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人義對每個人所問的問題基本上一樣，都是詢問對方有沒有見到陌生人，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而那些太監宮女通常的答案也都大致一致，熬司都覺得他是在浪費時間，因為這樣的問話看起來實在是毫無意義。

　　時間一晃而過，夜幕降臨，賈人義的問話到此也已經結束，在這個過程中，畢興順一直在旁邊聽著，他并沒有覺得無聊，雖然類似的問話在之前他們已經進行了很多次，只是沒有像賈人義問的那么細致，那么的投入，仿佛只要問一問就能找彭虎似的。

　　方玉言打了個哈欠，輕聲道；“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發現。”

　　賈人義搖搖頭，也沒有解釋什么，而是頗有些疲憊的說道：“暫時還沒有什么發現，我想去王美人的院子去看一看，畢竟那里才是現場。”

　　“這不可能，王美人的住所你們是沒有資格進去的。”在一旁的畢興順聞言，斬釘截鐵的說道。

　　熬司都也附和道:“現在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先將你們送出宮去，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

　　賈人義和方玉言都沒有什么意見，雖然沒有收獲，對于眾人來說并沒有什么奇怪，今天也累了一天，但是還要快些出宮，因為宮門會在亥時關閉，除非有皇上的圣旨，否則任何人都不允許出宮的。

　　將三人送到了鳳凰宮大門前，畢興順忽然叫住了方玉言，他正色道：“方公子有一句話我必須要和你說明白的，李大哥今天并不是針對你，完全沒有惡意的，而且去北關不一定會死，但若是公子真的抓到了彭虎，那公子可真是大禍臨頭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方玉言奇怪的問著畢興順，在他的心里，那個什么李大人分明就是來找茬的，而現在這人又說對方沒有惡意，方玉言怎么都是不信的。

　　畢興順哈哈一笑，拍了拍方玉言的肩膀，也不回答方玉言的問題，轉身離開了，方玉言盯著他的背影心中卻是不太高興的，他最煩的就是這樣的人，有什么話非要只說一半，然后就不理你，就好像是一個性感的女人脫光了勾起你心中的火焰，就要披甲上陣了，那女的又把衣服穿上了。

　　方玉言問道：“那個要揍我的，還有這個說話說一半的，他們是誰呀？”

　　熬司都說道：“他們分別是天機衛的的統領和副統領，李云山和畢興順，他們和大皇子交往甚密，公子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們。”

　　方玉言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熬司都，不滿的說道：“大哥，不是我惹他們，是他們來惹的，我原本就不認識他們。”

　　熬司都苦笑，方玉言今天說話實在是一點都不給李云山的面子，從李云山以往的形式作風來看，往往都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這樣的性格本來應該很對皇上的胃口，偏偏李云山又和大皇子關系好，而皇上是極不喜歡大皇子的，皇上就看不慣李云山了，總想找個由頭將他給格了職去。

　　熬司都嘆了一口氣道：“唉，公子總之要小心些。”

　　“好吧，好吧。”方玉言嘴里說著好，不過內心是不以為然的，他和李云山根本就說不上認識，也不會認為兩人會有什么交集。

　　三個人肚子此時也餓了，用最快的速度走出了皇宮，張遠和二黑已經已經等得快要睡著了，見他們出來臉上露出了輕松的神色，外面可是又冷又無聊，而且肚子也開始叫了起來。

　　再次匯合之后，熬司都卻是苦著臉說道：“方公子今天就先這樣，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明天我來找你們吧。”同時他心里說道，明天就算出來也要坐上自己的馬車出來，常常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此時真的一走那么遠，卻實在是受不了。

　　方玉言是無所謂的，說道：“那你回去吧，只是明天你到哪里去找我們，我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這時張遠說道：“這個簡單，我還有一個空房子，就在北街道邊上，平日里也沒有人住，咱們可以先住在那里，熬大人明天要找的話可以到那里找我們。”

　　熬司都點了點頭，告辭離去，本來只是想去吃一頓飯的，只是張遠卻帶著幾人去了一個叫做如意樓的地方，如意樓不光可以吃飽飯，也是男人眼中的溫柔鄉，京城三大名樓之一，平日里日進斗金也不為過，張遠明顯是這里的常客，他平日里和一幫朋友白天惹是生非，晚上就會來到這放松一下。

　　老鴇笑著將四人迎到了二樓上，只是她的鼻子里卻始終是伴隨著陣陣的惡臭襲來，那惡臭的根源就是賈人義和二黑了，他們二位從牢里出來，還沒來得及洗浴，那老鴇卻是面色如常，沒有絲毫的表現出來，任誰都知道張公子的叔叔是天都府衙的二把手天都府指揮使，不是她可以得罪的。

　　張遠對著老鴇吩咐道：“一會準備兩桶洗澡水，讓這兩位兄弟洗洗，順便去去他們的霉運。”

　　老鴇點頭應是，張遠又點了一桌的酒菜，尋了四個面貌不算太差的女子作陪，他們在這的位置能將一樓大廳看得清楚，大廳中心設了一個展臺，想來是用來表演所用，先上來的是精致的點心和酒水。

　　方玉言早就餓了，拿心就吃，這時那作陪的女子就倒了一杯酒水送到他的嘴邊，方玉言來者不拒一口飲下，他并沒有覺得難為情，心里想念起大學里奔放的學姐來。二黑許久都沒有碰過女人，早就對著身邊的女子上下其手，那女子也聞到了對方身上的味道，只是受過良好訓練的她們早就習慣了這一切。

　　“滾開！”

　　這時侯賈人義卻忽然站起將身旁的女子推了個趔趄，他眉頭輕皺道：“我不需要你來作陪，你下去吧。”

　　那女子聽了賈人義的話，眼圈頓時紅了，心里只是認為對方嫌棄自己，不過她沒敢離開，而是可憐兮兮的看向了張遠。

　　張遠不知道賈人義是怎么回事，就問道：“賈兄，莫非不喜歡這個，要不咱們再換一個。”

　　賈人義卻是端起酒杯道：“在下心中只愛一人，不愿意讓別的女子與我接觸的，若是掃了張兄弟的興致，在下自罰一杯。”

　　張遠睜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稀有動物一般，就揮揮手讓那女子退下，口中道：“賈兄高潔，在下佩服，來干了此杯。”

　　女子子紅著眼離開后，兩人共同舉杯碰了一下，而后一飲而盡，相視一笑又重新坐到了位置上。

　　這時方玉言指著樓下的展臺問道：“那個地方是做什么的，莫非是表演節目的？”

　　張遠哈哈一笑道：“方兄弟有所不知，這展臺是專門是為如意樓的楊柳兒姑娘專門設置的，她是京城三大名妓之首，貌若天仙哪，不光舞技驚人，更是談得一手好琴，這如意樓大半的人都是沖她來的。”

　　“楊柳兒？”方玉言輕輕嘀咕了一聲，那日展風昏迷的時候可是叫了一個女子的名字，莫非就是此人嗎？

　　而這時飯菜也被擺上了酒桌，四個人早就餓了，馬上開始專心吃起了酒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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