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原來是個繡花枕頭
果然,瑜暄的臉色迅速陰沉下來:“不可能,你騙我,你這無恥人類膽敢騙我!巫煬怎么可能會是流霞的救命恩人,流霞那么愛我,一定是被巫煬的妖術迷惑,一定是!”
說著這話,惱怒至極,突然騰空而起。
這時才看清,他原來是光著腳的,而那兩只腳,正在一點一點地發生著變化,先是整個慢慢并在一起,然后再分開成四個腳趾,每個腳趾上,都有長長的,尖利而彎曲的指甲,儼然是一對鷹爪。
“你們這些騙子,受死吧!”他大喝一聲,雙手猛地向外張開,變成了一對巨大的翅膀。
“快找地方躲起來。”沈天暉知道打他不過,往四下里看著,想找個藏身之處。
可是,我們現在是在傒囊洞前的一小塊空地上,周圍除了挺拔竹子,連一塊稍大點石頭都看不到,根本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到林子里去。”沈天暉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伸手一指不遠處茂密的竹林。
與此同時,瑜暄呼嘯著俯沖而下。沈天暉將我們用力推開,自己也急忙撲倒,但還是被瑜暄的爪子抓到,不過幸好,只是衣服被扯掉兩塊,背上,也只劃開一點小傷口,看起來并不嚴重。
“快跑快跑。”他就地一滾,催促著我們,趕緊往竹林里跑去。
瑜暄在空中盤旋幾圈,見視線完全被竹葉遮擋,便又落到地上,翅膀猛力一揮,頓時將一棵竹子攔腰截斷。
玄麒回頭看看,嚇了一跳:“哎喲媽呀,這要是招呼到人身上,還不被腰斬了。”
這時,天上忽然掉下樣東西,砸在我們和瑜暄中間的地面上,使兩邊的人都是一頓。
“小紅!”瑜暄最先反應過來,大叫一聲撲了上去。
這掉下來的東西,正是羽毛凌亂的鬿雀,它完全沒了最初的神采,脖子軟軟地耷拉著,已經死了。
瑜暄顫抖地撫摸著鬿雀的頭,顯得十分悲痛。
巫煬慢慢降下來,烏羽鞭折好了捏在手里,身后,撲扇著一對純黑的羽翼。
“你……你你……長翅膀了!”這次,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翅膀,玄麒驚訝得甚至都結巴了。
巫煬淡淡地看我們一眼,并不多做解釋,雙腳輕輕落到地上,對瑜暄道:“我記得,你曾背著流霞來找過我一次,一句話都不說,就和我打了一架,當時,也是用的這只鬿雀吧?這么久沒見,它倒是精進不少,你呢?”
“把小紅還給我!”瑜暄帶著哭腔,揮舞翅膀沖上去,但看起來,根本是毫無章法的進攻。
巫煬輕松地躲閃著,翅膀慢慢隱去:“看起來,你對養寵物倒是頗有心得,居然教會了蜪犬移形,只是,玩物喪志,想必,功夫是荒廢了。”
“不要你管!”瑜暄徹底哭了,跺跺爪子,又是一通亂撲亂打。
我們幾個看得面面相覷,算是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流霞到最后會不喜歡這個美男子。
“他……他也太廢了吧。”玄麒一臉的哭笑不得,“難道剛才都是虛張聲勢,這鳥人怎么連他的寵物都不如。”
“也不盡然。”沈天暉笑了笑,“比我們,他自然是厲害的,但比巫煬,卻還差著一點。”
“怕是這差的,還不止一點。”我看著兩人的打斗,覺得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喲,真熱鬧,這是怎么了?”忽然,貪狼帶著滿頭滿腦的塵土樹葉出現了,身上還有未退去的鱗甲。
“你跟詭隱打架了?”我問他。
他搖搖頭:“沒有,那家伙,帶著我上天入地,一會兒爬樹,一會兒鉆洞,就是不肯停下來打架。”
緊接著,看到腳下的鬿雀,又“喲”一聲,再朝巫煬的方向看看:“那鳥人就是瑜暄?這只火雞是誰的?也是他的?”
“嗯。”玄麒用力一點頭,又開始八卦,“原來啊,瑜暄不知道流霞練的是禁術,他只知道,一旦流霞練成了,就既可以假流霞之手殺了巫煬,又可以讓流霞對他死心塌地,感恩戴德,你說,陰不陰險?”
貪狼不屑地嗤之以鼻:“這小白臉,自己打不過,就想出這種缺德辦法,養的寵物吧,不是蜪犬就是鬿雀,也都是些缺德的東西。流霞也是,自己相好的,養沒養寵物都不知道。喂,巫煬,趕緊的,別磨蹭了,捆吧捆吧帶過來,還要進傒囊洞呢。”
巫煬轉頭,見貪狼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也不說話,瞄準個空檔一手刀下去,就將瑜暄打翻在地。
瑜暄暈暈乎乎的,又恢復成人的樣子,然后,便被巫煬的鞭子綁了個結結實實。
貪狼看一場戰事塵埃落定,走過去捏著鬿雀尸體的脖子將它提起來,抖了抖上面的土:“要不,一會兒洗剝干凈了,帶回去烤著吃?”
我、玄麒和沈天暉都沒有說話,倒是妙妙,一本正經地說她吃過,不怎么好吃,太老。
貪狼撇撇嘴角,想扔,又有些舍不得,正好看到巫煬拖著瑜暄過來,好像想起了什么,踢了瑜暄一腳問道:“喂,詭隱那條蚯蚓呢?你們是不是同伙?”
瑜暄疼得倒吸口涼氣,清醒了些:“早走了,她傷還沒好,本來就是來幫我把你引開的。”
貪狼聞言,抬手就扇了瑜暄一巴掌:“你個小白臉,害得老子跟在蚯蚓屁股后面上躥下跳,再用火雞對付巫煬,好讓你可以不慌不忙地在小貓妖和人類跟前逞威風,是不是?”
“別打我的臉。”瑜暄臉上,立刻浮起一片五指掌印,“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貪狼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將上面寸把長的指甲在瑜暄眼前晃了晃:“看到沒?你給我識相點,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我就用這個在你臉上雕花。”
想不到這句話還真的有用,瑜暄立刻就現出驚恐的神色,略微遲疑下,就點了點頭。
“變態!”貪狼站直了又踢一腳,“快點,撤了洞里的結界和機關。”
“洞口上邊的土里埋了張符,隨便讓個人類去拿了,結界就撤了。”瑜暄說,“機關還沒有完全布好,從上面的通道進去,走到底,就能看到老頭和白虎了。”
還沒布好?我和玄麒對看一眼,想起之前沈天暉的小心謹慎,真覺得這事情怎么就變得這么烏龍。
巫煬站到洞口,將瑜暄提起來擋在身前:“先把結界撤了。”
“我去吧。”沈天暉說著,繞到洞口上面,用腳踩了踩泥土的松緊,不一會兒就確認了個地方,挖沒幾下,果然挖出張符咒來,而這符咒,被沈天暉剛捏到手里沒多久,就化成一灘紙灰,隨風飄走了。
巫煬把瑜暄往前一推:“麻煩你帶個路吧。”
我們都知道他是想拿瑜暄當擋箭牌,以防被騙,因此,便一字排開跟在他后面,沈天暉走在中間,點了張黃紙當火把,貪狼則在末尾斷后,手里,還戀戀不舍地始終提著他的“烤雞”。
這次有了照明,洞里的情況變得一目了然,才走進去,便發現旁邊有條小小的岔路,呈之字形往上,拐兩個彎,就來到了和下面平行的另一條通道里,這里倒是異常干凈,一根骨頭都沒有看到。又走了一會兒,前一次貪狼把我拉上去的那個豁口便橫在眼前。
豁口并不寬,普通人完全可以跳過去,玄麒朝下看一眼,問是不是就在這里碰到的蜪犬,我沒回答,也不想再去回憶,只催著他趕緊跟上。
巫煬慢慢地走著,神經緊繃,妙妙倒是很輕松,還時不時看看墻根,說這里有機關,那里也有機關,一路走來,竟被她發現了八九處,若是全部完成,怕是就算巫煬進來救人,也要費些功夫。
十多分鐘后,我們來到一個七八十平方米的正方形大廳,墻上,每隔一米左右就有一個小洞,洞里放著螢火珠。在離通道幾米遠的地方,豎著片巨大的欄桿,欄桿那邊,正是太爺爺和白虎。
白虎此時現出了原形,趴在地上,身體略呈圓弧狀,太爺爺則靠在他身上,兩人都沒有明顯的外傷,看起來,像是正在熟睡。
“打開。”巫煬將瑜暄推到欄桿跟前。
瑜暄忽然嘿嘿地笑了起來:“鑰匙丟了。我知道這貓妖能開鎖,但是打開了也沒用,他們吃了無憂散,這會兒,睡得正香呢。”
聽到“無憂散”三個字,巫煬、貪狼和沈天暉都微微有些變色,我和玄麒雖不清楚這是什么,但也能肯定絕不會是好東西。
“解藥呢?”貪狼將指甲貼到瑜暄臉上。
瑜暄瑟縮了下:“詭隱帶走了。”
“好啊,你想臉上開花,我就成全你。”貪狼惡狠狠的,作勢就要去劃。
“等等,等等!”瑜暄對自己的相貌真是極為看重,“解藥真的不在我這里,給他們吃無憂散也不是我的主意,是他,都是他指使的。”
“誰?”貪狼一瞪眼,更顯兇神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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