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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1章 活捉高刺史


  對此次西征所擔負的任務,他對自己還是很有些把握的。

  長安城居民齊聚在金光門外,歡送西征唐軍,真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以往對外用兵、平亂,朝廷在多數情況下只派總管大將,而兵源往往在臨近的州府籌措。而這一次,左千牛大將軍薛禮要帶他自己的本部兵馬出征,人數雖說不多,但只要看一看那個氣勢,那個軍容,連一位老叟、村婦,都堅信這注定是一支勁旅!

  李士勣以太子太師的身份陪同李弘完成了誓師大典,太子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是事先教好的,但在觀禮的人看來,仍然算得上一個亮點。

  但李士勣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兩個人身上。其中一個是薛禮,他是以本職領軍,并未授什么行軍道大總管,也沒副手,只有幾個左千牛衛郎將隨軍。

  另一個是許監軍。太子向薛禮授兵符、大將軍近衛受征西旗幟,許內侍監受滾龍金刀。在震耳欲聾的號炮聲中,大軍終于開拔了。

  李士勣在返城的人流中看到兩三位騎馬的少年,個個十四五歲的模樣,有點與眾不同,因為他們在擠擠插插的人群中依然能夠熟練地馭馬,絲毫不顯的凝滯。

  李士勣想到孫子徐敬業提到的黔州五人,發現他們有幾個的鞍子上果真掛著竹刀,這些人不是去延州了嗎,怎么會出現在誓師大典上?

  英中公在人流中緊緊盯住他們,示意他的護衛們拖后慢行,以免驚動了這些人,而他自己催動坐騎跟上去,遠看他們的架勢,好似爭論什么不決之事。即便如此,這幾個少年馬也很快,李士勣眼睛一花,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

  入城之后,李士勣單人獨騎,破天荒地拐入興祿坊高府。

  聽說有貴客至,在府上的老六高慎行夫婦、東陽公主都出府相迎,幾句寒暄過后,英國公便問,“老夫在早朝上見到了延州久違的高剌史,這是趕著來拜望的。”

  高慎行道,“不巧呀,有勞國公尊駕,我五哥罷朝后便匆匆回了延州,連句話都未多說。”

  英國公驚訝地說道,“老夫還以為能見他一面呢!”

  東陽公主笑道,“國公你有所不知,審行這次回京面君,便是要請求致仕的,想是陛下已準允了,這才急著去接弟妹蘭香去了。”

  李士勣還是驚訝,“老夫記得,刺史的五夫人乃是劉青萍來著,難道這一位……又是他……”

  公主道,“青萍即是蘭香呀,在家中都叫她蘭香。”

  李士勣釋然,“延州如何離得開高刺史呢,刺史在早朝上的致仕之請已被陛下駁回了,因而他可不是去接夫人,一定是回任地上主持政務去了。”

  高慎行謹慎地問,“國公,我五哥走得這般匆忙,連臉都顧不上洗洗,是不是被陛下苛責了?”

  李士勣連說不是。此刻西州、黔州,甚至延州都有些事需要關注了,他確認高審行已真的不在府上后,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

  他給黔州劉方桂的密令是:牢牢看住長孫無忌,阻止、或延緩他進入盈隆宮,詳察此人對大明宮、對朝政是否有不敬和怨忿的言辭。同時盯緊盈隆宮主人的動向,看他行止有無反常,必要時可使些小手腕(當然不能落給盈隆宮明顯的把柄,不然再挨了削,英國公可不負責)——總之不能叫他過于四平八穩了——不然長安如何猜他的意圖?

  比如,李士勣在密信中就略微地提示了劉方桂!

  而西州的戰事走向才更叫李士勣頭疼,這件事劉方桂可用不上,就連李士勣都無從著力。

  薛禮打得順了,明顯不是李士勣所愿,那樣的話薛禮有可能再主兵部,他可更要養老了。

  薛禮打得不順,明顯不合乎武皇后的意思,弄不好的話,則會堅定李治請金徽皇帝出山的念頭,那么誰也不必再鬧騰了。

  不論對西征如何干預,似乎都不能做到兩全其美,李士勣凝神靜思,始終不得要領,連仆人在廳外輕輕的走動都擾的他心煩意亂。

  只有他按武皇后暗示推薦了西征監軍,此事才算有些可濃可淡的韻味了。

  ……

  高審行散朝后未回府,先去萬年縣查了過所底根,方好據此確認幾人的準確路線。結合這五人的來處、以及他們的姓氏年齡,還有李治對他們極為緊張的態度,高審行不難猜到他們的身份。

  從萬年縣出來,高審行回府只說了聲“要走了”,便帶著他的十二個隨從匆匆而行,他一路打馬如飛,顛得骨頭架子生疼,也不說歇一歇。

  如果五個孩子是昨天晚上出發的,那他得緊著追趕。

  在沿途所經的每座關隘、渡口,高審行都要派個人前去打問,看有沒有五個人的行蹤,都回答說沒有,這就令刺史更為焦急。

  那個九歲的郭公子跑不了是郭待聘,萬一他在延州途中遭遇點不好的事,高審行這輩子都別想見崔穎了,更對不住郭孝恪。

  如果他們是李雄、李壯、李威、李武,真出點事也不成啊!盈隆宮讓他們幾個到延州來,也許有什么要事相告。

  手下人說,“大人,這不合情理啊,也許五人是初次到長安又年少貪玩,城西還有薛將軍出征的熱鬧看,別再比我們出城還晚!”

  在慶州南郊,官道旁有一座小酒館兒,高審行總算點了頭,讓大家坐下來喝口茶,但得有人不錯眼珠盯著大路上。

  他尋思道,“他們若要到延州訪親,那除了自己還有誰?”

  此念一出,高審行便覺得,李治在朝會上投向自己的那一瞥有點意味深長了,于是人坐在酒館里,既怕跑的慢了攆不上他們,又擔心趕的快了落下得更遠。

  索性吩咐道,“天不早了,要些酒菜來!”

  剛吃了幾箸菜,大道上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蹄聲,門口負責瞭望的護衛大聲回稟,“刺史大人,南邊來了五匹馬!五個年輕人!”

  高審行扔了筷子大步出外,五匹馬已切近了,正是四大一小五個少年!

  延州刺史朗聲問道,“來的可有郭待聘么?可有李雄李壯?”

  五個少年在酒館兒外勒住馬頭,并不下來,而是瞪著眼睛打量這些人,有個人冷聲問道,“你怎知我們的名字,難道你就是延州刺史高審行?”

  五人的無禮問話,惹來刺史身邊護衛的大聲喝止,“怎么說話呢?刺史的名諱也是你們幾個娃娃說的?”

  刺史卻回身示意護衛息聲,微笑著應道,“不錯,正是老夫呀,你們既到延州來,是不是要尋老夫?李雄李壯你們幾個,小的時候可都在老夫的膝頭抱過,都須叫老夫一聲阿翁。還有你,一定是待聘了,當年老夫曾在永寧坊陪郭都護喝過你出生的喜酒哩!”

  郭待聘在馬上未動,另四個人聞聲跳下馬來,幾步將高審行圍住,在刺史的身前身后站住了,手里拿著竹刀。

  看樣子高審行想往哪邊挪挪身子都不成。刺史略為詫異,不知這算是哪一出。護衛們紛紛捉刀在手,在外層圍住,但又被高審行制止了。

  郭待聘冷冷地說道,“你確定喝的是喜酒?難道不知我父親便是在那一日喪的命?”

  高審行面上一寒,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道,“待聘,這些事說來話可長啊,人多口雜,且隨老夫同往延州再談吧。”

  待聘道,“能在這里捉到你還去什么延州,我們要押你回長安去!”

  李壯道,“別耍花招,你這幾個人我們可不在乎!”說著,挺竹刀在高審行的肩膀處一點,高審行覺得整條膀子都麻了,馬鞭失手掉在地上。

  護衛們一陣騷動,刀都出鞘了。

  高審行喝道,“本官都說了不須你們動,拔的什么刀!都離老夫遠一點!莫傷了老夫的小朋友們!”

  護衛們果然退后,刀都收起來了。

  刺史細細打量了李壯,斷言道,“你娘便是崔嫣,她曾是老夫的女兒!”見李壯未吱聲,又端詳著李雄道,“你母親該是柳玉如,大明宮的柳皇后,與李壯的娘是同父的姐妹。”

  這下子李雄和李壯就有些奇了,他們離開長安時剛四歲,在黔州長大后,盈隆宮大人們又絕少提到這個人的事,兩人的記憶早就模糊了。

  高審行如數家珍,再指了李武說,“老夫看你的這個白,還有相貌,便很像頡利公主思晴了!她排老四,常耍一對彎刀是不是。”

  最后對李威說,“老夫如猜的不錯,你娘該是謝金蓮了,你還有親姨娘叫徐惠,有個姐姐小名叫甜甜,她小時候在黔州拿錐子扎過老夫,這個老夫可忘不了的。”

  李威不服氣,“你怎么都知道?”

  刺史說,“看看,只有你背著叮當作響的錢袋子,可不就隨著你娘。”

  李威道,“你對我們越了解,越可能是害人的精,再也不叫你跑了!”

  刺史眨著眼睛問,“你們非請老夫到長安去,是什么大事?”

  李雄道,“到了你便清楚了,何必在這里亂問,但你去還是不去?”

  高審行,“去!怎么不去?你們便是請老夫去一趟盈隆宮,去刀山火海,老夫也欣然隨你們前往!”

  李雄問,“一個人?”

  刺史道,“一個人便一個人!”

  護衛們叫著,“大人萬萬不可!小人看他們未懷善意。”

  高審行赤著臉說道,“你胡說些什么!永寧坊走出去的孩子怎么會對老夫有惡意?老夫同他們回憶些往事,正愁你們礙眼呢,都回延州!去與本官夫人報個平安,一個不許跟隨本官!”

  “可刺史大人,小人職責所在……萬一刺史有個好歹焉有我們的命在。”

  “還不快滾!”

  十二個護衛站著一動不動,而高審行已拾了馬鞭,自已先上了馬,把馬頭撥向南邊。李雄、李壯幾個人對了一下眼神,對刺史道,“看你年老,路上我們可不管照應,你可以帶著兩人同行。”

  刺史笑道,“非也,老夫對便對了錯便錯了,但說過的話從不吞回去。從黔州刨到延州,山都掀掉幾座的人還要你們幾個晚輩照應!”說罷,已打馬而走,將那些護衛們扔在原地。

  李威悄悄對二哥道,“他若真有愧疚的話,該是驚魂不定才對,怎么還這樣主動,也不問個究竟抬腳就走。”

  李壯道,“哪個大奸不是如此!誰又沒把‘壞’字在腦門上寫著。”

  李雄道,“路上都對他客氣些,盡量引他多說些古話,我們彼此驗證。”

  刺史護衛們在身后道,“幾位公子或許對我們刺史有些誤會,但他在延州十年是個百姓愛戴的好官,刺史有命我們不敢相從,但他已年近六旬了,還望你們仗義些!”

  李雄駐馬,頭也不回地伸出兩根指頭搖了搖,再往前邊勾了勾,兩名護衛歡天喜地騎馬跟了上來。

  高審行察覺了,不再制止,哼道,“給本官打個洗腳水而已,你還帶刀做什么?”

  郭待聘說,“帶就帶吧,又不是什么滾龍金刀,”

  高審行猜到了他們晚到的原因,果然是先去看了誓師大典,不然哪會這么快知道滾龍金刀呢,他自己才剛在早朝上看過一眼。

  不過刺史來了興致,對孩子們道,“若說天底下至利之刀,依老夫看來可不是你們說的這個,”

  少年們立刻想到了父王的烏刀,李壯則問,“你還知什么刀?我在城西看過了那把刀,金光耀眼的。”

  刺史身子在馬上晃著說,“當然是你們父親手中的烏刀了!那可是讓血喂飽了的!好刀不離主,豈會讓個太監拿著!你們可曾見過烏刀離了你們父親的手么?”

  有人問,“看來你對烏刀很了解呀。”

  刺史道,“那還用說,此刀原是邏些城前大首領松贊的心愛之物,他當年與你們父親結拜,便以此刀相贈。老夫不但知道這些,還知道它鍛自星星鐵,三年乃成,切鐵似切豆腐!刀鞘是取熱海內千年的鱷皮所制,刀柄上纏的是犀牛筋,老夫還知道,邏些城至今未廢烏刀令,料想持之仍可號令吐蕃……”

  幾個少年似乎默認刺史說的沒錯。

  又像在琢磨烏刀和滾龍金刀哪個厲害。

  高審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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