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欺負人
?夜晚的風,冰冷頭骨,入心髓。
不過梁山與他的五名從屬卻心中平靜而安詳,沒有一絲懼意與奇怪。
呂布的手段,雖然狠辣而決絕,但是在他們眼中,那只是對待小混混的手段,在真正的鐵血勇士眼中,他的所做所為,只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甚至連威懾的手段都顯得極其的幼稚。
只是,他們自以為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神情,在呂布的眼中,同樣顯得無比的可笑!
呂布旁若無人的坐在碎草荒席之上,對著楊奉懶洋洋道:楊將軍,好久沒見,甚是想念,近來可好?
楊奉一驚,聽清了那個讓他日夜難寐,痛恨咬牙的熟悉聲音之后,頓時死死盯緊呂布,冷硬道:你是呂布?你竟然敢孤身來此?你不怕我會生吞了你?
呂布淡淡瞥了他一眼,似在聽一個天大笑話:如果楊將軍有如此好的牙口的話,我想我很樂意讓你對著我的戰甲咬上幾口!不過在動手之前勞煩先想想呂布與楊奉二人之間的戰績!
楊奉躍躍欲試的模樣猛然間一滯,腦海中回憶起呂布往日的戰績,心中直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襲來。
若是他楊奉真能在一對一的斗武中擊敗呂布,他又何必當初費勁心力的用陰謀詭計來搶奪功勛。一個人之所以明知麻煩而去做麻煩的事,是因為不麻煩的事即使不麻煩,也沒有資格那樣去做啊!
“說說吧,你星夜來此有何詭計?不要說是陪我蹲大牢來了!”楊奉冷冷道。
“我說我來此是為了救你一命,你信還是不信?”呂布似笑非笑。
“就憑你?”楊奉嗤笑。
“就憑我!”呂布閑定自在。
“好,楊某倒想要聽聽,你準備怎么樣救我?”楊奉深深看了呂布一眼。
“那你就不用知道了,說了就不靈了!”呂布高深莫測一笑。
“你在耍我?”楊奉怒意升騰。剛剛給予他一個希望,又生生給掐滅了,豈能不怒?
“那是你的認為。我只送你兩句話:心病還需心藥醫,解鈴還需系鈴人。”
“解鈴人,系鈴人?莫非,你知道是誰陷害于我?快告訴我,老子生撕了他!”楊奉全身殺意沸騰,只覺無論是誰也要斬給你看!
呂布猛然間站起,抓住楊奉的胳膊,冷傲的凝視他一眼: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區區在下!
“是你???”他的手臂上青筋暴露,猙獰的血管在無聲的咆哮,然而被呂布抓握住的手臂,卻難以憾動他手指絲毫!
“為什么?為什么要陷害我?既然陷害了我又為什么來救我?我楊奉的尊嚴沒有如此廉價!”楊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狂怒之后難以置信的說道。
呂布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當初設局監視于我,欲奪我功勛!今日我設局回敬于你,奪你幾分名望。有何不可?你應該慶幸當初沒對我起殺心,不然現在同我聊天的恐怕就是你的墓碑了!
楊奉驚愕的看著呂布,似是不能理解呂布的想法,他恢復了些氣力,從地上爬起來,道:你難道不恨我?我要是你,就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成功陷害了別人,就坐收勝局即可,你為何多此一舉,又來救我?
“你對我設局一次,我還你一次,你我已兩不相欠。至于救你,只是想同你做一份交易!當然,這筆交易說起來還是我占了些便宜,畢竟救你本該是份內之事,只不過稍稍有些麻煩,我提個小小要求,可算過份?”呂布說著說著臉色有些尷尬,竟然用上了商量的口氣。
楊奉聽了呂布詳盡的解釋,久久不語,他的面色極為復雜,心中對呂布的評價也在悄無聲息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呂將軍,你是一條真漢子,我老楊輕易不服人,但是今日我服了!恩怨分明,以德報怨,更難能可貴的是在爾虞我詐的官場中,時刻保持著一顆堅定從容的信念,敗給你,我老楊輸的心服口服!你有什么條件,盡管提出!”楊奉一改初時劍拔弩張的姿態,變得極其的豪爽與大氣!
“哈哈,楊將軍,你我這算不算不打不相識?其實如果我們只把過往恩怨當成芝麻大小之事,你我也就沒那么多恩恩怨怨。我救你,只有一個要求,待有朝一日,我會向你要一個人,希望楊奉將軍到時能忍痛割愛!”呂布撫了下鼻尖,笑道。
楊奉一愣,呂布這個要求太奇怪了!不過奇怪歸奇怪,他還是豪爽的大笑:哈哈哈,我還當要楊某干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原來只是向楊某要一個人。你放心,你看中了誰,盡管和老哥我提,莫說一個無關之人,就是你要我老楊上刀山,下火海,我要皺下眉頭,我就是狗娘養的!
呂布平靜的看著楊奉,眼神古井無波。楊奉的話,他至多只會信一兩分,空口白牙的大話,誰都會說。現今楊奉深陷牢獄,自然是如抓救命稻草。他日楊奉出去,難保不會翻臉不認。
更何況,時間才是這人世間最恐怖的東西。五年之后,十年之后,當呂布朝楊奉要人之時,誰還會記得當初一個玩笑般的承諾?
所以,既然做了,呂布就要楊奉對他做出的承諾刻骨銘心,縱使過了十年百年,也不敢反悔。
楊奉也是外粗內細的精細漢子,所以很快察覺到氣氛的詭異,見到呂布穩坐釣魚臺,知道不下點猛料定是難以取信呂布了。
“吾楊奉對天盟誓,今日與呂布兄弟立下盟約。無論何時何地,待呂布兄弟朝我要一人時,吾定結草銜環,雙手奉出。若違此誓,定遭天打雷劈,五雷轟頂。抑或身受五馬分尸,永墜幽冥!”楊奉雙膝跪地,單手舉天,沉聲發下毒誓!
“咳咳咳!楊將軍使不得,你這誓言太重了!羞煞我也!”呂布連忙扶起楊奉。
兩人眼神交錯間,彼此心知肚明,這份約定算是完成了。
“看來我還是欠缺些運氣,沒有睡牢房的貴命。那么我就先告辭了,咱們后會有期!”呂布遺憾一嘆,朝著楊奉說道。
楊奉點頭,他自然希望呂布早些出去,為他的事多做準備。
“想走,恐怕你走不了了!呂大將軍!”梁山樂呵呵的左右拍肩,領著五個從屬堵住了出牢門的路。
“你待如何?”呂布緩聲道。
“嘿嘿,我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耳朵特別的靈。方才我這一不小心,竟然聽到了一些本不該聽到的事。恰巧的是,我能夠利用這些私密之事救我與手下五名兄弟的命!呂大將軍,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一個人也是救,七個人也是救,我梁山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決擇!”梁山笑瞇瞇著,陰聲道。
“你在威脅我?”
“你可以這么認為!”
“威脅我的人,一般有兩種結局,你選哪一種?”
“嘿嘿,呂將軍莫要嚇唬我,我梁山人膽小,哪一種都不選,更何況,我與以往威脅將軍的人,不太一樣!”
“確實不太一樣,所以你同他們的結局,也會不太一樣!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尤其是自身難保的人來威脅我!因為那樣的人,蠢得已無可救藥!”
梁山臉色一沉:如此一來,是說不通了。那別怪我與幾名兄弟將你留下,明日待獄卒來此,恐怕呂將軍的未來要被生生斷送!
“拿下他,別打死了!”梁山猙獰一笑,擺擺手,朝五名身經百戰的從屬吩咐道。
五名黃巾百戰精銳,眼神如刀,全身緊繃,力貫身軀,如蒼鷹搏兔一樣訊捷的沖向呂布。
一旁的楊奉捂住眼,不忍心去細看。不做死就不會死。他佩服梁山等人不畏生死的勇氣,對于他與幾名從屬自尋死路的行為表示深深的同情。
但是他們知道不知道在干什么。∫粤酥ν龍D挑戰至少千人敵的呂布,真是閑活的命太長了。莫說六個人,就是人數多了十倍,二十倍,一百倍,也得先全副武裝了再想想能不能割裂呂布的一截衣袖罷了。
哼!哼!啊!啊!哐當!
幾聲沉悶的響聲之后是沉重的撞擊聲,呂布抬起腿,動動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先是一腿將三個人踢飛了十余米,接著兩拳將剩余的兩個人震飛了**米。
五人倒在地上顫抖蠕動,大口咳血,要多凄慘就有多凄慘!
“該你了!你當個鑰匙挺不錯的!”呂布對著梁山笑意濃濃。
梁山全身青筋裸露,滿是殺意與憤怒的盯緊呂布:你不讓我們活命,老子就和你同歸于盡。
說完他如同變戲法般從靴子里掏出一柄寒光湛湛的匕首,雙手持握,朝著呂布的胸膛狠狠刺去。
呂布詫異,梁山能在防守嚴密的大獄中私藏一把鋒銳匕首,不得不說他有些門道。但是對他來說,只不過稍稍麻煩,多了絲鵝毛的重量罷了。
呂布稍稍認真,給他直接來了個鞭腿。
通過慢動作可以清晰的看到:呂布弧形軌跡的大腿先是用腳后跟將匕首踢飛,而后沿著弧形的軌跡正好踢在梁山的胸膛上。
梁山被一腳踢飛,而飛翔的方向正是他身后的牢門。他厚實的身軀重重的撞在堅固的牢門上,咔吧咔吧的聲響中,撞斷了牢門上的三根木柱,將牢門打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缺口,而他本人也在這一擊之下痛的昏迷了過去。
隨后,呂布將六人的手指一一捏斷至少兩根,而后將牢內還清醒之人一一敲暈,才是轉身給予楊奉一個勝利的微笑。
“瞧,門開了,我是該走了!”
在楊奉眼中,呂布此刻的微笑無疑是惡魔的微笑,但是他還是強忍不適,好奇問道:呂,呂將軍,既然已經懲罰過他們,為何還要一一捏斷他們的手指。我觀呂將軍應當不是如此殘暴之人!
呂布贊同的點頭:呂某的確不是殘暴之人,甚至在許多人眼中我還是一個良善的人。所以,身為一個良善之人,身為一個統兵數萬的大將軍,我會與一些可憐的混混一般見識嗎?我會用捏碎手指這樣的弱智手段對付混混嗎?我會小氣到教訓了幾個黃巾降卒后還捏碎他們的手指來惡性報復嗎?
楊奉吞咽了口口水,下意識道:不會,不會,絕不會,不會有人相信你會這樣做。
“所以,皇普中郎也不會被十幾名獄囚錯漏百出的謊言誣陷所欺騙,楊將軍,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呂布笑道。
“哈哈,呂某該走了!好不容易用鑰匙開了牢門,怎能辜負梁山一片赤誠?”
呂布哈哈大笑,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楊奉覺得天氣有點冷,冰冷的嚴寒之氣將他包裹,甚至快要窒息。他望著呂布的背影,內心深處是無盡的忌憚與冷意。
“萬萬不可與他為敵,否則……”楊奉不敢再想下去,呂布如淵似海的心機讓他永世難忘。
可笑他也曾經覺得呂布對付小混混的手段有些過于幼稚,卻不想一切從來都在呂布所下的棋盤之中。甚至連他,都是一個身不由已的棋子。
呂布掌控住了人性,這個人,太過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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