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撿了個生意
回到了重生事務所后,烏攸和林回今這對剛剛搭上線陷入熱戀的情侶過上了好長一段時間沒羞沒臊的悠閑時光。
兩個人把地府里的風景都轉了個遍,但是烏攸認為,雖然和戀人呆在哪里都應該是幸福的,可是去奈何橋邊看一幫子普通青年、文藝青年和二逼青年喝孟婆湯,這是不是略微口味重了點兒?
林回今被烏攸調教了好久,終于對烏攸沒有太強烈的敬畏之心了,他嘻嘻哈哈肆無忌憚地拉著烏攸柔軟的小手,說:
“我們來秀恩愛嘛。”
……在人家剛掛了的時候秀恩愛,難怪你在陽間活不長久。
林回今是個心里藏不住事兒的人,從他回到事務所,就把他本來放在樓下的床褥大大咧咧地搬到了烏攸的房間里,美名其曰和烏攸在一個屋里頭住了好多年,不習慣一個人睡了,從這點兒就可以看得出來他骨子里那點兒無恥的小算計,而烏攸也沒有拆穿他那淺得可憐的心思,只是說,睡一個房間可以,如果敢爬上床,不好意思,剁掉第三條腿沒商量。
林回今答應得怪好,但不上床,揩油還是可以的。
在頻繁接觸和對彼此了解的逐漸深入,又因為林回今對烏攸總是瞞不住事兒,林回今祖宗八輩子的情況全都被烏攸探聽到手,包括他讀小學的時候往他前座的一個女孩子身上彈鼻屎的劣跡都被他講了出來,可是烏攸的故事,林回今一無所知,他甚至不知道烏攸生前是從事了什么職業,或者她的真實名字到底是不是叫烏攸。
對此,林回今非常不滿。
但對此,烏攸表示自己真的很冤枉。
廢話,一千年前的事兒誰記得啊?更何況老娘扮演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的角色好么?那么多人物設定雜糅在一起,我特么不精分已經是極限了。丫的就算是你去問白素貞她一千年前干了點兒啥,她怕是也說不清楚吧。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林回今似的把自己的過去如數家珍的好么?
烏攸拿捏林回今很有一手,碰上他對于這種事兒不滿的時候,她該軟就軟。該撒嬌就撒嬌,半點兒都不懈怠,這和她在執行任務中采取的手段其實差不多,不過性質還是有本質區別的,無非是一個真心一個假意罷了。
男女朋友生活要是連這點兒情趣都沒有,永遠是女王大人和蛤蟆精模式,那還有什么樂頭?
由于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蜜里調油自然是有的,可爭執也是不可或缺的調劑生活的調料,倆人都屬于嘴皮子可以當磨刀石的那種。當林回今拋棄了對烏攸深藏在骨子里的敬畏后,整個人也都放開了,在掐架的時候花樣百出,綜合了鄙視、辯論、人參等等多種掐架手法,如果把他們倆的吵架過程做個視頻。估計會成為無數參加辯論會學員的必備教程。
每次吵架的結果都是一方要出去冷靜冷靜,然后兩個人再湊在一起吃頓飯,吃著吃著就和好了。
烏攸更愿意說自己要出去“冷靜冷靜”,而林回今卻很無恥地認定自己每次負氣離去都算是離家出走。
按照道理來說,兩個人吵架之后,是應該輪番出去冷靜的,你一次。我一次,以顯示公允,但是,上上上次吵架后,烏攸出去了,好不容易平息了任督二脈中游走的真氣。打消了要把林回今扒了皮做羊肉串的殘忍沖動,回到兩個人的事務所里,卻發現林回今這個殺千刀的把門給從內反鎖了!
尼瑪你有本事吵架你有本事開門啊!
烏攸都快被氣樂了。
而上上次吵架,林回今如約滾粗,烏攸也依樣畫葫蘆。把門給鎖了,結果這貨不到一刻鐘就跑了回來,烏攸一聽到是這個熟悉的賤人的聲音,立即裝死人不開門。但是打眼一看窗外,發現外頭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雨來了,而且越下越大,由于擔心他本來就積水過多的腦子因為下雨而進了更多的水,烏攸圣母心發作,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里鐵達尼,把林回今給放了進來,倆人和好如初。
玩了一次這樣的伎倆,烏攸就不打算再玩第二次,這不是小學生都不屑于使用的招數么,可是在上次吵架之后,烏攸出去再回來,發現門又被林回今反鎖了。
林回今,你特么還不如小學生呢。
這回烏攸鑒于他的智商問題,大度地原諒了他,可是,終于輪到了這次,本來該林回今滾粗的,但林回今耍起了賴皮,他的理由是:
“哼,我要是出去了你又把門鎖上了怎么辦?”
你以為誰都像你那么無恥地玩了一次又一次還不嫌煩啊摔!
害怕自己忍不住沖到廚房拿刀把他身上剁下點兒零件來,烏攸氣哼哼地甩門出去了。
在外頭徘徊了半天,烏攸在一張比較偏僻的長椅上坐了下來,認真地在心里頭戳起林回今的小人兒來。
正在她專心致志地把林回今三刀六洞,插得爽歪歪的時候,一個人,哦不,應該說是一個胡子拉碴的鬼大叔,蹭地一下從旁邊的灌木叢里鉆了出來,一骨碌滾到了烏攸所坐的長椅的下面,看其動作的嫻熟程度絕對是慣犯。
烏攸很慶幸,第一,她今天沒有穿裙子,沒能給這個大叔一覽她裙下風光的機會。第二,這個大叔還是很正常的,不像某些不走尋常路的偶像劇男主,為了躲避別人的追殺,隨手從大街上撈過一個妹子就是一記森森的定情之吻。
就烏攸對那個大叔胡子拉碴的臉的驚鴻一瞥,烏攸認定,他至少有二十年沒刷過牙五十年沒理過發一百年沒刮過胡子了。
烏攸聽著遠方的腳步聲近了又遠了,估計是來找這位大叔的,烏攸坐在原地很是淡定地躊躇著,既擔心來追捕的人找不到這位大叔,又擔心來追捕的人找到了這位大叔。
之所以擔憂前者,是因為她一向對地府人員的工作水準的期望值很高,至少在閻王的管轄下,出叉燒和草包的概率很低,這大叔一看就是慣犯,要是真的是啥子十惡不赦的人,他們還逮不到,那不是打同為地府工作人員的烏攸的臉么。
之所以擔心后者,是因為烏攸還沒有從上一世身為楚阿攸命犯綁架之神的陰影中解脫出來,萬一來追捕的人找到他了,這大叔拿自己來要挾他們可怎么辦?更何況這大叔現在還藏在她的長椅下,要是他手里頭藏有什么利器,先爆了自己的菊,叫自己無法逃跑,那自己簡直堪稱史上第一悲催的女主。
烏攸不怕死,但是很怕慘死。
而且就算追捕的人找不到這位大叔,烏攸也很怕這位大叔會以自己看到了他的臉為借口,要把自己殺一下人滅一下口。盡管他那一頭一臉跟大狒狒一樣的毛發讓烏攸連他的眼睛都看不到,要不是見他長了胡子,烏攸估計連他的性別都很難判斷出來。
所以,烏攸就一直默默地坐在原地,下身發涼,頗為緊張地等待著某些事情的發生。
可事實是,追捕的人沒有來,那大叔也沒對她做出什么慘絕人寰的事兒,他聽到外頭沒了動靜,就動了動,爬了出來,沖烏攸沉聲說了聲“謝謝”,就拔腿想走。
出于好奇心,烏攸叫住了他:
“喂,你需要幫忙嗎?”
那大叔站住了腳,回頭打量著烏攸。
不,不應該說是打量,而應該說是在盯著烏攸看。
他盯著烏攸看,烏攸也沒覺得有什么,他渾身上下破衣拉撒的,不像是能藏著什么利器的樣子,除非他能從他的胡子里摸出一把釘錘來。
而且他臉上濃密的毛發把他的眼睛遮擋了個嚴嚴實實,烏攸看不到他的眼神,所以,她很懷疑他其實根本沒看到自己,或者說正在尋找自己。
看了烏攸許久,他才啞著聲音問:
“你是什么人?”
烏攸很是坦然地自報家門:
“我是重生事務所的員工。請問您需要重生服務嗎?”
老大給他們休的“婚假兼產假”委實是太長了點兒,長得烏攸都覺得自己要長蘑菇了,現在她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潛在客戶,當然要拉攏來了。
不過她首要的任務是要把這個人的來歷打聽清楚了,重生事務所也不是什么case都接的,如果這人上輩子作惡太多,回去純粹是作惡沒爽夠還想接著玩兒的話,重生事務所是絕對不會滿足這種反人類的要求的,當即就會把他交還到閻王那里,孽鏡拔舌鐵樹油鍋地獄等著您吶。
看他似乎是在咀嚼“重生事務所”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烏攸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請問您是因為什么原因被追捕呢?”
烏攸是第一次主動拉皮條,心情還是有點兒小激動的,不過她也很擔心自己問出點兒什么不好的問題刺激到他,所以口氣蠻謹慎。
那大叔愣了很久,才言簡意賅地答了四個字:
“不想投胎。”
烏攸堆起了老鴇子見到客人后的誠懇眼神和標準笑容,問:
“那您到地府大約有多久了呢?”
那人又深深地看了烏攸一眼,給出了一個叫烏攸瞠目結舌的回答:
“嗯……一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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