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4 城鄉
徐毅搖搖頭,這竹子本身都是沒有曬干的青竹子,時間長了十有八九都會自行裂開,自己這不過是臨時做的這么個玩意兒應急一下,以后如果真的想要經常種這些東西的話,自然還是買個播種機更有效率,在這之前,如果再種黃豆的話,自己重新再做一個就是了。
徐毅拿著镢頭,輕輕搭在壟臺上面,把壟臺再給勾平了,讓那條小溝里面的豆種都培上一薄層土,隨后拿著噴壺裝滿水,一根根壟澆了過去。
一道道細流如雨絲一般淋在壟臺上面,一顆顆黃色的豆芽沒一會兒就悄無聲息地拱破上面覆蓋的這層泥土探頭出來,如嬌羞的美人,含首垂眉,隨后才緩緩地昂起頭來,兩片子葉如同張開的手掌向著兩側分開,露出里面蜷曲的新芽,變得益發的豐潤飽滿,一直到銅錢大小才停下來,而顏色也從淡黃色徹底轉變成綠色。
那根嫩芽也隨著子葉的翻轉,一點點地向上挺起纖弱的身軀,搖曳著向上生長著,向著四周散布出一根根的葉子。
長長的葉柄一直伸展到差不多一尺長才停下來,上面三片毛絨絨的卵圓形的葉子也迅速伸展開,顏色從嫩綠很快地地變成了墨綠色。底部的葉腋中間生出一根根斜指向天空,同樣毛絨絨的枝椏來。
主干和側枝不斷地向上生長著,從枝干上面地次冒出一朵朵淺紫色的小花來。
從第一朵花出現之后,這豆子的生長速度愈加的快了,一直長到差不多到徐毅腰際的高度才放慢速度。
徐毅澆完水,轉回頭欣賞了一會兒這樣的變化,最早澆上水的那些基本上已經停止生長了,不過這地里面也封壟,根本看不見壟溝了,徐毅走過去,站到壟溝里面。發現這黃豆差不多平齊自己胸口的高度了。
整片地的豆子長得非常茂盛,看不出有明顯的缺苗現象,徐毅點點頭,這老板還算比較靠譜,畢竟超過一年的陳豆子這發芽率就非常有限了,這樣看來至少發芽率在九成以上,顯然不是什么有問題的豆子。
徐毅彎下腰。撥開茂密的葉子,能看到一根根小手指粗細的豆桿和枝椏上面已經生滿了茂盛的花朵,想必這會是一個好收成吧。
這樣快速生長的場景自己見到很多次了,不過每一次見到都有著異樣的欣喜,杰克種了一棵魔豆,直接爬上了云層。獲得一個金鵝還獲得了一個會唱歌的豎琴,自己種下這一棵棵黃豆,也必將擁有一個金燦燦的收成。
差不多兩畝地只靠著一個人的話,基本上也得要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徐毅還得自己來打壟,前后加起來的時間更是差不多用了十四五個小時,不過這忙起來還真的沒想到餓不餓的事兒。
不過這停下手來。心中的喜悅卻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熊熊升起的饑渴與困頓,肚子里面空蕩蕩的感覺不斷提醒著徐毅該吃東西了。徐毅笑笑,再看了一眼那些豆子,轉身走到工作臺旁邊,一屁股坐下來,拿起早就冷掉的豆漿和大餅吃了起來,咬了幾口稍微壓制住肚子里的饑餓感,就看著徐毅捏著大餅的手緩緩地垂了下去。他就這么坐著,沉沉地睡了過去。
其實無論“烈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農夫心內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又或者“昨日入城市,歸來淚滿巾。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并不能真正描繪出農民的常態生活來,我們從小到大所學的各種東西并不能夠真正使得城里的孩子懂得農事的繁重與艱辛,也未必能讓他們真正認識到“一餐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
單從米飯而言,一碗飯差不多需要三兩大米,而一個稻穗就算是長得再好的稻谷。也不過兩三百個稻谷粒,不除外有些品種能達到近千粒的產量。
但是如果拿這個跟農民來說事兒,只能換來人家呲之以鼻的一聲冷哼,國人很喜歡用少數來代表多數。就算一個稻穗長到一萬粒米又如何,難道這就能證明有多高產了嗎?如果按著你的計算,一個稻穗算五百個稻谷粒,一棵稻子分蘗能力一般都在三到十次之間,這樣的話,種下一粒稻子至少也就該有一千五百個,甚至能長到五千個稻谷粒了?
按著一畝地用種量差不多也得要八九斤稻谷來算的話,這畝產量得要多少斤,難道一畝地能產一萬兩千斤甚至多達五萬斤嗎?
“一斤大米都要兩塊多,這樣的話,農民種一畝地甚至能收入超過十萬塊,這當農民真的逍遙快活呀,難怪這年頭兒都想著去種地呢!”
如果有人跟徐毅這樣說,他敢直接唾他一臉!“你妹的十萬,你妹的逍遙!”
其實絕大多數的稻穗并不能長幾百個稻谷粒,真相其實往往離著理想有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水稻畝產量最高也不夠一千六七百斤,繁殖系數不過在兩百左右,就是說種下去一個種子,收獲的稻谷粒在兩百個左右,你平均一下就能知道這一個稻穗上面能有幾個稻谷粒了。
而且稻穗上面的稻谷粒里面還要有不少灌漿不完全的半仁子或者根本就沒灌漿的癟子,這些在加工中自然會被去除掉,就算是整個的大米都可能再破碎損耗掉一部分,等到真的變成大米,只怕也只剩下百分之六七十罷了。
收成好的年頭兒,一畝地能產一千多斤稻谷,換成一疊薄薄的,不過十來張的老頭票,而這就是農民這一年辛苦到頭,還得看著老天爺臉色,忍受黑心收購商壓價收購之后的最終收獲。
即便這微薄的收入也遠遠不是凈利潤,生產中間還要去掉籽種、化肥、農藥、農機、柴油和人工的費用,如果承包地的話,還得再扣除地租,剩下的才是農民起早貪黑忙碌一年之后真正能夠揣到口袋里的錢,可想而知這能有多少?
豐年尚且如此,如果趕著瞎年頭兒,減產都算輕的,絕產也并不稀罕,沒有其他經濟來源的農民怎么辦?舊社會餓死種田的農民也沒什么奇怪了。
所以,農民的生活往往沒有那么多的田園野趣,更多時候注定要與勤儉和艱辛畫上等號。
你浪費掉一碗大米,不過花你自己幾毛錢,但是你想過為了這幾毛錢的東西,有人付出了怎樣的辛苦勞作嗎?
每次見到食堂的垃圾桶里滿滿的剩飯剩菜,總是讓徐毅覺得特別的心疼。
是呀,你老子能賺錢,你也花錢了,但是你花錢浪費的是別人的辛勤努力,你這無異于不尊重,甚至是踐踏別人的勞動,難道你就不知道一點兒羞恥嗎?
他真的想沖過去,揪住那口口聲聲宣稱“減肥”、“買多了”……的人的脖領子,怒吼一聲“你特么連自己能吃多少都不知道么,你給我把倒進垃圾桶的飯菜撿回來吃掉!”
只是性格使然,他無法這樣去做,不過這種人徐毅自然是敬而遠之,不愿與其為伍的。
當城里孩子背著書包跟父母討價還價,如果期中考試過了,是吃一頓必勝客或者肯德基的時候,農村的孩子也剛剛放下手里采滿了喂養雞鴨的野菜籃子,背起書包去上課,只想著放學回來之后是得去再割些豬草,又或者是需要到田里幫父母干些雜活兒……
城里人一味向往著鄉下的野趣,向往著自然的和諧,與滿眼的綠意,只是他們從來不會想到維持這份綠意,你眼中的這份野趣背后存在著多少人不知怎樣的艱辛與近乎絕望的掙扎,其實正是一代代辛苦勞作的農民,撐起了整個世界的一片天空,而他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毅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只覺得渾身酸痛,下意識地掏手機,才想起來自己這進來的時候都沒看時間,這上面的時間自然是不能作數的,抬眼看了下那個電子萬年歷,徐毅放棄了去從頭推算的念頭,這么久的時間,很容易出現幾個小時的誤差。
徐毅起身活動了下身子,然后再把剩下的大餅和豆漿都吃掉,轉身再度走向了地頭。
照樣再把那些紅小豆、綠豆什么的都種好,徐毅就再度閉上眼睛,開始打量起來廁所里面的情況來。
廁所里面一片安靜,還是沒什么聲音,徐毅這才放心地從空間里面出來,再聽了下周圍沒什么聲音,就按下了沖水開關,等了一會兒才打開廁所門走了出去。
掏出手機,選擇了自動對時功能,等著手機接收到基站發出的信號調整好時間后,徐毅才看到已經快到上午十點鐘了,想來自己在空間里面恐怕待了一天還要多。
掏出紙頭看了一下,排了下順序,徐毅就直接向著那些賣各種菌菇類攤位走過去。
徐毅買了兩袋黑木耳,之后再去買了幾個小的不銹鋼篩籮,又買了一張篩孔足夠粗的不銹鋼篩底,提著這些東西朝著賣石磨的地方走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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