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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不同選擇(六千補更)


  沒人注意到的是,在禮部的幾個臣子猶豫著要不要站出來勸阻的時候——雖是外戚,但到底才當眾長了皇帝的臉面,若無恩賞,皇帝的臉上也一樣過不去——低著頭的張灤,也為弘治帝的這番“招攬”皺眉。

  騰驤衛,比羽林衛還要名正言順的天子親衛。

  太孫可用羽林金吾等衛,騰驤卻只在天子身側。如今弘治帝之所以帶著羽林金吾,有相當的原因是因為他還沒往騰驤衛插上足夠多可靠的高手。

  弘治帝讓賈寶玉進入騰驤衛,這算是相當親近欣賞的表現了。

  可對向禮瞻這個人認識已久,張灤早對他的品性深有了解。

  騰驤衛到底是什么地方?

  當初由成祖親設的十二衛之一,最開始成立的目的,就是收容勛貴之后!貌似和賈寶玉的身份挺相配,但成祖難道會在榮養識趣勛貴的同時,大力培養他們的后代?

  騰驤衛從來不堪戰。

  往騰驤衛里走一遭,后來成才得用的當然不是沒有——王子騰就是成功的一例——但絕對極少極少。

  更何況,到底沾了個天子親衛的名頭,朝官都盯著。賈寶玉若是在如今以外戚的身份進去……

  可惜,他此時也不能提醒他。有個金盛在上面看著,就算是傳音也并不安全。

  他也只能指望,現在的賈寶玉聽進了他之前的話了。

  幸而,寶玉果然沒有被沖昏頭腦。雖然他也知道自己舅父的例子,但他還沒愚蠢到認為自己能取得同樣的成功。

  更何況。來自后世的靈魂,對皇權有天然的不以為然,他也決不至于向這個時代的許多人一樣,一得到皇帝的賞識、招攬。便興奮、惶恐。

  皇帝開口之后,他也花了點時間來整理思緒。但他的決定下得很快。

  “……小臣敢不為天子效力?但小臣如今年紀太小,武藝不曾精熟,尚需在師傅跟前磨練,不敢分心!”

  寶玉以相當直接的語氣如此說道。

  弘治帝倒也不以為杵,反笑道。“好!待數年后再來看!不……只要你明日里表現好些,朕必然重賞!”

  這話基本也是對張灤說的。

  說把,弘治帝便讓兩個少年站起歸坐。對于兩個瓦刺人,他倒是當場就夸了、賞了,語氣卻是平淡許多——再說這兩個瓦刺人也聽不懂。

  至于最開始那個嚇得尖叫的公子哥兒,此時已經離席,似乎所有人都將他忘了。

  弘治帝便再命擺宴。

  不過,弘治帝雖得了個意外之喜,不打算再計較下去,卻不等于事情能安然結束。與瓦刺人不同。日本使節帶著的兩個武士,卻是聽得懂漢語的。

  以大楚的“禮節”,弘治帝說起來雖然平淡得很,但賞給兩個瓦刺人的絹、茶、瓷器,卻無一不是名貴之物。

  就像每年賜給藩屬國的那些東西——永遠都是遠超藩屬國敬上禮物的豐盛!

  然而,那些賜予屬國的東西。就算是再豐盛,也沒多少能落到個人手里。更何況,還有一部分要變現成銀兩和糧食,來支援國內如今的內戰……

  兩個武士對望一眼。

  能夠在本國國內正內戰不休的情況下,護送使節到“上國”來上貢,這兩人也是勇悍之輩,十分自信。

  再想想之前張灤說得那些話,一個武士也不問使節了,自己先跳了出來,“吾等也愿與上國的少年英杰比試武功。為天子助興!”

  弘治帝都不由一愣,眉頭皺起。

  行宮之內。

  黛玉所在的萬芳苑,算是比較靠近行營的位置了,本身就能隱隱的聽見外面賜宴的喧嘩,且打探消息也較為方便。

  更何況還有人對此大開方便之門?

  是以。黛玉都還在用晚膳的時候,就有不少姑娘打著“探討詩書”之類的幌子,到了萬芳苑來拜訪迎春、寶釵二人。最后湊齊的竟有十余個。而剩下的、臨近的院子里,想來還會有不少。

  在眾人看來,迎春、寶釵兩位的婚事,應該都是賢德妃有興趣管上一管的,但不等于她們就對外面的那些公子哥兒沒興趣了不是?

  且這一次到底沒有了那些夫人約束,皇后等貴人基本上是不管她們的。是以,在吳家的吳織有些大膽的提出了在苑中的一個亭子賞月之后,幾乎所有姑娘都或羞澀,或不吭聲的同意了這個建議。

  因著這個,迎春才遣人將黛玉給喊上了。

  都知道黛玉的婚姻如今還早,但既然面子上說是要辦個小宴,可不能將她落下。

  而再之后……

  管事較多的元春那邊,和本來不怎么管事的吳貴妃那邊,都遣人送了些點心過來,這簡直就是無言的支持了。[就愛讀書]

  送點心的宮女,和來往服侍的宮女們順勢說起外面的事情時,姑娘們也就順勢聽了下去。

  黛玉雖對外面的大部分公子哥兒都沒興趣,但她自然也有關注之人。是以也安安分分的坐在了那兒,再沒說什么驚人之言。

  消息在那個愚蠢的公子哥兒跳出來說要比試弓馬之后,變得越發頻繁起來。如張灤和寶玉等人,壓根兒就沒關注那個家伙的名姓,也認不得他,這行宮里的姑娘們倒是都知道了,這位也是勛貴之后,不過當初的祖上也就是個伯爵,并不十分有名,長輩又沒有王子騰那般“長進”的,早就沒落了下去。

  而接下去,自然是張灤和寶玉兩人的大出風頭。

  可惜,除了黛玉自己,其他人的關注點,多半都在寶玉身上。畢竟張灤是道門出身。身上又很有些神秘之處。對大部分的姑娘們來說,都太過陌生,也聯系不上。

  倒是寶玉……

  是賢德妃的親弟弟不說,迎春也是他的堂姐。而寶釵更是和他有“金玉良緣”一說!

  在雙方比試的時候,自然不可能有宮女一一將情況稟告——她們也看不懂。但這個時候,與會的大部分姑娘,卻都將注意力擺在了寶釵身上。

  便是以寶釵的修養,這會兒卻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但她卻也不是全然不動容的。

  尤其是在忐忑了一段時間以后,就有宮女興匆匆的來說了。“姑娘們,可是好消息呢!張將軍和賈公子年紀小了那么一截,贏自然是贏不了了,可也沒輸!都說瓦刺那邊,是他們部落里的勇士!皇上可是高興了,當場就說要讓賈公子進騰驤衛!……”

  旁人不談,寶釵的心里簡直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她注意到,有好幾雙眼光,帶著羨慕的掃到了他的身上。

  雖她不喜武夫,又覺得這天下大抵太平……卻也不得不說。寶玉不算是個太壞的人選。要緊的是,還是知根知底。

  如今更是入了皇上的眼!

  可是……

  幸好她們還都有禮,不至于當面恭喜!

  寶釵略有些糾結,迎春卻到底是寶玉的堂姐。她對寶玉的努力還是看在眼里的,雖然依然還不算是喜歡他,但自從看透了自己。對他的感覺也好些了。

  因此,她名正言順,笑意吟吟的說,“你仔細說說,到底是怎樣的?”

  親戚相問,說起來也名正言順。那宮女本來就得了指示,當下又將打聽來的細節說了一通。

  可是,她也到底不懂弓馬之事。

  雖然熱心,但能說的其實不過。不過就是些比試很精彩、其他的公子哥兒們交好、皇帝欣賞、藩屬使節無話可說之類的情況。

  其中,唯有皇帝的話說得最是詳細。對宮中人來說。皇帝的態度,也確實就是最重要的!

  也因此,旁人都當做八卦聽了,隨眾稱贊、遙想了一番張、賈兩人的前途,黛玉卻有些皺起眉來。

  她知道。張灤如今肯定已經有些事情做得很好。

  她也看到過,寶玉在南下北上時的表現。受傷時的表現,還有殺人時的表現——他是不是帥才,她還無法判定。但他可以做個猛將,卻是黛玉一早就肯定了的事。

  雖她聽說比試時也暗地里提了一口氣起來,但她倒沒擔心出什么意外。

  如今不過是小小的放心,自然對其他的信息感覺更為敏銳——

  真的,有前途可言嗎?

  一個從東宮時就跟在身邊的舊臣,登基后沒有提拔,沒有重用,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的年紀?

  別開玩笑了!

  現如今,寶玉不過比他小兩歲,難道他的功勞就完全被掩蓋?

  不過是隨口兩句稱贊,也未免太過輕描淡寫……

  雖說黛玉出自自己心思的覺得如今的弘治帝并不值得輔佐。但是這個世道,并沒有其他的選擇。

  是以,縱使是一遍遍的確認了他的為人,黛玉還是難免失望,并且,為自己的父親、張灤,和未來必然走上官場的兄長不甘。

  因被張灤和寶玉的事情牽扯了心神,宮女也說得太多。結果接下來的消息,就顯得有些延遲了……

  又一個宮女跑來報信的時候,簡直讓人有些莫名其妙,“……忠烈王府的二公子,把東瀛來的武士打敗啦!”

  宮女如此說道。

  皇帝已經登基,就算是皇后貴妃,如今對皇帝的同輩,也是不敢以名諱稱呼的。而皇帝的這些同輩,但凡是關系親近些的,又基本上都是鎮國銜。

  是以,宮女也只好以王府的排行來稱呼了。

  倒也不至于讓人誤解。

  不過……

  “怎么又打起來了?”吳家三姑娘吳繪首先有些驚嚇。

  那宮女這才知道,原來亭子里這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姑娘們,竟還不知道之前那一出,便忙補充道,“想來是見兩個瓦刺人都得了賞吧,皇上才說再次開宴。東瀛武士就跳了出來呢,然后,忠烈的二公子就站出來了,說什么……即已經被提到。是裂虎將軍之后,就不能讓人專美于前之類的話。”

  亭子里的姑娘們面面相覷。

  她們都有那么幾分意思,想要在獵賽之前,就打聽打聽各家公子的為人——既然到了這行宮來,也沒有太矜持的必要了。

  但是沒想到啊!

  怎么這宴上出風頭的,竟然都是事先就能排除在外的良人人選?

  賈寶玉不說。還太小。

  向禮衍的年紀也有些不夠,何況似乎必然不能娶重臣勛貴之后的。

  至于張灤,他的年紀倒是差不多了。可是,他都跳出家門了,誰為他的婚事做主么?誰又能為他的婚事做主?

  就是皇帝……

  想想他那個“清源妙道真君轉世”的身份,只怕也不敢強行賜婚的吧?

  這次,還是黛玉不忌諱的問了一句,“是怎么比試的?總不會也比弓馬吧?”

  那宮女倒也不覺得不妥,有些惶恐的搖頭道,“不是!比的就是……就是劍法之類的!聽說那東瀛武士十分悍勇。身上受了幾處傷,才肯認輸呢。連忠烈王府的二公子也受了點傷。”

  就是之前比馬術弓箭,也沒聽說有誰真正受傷。

  誰知這見血的事情,就這么撲面而來了。

  幾個姑娘都露出了有些不適的神情,甚至,或者……還夾雜著些許釋然與欣喜?

  ——這年頭。武將雖然不比宋時那般地位低下,卻也沒有高到足以與士人論高低的地步。除了吳家的幾個姑娘,如今在這兒的,其實基本都是勛貴之后。

  然而,對她們來說,顯然是都沒有那個興趣嫁給“武夫”了!

  這時候,大概除了黛玉之外,大部分人都忘記了那個“賭約”……

  經歷了東瀛武士與向禮衍的一戰,就算是向禮衍贏了,弘治帝也沒那個心情將賜宴給辦下去了。

  要說那兩個瓦刺人。若是和東瀛人比上一比,都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彬彬有禮!

  弘治帝雖然想著給個下馬威,但到底不愿意見到這樣的場面——那東瀛武士在開打之后,簡直是悍勇非常!

  弘治帝自己也懂些武功——雖然十分稀松。

  他不用金盛解說也看得出來,這東瀛武士的刀法狠辣異常。一招一式都像是拼命。或者他本身也并不想要見血,而只是“助興”,但長久以來的習慣,卻讓他根本不可能在比武中留手!

  弘治帝甚至一度擔心,要金盛出手,救下向禮衍的小命。

  不過,向禮衍居然在手臂受傷之后還贏了,卻是出乎他的預料之外。盡管他已經很難為此欣喜了——

  雖早知道南邊的倭寇,但他是不是錯估了東瀛的民風?

  天色已晚。

  經歷了一個晚上的折騰之后,行營內總算是安靜下來。寶玉本來在行營里幾乎無人問津。卻是在宴會散后,和人周旋了好一段時間,才以“勞累不堪”為由,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因墨玉來得晚,人又多的緣故,倒是和他拼了帳,此時已經悠閑的等在了里面,正倚在矮桌上看書,一派瀟灑。

  見他進來,他抬頭挑眉,瞥過來的一眼,讓寶玉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今兒有人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想來那個徐延恩提起忠烈二子的時候,可沒想到他能這么出風頭吧?而且,他今兒這么一受傷,明天就算是輸了,只怕皇帝也不會讓賭約作數。”

  因著外面有兩人的人守著,寶玉的聲音又不大,倒是不怕被人聽見。

  一邊說,寶玉還一邊脫了靴子。

  墨玉也懶懶的、沒有什么忌諱的接道,“若是我,直接就在剛才宣布賭約作廢了。”

  ——完全氣量不夠啊,皇帝!這是還想著讓向禮衍贏吧?可讓功臣帶傷上場,算是什么事?

  也別說是不想讓藩屬之臣知道那個賭約。

  如今這獵賽就是因那個賭約而起的,還有誰能不知道?

  不過,雖然應了寶玉的話題,張灤卻沒打算讓他轉開重點。貌似漫不經心的道,“你今兒的表現挺聰明嘛,知道不能進騰驤衛。不過,既然這么聰明。好歹和那個張灤張清源默契一點?總不會是他刺激了你什么吧?”

  寶玉臉色一僵。

  他坐上地鋪,深吸一口氣,冷哼道,“他對我說,賢德妃的弟弟,有足夠的勇武就夠了。”

  本來就不是個傻瓜。寶玉聯想到下午墨玉的表現,一個有些荒唐,但不得不去考慮的問題浮上了心頭,“你……”

  說了一個字,他又有些說不下去了,實在是不知道該不該問出口。

  “不用那么客氣。”墨玉放下書,笑得高深莫測,“那個人,就是原本的你。我沒猜錯的話,就是那么回事吧?”

  寶玉的臉色徹底僵了。

  “從他的表現來看……”墨玉繼續說了下去。“尤其是你之前說的那句話,都很明白了吧?這個人,對自己的處境清楚得很。明明知道未來的模樣,卻要堅持離開張家,站在朝堂,這樣的舉動太奇怪。看來。他倒是對自己的出生地念念不忘。”

  墨玉也到底考慮到了被外面的小廝聽見的可能。

  有些事,連那些小廝也是不能聽見的。即使是和對皇帝不敬的話相比,都是一樣。因為口頭上的話并不足以成為什么證據,某些事實卻不能讓人知道。

  寶玉無言。

  不過他欲言又止。

  “也許……”墨玉沒打算說出張灤的那封信,但這并不妨礙他看到某些事實,“他也對莫個人念念不忘?”

  寶玉終于冷哼了一聲。

  就是傻子也猜得到,這個“某個人”指的是黛玉。

  寶玉不想問墨玉是怎么猜到那個事實的,更不想對此多談——能談什么?張灤又不可能回到賈家了。就算是對黛玉念念不忘又如何?林家能把女兒嫁給他這個毫無前途的人么?

  可他對張灤這個人,想法確實是極為復雜的。

  不想和墨玉討論,也有相當部分是這個原因。于是。他再次轉開話題,“也不知道今日一戰,能不能讓皇帝對倭寇多上點心!”

  墨玉倒也不以為意,只皺眉搖了搖頭,“如果單說民風彪悍。可不僅僅是一地如此。這種事,還是暫看日后吧。”

  然后他再次舊話重提,“不管怎么說,他和你基本上是一條道上的人,我看他也沒有什么忠心的意思。只是……為了挽回?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排斥他?”

  寶玉皺眉,這次他沒辦法忽視墨玉的話了,“……不排斥又怎么樣?你應該很明白,我這個外戚的身份本來就是個障礙。難道還和一個遲早要被皇帝收拾的人走到一起?”

  ——確實,皇帝遲早會收拾他,但是,他難道就不會收拾你了?

  墨玉沒有再吭聲,可真切的在肚子里腹誹了。

  寶玉也一樣有天生異象,一樣有個可稱“尷尬”的身份。其實與張灤是一樣的。甚至還更糟——

  因為張家,遠比賈家更為穩固!

  所以……皇帝想要收拾,就一定收拾得了嗎?

  墨玉之前提到黛玉,就是想提醒寶玉——這個張灤,明顯還對未來心懷期待。身陷絕路、神智清明卻依然心懷期待,如果不是無知,那就一定是有后路!

  可惜,看來寶玉完全忽略了他的潛意識。

  但以墨玉而言,他卻是不在乎多個盟友的。

  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并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完成!至于寶玉這個盟友……墨玉微微斂目,隱藏了自己的目光。

  ——見到這許多事后,墨玉可以肯定,自己對這個盟友稱不上滿意!

  ‘暫且看日后吧’。

  對這件事,墨玉終究也只能在心底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結論,然后再次順著寶玉之前的話說了下去,“說起倭寇那邊,你說,這次瓦刺的事情是不是他們挑起來的?瓦刺人又不傻,應該明白,山林不是他們發揮的好地方。相反,日本倒是個多山的國家。”

  寶玉一怔。

  和張灤的“并肩作戰”讓她有些心情恍惚,倒還沒注意到這個。墨玉現在提出,是指……

  “你是說,日本人明天會有異動?”

  墨玉的眼光閃爍,有些模棱兩可的說道,“或者,是他們的盟友會有異動。”

  ——來自于后世的他們,對異族的看法,絕對是與這個時代的大部分人不同的。對他們來說,倭寇,才更稱得上是心腹之疾!

  反而是韃靼、蒙古,從歷史上來看,他們最為強盛的時期,早已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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