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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道幻象


  道德經,道德老祖所創經書,內含天地至理,裹含修身養性之道,被仙界稱之為第一道經。

  在仙界道德老祖并無任何子嗣,也無多余徒子徒孫,似孤身一人,但實則他領悟了一種神通,一氣化三清,形成了三個不同的人格:上清、玉清、太清,代表了道的延續,道的演化,道的形成,寓意為道無不在,包容萬物。

  分別代表了過去、現在、將來,分別稱呼為:上清靈寶天尊、玉清元始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三人不同人格,但卻彼此互相制約,相互扶持,然太清道德天尊才是本體,也就是將來,由將來演化出一氣化三清的神通。

  此神通,稱得上裹絕寰宇,被六界稱之為寰宇之內,最接近道的神通,如此之大的名氣,不只是因為它表現出了道的體現方式,更因為一氣化三清,每一尊均有祖的實力,著實可怕萬分。

  柳道人乃道德天尊的弟子,或者說乃是三尊共有的徒弟,在許多年前,柳道人那是還是柳余天之時,當初的他只是個凡人,年齡不過十五六歲,正值朝氣蓬勃之齡。

  可惜的是,自幼家境貧寒,出身低微,大字也不識得幾字,父親在三歲之際入山打獵,遭遇荒獸襲擊,一群十幾人,全部死在大山中,僅剩下他與母親相依為命。

  打小便少言寡笑,與母親下地耕種,與獵人進山捕食,倒也練就了不俗的身手,十五六歲之齡,母親病重,為了照顧母親,他放棄了打獵,不去耕種,反倒是接了全村放牛的事情做,每天三餐溫飽足以,每日也將母親帶在身旁,照顧著她。

  直到有一天,他在山的另一頭放養牛群,那是片青草悠悠的大草原,草原上有狼有豹,也有其他的物種,不過都是最低等的野獸,憑他的身手足以應付,但也不敢太過深入草原,只在大草原外圍處,那一片約摸十數丈打小的湖泊旁放養牛群。

  還記得那日朗朗天穹碧空萬里,蔚藍的如同那最純粹的藍寶石,湖泊倒映著天穹,彼此交相輝映,好不美麗,母親的身體病情日益加深,可柳余天所能做的就是每時每刻照顧著病重的母親,就是那一日。

  一位身穿灰色八卦道袍,頭發蓬松,面上滿是污垢的瘦弱老者,騎著一頭神武的青牛,長發隨風而動,雖然面上有污垢,但卻給人一種云淡風輕感,靜靜坐在那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影響到他,神情是那般自然,一切都是如此自然,好似融入了天地中。

  近了些,才發現老者身后跟著一大群的虎豹豺狼野兔之類的動物,就是在那日起,他被老人收為了徒弟,道號青木,只因他希望如那蒼翠挺拔的青木般,萬年長存。

  他成了老人的徒弟,母親并未被其醫治好,用老人的話所說便是:一念緣起,一念緣滅,生來本是命,何須強執留。

  起初他并不理解這番話,待他修為高深了,道心成熟了,他才明白,有些東西強求了反而是種痛苦,而適時放手反而能夠得到更多。

  老人便是老子,也就是當今仙界,或者說六界中最為出名的至尊之一:道德天尊是也。

  而他身為道德天尊弟子之事,無人知曉,此次前來此地逗留四十四載,便是因為此乃他師傅所吩咐之事,他很敬重師傅,自然也認同師傅的命令。

  為何他說出仙界為重?全部因由皆因他明了,無論再低微的人,他總會有散發光芒之時,他是老子的唯一徒弟,自然老子所吩咐之事,定然是顧及到了仙界,所以他才說仙界為重。

  ……

  天邊暗紅泛動,本該搖掛西邊天的落日,此時竟提早了半個時辰離開了,或許不該稱之為提前離開,因為那西邊天的云朵,此時泛動的紅芒吞沒了它。

  柳道人站在村莊中的大路旁,遙看遠處西邊天際,那本該古井不波眼眸,此刻閃過了一絲不忍。

  天道最是無情,若逆天道則毀他一身,在人界,他站在頂峰,是強者,是大能者,在仙界他只是個小仙,或許談不上,當然若是他公然攤開是老子,也就是道德天尊的弟子的話,那么誰敢動他?

  天道之下,萬物弱如螻蟻。

  而他所能夠做的便是在天道下,帶走一人,這是他的極限,一人或許很重要,或許不重要,當于天道而言,這并沒有什么卵用,它想殺,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盡管身為順應天命而生之子,可畢竟也活在天道下,天道要他死就死,要他活就活,這并非人力所能夠控制的。

  天色開始暗了,證實著落日已離開了西邊天際,該明月上升了。

  天雖暗,可云還紅,是血紅,代表著一種猩,那是血腥。

  “該離開了……”

  柳道人順著大路,朝村內走去,眼中彌漫回憶,這里有他近五十載的生活回憶,記載了他這四十九載中生活的點點滴滴,現如今這一切要被毀了,他有些不舍,但也僅僅是有些而已。

  身形漸漸消散,再次出現時,是在楊于懷一家屋中。

  天色已暗,一家三口正在桌上吃食,簡單的三碗米飯,幾塊風干的獸肉,一盤青菜,這就是一家三口的晚飯,簡稱粗茶淡飯。

  “于懷老弟,小宇該走了。”柳余天語氣平靜的說道。

  只聽得‘咚’的一聲,楊于懷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愣愣的看著有些破舊的桌面,而后速度迅捷的重新拾起碗筷,只能夠聽到一陣筷子猛扒瓷器碗具所發出的敲擊聲。

  場面顯得有些靜得可怕。

  “孩子他爹……”婦人輕聲呼喚著。

  “小宇,跟為師走吧。”柳道人牽起楊宇,就準備拉著他離開此地,卻被楊宇一把掙脫而開。

  “不,小宇不要離開爹娘!師傅,求您了……”楊宇看著猛扒空無一物的瓷碗的父親,又望了望無聲流淚,面帶哀傷的母親。

  “砰”

  楊宇跪在了地上,聲音顫抖著道:“師傅,小宇不想離開爹娘,求師傅不要帶走小宇。”

  母親一陣狂風掃過,激起滿地塵埃,楊宇消失了。

  身為漢子,又是個父親,只見他強忍的情緒崩潰了,虎背熊腰的漢子,此時忍不住嚎啕出聲,兒子走了,要去修仙了,或許從此便要與自己,還有他仙人永隔了,只能以此來化解自己的悲傷。

  婦人更是不堪,在楊宇離開的剎那,發出一聲驚呼,暈了。

  村莊上空,在柳道人離開后,漫天的紅云全部匯聚在了一起,此時湛藍的雷芒化為絲絲縷縷的電蛇,不斷在這片區域閃動著,一時間雷聲轟隆隆,炸響聲不止。

  “順應天命之子離去,你便要降下災劫,毀滅他存在的證據了嗎?”一道身影懸浮虛空,滿頭紫發被此地的風瘋狂的吹動,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他如今是何表情。

  天道,對于他們這般強者而言,也僅僅只是個擺設,正如億萬年前祖神軒轅琦代天管理宇宙一般,因為他是唯一一位祖神,當然也由他去掌管。

  天道掌管宇宙,掌管天地一切,但卻唯獨祖神它無法掌管,那是跳脫出道的束縛,只被這片天地限制的生命體,是崇高的,也是至高的!

  當湛藍的雷芒化為紅色閃電,密密麻麻降落下方村莊時,紫發黑衣男子出現在了雷芒之下,抬手幻化出一只大小足有萬丈的手掌,輕而易舉的拍散了雷光。

  紅云開始閃動,翻滾,泛動而起,隨后紅云凝聚出一顆不知名獸類的頭顱,一雙眼睛冷漠的看向紫發黑衣男子。

  “汝,何故干礙吾?”天道幻化出的獸頭嗡嗡開口,蘊含著無情的聲音傳遍了萬里。

  “我并非妨礙于你,只是這二位我必須帶走,你也莫要干涉于我,否則我不介意打散你凝聚出的獸頭,讓你受點傷。”紫發黑衣男子開口道。

  權衡利弊得失,天道很快作出了答復:“此乃天命之子父與母,必須死!”

  紫發黑衣男子頭一抬,一道神光射出雙眸,直逼天道幻象而去。

  獸頭猛然張開巨口,那是成片雷芒形成的雷射,大小足有數十丈,清一色紅色雷芒噴射像兩束神光。

  神光遙遙直逼天道幻象,最終破碎消失,而天道也合上了巨口。

  “軒轅宇,今日吾讓汝一等,但若有下次,吾必將追殺入神界,拼著重歸混沌,也要令汝魂飛魄散,真靈潰亡!”天道幻象消失,紅云也一同散去。

  紫發黑衣男子便是軒轅宇,在億萬年前,神凡兩界出現重大變故后,在亂世中經歷百萬年苦難,終成組神境,與軒轅琦一同守候神界,被神界眾生稱之為帝祖!

  抬步漫入草屋中,對著楊于懷與婦人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口中輕喃:“爹娘,孩兒對不起你們。”

  此話是對已逝親生父母所講,而順應天命而生之子楊宇,乃他原魂分裂而出,歷百世輪回,終于降生,成了天命之子。

  此話也是對楊于懷夫婦所講,因為軒轅宇與楊宇從某方面來說,他們是同一個人。

  站起身來,身后露出一個黑洞,黑洞漸漸清晰,其內出現了青翠的蒼松,翠綠的野草,爭艷的百花,明凈的湖泊,遇人不驚的野兔等等。

  這是第三重空間!

  黑洞開始閉合,楊于懷二人消失在了原地,同時軒轅宇腳下一踏,身形模糊,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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