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君子絕色
方天舒看向項天歌,說道:“是令尊,他給我的信心。當年我打算逃離長安,去找長青的時候,項大人阻攔了我,他找到我,勸我不要輕舉妄動,并說遲早有一天我會得償所愿……”
項天歌收起了笑容,神思沉重,他很想馬上飛奔回家,不是想向項長春詢問什么,他只是想馬上看見他父親,確認他父親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項長春。
秦鳳歌再次向方天舒確認:“這五年,你確實沒有一點蕭長青的音訊?項大人也未曾跟你提起過他是嘛?”
方天舒肯定道:“是,雖然起初我猜測項大人是與長青有關,也向我暗示過一些什么,可是他從未明著提起長青,我也確實不知道長青的下落。”
這下秦鳳歌也沉默了,因為她不知道他們該不該告訴他,千里之外,慶陽縣令童成文的師爺就叫蕭長青。
而且,他們懷疑,蕭長青已經(jīng)重返了長安了。
但是他現(xiàn)在不叫蕭長青,他叫童成文。
“你以前是不是送過一條絲帕給蕭長青?上面題有‘蘭苑公子贈’五字?”她問道。
而方天舒的反應更讓他們驚訝,他很疑惑,并且苦笑幾聲,道:“沒有,我送過他一些字畫,但從未送過什么絲帕,也不會在送他的東西上題什么蘭苑公子,認識他之后,我就再也不是蘭苑公子了。”
項天歌與秦鳳歌沒有再問下去了,他們本來是來這里找答案的,沒想到走的時候反而有了更多疑問,好在他們知道該向誰去探問這些謎題了,就是項長春。
他們將走之時,項天歌再次看了眼書案上的入貼,問方天舒道:“后天中秋雅集,你會去的吧?”
方天舒頷首,“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項大人要我去,我還是會去的,我猜,或許那一天就是項大人曾許諾的我的,一切如我所愿的那一天。”
項天歌與他說話時,秦鳳歌在欣賞墻上的字畫,品著其上詩詞,心中實在感佩方天舒的才華與文雅,與她來之前所鄙夷的那個人迥然不同。
再看這郁郁青園,滿目簫竹,冷清如世外,她想,曾經(jīng)這里或不是如此,即使同樣簡陋樸素,但其間定然有人間真正的快樂,而不是常年只影,孤心等候。
一雙才貌俱全的翩翩公子,一個氣質(zhì)如蘭,一個秉性如竹,他們互相傾慕互相理解,整日撫琴吹簫,弄墨吟詩,對月共飲,不求聲名,不慕繁華,不爭炎涼,那是何等暢意的日子?如神仙夢境……
光是想象,她就羨慕不已了,又實在惋嘆。
當然她也不會表示什么,她習慣對一切冷漠。方天舒送他們出青園,秦鳳歌最后對他道:“方公子,保重。”
走出一段路,她又問項天歌:“我們應該派人守在青園周圍保護他是不是?”
項天歌回過神來:“當然,我馬上就安排……”
“安排完,就去找令尊問個究竟吧,畢竟他知道的可能比我們多得多。”秦鳳歌說出他的打算。
項天歌已經(jīng)心如亂麻,這青園之行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他沒有接話,而是說起別的,裝作戲謔地看向秦鳳歌,“我發(fā)現(xiàn),師妹你好像對這位方公子的安危特別上心啊……”
秦鳳歌知道他是在調(diào)笑以排解憂煩,于是道:“是啊,他是重要證人,我們不保護好,被人滅口怎么辦?”
項天歌明顯不信,還說:“是嘛?只因為這?我還以為師妹是被‘蘭苑公子’絕色所吸引,對他有意呢。”
秦鳳歌白了他一眼不理他,項天歌又甩開扇子,晃到她面前,故作風流之態(tài),問她:“本公子也算是長安城中有名的玉樹臨風翩翩佳君子了,師妹你說,吾與青園方天舒孰美?”
秦鳳歌抽走他的扇子,合起,用末端挑起他的下顎,雙眼一瞇,就在項天歌心弦撩動之時,她又毫不留情地用扇子敲了下他的額頭,紙扇一落,在她手中上下顛倒,她利落瀟灑地旋身,將扇子別在身后,如寶劍收鞘,颯颯英姿不可逼視,對他輕笑一聲,“別妄想了,本姑娘若作男裝,姿貌盛你等十倍,還會垂涎于他人之色?什么方公子,項公子,都不如我秦公子。”
項天歌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想象起來,若她真是男兒,當日見她的第一眼,自己還會不會動心?
他想了一會兒,確定了,還是會。
這個奇怪的設想,讓他突然明白了方天舒與蕭長青,那種他一直無法理解的奇情。
然后,他又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他真的對秦鳳歌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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