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悲
世上最無情便是那時光更替過快,悄然而逝在你不知不覺中,你以發現他憑空消失,只能徒勞捉摸。
這是片充斥著山中小村的地域,最多不過百來戶人家,大部分塌下枕只是些茅草屋,茅草細密,并且在其下橫披而過眾多獸類或者樹木的外皮,防雨還是較為可靠。
奇怪的是,在荒獸出沒的地域,并且是靠近山中的地盤,竟然無人采用巖石所制的房屋,或許他們夠狂野,又或者外圍的荒獸并不是太強悍吧?
茅草屋排列并不是很整齊,反而給人一種錯亂感,三不五時出現一間,有些大小足有五丈方圓,有些卻不足一丈大小,在這些茅草屋中,有一間草屋外,站著一位少年,與一位外貌看似年老,可實則精神奕奕,咋看如同鄰家慈祥的老爺爺,此刻正瞇眼含笑看著少年。
“小宇,為師所教的道德經,你都會背了嗎?”老者瞇著眼睛問道。
少年似乎并未回過神來,似在想著其他事情,思緒一時間飄忽飄離此地,竟無回答。
“這小子,竟然走神了。”老人呵呵一笑,袖袍一甩,一陣清風拂面而過,少年原地轉起了圈,大約過了數息才停下身形,不過卻站立不穩頭昏腦漲暈倒在了地上。
“頭……頭好暈。”少年一手摸著額頭,皺著眉頭,撅著嘴角含糊不清的說道。
老人抬手一招,少年如同那不受控制的磁鐵般,被一股青芒籠罩,被老人招來了跟前。
“嘿……嘿嘿,師傅好。”少年憨笑著問候道。
“為師挺好,可你不好了。”老人同樣嘿嘿一笑,瞇著的眸中閃過一道精光。
少年還在憨笑,似絲毫不明下一刻老人便會對他做出懲罰。
“既然心神無法凝聚,那便去尋來與你身形相仿的石塊,高舉過頂再來背誦道德經與為師聽。”老人微笑著說道,笑容似春風,令人心底不禁一舒。
“師傅,小宇知道錯了,可不可以只背誦,不舉石啊?”少年轉變了笑容,一臉的委屈之色。
“不行!過午時三刻才可放下,若是背不出來,晚飯前才可離開此地。”老人頭也不回的躍上一間草屋頂棚,翹著二郎腿有些為老不尊的說道,同時手一翻轉,一顆赤黃色的葫蘆便出現在他手上,仰頭喝起了酒,閉上了眼睛。
“是……師傅。”少年有些不情不愿,但還是認真的尋起了石塊,而后高舉過頂,同時朗朗童音離開喉結,迸出小口朗誦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矣;皆知善之為善,斯不……”
……
遙遠神秘的神界,在中殿某座建造十分威儀的行宮中,一位紫發男子身襲鑲金黑袍,眸光似有紫焰炸裂燃燒,面無表情十分嚴肅的離開了行宮,凌天踏步而去。
無止境的神界,龐然無垠,似那無根浮萍般令人驚奇,但卻不愿去為了觸碰一次而冒險。
紫發男子凌空虛度,步伐并不快捷,但卻隱隱勾動天地,所過之處虛空流露出清泉,道花爭相開放,留下一條美麗的花橋。
“道德經……道德經。”紫發男子口中默念道,臉上始終面無表情。
“我的分魂距離降世日已過四載十月有余,牛鼻子所言血光之災也將至,是否該去一趟?”紫發男子停下身形,此時的他似乎根本不存在于虛空中,似融入天地之間,可肉眼卻能夠看得見,神識卻無法掃描得到。
“當初一念斬凡塵,可終究還是無法斬斷我心那一抹柔和且悲的記憶,千百萬年來始終擾亂我心,或許他的降生是劫也是緣。”紫發男子口中輕吟默念著,隨后身子漸漸淡化,直至消失不見。
在紫發男子消失不見時,同樣在中殿的一座行宮中,那是只有曾經被稱之為祖的存在才能夠居住的地域,此時一位躺于重鐵所制的臥榻上的金發男子睜開了雙眸。
那是一對美至金之極致的雙瞳,某種放大看似有萬千星辰不斷毀滅重生,似乎那一對金瞳便是宇宙。
“既然離開了神界,勢必會引起其余四界強者的關注……恩,只能夠利用天地之間的影之道稍作掩蓋他的行程,以免被眾多老祖聯合圍攻。”
金發金瞳男子眸中露出思索之態,而后同樣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他的身旁凝聚著大量的天地元力,元力的密集程度堪比百位神尊境強者的修為,此時他出現在神界稱之為五大禁地之一的金之域中。
“以吾之血脈,召喚影之道,掩蓋宇之氣息!”金發金瞳男子手中不斷變換著手決,一股股可剎那毀滅神界的波動不斷自他身上傳遞而出,所過之處空間如同波浪般,泛起了漣漪。
甚至此地空間出現了褶皺,似乎此時此刻此地被多重空間包裹,形成了一片空間壁壘,而從外界看去,哪有金發金瞳男子的身影?只能夠感知到此片空間在扭曲,那扭曲的波動,隨意便能夠毀滅一位神尊境的強者。
紫發黑衣男子,自神界消失不見后,出現在人界中某座荒山上,背負雙手而立,紫眸望向遠空,心中思緒片片,從他身上傳遞出一種令人心碎窒息的傷感。
“爹、娘、妹妹,是孩兒不孝,是哥哥不好,沒能保護好你們。”
就在此時,冥冥之中一股無形的波動降臨,籠罩在了紫發黑衣男子的身上,那是影之道現行,遮蓋了紫發黑衣男子的痕跡。
“這樣做,值得嗎?你又要修行多久,才能夠修補血脈的虧損?”口中雖這般念叨,可眼中卻深含著感激,只不過轉瞬即逝,露出稍些枉然的表情,同樣恢復了平靜。
……
仙界、魔界、妖界、鬼界,四大界的強者原本感應到了紫發黑衣男子的氣息,各自正在商討要如何圍剿此人,可還未商討出結果,卻發現此人的氣息突然之間全無,似乎他的一切只是一種幻象,并非真實出現,一切痕跡均是消失不見。
眾界的至高存在,此時無一例外,只猜到一種可能!
神界那位最初的祖,不惜虧損血脈之力,遮掩了紫發黑衣男子的行蹤。
血脈之力,乃是神界特有的一種能力,只有真正的神界之人,才能夠擁有血脈之力,才能夠施展眾多他們羨慕嫉妒的武技,這點得天獨厚,是他們無法擁有的。
就是因為此點,他們就算是明知道神界那位最初的祖,虧損了血脈也不敢上前去‘叨擾’的緣故,血脈之力太可怕,那是一種無形的威懾,尤其是這位最初的王,一旦惹惱了他,就算四界聯合去攻擊,只怕最終活下來的,十不足五!
這也是為何,神界只有兩位至高存在,可卻五人膽敢隨意侵犯的緣故!
……
紫發黑衣男子,就站在被稱之為小宇的孩童的身旁,此時蹲著身子,細細的打量著孩童。
這孩童與他很相像,似乎就是他年幼時的模樣,長大后自然也會跟他一模一樣,畢竟是紫發黑衣男子分裂出的原魂,自然是與他一般無二。
在年幼的孩童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過去。
襁褓時,父母的呵護愛憐;成長時,朋友間毫不吝嗇的坦胸相待;強大時,敵人那追悔莫及的神色,以及最終尋回父母小妹,可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最終化為泡沫,消失不見。
那時的他,已是神界至高無上的祖,僅次于那位最初的祖,可還是無法挽回,因為他們真的死了,連真靈都不復存在,就算是在命運長河中,他搜尋了悠悠歲月,可還是無法感知到他們的氣息,他們的存在,所以這成了他的心結,也是心魔。
此時,他下了一個決定,他不想去干涉年幼的‘自己’,但屆時血光之災來臨,他會帶走年幼的‘自己’的父母,將他們帶往神界中居住,教他們修行之法,令他們安然無恙的活著。
因為年幼的‘自己’,他的父母也跟自己的父母一模一樣,這或許便是命,逃不掉也躲不開,一旦發生只能夠拼了命去保護。
希望你能夠好好修煉,成為天地間的至尊之一!
紫發黑衣男子伸出了手,溫柔的撫摸著孩童的面龐,此時孩童轉過頭,看著身前空無一物的空間露出了疑惑之色。
“為什么小宇感覺到無限的悲哀?是師傅說的平行空間里的另一個我在撫摸我嗎?”楊宇那稚嫩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清澈的雙眸此時流下了兩行淚水。
哭了嗎?是在為我哭泣嗎?
紫發黑衣男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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