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巨靈王
早上九點多鐘,傅文熙一臉憔悴的回來,看到跪在攬夕樓前的金錦褶,他站住腳步。
“給公子請安,公子金安!”金錦褶有些戲謔性的笑道。
“金錦褶——”傅文熙站住腳步,湊在他耳畔,低聲說了幾句。
盡管張尚儒和郝仁都想要聽,但是,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到,兩人都明白,傅文熙勢必用秘術隔阻音波。
金錦褶嘴唇動了動,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金老頭,就這么決定了!”傅文熙笑道,“你也別跪我門口,沒用,找金縛影交接一下,準備我的繼位大典吧!”
說著,他返身就向著攬夕樓走去。
“公子,不成!”金錦褶在石階上重重的磕頭,額頭上,一縷鮮血緩緩墜落。
“金錦褶,你沒有選擇的余地,否則,我現在就同意長老會的判決。”傅文熙沉下臉來,冷笑道,“是現在就被腰斬、然后暴尸七天,還是老老實實聽我的?”
“傅文熙,你不能這么做。”金錦褶連名帶姓一起叫了出來。
傅文熙毫無預兆的揚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罵道:“你給我把事情弄得亂七八糟,現在,讓你給我做點事情,你還敢嘰嘰歪歪?”
金錦褶摸了一下子嘴角的血跡,抬頭,就看著他。
“照我說的做。”傅文熙說完之后,頭也不回的向著攬夕樓走去。
等著傅文熙進去之后,金錦褶這才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
張尚儒和郝仁忙著伸手扶他。
在金禾宮偏殿住下之后,郝仁看著金錦褶靠在椅子上發呆,試探性的問道:“老師,傅公子要你做什么?”
金錦褶看著他遞過來的茶,搖搖頭,沒有說話。
由于傅文熙堅持,所以,他的繼位大典,改成金錦褶全權負責。
他身體一直都不好,所以,大典也很是簡單,當日,他乘車抵達金匱總部大殿之中,隔著簾幔而坐,余下眾人行禮,宣讀繼位文書,就算禮成。
就在司儀宣布眾人行禮的時候,突然,一個穿著廣袖長袍之人,直接沖入大殿之內,揚手,簾幔飄飛——
大殿的寶座上,一人身著華服,雖然容顏和傅文熙有些相似,但卻根本不是傅文熙。
那人微微揚手,端坐在寶座上的容俊人頓時身不由己,向著他飛了過去
那人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一把抓住容俊人的脖子,目光冷冽,落在金錦褶身上。
眾人在看清楚容俊人之后,頓時紛紛怒斥不已。
“金錦褶,你不給我一個解釋嗎?”那人喝斥道。
看到那人的時候,金錦褶也是變了臉色,為什么他會在這里?
“靈王大人!”這個時候,金匱長老會忙著迎了上去,金縛影、枯木上仙等人也都忙著見禮。
靈王把容俊人丟在地上,目光落在金錦褶身上。
“不關我的事情。”容俊人嚇得瑟瑟發抖,跪伏在地上,如同是篩糠一樣,顫抖著說道,“上仙饒命,是老師……和傅公子逼迫我……”
“閉嘴,這里輪到你說話了?”靈王一把抓過金錦褶,叫道,“金縛影,把金錦褶帶出去,腰斬,暴尸七天!”
“現在,立刻馬上行刑!”靈王喝斥道。
眼見靈王動怒,金縛影不敢有違,當即就叫過金甲武士,便于把金錦褶帶出去。
“等下!”大殿之中,有淡淡的靈紋閃耀,傅文熙一身普通衣服,飄然出現。
“靈王大人,我還沒有死呢,你就要代替我發號施令?”傅文熙慢慢地說道。
靈王長袖一揮,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長劍,指著傅文熙,怒道:“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難道你竟然要吾等跪拜這么一個下賤凡人?”
傅文熙抬頭看了一眼中間那張寶座,半晌,這才說道:“你們只是要一個人,坐在那里,給人看而已,是我,或者是別人,不都一樣?”
“而我,連著一介凡人都不如。”說到這里,他目光落在容俊人身上。
靈王氣得臉色都變了,叫道:“金縛影,把金錦褶給我押出去,行刑!”
金縛影忍不住看向傅文熙。
傅文熙冷冷的問道:“靈王大人,今日的事情,皆是由我而起,你斬殺金錦褶有什么用,要不,把我腰斬?”
說著,他直接對金縛影道:“大長老,反正都是斬個人,把我腰斬就好。”
“傅文熙!”靈王氣急而笑,冷冷地問道,“你是以為,我不敢處罰你嗎?”
這一次,傅文熙沒有說話。
“成,現在你還不是我金匱主君,我處罰了你,再問金錦褶的罪。”靈王說道,“金縛影,給我把傅文熙帶出去,杖打一百!”
金錦褶卻是大驚,忙著走到靈王面前,跪下道:“靈王大人,不可,文熙這模樣,禁不起杖責。”
“求他做什么?”傅文熙看了一眼金錦褶,罵道,“金錦褶,你知道嗎,你特么沒出息。”
說著,他直接向著殿外走去。
“給我打,愣著做什么?”靈王看著他那模樣,氣得不成,罵道,“金縛影,我是不是已經不具備執掌長老會的權利了?”
金縛影眼見他動怒,當即忙著答應著,轉身跟著傅文熙走到外面,命金甲武士搬來長凳,這才走到傅文熙面前,行禮道:“公子,得罪!”
“打吧,沒事!”傅文熙說著,自己向著刑凳走去。
但是,就在金甲武士要把他摁在刑凳上的時候,傅文熙突然感覺全身不能動彈,口鼻之中,甚至連著眼睛和耳朵里面,都有一絲絲鮮血滲透出來……
“公子?”金縛影見狀,頓時大驚失色。
“文熙……文熙……”金錦褶顧不上別的,撲了過去,伸手就欲扶他。
靈王突然飛身過來,抱住傅文熙,把他抱到里面寶座上,叫道:“枯木!”
枯木上仙和金振忙著在傅文熙身邊跪下診脈——
“為什么會這樣?”靈王驚問道。
傅文熙在富貴山莊養傷,最近這段時間,傷勢漸漸好轉,理論上來說,鎖骨鏈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發作。
枯木上仙已經取出藥劑,扶著傅文熙的手臂,扎針,注射。
“回稟靈王大人。”哪怕是枯木上仙,也知道靈王目前處于憤怒的邊緣,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是靈王的親信,焉有不知道的道理?
靈王可不是金錦褶、金縛影等人好說話,他本身性子喜怒無常,怪癖難處。
“公子舊傷觸動鎖骨鏈——”枯木上仙戰戰兢兢的說道。
靈王伸手扶著傅文熙,氣得罵道:“廢物!”
枯木上仙低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足足有十五分時間,傅文熙才算緩過一口氣來,霍樺小心的用濕毛巾給他擦去臉上的血污。
在攬夕樓的時候,他曾經見過一次傅文熙鎖骨鏈發作,當時他就躺在椅子上,七竅流血,卻是動彈不得。
他聽金振說,鎖骨鏈就是像是一根鎖鏈,發作的時候,鎖鏈收緊,絞殺他五臟六腑以及骨骼,一點點的碾磨,宛如是把人置身在磨盤中磨碎一般,期間痛苦異常,人間一切酷刑,都不足以形容。
“霍樺,扶我起來——”傅文熙低聲說道,“扶我到外面去,我領靈王大人責罰。”
霍樺看著他這模樣,心中著急,想要說什么,但他也知道,今天這事情,傅文熙確實做得很過分,別說靈王生氣,整個金匱長老會、以及外面的諸多掌事都生氣。
繼位大典,他不知道跑去哪里,這還不算,他還弄一個冒牌貨,端坐在寶座上,冒充他自己。
“靈王大人!”霍樺起身,躬身行禮,說道,“公子這個樣子,實在是挨不得杖打,我等伺候在公子身邊,卻不能及時勸誡公子,也是有罪,不如讓我替公子受罰?”
靈王看了他一眼,半晌,這才慢吞吞問道:“霍樺,對吧?”
霍樺點頭。
“你要替他受罰,是不是意味著,將來,你也準備坐在我金匱主君的寶座上,替他發號施令,以及令我等跪拜行禮?”靈王反問道。
一瞬間,霍樺目瞪口呆,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金錦褶,送公子去西苑更衣,半個時辰之后,舉行繼位大典。”靈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
在得知今天繼位大典上的那人不是傅文熙之后,他也氣得差點吐血。
他知道傅文熙行事怪癖,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等事情,他都能夠弄一個替身,然后,他直接跑去了青梨灣。
若不是他今天在青梨灣,這事情,可如何收場?
金錦褶聞言,忙著答應著,未曾等傅文熙說話,他就對霍樺使了一個眼色,帶著他就走。
等著到了西苑,傅文熙重新沐浴更衣之后,金錦褶看著身邊沒人,這才說道:“文熙,你是不是真的非要弄死我才甘心,你怎么就讓他逮個正著?”
傅文熙也是一肚子的火氣,他是實打實的挨了靈王一掌,差點,靈王就直接送他歸西了,倒也省了他無數煩惱。
這還是靈王在發現是他之后,及時收手。
緊跟著,靈王立刻就空間挪移,趕來金匱總部。
傅文熙知道不好,尾隨而來。
但是,他速度遠不如靈王快,自然是落后靈王些許。
“金錦褶,你真沒用。”傅文熙說道,“你也是曾經的妖王啊,你怎么就淪落到這種境界?”
“文熙!”金錦褶嘆氣,說道,“我本身修為就不如他,寂滅醒來,修為更是一落千丈,和他這種本身種族天賦極強的妖王不同,你也不用膈應我。”
“現在怎么辦?”傅文熙看著金錦褶半跪在地上,給他整理禮服,嘆氣道,“這里沒有外人,你犯得著這么小心翼翼?你揍我的勇氣呢?”
金錦褶正欲說話,外面,靈王帶著幾個人進來。
“給公子請安!”靈王規規矩矩的行禮,然后,他伸手扶著傅文熙,說道,“外面已經準備了茶點。”
傅文熙這才想起來,他似乎有些餓,所以,他也沒在意,向著外面走去。
餐桌上,咖啡濃香撲鼻,旁邊是烤的七分熟的牛排。
牛肉是最好的夔牛,最新鮮鮮嫩的牛肉,煎烤之后,灑上秘制的黑椒醬,香味四溢。
純銀打造的刀叉已經擺放在餐桌上。
靈王大人給他拉開了椅子,看著他的模樣,靈王忍不住輕輕笑道:“公子,打你吧,我確實下不了那個手,而且,不管怎么說,你都是我金匱的主君,我等的殿下。”
“但是,礙于你做出來的一系列事情,偶然逼迫你吃點你不喜歡的食物,我還是可以的。”
傅文熙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如果不吃呢?”
“你不吃嘛……”靈王的目光,落在金錦褶身上,笑道,“公子的繼位大典,需要一個夠得上分量的妖王祭天。”
“靈王大人,你——”金錦褶很是惱火。
他懂靈王的意思,要么,傅文熙吃下這牛排;要么,他被腰斬。
靈王輕笑,說道:“金錦褶,如果哪一天你修為遠勝與我,你要逼迫公子吃點他不愛的東西,我也只能夠忍你,不敢反駁的。”
傅文熙已經在椅子上坐下來,拿著刀叉,慢慢的切牛肉,姿態優雅。
“靈王大人,吃牛排需要紅酒,給我一杯紅酒。”傅文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不吃牛肉,一來吃了會胃痛,二來他不喜歡牛肉的味道。
借著紅酒,他如同是吃毒藥一樣,終于,把一盤牛肉全部吃完。
侍從端著洗漱的清水過來,傅文熙洗漱過后,強忍著反胃的難受,問道:“靈王大人,可以了嗎?”
“嗯……”靈王點點頭,躬身行禮,笑道,“還有一點麻煩。”
“請講!”傅文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所有的耐心,都要被靈王給磨滅了。
“我有些擔心,繼位大典公子再整點事情,所以,我需要限制您一點行為能力。”靈王笑道,“確保公子順利繼位。”
對于靈王的這句話,傅文熙想了想,這才回味過來,笑道:“靈王大人,你可真看得起我,我這么一個人,這么一點靈力,你一只手能夠捏死十七八個,你犯得著吧?”
“你想要封鎖我靈力,你就直接說,何必呢?”
靈王微微搖頭,說道:“在青梨灣的時候,我那一掌全力以赴,重創了公子。”
“嗯……”傅文熙笑笑,他知道,那是靈王發現是他,否則,他現在已經不能坐在這里了。
“靈王大人,我知道我修為遠不如你,所以,你要做什么不妨直說?”傅文熙問道。
“用一點小玩意,限制公子靈力而已。”靈王輕笑。
說話之間,他已經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來一樣東西。
金錦褶一見,頓時大怒,喝斥道:“巨靈王,你要做什么?”
霍樺也忍不住握了一下子拳頭——
傅文熙打量著靈王手中并不粗重的鎖鏈,細細的,模樣看上去像是白玉打造,手銬腳鐐齊全,應該是一套。
他頓時明白,這看著不起眼的鐐銬,能夠鎖住靈力。
“靈王大人,你家鐐銬做得挺漂亮,成吧,給我帶上吧。”傅文熙伸手,直接說道,“沒事,我本身就披枷帶鎖,一介罪人罷了。”
想想,小野花可是口口聲聲的叫著他“罪人”,別人斬斷體內基因桎梏,就是自由的,能夠修煉,而他,斬斷基因桎梏之后,卻是導致鎖骨鏈發作,身處酷刑之下。
肉眼看不見的鐐銬都戴上了,還怕這個?
“公子,不成!”金錦褶擋在他面前,說道,“靈王大人,金錦褶甘愿受罰,待公子繼位大典之后,你斬了我就是。”
“待公子繼位大典之后,我自然也不能斬你。”靈王搖頭道,“公子不會同意的。”
傅文熙站起來,走到靈王面前,拿過那白玉鐐銬,扣在自己手腕上,轉身對金錦褶笑道:“老頭,別緊張,就這破爛玩意,頂多就是限制我靈力而已,再說,繼位大典之后,難道還能夠一直鎖著我?”
靈王小心的把鐐銬戴在他手腕腳踝上,就這么半跪在地上,笑道:“公子放心,繼位大典結束,在下就會給公子解開鐐銬——委屈你了。”
金錦褶看著傅文熙手腕上鐐銬,握拳,問道:“靈王大人,你……難道要讓公子帶著鐐銬繼位?”
“有何不可?”靈王反問道。
“金錦褶,要知道——最先藐視公子的人,是你!”靈王冷冷的說道,“楊家那事,你曾經對公子動過刑責。”
“而后,你和端木青君合謀,把公子關入一號封神之地。”
“而我,只是限制公子靈力,讓他休養生息,順利完成繼位大典而已。”
金錦褶愣了一下子,想要反駁,但是,他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靈王大人,外面準備好吧,我和金錦褶說幾句閑話。”傅文熙低聲說道。
“是!”這一次,靈王恭恭敬敬的行禮,退下。
傅文熙看著房間里面沒有人,這才說道:“金錦褶,給我一把匕首,普通匕首就好。”
金錦褶愣愣然的看著他。
霍樺不知道他要匕首做什么,但是,他還是從儲物鐲子里面,取出來一把匕首,遞給他道:“這個匕首雖然不是法器,卻是融入了一錢白鐵,極為鋒利!”
說著,他拿著匕首,在傅文熙鐐銬上比劃著。
傅文熙苦笑,從他手中接過匕首,藏在寬大的袖袍中,這才說道:“霍樺,你以為,巨靈王的鐐銬是破銅爛鐵,靠著普通的匕首,就能夠破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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