這么多年,她終是長大了,知我不易,知她是我的軟肋,便要展示給那些人看著。她有本事護著她自己。”豐離不出內心的復雜,她總以為自己會護住流舞一輩子的,但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流舞卻已經(jīng)長得可以獨擋一面,足以對面外面的風浪。

  倒是一旁的人聽得甚是別扭,明明流舞是長姐。怎么豐離這么一種自家孩子長大的感慨呢?

  康熙的額頭青筋直跳。對于豐離,他莫可奈何,在她的心里,他幾乎沒有地位,她能想到流舞,一直為流舞憂心,卻不會愿意在他的身上多費心思。康熙承認,他很妒忌。妒忌流舞占據(jù)了豐離心里那么重的位置,妒忌她不過因為丈夫的納妾。豐離已經(jīng)擺明了要為她解決訥爾圖態(tài)度。

  可是,他滿腹的妒忌,卻不能與豐離。如今他們的關系剛剛融洽了些,再跟豐離爭執(zhí)起來,最后懊惱氣悶的都只是他。

  流舞的事兒暫時掀過,可豐離出那句康熙對后宮的女人何嘗不無情的話后,便一直沒再同康熙過話。她不清自己的心情,康熙待她甚好,可亦為了她,讓滿宮的女人都為他守活寡。豐離苦澀地一笑,她并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更不是蠢人,沒有那份心推著康熙去寵幸別人。只是,她與康熙之間,一直都默契努力地忽視那些在她之前就已經(jīng)存在于康熙生命的女人,粉飾太平,但這根刺是一直都在。

  “阿離,朕不能為了你,把她們都趕出宮去。”和衣躺在床上,本來兩人隔得老遠,康熙無奈,對于豐離的話,他不否認,卻不想這樣跟著豐離沉默下去,伸手將豐離攬入懷中,康熙決定還是把話清楚。

  豐離對康熙的話,早有預料,依然并不作聲。“你道朕對她們無情,她們若是恨朕,那便恨吧,朕無悔。朕這一生,從來沒有想過有這樣一日會對一個女人動心至此,為你負盡下女人,朕甘之如殆。事無兩全,朕注定了不負滿宮的女人,便要失去你,而在朕的心里,她們都不及你。朕待她們絕情,朕欠她們的,朕會還,可朕,不能失去你。”

  沒有否定自己的無情,狠心,只是,康熙更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更能早早地取舍。豐離本就不是一個矯情的人,那一句罵康熙心狠的話,不過是順口而出,她本也不是什么好人,根本不可能允許康熙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真若那樣,她只怕會忍不住毀了這個世道。

  “阿離,討起心狠無情,你的心最軟,也最硬,若不是朕這樣一直不放手,你根本不會讓朕靠近你。可是阿離,什么時候,你才能多念著我些?”康熙霸道地逼著豐離與他對視,豐離有些無奈,康熙道:“你為流舞憂心,朕聽聞流舞入宮見你,便憂心你喜極而泣,匆匆尋來,你卻半點情亦不領。”

  這樣的控訴,讓豐離甚是心虛啊,聲地道:“哪里不領情。”

  康熙冷哼一聲,豐離環(huán)住康熙的腰,“你憂心我,我甚歡喜。”

  吻上康熙的臉頰,康熙卻直接地移至她的唇,攻城掠地,大掌亦伸入豐離的衣內,撫著她那宛如絲綢般細滑的肌膚,嘶啞的聲音伏在豐離的耳邊,“以身賠罪,嗯?”

  “不能!”豐離制住康熙的手,聲地與康熙一,康熙幽怨地看了豐離,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暖和的大掌放在豐離的腹,“可覺得不適。”

  尤記得當年豐離月事來時,曾痛得臉色蒼白,如今康熙想起,便輕輕地問起。

  “有些脹痛,不礙事兒。”豐離如實地回答,康熙一嘆,“那么多的自稱醫(yī)術高明的人,偏偏都治不好你,著實無用。”

  “額娘生我時已是高齡,幼年時又逢大病,雖是自調養(yǎng)又練武強身,但畢竟傷了身子,大夫大夫,不過是治病調理而已,我這自娘胎便落下的體質,他們焉能逆。”豐離抱著康熙的手臂,雖是大熱的,但她體質本就偏冷,屋里放了冰塊,倒顯得有些冷。

  康熙亦是略懂醫(yī)理的人,想著豐離懷孕生產(chǎn)的九死一生,又兼豐恒生而失聰,只怕當時的豐離完全沒有心思好好靜養(yǎng),所以哪怕是生子,月事來時,依然還會痛。

  想到這里,康熙抱得豐離更緊了些,豐離縱然從不曾與他過當年自己是如何在險境逢生,但從他查出的細微可覬,豐離當年能夠活著,已是萬幸。

  “周揚縱是居心不良,可他還是救了你,就因為如此,這么多年,我才留他一命。”康熙終究開口提及了這么一個人,豐離有些一頓,回頭看了康熙,康熙的眼中閃過冷意,“日后,但凡他收了心思,以他的才能,我且留他一用,若是他執(zhí)迷不悟……”

  未盡之言,卻是道明了康熙對周揚的容忍已經(jīng)到了極致。而于豐離而言,周揚只是一個陌生人,七年前的相救,逼迫,時至如今豐家人拼死救了他,便算是兩清了。

  “周培公周大人,確是難得的好官。”豐離只是想著了周揚的父親周培公,若因為周揚對她的情而讓這位清廉一生,為下百姓所稱贊的好官背上罵名,她實不忍。

  “培公是培公,周揚是周揚!”康熙顯然將這兩個父子分得很清楚,豐離深感松了一口氣兒,康熙摸了摸她的臉頰,“我又不是那等公私不分的人,培公乃國之棟梁也,朕不會讓他蒙羞。”

  這樣的康熙,才是那具有帝王胸襟,海納百川的康熙大帝。

  “皇上如此不愧為帝王胸懷,善待忠臣,不負下,不負臣。”豐離真心實意地夸獎了康熙,整個人顯得神采飛揚,哪怕燭火微弱,康熙卻能看到她那閃若星辰的眼眸。

  “我聽過稱贊無數(shù),卻是第一回聽阿離夸獎我,亦是十分歡喜。但周揚,阿離,不要靠近他。”康熙真心實意地接受豐離的夸獎,但最后一句,更是**裸地表明了他對周揚的在意。豐離莫名,康熙對周揚似科有所忌憚,但她明明與周揚并無過多交集。

  周揚是重生的,而康熙,曾經(jīng)被那歷經(jīng)過一世的康熙附身,那么,這個康熙,是不是也具有與周揚同樣的記憶,那一世,她與周揚是有感情的,所以,康熙才會對周揚如此忌諱。

  再三的推測,卻只有這個解釋最為合理,但是,豐離依然想印證一番。“周揚不過是區(qū)區(qū)臣子,聽皇上之意,亦多有才干,我居內宮,他于前朝,本就不會有所交集,皇上又何必特意叮囑。”

  被豐離這么一提醒,康熙才想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很蠢的事兒,豐離回了宮,根本沒有跟周揚見面的機會,周揚倒是想見豐離,可禁宮守衛(wèi)森嚴,是他想見就能見的嗎?

  “除非,皇上是有什么事兒瞞著我?”豐離眉波流轉,看著康熙戳心窩的問。

  康熙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但是,他要怎么,他曾見過豐離與周揚親密的樣子,甚至,還看到豐離穿著大紅的喜服嫁于周揚的場景。這般玄幻之事,若非他親身經(jīng)歷,他是不會信的。

  “皇上不回答而沉思,是在想著用什么借口回來我的問題嗎?”豐離并沒有給康熙細想的機會,繼續(xù)追問。“旁的男人,皇上從來不曾過,讓我不要靠近呢。”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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