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假巫煬
“姐姐,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妙妙和我臉貼著臉,一疊聲地問。
玄麒站起身,到抽屜里拿了樣東西出來晃了晃。
還沒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耳邊“喵嗚”一聲,然后就看到迅速變成貓的妙妙,伸長了爪子,努力去夠那東西。
這時才看清,玄麒拿出來的,是一只五六公分長的玩具老鼠。
“哪兒來的?”我問他。
“沈天暉買來的。”他笑笑,手一揮把老鼠扔出去,“他說里面有貓薄荷,妙妙應該會很喜歡。”
果然,只見妙妙快跑幾步,縱身躍起,一口叼住那老鼠,打了個噴嚏后,抱著在地上滾來滾去,甚是開心。
看她暫時沒空理我,我大大松了口氣。
“青鸞,那個……那個……”我很清楚,玄麒的好奇心又開始泛濫了,但他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有人用了我的樣子和法術,去冰原騙走了獸角,玥以為那是我,你身上又有假的獸角印,因此,把你引去做了人質。”巫煬倒是對這一話題毫不避諱,“她召了水凝獸出來,但修為不夠,只能勉強駕馭,而沒了角的水凝獸,功力也大打折扣,所以到最后,他們都有損傷。”
說到這,我忽然想到剛才心中的疑問:“可是,水凝獸不是雪妖一族的護族圣獸嗎?為什么會反過來攻擊玥?和吹笛子的人有關嗎?”
巫煬點點頭:“那個笛子,叫做萬獸笛,倒并不是什么稀罕的寶物,是以前一個擅于馴化野獸的人制的,吹響的時候,根據曲調的不同,可以驅使一些有靈性,但靈性不高的獸類。”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正因為水凝獸又沒角又受了傷,才會被笛聲影響吧?”
“對。”巫煬說,“也許,吹笛子的人的目標是我,但是,水凝獸到底是圣獸,不會完全被控制,只會陷入混亂,才攻擊了離得最近的玥。”
玄麒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你們先停下,讓我理一理。巫煬很厲害,玥顯然是打不過的吧?然后,就叫了水凝獸出來幫忙,是不是?”
聽我“嗯”一聲,又繼續道:“結果還是打不過,他們受傷了。接下來,你們剛才的意思,是不是說有人拿著那個叫萬獸笛的東西,讓水凝獸去打巫煬,結果沒成功,反而打到了玥?最后,玥就是因此才……”
我又“嗯”一聲:“差不多。”
“那,拿那東西的人是誰?”玄麒看向巫煬。
巫煬眉頭一皺,沒有回答。
而玄麒問的,也是我想知道的:“你不是追去了嗎?沒有看到嗎?”
巫煬依然皺著眉,想了很久,才說:“看到了,可是……”
“沒看清?”我問。
他搖搖頭:“看清了,可是……”
“可是什么,到底是誰嘛?”玄麒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巫煬看看我們,說:“是我。”
“你?”玄麒再次一頭霧水,“你追去,看到你自己?”
巫煬又不說話了,也沒有表態。
“那里放了一面鏡子?還是你有個孿生兄弟?還是其實你根本就是雙重性格,用分身術分了個出去?還是……”玄麒開始亂猜。
“不是。”巫煬打斷他,“確實是我的樣子,但沒來得及細看,讓他跑了。”
“追啊,追啊!你不是很厲害嗎,怎么能讓他跑了呢!”玄麒跺著腳,激動起來。
巫煬扯扯嘴角:“他逍遙不了太久了。”
說著,便向門外走去。
“你不留下嗎?”玄麒對著他的背影喊道,“說不定那家伙會來找我們。”
“我再到那里去看看,不會太久。”巫煬的聲音,遠遠飄來。
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只有妙妙還追著老鼠在竄。
沉默了一會兒,玄麒忽然嘆口氣,說:“看來,上次巫煬說要去找玥問清楚,應該是沒有找到。”
我也跟著嘆口氣:“我想,即使找到,玥也是不愿見他的。”
玄麒一點頭,說句“也對”,狠狠打個呵欠,轉身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妙妙也早就丟下老鼠,躺在沙發上打盹。
窗外,天已經亮了,經過一夜的折騰,疲倦如潮水般涌來,但等倒在床上,一閉眼,滿腦子想的都是玥臨死時的表情,那么深的悲切、眷戀和不舍,盡管眼皮酸澀沉重,可一時之間,竟是睡不著了。
輾轉反側著,覺得渾身越來越不舒服,肌肉酸痛,鼻子塞得呼吸困難,喉嚨也在痛,打了好幾個噴嚏以后,終于意識到,由于昨天晚上著了涼,我感冒了。
坐起來,覺得頭很暈,隱隱還有些痛,只好又躺下,把被子嚴嚴實實地捂好,仍然覺得一陣陣地發冷,而皮膚,卻是滾燙的。
叫了聲玄麒,回答我的,是一陣很響的呼嚕,妙妙聽到動靜,走進來仰著頭看我。
“能不能給我倒杯水?”翻了下床頭柜的抽屜,運氣不錯,還有一顆藥。
她跑出去,一會兒后變成人形端了杯熱水進來,身上依然穿著昨天晚上的長T恤。
“姐姐,你臉色不大好,不舒服嗎?”她伸手摸摸我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
我搖頭表示沒事,吃了藥后又再躺下。
她在床邊坐了會兒,說有事叫她,便躡手躡腳地出去了,順便,還輕輕關上門。
在藥的作用下,我終于迷迷糊糊睡著了,但睡得很不踏實,一會兒,夢到自己在沙漠里漫無目的地走著,一抬頭,天空中竟浮現出玥滿是悲傷的臉來,一會兒,又夢到水凝獸嘶吼著向我沖來,身上站著個模模糊糊的身影。
恍惚間,覺得有雙冰涼的手,搭在我的額頭上,以為是玄麒,也沒有在意。
“吃藥了嗎?”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卻是巫煬的。
我點點頭,想繼續睡。
哪知,那雙手竟撫上了我的臉,停了一會兒,又掖了掖被角。
驚訝地睜眼,面前確實是巫煬,他微微一笑,臉上,居然滿是溫柔的神色,我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暗暗捏了下自己,很疼,看來,的確是醒著的。
“你……這么快就回來了?”喉嚨又干又痛,我不自覺地看向床頭柜上尚未喝完的水。
他眼明手快地趕緊來扶,然后又坐到床頭,讓我靠在他身上,同時把水杯遞到我面前:“涼了,要不要兌點熱水?”
我搖搖頭,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問道:“怎么樣?有沒有發現什么?”
“沒什么。”說著,一手輕輕攬住我的肩,隨即,臉便向我靠過來。
我一驚,想朝后仰,后腦立刻被按住,于是,只能和他額頭抵著額頭,近距離地看著對方的眼睛。
隱隱約約的,他身上飄來一股淡淡的香味。
“吃了藥,有沒有感覺好一點?”他這樣的動作,似乎是為了感受我的體溫。
我沒動,另一只手,悄悄的,一點一點地往枕頭下伸去。
“巫煬。”我說,“你上次給我的紋身圖案很漂亮,玄麒也想要。”
他又是微微一笑:“好,我等一會兒就把圖案給他。”
“巫煬。”我再說,“妙妙剛才還在叨念,你很久沒陪她玩了。”
他這次是一愣:“哦?妙妙……好,我把圖案給玄麒以后,再陪她玩。”
“巫煬。”我也對他微微一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柔。
“嗯?”他的眼神,一下變得有些含情脈脈。
下一秒,我猛地就手從枕頭下抽出來,用全力將匕首朝他身上刺去。
他臉色大變,急忙退后的同時,將我一把推dao在床上。
“你是誰?”我坐起來,只覺得一陣陣的暈眩。
“我是巫煬啊。”他依然面帶微笑,但那笑,已經顯得僵硬。
由于身體虛弱,剛才那一下,并沒有刺到他,我握緊匕首,刀尖向前,厲聲道:“巫煬根本沒有給過我什么紋身圖案,也壓根不會去和妙妙玩。說,你到底是誰?是不是昨天晚上吹笛子的人?”
他臉上的微笑在瞬間消失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
我沒回答,緊張地盯著他的動作。
就在這時,門“嘭”的一聲被撞開,還沒等看清是誰,就見一個黑色的火球炮彈般沖向那個假的巫煬。
不用說,門口站著的,自然就是真的巫煬。
假巫煬看火球襲來,縱身一躍躲過,不退反進,右手衣袖驀地變長,獵獵生風地朝巫煬甩去。
巫煬不躲,手一伸抓住,另一手烏鞭甫出,便已快速纏向假巫煬的脖子。
假巫煬大驚失色,忙不迭扯斷衣袖,左手甩出件銀光閃閃的東西,直擊巫煬的面門,同時,屋里騰起一陣白煙,整個房間頓時籠罩在濃郁無比的香氣中。
突地,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而這只手,恰恰是拿著匕首的,我來不及細想,低頭就打算去咬抓我的人。
“是我!”那人連忙托住我的額頭。
抬頭,看到那雙金黃的眼睛,才松口氣。
“發燒了?”巫煬一皺眉,又搭了下我的額頭。
我沒回答,在他腳邊,發現了假巫煬丟出的東西——一個銀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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