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戒律之惑

　　在無心等五人具沒有回答之后，玄業禪師看著中間的柴火，又問了一句：“為師出身靈山戒律院，這點你們現在都知道了，那么為師想問你們，在你們心中戒律院應該是什么樣的，‘戒律’二字你們又是如何理解的？”

　　其實當初玄戒到來的當天，玄業禪師便將自己的身份告知了頁樹等四人，除去頁心這個不知靈山為何物的開心果之外，另外三人心中都不禁心情澎湃，在西天域之內，“靈山”二字所代表的含義，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便是頁樹、頁空、頁凡三人不曾遠游他方，但是從小的生存環境之中，卻也知道靈山乃是西天域內真正的主宰，而當他們自己自己即將成為這以強大勢力的一員時，心中自然無比激動。

　　可能玄業禪師也正是看出了他們三人心中的激動之情，才會暫緩多日，在此刻才詢問這個問題。

　　“師父分屬靈山戒律院，靈山乃是我佛門源頭祖庭，在弟子心中，戒律院應當是一處法相莊嚴，戒律森然之所，我佛門弟子恪守戒律，戒律院執掌靈山刑罰，懲處靈山冒犯戒律的弟子，自然應當如此。”

　　頁樹身為大師兄，當仁不讓的率先開口回答道。

　　“佛法無邊，我等苦修佛理，參悟佛經大意，然紅塵多誘、惑，自當以諸多戒律加以約束，方能恪守本心，一心向佛，弟子認為，‘戒律’二字，當以公正嚴明，雷霆霹靂，方能有警示佛門子弟之意。”

　　頁空身為二師兄，緊接著頁樹說道，同時，頁空也是玄業禪師四名早年所收的弟子之中，與玄業禪師本人最為相像的，如果在玄業禪師不曾放下心中執念之前，此刻頁空的回答，便是玄業禪師最為愿意，也最為滿意的答案。

　　但是在現在，玄業禪師得無心宏愿之大般若之悟，已經明悟佛法更深層次的真諦，卻是對“戒律”的領悟有了新的感悟，為此，玄業禪師對著頁空微笑頷首，但是卻不曾開口點評。

　　“弟子，以為大師兄與二師兄所言極是，并無要不充的。”頁凡在見到玄業禪師看向自己時，當即便回答道。

　　“師父，我不知靈山是什么樣的，但是我想應該會比我們歸心寺大十倍吧，人也多上很多，恩，也會有更好吃的齋飯。

　　‘戒律’在我看來，就是我做錯事了，師父會打我的頭，不過，師父你老是打我頭，我會變笨的。”

　　這是頁心的回答，只是這回答，卻是讓在場的人都樂了，不過，玄業禪師卻是很開懷的笑了，頁心的回答雖然看似答非所問，也不著邊際，但是頁心這回答乃是發乎本心，直指心中所想，這便是玄業禪師真正想看到的。

　　而且頁心的這份赤子之心，玄業禪師很想將他保護下去，無心等四人亦是如此。

　　“無心，你呢？”玄業禪師笑罷，對無心問道。

　　“回師父，弟子不曾去過靈山，因此不敢妄加猜測，但是想來靈山必定不同凡響，身為佛門第一圣地，佛法源頭，靈山之上必定有無數精妙佛法，弟子神往，戒律院在弟子看來亦是如大師兄所言。

　　只是‘戒律’二字，弟子心中有所困惑，此前在藏書閣內，弟子便看到了歡喜禪宗的存在，修行之法甚至違背正常的色、戒，然歡喜禪宗在靈山之上亦是存在，并且自書上所記，西天域內，供奉歡喜佛的廟宇亦是不在少數，弟子困惑，還請師父指點迷津。”

　　無心此刻卻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畢竟這個問題，不要說這一世的無心，便是吳鳴前世之時，便困擾在心，同時，吳鳴看過不少的武俠小說，其中少林寺收納大奸大惡之輩的決定，以及不少的負面消息，都讓無心又困惑。

　　“戒律所代表的是什么，為師此刻不做講述，為師希望你們日后能自己找到答案，至于無心你所問的問題，為師今夜亦是不回答，為師今夜只想告訴你們一點，佛法無邊，但求本心。”

　　玄業禪師出乎意料的沒有回答無心的問題，只是對無心五人說了這么一番話。

　　月移星轉，一夜的時間便悄然過去，第二日，玄業禪師帶著無心等人，繼續踏上了前往靈山的路途，以無心等人的腳力，在正午時分，便進入了一座城池之內。

　　但是今天，讓頁樹等人奇怪的是，玄業禪師并沒有讓無心他們去化緣，而是在玄業禪師自己閉目三息時間后，便帶著無心等人來到了一處妓、院，領著無心五人進入了其中。

　　就在玄業禪師帶著無心五人站在妓、院門口之時，便是沉熟穩重的頁樹也不禁有些驚慌的開口問道：“師父，這？”但是還未說完便被玄業禪師打斷了，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緊跟著他即可。

　　“大師，你們來此，可有熟人啊？”就在這時一名老、鴇來到玄業禪師身邊，用手搭著玄業禪師的肩膀，媚聲媚氣的問道，而在這時無心才有暇打量四周，這一看，頓時讓無心眉頭緊鎖。

　　在四周的樓閣之中，無心看到了不少身穿僧袍的僧人，就這么明目張膽的摟著一名或多名女子，在喝酒作樂，而在看附近的人，看著自己等人的眼神亦是沒有，那種奇怪、鄙夷的神色，仿佛一切都是正常的一般，讓無心更是感到困惑。

　　“你隨意叫五名姑娘來即可，另外帶我等去一處閣樓。”玄業禪師卻是極其淡定的回答老、鴇，同時取出六顆中品靈石遞給了老、鴇。

　　“好嘞，大師們請稍候，我這就去叫姑娘們去。”老、鴇一見靈石眼神頓時一亮，而后對玄業禪師回答道，同時在離開的時候，吩咐龜公帶著玄業禪師一行人上樓，進入了一處雅致的雅間之內。

　　“師父，你這是要干嘛？你之前不是教導我們紅顏乃是禍水嗎？”在龜公離開后，頁空忍不住發問了，今日玄業禪師所做之事，在頁空看來，乃是顛覆了他至今為止的人生觀，他如何能忍得住。

　　“為師自有決斷，你們安心坐著即可，無需多言，也無需多動。”玄業禪師回答道。

　　“是，師父。”無心五人，見到玄業禪師這般的嚴肅，當即只能勉強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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