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黑暗之潮
在這四年中,伊諾斯發生了很多事情。
在楓烈離去的第一年,泰汀·藍菲厄斯就完成了對坦迪倫特帝國其他異己勢力的清除和收服,成為攝政王的他,距離預言中的“稱王”僅有一步之遙,而這一步的距離,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隨時跨過去。
而他卻沒有這么做,因為他已經沒有兒子,楓烈早就離去,安澤斯特也死于斐特城。即使他稱王那有能如何?
“我將為王?藍菲厄斯將為王!就是這個意思嗎?”想著當初森林中兩個女巫的預言,泰汀不禁苦笑。
此時的坦迪倫特帝國過往是他的外孫,輔政太后是他的女兒,自己有著強大的軍力,強大的盟友,他的權威已經與一國之君無異。想著要剝奪自己女兒和外孫的權利,最終卻將它們置于藍菲厄斯家族那些無能之輩的手中,泰汀心中就不是滋味。
他不止一次的有就這么安于現狀,直到自己生命的終結。保有一個濟世良臣,救國英雄的名聲,流芳百世,總比將坦迪倫特帝國交給一幫蠢材要好得多,為此還背負一個竊國的罵名。
然而,這一切很快就改變了。他的第二任妻子,同樣是梅拉蒂斯家族的緹絲拉,很快就為他生育了一個兒子。以70歲高齡仍能得子,被泰汀視作這是上天對他的眷顧。將這個兒子取名為塔寧安的同時,泰汀開始緊鑼密鼓的謀劃他的稱王大業!
這幾無難度。最重要的兩個盟約,梅拉蒂斯家族和光明教廷,在泰汀允諾給予他們相比于現在更大的利益后,他們立即就對泰汀表示了全力支持。
他的女兒,伊瑟曦。坦迪倫特帝國的皇太后,極不情愿落得這樣的命運。但對于自己父親的敬愛,對于藍菲厄斯家族的情感,讓她也選擇了支持自己的父親。而她所要求的就是懇請泰汀不要傷害她兒子的性命。體諒著女兒的巨大犧牲,泰汀答應了伊瑟曦。并且在家族事務和帝國事務中史無前例的重用伊瑟曦,利用家族的紐帶和羈絆,牢固她的忠誠。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稱王后心情愉悅萬分的泰汀決定大展宏圖,他一改保守的策略,聯合依瑞斯帝國,再次發起了對晉國的進攻,并一舉奪取了斐特城。利益分配之下,依瑞斯帝國得到了斐特城及已被的所以土地。泰汀得到了原維西南特帝國西部和西南部大片的土地。將泠水要塞和斯莫因要塞收入了藍菲厄斯帝國版圖,并且成功的說服光明教國結束了與晉國的同盟,與藍菲厄斯帝國結成了同盟。
本就得不到晉國多少支援的黑格蒂亞帝國,在光明教國脫離后,也結束了與晉國的聯盟。矮人們停止了與蒼月帝國的大規模沖突,讓在不久后收到森林精靈的求援時,蒼月帝國得以抽調大量部隊前往增援。
當雄才大略,野心勃勃的泰汀,聯合依瑞斯帝國,準備繼續進攻三江城,將晉國勢力再次逼回伊諾斯東北,徹底奪回他們白人勢力的傳統領土時,預言中的災厄終于降臨了!
因為軍務不得不返回菲勒斯特城的泰汀,因為想念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特地繞道前往了在梅拉蒂斯家族倫特城度假的她們。本想給妻子一個驚喜,沒想到泰汀卻撞見了自己妻子與她堂兄不論的一幕。
暴怒的泰汀當即就拔出了自己的長劍,沖向了這對奸夫**,但最后卻被兩人聯手反殺。驚恐萬分的兩人,知道事關重大,立即將事情告訴了梅拉蒂斯家族家主溫妮·梅拉蒂斯。
而心計多端,善于謀略的溫妮雖然震怒于孫女的不論行徑,但她還是立即發動梅拉蒂斯家族的力量,做出了完善的布置。
兩個小時后,但泰汀的親衛感到異常,前去面見泰汀時,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因為與妻子許久不見而縱欲身亡的泰汀。
這種事情,眾人自然不能宣言,最后就以泰汀突然重病作為掩蓋,宣示大陸。
不到兩歲的塔寧安·藍菲厄斯成為了藍菲厄斯帝國的第二任國王,緹絲拉成為了皇太后,但是強大的藍菲厄斯家族勢力,卻讓緹絲拉和梅拉蒂斯家族無法如當初泰汀一般攝政。這個新生的帝國,在泰汀死后,立即放棄了對外擴張,轉而爭奪起帝國的權力。
原本團結在泰汀麾下的所有勢力,被迫或自愿站在了藍菲厄斯或梅拉蒂斯兩個家族之下,展開了爾虞我詐的爭斗。而僅僅兩年后,老謀深算的溫妮·梅拉蒂斯便取得了優勢,全面壓制了雖然武力強大,但卻沒有主政之人,而且庸才濟濟的藍菲厄斯家族。主宰了藍菲厄斯帝國的大權,在伊瑟曦的努力下,元氣大傷的藍菲厄斯家族明智的放棄了菲勒斯特帝都,退回了夏幕城。
借助藍菲厄斯之名和家族忠勇的將領們,將夏幕城打造為一個國中之國,就此與梅拉蒂斯家族劃清界限,仍由他們折騰。意圖保住藍菲厄斯家族最后的遺產,靜待時機!她清楚,刷陰謀詭計,老溫妮是一把好手,但治國的話,她就外行太多了。早晚在晉國大軍的威逼之下,帝國其他勢力一定會再次響起他們藍菲厄斯家族,而伊瑟曦要做的就是做好準備。
如果泰汀在天有靈,看到此時藍菲厄斯帝國的現狀,他一定悲憤萬分。到頭來,大地女神和河流女士的預言還是分毫不差的應證在了他和藍菲厄斯家族之上。
他的三個兒女,楓烈,安澤斯特,伊瑟曦為了他,為了藍菲厄斯家族不惜犧牲自己,犧牲自己的一切成全了泰汀,成全了藍菲厄斯無尚的榮耀!但最后卻成就了別人,連那所謂的兒子,也是妻子與他人亂倫的產物!
“你將為王!藍菲厄斯將為王!”多么的諷刺!
而大地女神和河流女神的本意也并不是捉弄泰汀,這是泰汀既定的命運。她們只打算通過這個預言,指引泰汀在左右楓烈命運的時刻能稍微放下自己的野望,伸以援手,拯救預言之子。而她們的目的最終也達成了。
當楓烈在斐特城慘敗,被端木顏緊追不舍時,對楓烈心底的愧疚和慈愛,讓他選擇了無視杜爾的舉動,讓杜爾帶著藍菲厄斯家族精銳的騎兵趕到了楓烈的身邊,并將楓烈一路護送回到了蒼月帝國。
“既定的命運無法改變,但是你深沉而真摯的牽絆卻能使它綻放別樣的光華。”大地女神話語中的期盼,最終還是得以實現。
正是泰汀的那個選擇,最終在整個伊諾斯大陸之上的帝國都在晉國可怕大軍前湮滅的時候,藍菲厄斯家族卻最終完整的保存了下來,并繼續繁衍下去。
在泰汀死亡后,依瑞斯帝國和藍菲厄斯帝國立即終止了對晉國三江城的進攻計劃。就在此時,燃燒軍團的大舉進攻開始,元素領主的出逃,讓各地的邪神封印都產生或多或少的破損。邪神大軍和信奉它們的凡人信徒則趁亂對附近的凡人帝國發起了進攻。
而晉國則在應對鮫人大軍的進攻時,逐漸破解了赫尤爾的精華之石,掌握并開創出了很多強大石系法術。如本尼希斯預言中看到的那般,一支擁有大量巖石傀儡戰爭機器的大軍在晉國誕生了。
借助這樣一支傀儡大軍,晉國輕易就將從海中涌出的鮫人大軍擊退了。之后,在燃燒軍團被擊敗后,面對守護者聯軍的圍剿,鮫人之主邪神娜迦克美,更是主動投靠了端木顏。和奇什一樣,她也受到了某個強大黑暗意志的指引。
而在這之前,因為對石系魔法的掌握,讓端木顏將他的征服大業大大的提前了。
首當其沖的便是孤懸北部的依瑞斯帝國。當晉國大軍發起對依瑞斯帝國的攻擊時,他們也曾懇請藍菲厄斯帝國的支援,但忙于內斗的藍菲厄斯帝國根本分身乏力。
而當梅拉蒂斯家族取得絕對的優勢,主導藍菲厄斯帝國的軍政時,依瑞斯帝國已經被晉國大軍逼到了銀月城下。
梅拉蒂斯家族派出了大軍,進攻斐特城,意圖逼迫晉國回師,就此拯救銀月城。然而在晉國的傀儡大軍和石系魔法的打擊下,他們的戰士毫無準備,遭遇了慘敗。晉國部隊則乘勝追擊,一舉奪回了斯莫因要塞。將藍菲厄斯帝國與泠水要塞的連接切斷,將藍菲厄斯帝國打回到了最初的疆域范圍。
數天之后,銀月城也宣告失陷,依瑞斯帝國皇帝拉茲塔死于亂軍之中。逃離的貴族和皇儲打算逃到斯加庭城延續依瑞斯帝國的國祚,沒想到世仇黑格蒂亞帝國突然發難,趁機發兵,奪取了斯加庭城。
至此,一年不到,看似回光返照,再次中興的依瑞斯帝國在晉國的兵鋒下便滅亡了。
滅亡了依瑞斯帝國后,晉國大軍繼續兵分兩路,北路進逼斯加庭城,南路斯莫因要塞部隊則進攻泠水要塞,意圖會師烈風城下,趁蒼月帝國主力調離的機會,奪取烈風城。而后再臣服光明教國和黑格蒂亞帝國,最后再次發起對蒼月帝國的決戰!
面對來勢洶洶的晉國大軍,黑格蒂亞帝國無奈放棄了剛到手斯加庭城。一直滯留在斯加庭城西南的蒼月帝國溫庭軍團,見到這樣的事態,也撤離了這里,在烈風城部隊的接應下,安然回到了烈風城。
晉國大軍如入無人之境,兵不血刃的占領一系列伊諾斯中部重要的要塞,城市。
念于當初斐特城之戰,光明教國的大力協助,端木顏對光明教國再次派來了使者。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卡芙娜和光明圣教的大部分成員,立即就同意了與晉國的再次結盟。
但本尼希斯卻發了瘋一般表示了反對,命令部隊與晉國開戰。驚恐之下,他們聯手廢黜了本尼希斯,并按照晉國使者的指示從南部配合晉國大軍對烈風城發起了進攻。
而數百虔誠的光明圣教信徒,則決定遵從本尼希斯的命令,或者說,遵從這個本尼希斯付出自己生命,日復一日對光明之神虔誠懇請而得來的最后的預示!
“來自虛空,掌控翡翠業火烈焰軍團的入侵看似恐怖,但卻只是真正黑暗降臨的序幕!那支即將席卷泰諾德拉世界的黑暗大軍,囊括了泰諾德拉世界的所有種族,以及諸多強大的邪惡神只們。”
而其中最讓本尼希斯恐懼的,就是大軍之中那些巫師,在他們的強大巫術下,大地和山巒似乎都要聽從他們的調遣。
看到這個全新的預示時,本尼希斯也曾懷疑可能是晉國,畢竟在烈風城一戰,他們軍中就有那些能操控巖石傀儡的薩滿祭司,但與預示中那些巫師操控巖石的能力比起來,他們實在太過普通,甚至與記載,傳說中其他種族擅長石系魔法的施法者相比,都要遜色。
所以困惑中的本尼希斯沒有宣示這個預言,直到這次晉國大軍如海潮般席卷而來,看著晉國大軍中那些各式強大巖石傀儡,以及涌動在那些施法者眼中的絲絲瘋狂,本尼希斯終于肯定,光明之神全新預示中的黑暗之源,就是晉國,就是端木顏!
沒空去理會為什么光明之神會給他前后同樣一個預示,但卻截然相反的警告,本尼希斯就做出了抵抗晉國的命令。然而這樣以卵擊石,毫無邏輯可言的命令,自然被眾人無視了。在光明教國高層眼中,至斐特城之戰后,本尼希斯就已經不正常了,近乎瘋癲的他對光明圣教和帝國再不過問,整天就置身于昏暗的光明之神大廳中,不知疲倦的祈禱。好不容易終于出現在眾人面前,卻偏執而近乎瘋狂的要他們執行一個自尋死路一般的命令,他們自然予以反抗了。
而一直陪伴本尼希斯的那些虔誠信徒,則帶著本尼希斯的預示,逃出了光明教國,按照本尼希斯死前的命令,他們將會把這個預示,告知他們在蒼月帝國的同胞。而要阻止晉國,也只有強大的蒼月帝國和傳奇的楓烈才有這個能力了!
他們的到來,及時的警示了蒼月帝國烈風城守軍,權衡之下,守軍立即放棄了烈風城,撤到了布列城。
得到烈風城后,晉國大軍按計劃,北上往黑格蒂亞帝國繼續攻去,而光明教國則負責牽制布列城的蒼月帝國部隊。
對矮人帝國本土的進攻,讓矮人退無可退,依托黑格蒂亞帝國南部拉莫丹,鐵須堡,棕須堡,矮人構筑了堅固的防線。而依靠這道防線,矮人將晉國部隊阻擋了近一年。
直到晉國改變策略,出兵協助光明教國的部隊奪取了布列城。而后派兵從西北部迂回至鐵須堡,攻占了支持矮人南部防線的鐵須礦場,才最終攻破了防線。
之后,矮人兵力全線收縮,全部集中到了布霍斯城。晉國遠征軍統帥陳晟派出使者,告訴拉姆坎,只要黑格蒂亞帝國愿意臣服,晉國將會立即停止進攻。
在強大的晉國大軍面前,很多矮人領主愿意臣服,但是矮人皇帝拉姆坎拒絕了!
“矮人絕不會再臣服任何異族,我們的主人只會是我們自己!”拉姆坎對他的將軍們咆哮道。
為了矮人帝國的獨立,拉姆坎不惜背叛了曾視他為至交好友,將他由一個矮人混混變成最有影響力的矮人領主的蒼月帝國皇帝,一個賢明偉大帝王。
自己付出了一切,背負了背叛者的罵名,承受著內心的煎熬,到頭來,難道卻要讓臣服于一個言而無信,野心勃勃的人嗎?在拉姆坎看來,這簡直就是對他最冷酷,最無情的嘲笑。
當初矮人們寧愿回歸野蠻的傳統,也不遠臣服于賢達的蒼月帝國;那么就應該繼續堅持自己的這份頑固與高傲,直到永遠,直到滅亡!因為暴力而選擇臣服,那么矮人一族將會成為伊諾斯大陸的一個笑話!
對于拉姆坎的決定,那些矮人領主們非常惱怒,認為拉姆坎此舉將會葬送黑格蒂亞帝國。于是他們再次找到了拉尼多·鐵盔,一如上一次他們渴望從蒼月帝國治下脫離一樣。
而他們沒想到,晉國的使者已經先一步來到了鐵盔堡。他們許諾,若拉尼多同意,在矮人帝國臣服晉國后,將會支持拉尼多成為矮人國王!而一直嫉妒拉姆坎權勢的拉尼多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在他看來矮人帝國之所以能獨立,完全是他的功勞,而“那個街頭混混”只不過就這么站了出來,振臂一呼就當上了矮人的國王。
“他根本就沒那個能力!這個王位應該屬于我!”
可是但拉尼多秘密集結部隊,等待著支持他的矮人領主匯聚到鐵盔堡時,拉姆坎卻先一步發起了攻擊。一支精銳的矮人部隊突然出現在了鐵盔堡,將拉尼多連同他的親族前部擒獲,押回了布霍斯城!
當著所有矮人的面,拉姆坎下令處決了拉尼多和他的親族,并誓言矮人帝國寧死不降!
無奈之下,陳晟只得發起了進攻。而這一場艱苦的攻城戰,直到楓烈率領大軍返回,晉國大軍都沒有攻破堅固的布霍斯城。
最接近的一次,晉國戰士已經已經占領了一段城墻,并開始往城中攻去,但拉姆坎卻帶著他的親衛部隊及時投入了戰斗。一番血戰后,矮人再次奪回了城墻,拉姆坎則負了一點傷。
楓烈率軍來到瑪依森林時,本打算先將已經逃出封印血神哈達卡再次封印,再回國。但是他聽聞烈風城和布列城已經陷落,晉國大軍已經圍困布霍斯城一年之久的時候,他讓拉迪洛先帶軍協助獸人巖風氏族,自己則率領自己先前的部隊突然出現在了布霍斯城。
楓烈的威名,以及前所未見的浮空城黑色玫瑰,讓30多萬久戰兵疲的晉國部隊在5萬人蒼月帝國部隊面前,一觸即潰。
本欲乘勝追擊,大殺四方。但就在此時,城中一隊矮人使者來到了楓烈面前。他們渾身浴血,衣著臟亂狼狽,雙目布滿血絲,神情兇悍。見到楓烈就立即恭敬的跪倒在他面前。
“陛下,請救救大人!”領頭的矮人隊長熱淚盈眶對楓烈懇求道。
聽著他的嗓音,楓烈才記起來,這是拉姆坎身邊的一個親衛矮人,霍姆·鋼斧。
“我們不是已經再救了嗎?”楓烈不解道。
“東北的那些領主,在今天早晨突然發動了政變,帶兵攻向了王宮和東部城門。東部城門已經在一個小時前失陷,晉國大軍已經沖進了城中。皇宮部隊已經被大量抽調到城中各處,很快就要陷落了。請陛下救救拉姆坎大人!”霍姆四肢伏地,痛哭流涕的說道。
“你們還有臉來求陛下,就應該看著你們狗咬狗,然后我們再收拾殘局!”傾離怒道。
楓烈制止了他,然后命令道:“部隊停止追擊,進城!小俊,阿狄你們帶一隊戰士先前往皇宮,我們隨后就到!”
“霍姆,帶路。命令城中的部隊不要攻擊我們!”
“是,陛下!”矮人隊長感激涕零的說道。對于楓烈的情感,他們和拉姆坎一樣。他們崇敬楓烈,但同時也渴望矮人能以獨立的帝國存在與大陸。所以才在得知楓烈已經戰死的時候,跟從拉姆坎選擇了矮人的利益,并在之后鑄成大錯,以至聽聞楓烈沒死后,也只能繼續這條道路走下去,直到再無法挽回!
霍姆這一次突出重圍前來懇求楓烈,他也知道楓烈一定會出手。而作為報答,他會在戰后勸服拉姆坎放棄帝位,讓矮人重新歸附蒼月帝國,如果拉姆坎不愿,他會不惜使用武力逼迫,做這件在當初聽到楓烈歸來時,就應該做的事情。
沒等楓烈的部隊逼近,凌空而來的浮空城就已經讓矮人叛軍和攻入城中的晉國大軍潰逃了。
而當楓烈趕到皇宮時,拉姆坎也因為傷重先一步死去。瓦爾德在他的旁邊放聲悲泣,極為自己的恩主死去而哭泣,更為他們當初做出的這個選擇而懊悔。其他矮人戰士也感同身受,默默垂淚。
看到楓烈到來,他們不約而同的跪倒在楓烈身前。瓦爾德則拿起拉姆坎的皇冠獻給了楓烈。
“叛逆罪臣拉姆坎·鐵須,瓦爾德·鐵拳,懇請陛下懲處!”
“過去了,瓦爾德。都過去了!”楓烈接過瓦爾德手中的皇冠,將他拉了起來。然后走向拉姆坎的尸體,將皇冠帶到了他的頭上。
放眼一周,楓烈大聲說道:“勇猛的戰士們,這世間光榮而無尚的榮耀,并不只是擁有屬于自己,屬于自己民族的強大帝國!看看這個世界,已經邪惡橫行,混沌肆虐,我們比以往都更需要團結起來,否則我們的家園,我們的親人,我們的世界都將灰飛煙滅!很抱歉以前忽視了你們建國的渴望,讓我們彼此走到了這一步。但我發誓,等驅逐了邪惡,結束了戰亂,恢復這個世界的和平,一個全新的黑格蒂亞帝國將會再次崛起!”
“不,陛下。不會有黑格蒂亞帝國了,從今往后再不會有黑格蒂亞帝國!矮人一族從此將永遠屬于蒼月帝國!若有違這個誓言,讓矮人一族就此湮滅!”瓦爾德忽然高亢而堅定說道。
其他矮人戰士聽到瓦爾德的話,紛紛齊聲應和,宣誓。
“蒼月陛下萬歲!”瓦爾德。
“蒼月陛下萬歲!”矮人們。
“難怪,難怪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這樣的魅力,如此的胸襟,蒼月帝國統一伊諾斯...”虞玉梅在洛倫身旁低聲贊嘆著,忽然沉默了起來。
“你看到了,玉梅。如今的晉國,已經不是你熟悉的那個國家,端木顏也不再是那個你熟悉的端木顏了!為了他的野心,他和他的帝國正在重蹈當初維西南特帝國的覆轍!”洛倫對他說道。
這一路,這四年來的漫長艱苦征途,開拓了虞玉梅的眼見,讓她早已放棄了自己狹隘的民族主義,特別是在赫拉爾山慘烈的戰斗,更是讓她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守護者,并且在各國種族戰士們的見證下,與洛倫成為為了夫妻。
但當再次看到自己的族人,她還是免不了心底涌起感慨。特別是聽到洛倫的話后。她同意洛倫的話!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端木顏,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端木顏對楓烈的嫉恨,對征服伊諾斯大陸的渴望。
她百分百肯定,在面對楓烈,在面對蒼月帝國時,如果需要,他會毫不遲疑的追求力量和各種手段,鏟除這個從他出山以來,就認定的強大對手。斐特城之戰,出賣自己曾經相濡以沫的摯愛就是證明!
這看似,只不過淺顯黑暗力量的掌控,在楓烈再次歸來的逼迫下,一定會被端木顏更加深重而瘋狂的沉溺下去!她惋嘆端木顏這樣一個人杰,更惋嘆追隨他的那些熱情戰士和近千萬族人!
得到矮人的誠心歸附,有著浮空城黑色玫瑰,楓烈繼續對晉國大軍發起了追擊,力求將他們徹底擊潰,并奪回烈風城。而后才好回師協助拉迪洛和巖風獸人,完成守護者托付給他封印血神哈達卡的任務。
追擊很順利,在從布霍斯城到烈風城的路上,30萬晉國大軍死傷過半,但是他們的石系魔法和那些狂熱者的拼死阻擋,還是最大限度的遲滯了楓烈的步伐。
當楓烈的大軍抵達烈風城時,晉國的秘密戰爭機器也增援到了烈風城,數十個浮空城!
這些浮空城雖然只有黑色玫瑰五分之一的體積,甚至更小。但確實貨真價實的浮空城,而且數量眾多。
即使有著矮人部隊的加入,楓烈此時的部隊也不到10萬人,沒有了浮空城的優勢,面對堅固的烈風城,楓烈毫無勝算。一番空中激戰后,楓烈下令撤出了戰斗。
再一次的,楓烈又要面臨宿敵與大義之間的抉擇。同樣的,他再一次選擇了大義,即使知道晉國的增援會源源而來,現在不奪回烈風城日后他要為此付出更大代價。但他還是選擇先全力解決血神哈達卡。
封印血神以蒼月帝國的部隊為主力,而守護者聯軍也給楓烈派來了援軍。狼神阿什洛,鷹神阿加瑪以及他們的子嗣戰士,還有三千諾瑪希恩之子德魯伊。在擊潰了血神的部隊后,將由他們重新構建封印。
通過汲取逝去月神和鹿神的力量,諾瑪希恩之子的自然法術現在強大得超乎想象。這也使他們完全接過了月神和鹿神守護這個世界的重擔。
對邪神們的了解,經過與燃燒軍團惡戰的淬煉,讓蒼月帝國的戰士們面對血神的邪惡大軍時,再不像先前對陣蟲群大軍和摩西卓爾那般艱難。在半神和諾瑪希恩之子的幫助下,從交戰開始,蒼月帝國和巖風氏族獸人的部隊就保持著對血神大軍的優勢,一路將血神的兵鋒反推了回去。
然而令楓烈頭疼的是,在他們取得對血神戰事優勢的同時,晉國大軍卻在增援之下,發起了對蒼月帝國的猛攻。為此,楓烈只能讓矮人撤離布霍斯城,拱手將布霍斯城讓給晉國。而之后他們更得寸進尺,聯合光明教國大軍,進逼法爾科薩城下。
就在聯軍進攻曼祖拉城的同時,法爾科薩城之戰也同時開啟。浮空城的參戰,讓法爾科薩城強大的防御至少削減了三成。又因為抽調了相當的兵力區進攻曼祖拉城,要不是有布霍斯城矮人的到來,恐怕法爾科薩城早就陷落了。
最終,聯軍擊潰了血神大軍,封印了血神。留下部分諾瑪希恩之子傳授巖風氏族維護封印的秘法,并協同他們守衛封印,保持與諾瑪希恩之子總部的聯系,然后守護者部隊就趕往了世界其他對方。
有蒼月帝國的將領希望守護者能對此時蒼月帝國遭遇的進攻伸以援手,但他們以守護者原則,不干涉凡人之間的事務為由拒絕了。而楓烈也表示了理解,但他也狡黠的以蒼月帝國對這個世界的重大貢獻為由,讓他們給予了他不違背他們原則的幫助。
雖然知道這樣的幫助,本質與干涉無異,但就如楓烈所說,為了泰諾德拉世界,楓烈以及蒼月帝國的戰士們都奉獻了太多,所以他們最后還是答應了。以他們超卓的自然法術,在瑪依森林南部,茂密的叢林中,為蒼月帝國的部隊開辟出了一條通道。讓他們得以出人意料的出現在了法爾科薩城晉國大軍的南翼!
久攻不下法爾科薩城,讓陳晟早已對隨時可能回師的蒼月帝國大軍做出了警戒,三分之一的浮空城和所有的斥候部隊,都監視著蒼月帝國大軍能歸來的道路。
但是當斥候們篤定的宣稱,蒼月帝國主力大軍仍有至少一個月的路程才會抵達蒼月帝國都城薩蘭艾爾,而他們的浮空城將會在三天后抵達時,三萬精銳的蒼月帝國部隊,卻突然從茂密的叢林中殺了出來。
毫無防備的晉國和光明教國聯軍猝不及防,陣勢大亂,很快便全軍崩潰。城中守軍則乘勢殺出,配合著楓烈所部,一直不死不休的追擊著晉國潰軍,直抵烈風城。并且趁晉國部隊軍心大喪,士氣低迷的時機,讓黑色玫瑰加速趕來,不惜代價奪回了烈風城。
此戰,蒼月帝國傷亡3萬人,浮空城黑色玫瑰遭受重創,險些墜落。但晉國更是慘重,除了四座浮空城和數萬殘軍逃離外,二十多萬西征部隊全軍覆沒,統帥陳晟戰死!
在西部大軍失敗的同時,晉國在南部的攻勢卻取得了重大進展。雖然有著光明教廷部隊的全力抵抗,但梅拉蒂斯家族的部隊實在太過無能,在烈風城戰事結束的后一個月,晉國大軍便攻陷了菲勒斯特城。
梅拉蒂斯家族撤往了自己的家族老巢倫瑟城,光明教廷的部隊則接受伊瑟曦的邀請,來到了夏幕城。之后,晉國大軍繼續進逼,孱弱的梅拉蒂斯家族和東部的巴羅斯特家族便投降了晉國。
看到梅拉蒂斯家族獻出了藍菲厄斯帝國的國王,伊瑟曦則舉起了誓不屈服的反抗大旗。在藍菲厄斯家族的大旗下,無數家族和抵抗軍紛紛表示愿意接受伊瑟曦的統領。
在光明教廷和這些勢力的幫助下,接下來夏幕城不僅頂住了晉國大軍的進攻,還發起反擊,擊潰了晉國部隊,穩住了局勢。
南部戰事的失利,讓晉國立即再次集結兵力準備繼續進攻。但楓烈的到來和藍菲厄斯家族的勝利,鼓舞了其他戰敗國的人民,不甘忍受晉國的驅使和奴役,他們紛紛發起了反抗,在各地攻擊著晉國部隊。使得晉國在之后的日子中不僅沒有鏟除伊諾斯大陸最后的抵抗據點,反而形勢急劇惡化。
為了塑造這支巖石傀儡大軍,重新修建斐特城,以及征討蒼月帝國和藍菲厄斯帝國,在晉國還沒生養到足夠夠強大的時候,端木顏就征集了數百萬的強壯勞力,這些勞力不僅來源于戰敗國,也來自曾經的代國和燕國!
在烽煙四起反抗的影響下,很多燕國人也加入到了這個隊伍中。與晉武境的那些勢力不同,對于晉國這些燕國曾經的軍閥戰士沒有他們那種與端木顏感同身受的認同感和歸屬感,愿意為端木顏的征服大業極盡忍受和付出。
從晉國建立的那天起,他們就沒有享受過她崛起的榮光。他們被端木顏提防,戒備和打壓著,被剝奪了戰士的榮耀,成為了萬千晉國普通平民中的一員,如一個賤民而不是戰士那般為這個帝國出力,享受這個帝國不斷壯大和富強帶來的一切。
在他們的引領下,很快那些為這個征服大業而付出了太多的燕國平民也加入到了他們之中。
看到這樣的情況,端木顏終于下定決心,答應了奇什,開始進行他一直猶豫遲疑的那個計劃!不僅是征服伊諾斯,而是足以征服這個世界的偉大計劃!
就如虞玉梅所料,在楓烈的巨大壓力下,端木顏還是無可避免的走上了黑暗的道路。
奪回了烈風城,光復了黑格蒂亞帝國,占據光明教國北部門戶前山城,楓烈派出使者,向光明教國和晉國表達停戰的要求。對于此時晉國能征服大半個伊諾斯的事實,楓烈表示了認可與尊重。并且希望,也祝福端木顏能像埃瑞洛曼·齊薩安洛大帝一樣,開創一個全新的未來,為伊諾斯大陸的子民帶來和平,共同應對泰諾德拉世界不時躁動的邪惡!
光明教國接受了楓烈的停戰,但晉國回報給他的卻是另一支30萬人的征討大軍!
和平無望,楓烈只能聽從身邊將領們的建議,全力展開與端木顏這場宿命的對決。
決定開戰后,楓烈在集結兵力的同時,讓迪克統帥一支部隊,在瑟蘭蒂娜和妲烏莎的協助下,“懇請”卡芙娜“暫時”交出了安卡納城,免除了側翼的威脅。同時光明教廷的兩位大佬出面,還拉走了他們半數光明圣教的勢力。
卡芙娜無奈只能回到自己的家園,黑山城。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打算再次臣服楓烈,只安然一旁,坐看局勢的發展。
洛倫等人建議楓烈派軍奪回薩魯因要塞,占據有利地勢,建立縱深抵御晉國大軍。而楓烈拒絕了,除了在薩魯因要塞楓烈早已布置了密道外,他還打算最大限度的拉長對方的補給線。
從三江城到薩魯因要塞如此漫長的補給線,就算楓烈沒有與依瑞斯帝國的反抗勢力和藍菲厄斯帝國的反抗軍結盟,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也會竭力進行騷擾,以求蒼月帝國能戰勝晉國。
從戰略上,楓烈就已經勝了一籌,巖風氏族獸人部隊的支援,讓楓烈的兵力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上,都勝過了晉國部隊。而且對方也僅有3座浮空城前來,這樣的大戰,就算來不及補充如此強大的戰力,也不該將原先的浮空城抽調走。
聽聞端木顏并沒有領軍,又看到這樣的情況,楓烈就知道,端木顏一定還準備了后招。而他想遍了所有可能的情況,也無法猜透端木顏的意圖。于是,楓烈決定放棄原先穩健的戰法,力求在最短時間內擊潰晉國部隊,為可能到來的異變能騰出時間和兵力做出應對。
在晉國部隊抵達薩魯因要塞沒多久,蒼月帝國大軍便發起了攻擊。而晉國部隊的做法也應證了楓烈的猜測。面對蒼月帝國的攻擊,晉國大軍全力采取了守勢,即使有著3座小型的浮空城協助。而黑色玫瑰此時卻仍在修復,至少一個月后才能參戰。
充足的兵力和晉國施法者們日漸熟稔的石系魔法,依靠著堅固的薩魯因要塞,半個月下來,讓蒼月帝國的攻勢毫無進展。而他們要是這么一直囤積重兵于城內,即使有著密道楓烈也無法使用。
無可奈何之下,楓烈只得再次改變計劃,使用原先襲擾對方后勤的方法,拖垮他們。但同時為了能猜出端木顏的圖謀,楓烈派出了所有的斥候,深入晉國前去打探。
晉國統帥張用得到的命令,確實是將楓烈阻擋于薩魯因要塞。但即使是他端木顏都沒有告訴他所有的計劃。只是告訴他,到時候會有援軍策應他。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都絕不能后撤!
將大軍聚集于城內,確實極大加強了要塞的防御,但缺少大軍護衛的后勤補給線卻在依瑞斯帝國和藍菲厄斯帝國反抗軍,以及蒼月帝國騎兵的襲擾下,岌岌可危。
為了保護補給線,張用不得不也派出了騎兵部隊和一支精銳部隊。然而一個月后,保護補給線的這支部隊已經被消耗殆盡。張用也曾試圖出城一戰,意圖取得一次勝利,逼退蒼月帝國大軍,為己方贏得一些時間和空間。
但即使有著數量眾多的巖石傀儡,在身經百戰的蒼月帝國戰士和獸人戰士面前,他們還是敗了。最終,他只能無奈的承認,自己的能力絕無法對陣楓烈這個級別的對手。他只能寄希望于端木顏口中所說的那個“策應”,否則他只能和陳晟一樣,力戰而死,報答端木顏的信任。
終于,在開戰第三個月的時候,張用苦等的策應來了。只是這個策應卻超乎所有人的意料。要不是事先得到端木顏的告之,張用絕不會相信這就是端木顏的策應!
沉寂許久的暮月帝國突然發難,攻擊了守望者軍團,將蟲人大軍再次放出了格布祖特城!而后,他們一路東南,往蒼月帝國殺來!
好在上一次格布祖特之戰已經消滅了大多數蟲人,這一次蟲人大軍的數量并不是很多,但據情報所示,其中精銳戰士和蟲人首領卻一點也不必前一次蟲人大軍少!
“在燃燒軍團已經敗退,各地邪神都被絞殺殆盡的時候,這些蟲子卻反其道而行,實在太反常了!”洛倫。
“而且還和霍拉都斯攪在了一起!這一次我們不該再給他任何機會,要徹底鏟除他!”書俊冷冷的接話道。
“恐怕他也不想再給我們機會,要結束我們之間的一切恩怨了!”楓烈皺著眉頭說道。
“我們必須抽調一些部隊回去。”迪克建議道。
“湮兒去。”湮兒史無前例的請命道。
“......”眾人愕然,紛紛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而湮兒則是那副萬年不變的高冷面容,一時間,他們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剛才聽錯了。
直到楓烈開口:“你去干什么?那可是一支軍隊!而且霍拉都斯的黑暗力量不可小覷,就算你想刺殺他也是很困難的吧!再說還有蟲人大軍,說不定他已經被蟲人邪神控制了,你殺他也沒用啊!”
“有個聲音,一直在和湮兒說話。”湮兒對楓烈說道。
“一個聲音?什么聲音?他叫你干什么?”楓烈。
“他叫湮兒保護,接受,領,領袖他的信徒。”
“領導吧?”書俊糾正道。
“嗯。”湮兒對書俊點了點頭。
“信徒?”楓烈不解,看向湮兒向詢問更多,但卻知道湮兒的語言能力太過貧乏,想直接與她心靈鏈接查看她的記憶,卻發現有關的那一塊,漆黑一片,無法觸及。
沉思了片刻,楓烈決定道:“小俊,你和湮兒一起去!同時讓拉迪洛撤離平民,守住薩拉艾爾城,我們必須攻破薩魯因要塞,才會給他派去援軍!”
“嗯。我會保護好湮兒的!”書俊鄭重的點頭道。
看著湮兒第一次主動離開自己身邊,楓烈有種說不出的不舍和悵郁,但他內心告訴他,湮兒能做出這樣的決定,這件事一定對她非常重要,活著說對楓烈非常重要。楓烈依然相信,湮兒守護自己的那個誓言沒有改變,她絕不會,也沒有精神去做一件與此無關的事情。
楓烈再次下令發起了猛攻,終于在一個月后,暮月帝國和蟲人聯軍肆虐瑪依西北部,逼近薩蘭艾爾的時候借助密道,再次攻破了薩魯因要塞。
正當楓烈打算讓巖風氏族獸人部隊返回蒼月帝國,同時分別派出兩支部隊協助依瑞斯帝國和藍菲厄斯帝國抵抗勢力,驅逐晉國部隊,而自己則率主力大軍進逼斐特城時,湮兒卻傳來了好消息。
她和書俊聯手在月風密探的協助下,除掉了霍拉都斯,接過了暮月帝國部隊的指揮權,而后在蟲人大軍進攻薩蘭艾爾的時候,從它們側后發起了攻擊,內外夾擊之下,擊潰了蟲人大軍!
這天方夜譚一般的戰報要不是書俊親自署名,楓烈絕不會相信。怎么兩人把霍拉都斯殺掉之后,他的部下不但沒有報復,反而還歸附了他們。湮兒所說的那個聲音到底是什么來頭?
在擊敗魔樹摩西卓爾,返回暮月帝國后,受到刺激的霍拉都斯便開始了瘋狂的修煉和研習。然而暗影之道,要么如那些黑暗巫師通過獻祭,獻祭他人或是自己的肉體和意志得到力量,要么就像湮兒和他們這樣,通過長時間的苦修,一點一點擴張自己肉體和靈魂的承載能力慢慢變得強大。
而不愿自己墮落為暗影的傀儡,又渴望快速獲得力量,匹敵當世頂尖強者的霍拉都斯,最終還是迷失了。苦悶中的他,如異蟲邪神維迦古克所料,再次出現在了格布祖特城之下的蟲巢之中,與維迦古克達成了合作的協議。
維迦古克賜予霍拉都斯許多黑暗的知識和力量,助他獲得永生,而霍拉都斯則在未來某個時機協助維迦古克逃出牢籠。而這個時機竟然出乎意料的很快就到來了。
端木顏使者帶來的黑色水晶,讓維迦古克見識到了一種即使是混沌邪神們都無法匹敵的力量!一種秩序勢力和混沌勢力都將為之顫栗的力量!所以它立即表示了臣服,并讓霍拉都斯立即履行自己的諾言。
霍拉都斯雖然嚴密的隱藏了自己的行蹤,但力量的緩慢異變,還是讓他麾下的干將緹尼莎·幕刃和阿斯塔·影風察覺到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霍拉都斯不時失蹤,然后出入于蟲巢的事實。
震驚之下,他們商議了眾多對策,其中就包括就此逃離暮月帝國或是刺殺霍拉都斯以防他帶領暮月帝國走向墮落。但都被他們自己否決了。無故逃離,會遭到霍拉都斯的無情追殺;刺殺霍拉都斯,兩人則沒有這個實力。
至于將真相告知所有人,絕大部分人將不會相信他們,亦或得到足夠的支持者與霍拉都斯對峙,但撕破臉的霍拉都斯在那些只盲目崇尚力量,不管什么力量人的支持下,決裂,開戰!而失敗的只會是他們!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祈禱,對他們那個不知是否存在的“黑暗主宰”祈禱。而這個黑暗主宰竟然真的回應了他們。給了他們一個預言:“黑暗之子已經墮落,黑暗之女將會秉承我的意志。在二者歸而為一時,歸附于她,你們將在這個世界擁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緹尼莎和阿斯塔一開始并不知道黑暗之女是誰,但為了等待著歸附的那一刻,他們開始暗中培育和團結與自己志同道合的幕影戰士。直到湮兒和書俊帶著蒼月帝國的密探突然出現,刺殺了霍拉都斯。感受著湮兒強大的暗影力量,在看到湮兒吸收了霍拉都斯體內的暗影力量后,他們就明白了預言所指的黑暗之女。
看著敵人不合常理的倒戈,書俊自然擔憂這是對方的陰謀。但緹尼莎以暮月帝國部隊將協助他們進攻蟲人大軍為誘惑,讓書俊不得不代湮兒和楓烈接受了他們。而暮月帝國也通過此戰,充分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而這還沒完,通過湮兒對霍拉都斯記憶的探知,這一系列進攻。包括暮月帝國蟲人大軍的進攻,和晉國的進攻,竟然只是一個煙幕,迷惑和牽制楓烈的煙幕。
就在蒼月帝國與晉國部隊,蟲人和暮月帝國聯軍鏖戰的此時,端木顏已經秘密的趕到了北域尼爾塞拉城!他打算染指加薩隆·尤格,化為封印的大地女神,以及聚焦核心的力量。
深知端木顏為了自己的目標而不擇手段的個性,但如此瘋狂的舉動,和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楓烈實在無法相信。
直到書俊和湮兒回到他的身邊,給他帶來了證據,一塊涌動著詭異混亂力量的黑色水晶。正是一個端木顏的使者拿著這塊水晶來到了霍拉都斯面前,而后他便宣誓臣服于端木顏,聽從他的命令發起了進攻。而經由霍拉都斯,那使者又得以聯系到了異蟲邪神維迦古克...而之后,蟲人大軍也加入了進來!
這一切更加令人匪夷所思,蒼月帝國的將領們怎么都無法相信。凡人接觸邪神,不是被吞噬死于非命,就是被選中和利用成為它們的傀儡,怎么可能反而支配氣邪神來了!
楓烈也是如此想法,端木顏再怎么有能力有魅力,也絕對無法令眼高于頂的邪神們臣服,直到他忽然察覺到了水晶中的那絲氣息。
追尋著那絲一閃而逝的氣息,楓烈本能的展開了自己的神識深入水晶內部。
在一片紛亂的議論和震嘆中,眾人很快發現了楓烈的異常。只見他先是雙目失神的看著水晶,沒多久忽然怒目切齒,熱淚滾滾而下。同時四肢伏地,十指入地,痛苦萬分。
眾人大驚,紛紛涌過來詢問和查看發生了什么事。
只見楓烈駭然萬分看著水晶的說道:“是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讓浮空城立即趕來這里,同時轉告守護者,圣城尼爾塞拉有危險!”
“已經晚了!”溫妮薩說著,從軍營外走了進來。
迎著眾人的目光,溫妮薩扶起了楓烈,對他說道:“剛剛冰精靈傳來消息,端木顏占領了尼爾塞拉城,屠殺了城中的守軍,此時正借由數十座浮空城,降臨于杜坦奧城!”
“他哪來的部隊?兩次西征,又要鎮壓各國反抗勢力,這已經是晉國的所有軍力了吧!現在不僅奪取了尼爾塞拉城,還能立即進攻杜坦奧城?”書俊駭然的問道。
“據說,他的部隊中有鮫人部隊,半人馬部隊和邪教徒大軍,甚至是一些亡靈部隊!他先讓鮫人部隊,亡靈疫軍和邪教徒發起對尼爾塞拉城的攻擊,然而收到求援消息的半人馬部族,則帶著晉國的浮空城趕到了尼爾塞拉城。正當尼爾塞拉城守軍以為有援軍的協助,發起對敵人的反攻時,晉國的浮空城和半人馬聯合敵軍一同絞殺了城中守軍!”溫妮薩。
“這怎么可能,端木顏到底得到了什么?竟然能讓這些奇奇怪怪的勢力都聽命于他!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難不成真以為自己能掌控加薩隆·尤格嗎?”凱洛皺著眉說道。
“如果是它的話,應該可以!”楓烈神色凄殤的說道。
“它?”眾人不解。
楓烈沒有解答,只接過書俊手中的黑色水晶,然后用力將它捏成了粉末。在水晶破碎的那一塊,一陣如北域凜風夾雜了腐敗沼澤中惡臭立即席卷了整個營房。
眾人在這種浸膚攝魂的感觸下紛紛大感不適,同時剎那間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很多參與過斐特城之戰的人也明白了楓烈所說的那個“它”。
“不,這,這是真的嗎?”書俊驚駭的問道。
“我太天真了,竟然以為當時就把它消滅了。而其實它只不過被我逼出了身體,然后又潛入了另一具身體中。”楓烈沉重的說道。
“端木顏!”凱洛。
“嗯。”楓烈點了點頭,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此時端木顏的所作所為。
“你說的就是斐特城之戰,引誘并驅使著你化身為魔神的那個東西?”溫妮薩問道。在與楓烈再次相見后,兩人獨處纏綿的時光里,早已將彼此這些年來發生與經歷的種種告知了對方。其中對于斐特城所發生的一切溫妮薩更是不會忘懷。
“嗯。它就像一個無限毀滅力量的源泉,沉溺其中,那種無匹與無敵的暢快感超乎想象!然而代價就是獻祭你的靈魂和肉體。”楓烈。
“現在的端木顏還保有自己的意志嗎?”溫妮薩急切的問道。
“有,而且很清明。看他還四處聯系各種勢力協助他達成計劃,看到還有數量眾多的晉國部隊追隨他,就知道。當真被那力量操控,他的腦中就只有意圖毀滅一切的憤恨和欲望。但如果他繼續妄圖憑著這力量實現他征服世界的夢想,那么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失陷!”
“我們盡快必須阻止他!”洛倫開口道。
楓烈抬頭看了他一眼,滿是無奈的絕望,想要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你擔心激進的阻止會立即讓他墮落?但縱容下去的話結局也不會改變,他已經屠殺了尼爾塞拉城的守護者部隊,并染指了邪神和大地女神的力量,此刻守護者肯定正在集結大軍,前往北域。”溫妮薩直到楓烈心中所想,對他勸道。
楓烈沉凝片刻,然后下定了決心。
“那就阻止他吧!由你告知守護者,務必請他們集結了最強的戰力前來,可能我們要面對的是一個比黑暗之神赫墨拉斯還要強大的敵人!”
“嗯。”溫妮薩。
“迪克,接下來對晉國的戰事就由你全權負責,洛倫協助。”楓烈。
二人領命。
幾天后,黑色玫瑰到來,載著楓烈和蒼月帝國各族強大的施法者和武者,以及3萬部隊趕往北域,杜坦奧城。
收到溫妮薩的消息,守護者和半神們大驚,對于楓烈在斐特城一戰中的異變,他們早有耳聞,同楓烈一樣,他們本以為都已經結束,沒想到它卻再次出現,而且展示出了更強的破壞力。
守護者和半神們不敢怠慢和輕視,立即暫停了在世界其他地方的事務,往北域趕去。
然而當最近的浮空城艾思拉城趕到杜坦奧城時,杜坦奧城已經陷落了,由冰精靈守護的聚焦核心已經落入了端木顏手中。發起攻擊,意圖奪回聚焦核心的艾思拉城,則被握有聚焦核心的端木顏親手擊落了。
雖然從未接觸過這神器,但在那邪惡意志的幫助下,剛入手,端木顏掌握了它的使用方法。
汲取加薩隆·尤格的力量,讓端木顏可以塑造一種全新的融合了巖石和上古邪神扭曲強韌肉體的戰士,意圖讓這種戰士組成的大軍為他征服世界。而握有聚焦核心讓端木顏可以最小限度的使用這個黑暗意志的力量,達成自己的目標。
沒錯,端木顏早就已經猜到了自己體內突然出現的這個黑暗意志的由來。畢竟他可是當時親眼見證者之一,對于它的可怕之處,端木顏仍記憶猶新。征服世界,他需要它的力量和知識,但他絕不想變成一個只知道破壞和毀滅的怪物。
然而,端木顏沒有想到,他的這些心思早已被黑暗意志知悉。人類的自負和自傲,潛伏于楓烈體內時,它已熟稔無比。除非端木顏能像楓烈最初時那樣拒絕使用自己的力量,否則只要繼續使用,早晚端木顏也會失陷在自己的欲望和這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中。
如果連一直極力拒絕和排斥自己的楓烈最后都能墮落,那么如此使用自己力量的端木顏又怎么能避免呢!不過雖然自信端木顏最終也免不了沉溺,屈服于自己,但若是能盡早獲取端木顏這具軀體,吞噬這個強大的靈魂,它自然也會去嘗試的。
比如已經知道,卻沒有告知,在端木顏率兵鏖戰杜坦奧城時,一支亡靈精銳大軍突襲了尼爾塞拉城,并在神器聚焦核心落入了端木顏的手中的那一刻,用了一種就連黑暗意志也不知道的方法,弄走了已經化為封印的大地女神的大部分力量,只留下一個孱弱的封印構架。
如果不采取措施,幾天之后,加薩隆·尤格將會沖破牢籠,降臨這個世界。而降臨后的加薩隆·尤格,首要目標不是消滅守護者,征服然后吞噬這個世界,而是對端木顏復仇,讓他為膽敢覬覦,汲取自己力量的舉措而付出嚴酷代價。
所以在得知封印即將消失后,端木顏火速趕回了尼爾塞拉城,并無可奈何的只能用聚焦核心代替大地女神化身的封印,重新構筑了加薩隆·尤格的封印。不然這么一個恐怖的家伙逃出來,什么夢想都沒有意義了。
失去了聚焦核心這么一個大殺器,端木顏憤郁不已,面對已經集結而來的守護者大軍,他只能加速汲取加薩隆·尤格的力量,日以繼夜的創造著他的扭曲大軍,以迎接即將到來的惡戰。
而黑暗意志則樂得向端木顏奉獻自己的知識和力量,讓他盡情折磨這個上古邪神,和在整個泰諾德拉世界的黑暗角落招募自己的大軍。就如在它信徒奇什的建議下,端木顏對維迦古克和霍拉都斯做的那樣。
在黑暗意志教授的黑暗魔法之下,端木顏麾下的召喚師,甚至做到了當初加薩隆·尤格都沒有做到的事,復活巨龍之父迦達卡拉。只是復活這么一具龐大的軀體,他們需要海量的能量灌注。但可以確定的是,在大戰來臨之時,迦達卡拉一定能派上用場。
借助黑暗意志塑造的黑水晶,端木顏的使者們為他帶來了數不清的戰士。這些戰士不僅有渴望邪惡和混亂怪物們,也有追求強大力量的凡人勢力。
史無前例的將彼此仇恨,敵對的各種勢力聚攏在麾下,讓眾人對端木顏有了一種莫名的崇拜和臣服,真的認為他就是天命之子,將要統一這個世界,開創一個全新的未來,所有種族的未來。而在黑暗意志潛移默化的影響下,端木顏更是深信這一點。
為此他甚至對那些忠心耿耿一直追隨著他,在看到如此異變后,而選擇離去回到晉國的一些部下,大開殺戒。
看到這樣的情況,守護者聯軍在沒有等到森林精靈援軍的情況下,急切的對尼爾塞拉城發起了進攻。楓烈曾表示反對,但他也沒有更好的應對方法。
繼續等待下去,就算等來了強大的森林精靈,月神衛隊,常規部隊以及諾瑪希恩之子,但端木顏的黑暗大軍也不知道膨脹到什么樣的地步。對陣黑暗邪神,時間從來都不曾站在凡人一邊。而如今的端木顏甚至能統御其他邪神。
有人提議懇請元素領主出兵相助,但元素領主們則認為這是凡人世界的爭端,它們不會插手。
一次史詩般的惡戰在圣城尼爾塞拉再次上演了。
幾乎所有的半神,巨龍軍團都加入了戰斗。但凡人守護者諸族的部隊卻不多,僅有三座浮空城,紫羅蘭堡,黑色玫瑰,依露恩城和早已被戰火摧殘和蹂躪了數年的北域聯軍。而北域聯軍中實力最為完好的半人馬一族,大部分卻加入了端木顏的軍隊。
強大的半神和巨龍們在戰場上無不以一敵百。戰斗一開始,就對端木顏的部隊形成了碾壓的態勢。但當守護者聯軍逼近城墻時,端木顏汲取加薩隆·尤格力量,融合山脈之神赫尤爾精華創造的血肉巖石畸變體戰士出現了。
這種惡心的怪物,體型二到三米,一些甚至堪比巨龍。它們既有巖石元素的強硬防御和攻擊,也有血肉軀體的靈動,一些還能使用巖石和血肉魔法。遠比先前端木顏僅依靠山脈之神精華創造的巖石傀儡要強大的得多,其中佼佼者的戰力,恐怕大地之母的子嗣都可相抗。
有了它們的加入,勢如破竹的守護者聯軍攻擊立即就被遏止住了。
兇猛的攻勢一旦衰竭,守護者聯軍兵力的劣勢也立即顯現了出來。看到己方穩住了局勢,被撕裂的巨大裂口很快就被海量的士兵填補了起來。守護者聯軍陷入了端木顏大軍的重圍之中。
期間,守護者聯軍依然奮勇征戰,悍猛殺敵,往尼爾塞拉城突進。在付出了慘重代價后,殺入了城中,并一度逼近端木顏,迫使他投入了自己的親衛部隊,親自加入了戰斗。
然而,就在關鍵時候“巨龍之父”迦達卡拉終于被成功復活了,黑暗意志做到了亡靈疫軍和加薩隆·尤格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這只渾身漫溢著濃郁黑暗力量的巨大骨龍,遠遠的出現在戰場上,就喚起了巨龍軍團各龍王早已經深埋在心底的噩夢記憶。如山巒般巨大的身軀,剛接戰就讓浮空城依露恩失去了戰斗力。
看到這種情況,即使意志最為堅定的狼神阿什洛,都為之心顫。知道事已不可為,他們不可能取得勝利,終于同意了撤退。先前就是因為他的堅持,以及楓烈的相隨,才讓聯軍不顧傷亡,不顧代價的一往無前直到現在。
“帶著大家撤出去,蒼月,我殿后牽制。”阿什洛對身旁血戰的楓烈說道。
看了一眼天空中如災厄狂風般摧殘己方浮空城和巨龍軍團的黑暗骨龍,楓烈心中駭然,但仍咬牙說道:“我們一起殺出去!”
“別傻了!這一戰我們已經失敗!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保存實力,殺出去,以圖再戰。我們誰都可以犧牲,唯獨你不行,事實已經無數次證明,你的統帥能力無可辯駁,不容置疑。如果我們這一次還能取得勝利,那一定是在你的帶領之下。別讓我們的犧牲白白浪費。快走,小子。別逼我發火!”阿什洛怒道。
“阿什洛說得沒錯,請帶著大家突圍吧,蒼月陛下。我們戰勝了燃燒軍團,也能戰勝這一次的危機。但肯定離不開你!我將留下陪同...”
“我才不稀罕你陪,快滾。我要自己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阿什洛打斷塞達烏斯道。言語中,似乎對他和他母親月神的憤怨經歷了這么多仍沒有消斂。
“少臭屁了,野獸。我才受不了你身上的味道,我陪同的是這些偉大的戰士。這次進攻是我主導發起的,我要為此負責!”說完,轉向楓烈:“但是請答應我,蒼月陛下。無論如何都要取得勝利。”
“今后,泰諾德拉世界就由你們來守護了,孩子們。”塞達烏斯最后對他的子嗣和信徒們說道。
“噢嗚!”塞達烏斯話沒說完,阿什洛已經仰天長嘯,發出這一生中他最宏亮的戰嗥,然后帶著他的子嗣和追隨者們再次發起了對端木顏的沖鋒。塞達烏斯看著阿什洛的背影,心中輕嘆,神色歉然,也跟了上去。
楓烈心中絞痛,鼻尖酸楚無比,猛的轉過頭,率軍往城外殺去。
然而就算有著最為強大兩位半神的牽制和掩護,即使眾人為了突圍生還而奮勇突殺,但對方包圍已經形成,聯軍被困在城中,優勢的空中力量浮空城此時又被牽制,無論聯軍戰士怎么沖突,都被海水一般的敵軍死死的纏裹貼附著,無計可施。若不出意外,聯軍的覆滅將不可避免。
就在這時,薩曼斯統帥的新亡靈軍團再次出現了。與不久前突襲尼爾塞拉城時不同,這一次亡靈軍團的規模更加壯大了。擺脫巫妖王,重獲自己獨立意志后,薩曼斯一直遵從白龍女王的高階,只保持著最低限度的兵力,也就是突襲尼爾塞拉城前的力量。
但為了這一次的戰斗,薩曼斯遵從了河流女神阿伊薩的建議,擴大了自己的軍力,以他獨有的亡靈魔法,當然也更人道的做法。由阿伊薩親自出面,召集了諸多半巨人的族長,讓他們允許薩曼斯將半巨人死去的戰士們重新復活,參加這場預言中的末世之戰。
經過了這一系列的事情。遇到楓烈,因為楓烈與大地女神艾思拉產生爭執,大地女神犧牲自己化為封印,而后山脈之神怨怒不顧一切涉入大地女神明言禁止的凡人事務,導致黑暗意志降臨...
在知悉赫尤爾可能化身為凡人,干預凡人的事務時,阿伊薩也從北域來到了伊諾斯,意圖勸阻赫尤爾,但她一直沒有找到赫尤爾的確切所在。
直到赫尤爾逼迫楓烈陷入絕境,導致黑暗意志降臨...
可那時已經晚了,面對兩人滅世般的交戰,即使是身為河流女神的阿伊薩也無法干預。最終她只能看著楓烈逐漸魔化,應證大地女神一直以來對他的擔憂。
神力全開的山脈之神面對這樣一個魔神,也落敗了。和大地女神一般,他被打回了秩序諸神創造他時的原始形態。不,比大地女神更加凄慘,他被黑暗意志的力量玷污腐化了。這也是為什么在戰后阿伊薩無法在戰場上找到他精華的原因。
感受著因為吞噬了楓烈的肉體和靈魂而變得強悍無比的魔神,那一刻阿伊薩終于明白了她和大地女神在二十多年前,突然知悉的那個滅世預言的真相。
就如大地女神若言,預言之子一直都是端木顏。而楓烈這個多出來的預言之子,就是虛空中某個強大邪惡主宰為了滅世而造就的毀滅之子,通過將它至暗至惡力量和意志的精華,寄宿在楓烈體內,以楓烈如同預言之子一般,高尚的人格,出眾卓越的統御能力,出類拔萃的個人實力為營養,暗中成長。
在某個時間,某個時機,破體而出,成為完全體,吞噬泰諾德拉世界!而后,乃至整個宇宙!
在遠遠看著魔神的那一刻,阿伊薩就已經深切感知了它遠比上古邪神們邪惡腐化本能力量,還要可怕,邪惡的力量。而如今端木顏所做的一切也證明了阿伊薩的預知。
在山脈之神倒下的那一刻,阿伊薩淚流滿面,絕望至極,以為泰諾德拉世界毀滅的命運已經不可避免,但沒想到,因為法雅·殷娜的死,讓楓烈自己恢復了神智,剝離了黑暗意志。危機突然中止!
看著虛弱傷憊至極楓烈,那一刻阿伊薩曾想過就此除掉楓烈,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威脅。但悲痛和依然處于險境中的楓烈,他令人驚嘆的自控能力,以及赫尤爾慘痛的前車之鑒,讓她最后還是選擇了離開,打算去尋找赫尤爾的精華,然后將它帶回自己姐姐的身旁,就此隱匿,再不涉入凡塵,一肩擔過大地女神和山脈之神的職責。
對楓烈,阿伊薩敬佩一直多過喜愛,她愛戀的一直都是山脈之神赫尤爾。此時,疼愛縱容自己的大地女神和愛戀的山脈之神都已經殞沒,阿伊薩心中再沒有一點情欲。
然而她卻怎么也找不到山脈之神的精華之石,最后只能認為,魔神的力量太過強大和詭異,將秩序諸神們耗費了近千年才提煉而出的山脈之神精華都能徹底毀壞。
哀嘆之下,阿伊薩獨自返回了北域,并一直化身為一個半巨人祭司在尼爾塞拉城之中,陪伴著自己的姐姐。就算是燃燒軍團肆虐這個世界期間,她都沒有顯露真身,只以凡人之軀作戰。
直到端木顏出人意料的伙同諸多邪惡勢力,突襲了尼爾塞拉城,開始使用詭異的魔法汲取加薩隆·尤格的力量。那一刻,阿伊薩才驚駭的知道,原來那黑暗意志沒有消亡,只不過是從楓烈的體內轉移到了端木顏的體內。同時,她也看到了被端木顏黑暗巫師們控制的山脈之神精華之石。
想著姐姐大地女神對端木顏預言之子的篤定,阿伊薩剎那間就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那就是赫尤爾的魯莽干涉,逆改了楓烈和端木顏的命運!而黑暗審判也一直沒有結束,借由端木顏的欲望和實力,大地女神預言中的黑暗之潮,將會如期降臨!而楓烈則替代端木顏,成為了預言中真正的預言之子!
震駭之下,在聯軍聚集的同時,阿伊薩也做出了自己的應對。
再次化身為女武神赫爾婭凝聚半巨人各族組成軍隊的同時,她聯系薩曼斯并以河流女神的名義,在聚焦核心落入端木顏手中的同時,協同薩曼斯突襲了尼爾塞拉城。利用她與大地女神獨特的牽絆,對大地女神力量的了解,制作了一件魔法神器,容盛了大地女神的力量,兵行險著,逼迫端木顏已經到手的聚焦核心無法作為武器,只能再次用于禁錮加薩隆·尤格的封印。
否則,擁有了強大的聚焦核心,又能抽取邪神力量為己用的端木顏,將所向披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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