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何謂公理
小權(quán)子拒絕了方玉言的好意,他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方公子,你還是留在這吧,因為你現(xiàn)在身上沒有表明身份的木牌,最好不要亂出去!
方玉言點點頭,也沒有在這件事上堅持,輕聲說道:“那好吧,我就在這熟悉一下環(huán)境!
小權(quán)子扶著小順子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院子,無所事事的方玉言朝著彭虎勾了勾手,這一下,彭虎馬上就露出了討好般的笑容來,招呼著身邊的雜役,向方玉言走去:“還不快拜見方公子,以后您就是我們的老大了。”
三個雜役也連忙跟著叫道:“見過老大!
寧采臣看著彭虎此刻像小狗一樣在方玉言面前搖尾乞憐,賣弄著風(fēng)S的笑容,沒來由的對著彭虎就鄙夷了起來,對他的惡感也加深了不少。
方玉言笑瞇瞇得說道:“我可不敢做你的大哥,我可是連冰國都不知道的傻子呀!“
“看您說得,您不是傻子,您是我們的大哥呀,都怪我嘴沒個把門的,真是該打。”說著話,彭虎就對著自己的臉抽了起來,而且聲音很響亮。
三個雜役面色古怪的看著彭虎,看著他使勁的抽自己臉,心中升起了一種快意的感覺,他們一直被彭虎壓著,是因為這人武功高強,就是他們所有人一起上都打不過他,而且每個月的俸銀還要被彭虎拿走一半,心中也是敢怒不敢言。
方玉言冷眼看著彭虎抽打著自己的臉,他并沒有馬上阻止,他知道彭虎這樣的人就是那種欺軟怕硬的角色,在這樣的人面前,就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強硬心黑的一面,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對自己保持敬畏。
方玉言心中暗自數(shù)了六十個數(shù)之后,就上前抓住了彭虎的手,笑著說道:“彭兄這么做是干什么,我和寧兄初來駕到,對這里還不甚熟悉,以后還要仰仗你幫襯呀!”
彭虎被方玉言拉著,手也就自然的放了下來,呵呵說道:“大哥可不要叫我彭兄,實在是折煞小人了,叫我阿虎就可以了!
方玉言不置可否的搖頭道:“我們這些當雜役的要住哪里呀?”
彭虎道:“老大,我們住的地方就在這個院子的北面,有三個房間,既然您來了,您就和這位公子住一間房,我們擠一擠就行了!
方玉言點了點頭,時間還早,就打算去看看這些獅子,第一個屋子的獅子已經(jīng)看過,就直接去了第二個屋子,第二個屋子中的獅子大小和第一個屋子獅子大小差不太多,也都是棕褐色的,都是一公一母,略一看看,也不做評價。就到了第三個屋子,這時他發(fā)現(xiàn)一只獅子的肚子微微隆起,另一只獅子見到人接近,馬上站起來吼叫了起來。
彭虎馬上說道:“大哥,這頭獅子懷孕了,所以雄獅見到人過來會很緊張!
方玉言點點頭,并沒有說話,馬上就去看下一個,一連看完了所有的獅子之后,到了最后一個屋子前,他對所謂的冰熊還是有些興趣的,屋子中卻是有著三只冰熊,兩只大的,一只小的,大的冰熊是一黑一白的,但是比較可愛的黑色的那只頭上的兩只耳朵卻是白的,白色的那只頭上的兩只是黑色的,它們左立在籠子中,黑眼睛是圓圓的,正默默的注視著眾人,看似就像是無害的大熊貓,只是比熊貓壯實了許多,而那只小冰熊,好像沒有遺傳黑色冰熊的基因,身上一半是白色一半是藍色。
方玉言問道:“這冰熊,哪只是公的,哪只是母的!
彭虎撓了撓頭說道:“小人不知。”
方玉言也不是真得想知道這冰熊的性別,他心中惡趣味的想到,無論怎么樣,肯定是一只冰熊給另一只冰熊戴了綠帽子,只是野獸的世界好像沒有那么復(fù)雜,也不可能知道明顯和自己不一樣的后代是別人的孩子。
就這般看了一會,方玉言沒了興致,叫著寧采臣去了他們在這的小窩,而彭虎一干人則站在了他們房間的門外并未離去,一副聽候差使的模樣。
面對著身后的雜役,只是彭虎的笑容漸漸隱去,他面色冷酷得說道:“你們有什么想法?”
三個雜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其中一個被方玉言打爛了鼻子那個人說道:“彭虎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彭虎瞇著眼睛說道:“沒什么意思,張超,李村,劉息,我就是提醒你們,馬上就要發(fā)俸銀了,到時候孝敬可不能少!
所謂孝敬,自然就是將自己的俸銀分給彭虎一半,彭虎的話一出口,一雜役中的張超馬上說道:“憑什么,你已經(jīng)不是我們的大哥了,我們干嗎還要給你銀子。”
彭虎眼中的Y寒一閃而過,隨后將目光放在了另兩人身上道:“你們的意思呢?“
在彭虎眼神的壓迫下,李村和劉息只覺得呼吸急促起來,因為長期受彭虎的壓迫,他們反抗的心并沒有升起,沉默片刻后說道:”到時候俸銀發(fā)下來,我們會將孝敬給你的!
彭虎滿意的點點頭,他也沒有繼續(xù)*迫張超,而是很是親熱的摟著李村和劉息的肩膀慢慢得走遠了,張超則立在原地,拳頭握的緊緊的,他心中覺得既然方玉言現(xiàn)在是眾人的老大,而方玉言沒有開口要錢,他也沒有必要給彭虎孝敬了,而且自己的兒子狗子馬上就要六歲了,他希望可以攢些銀子送去讀書,而不是像他一樣渾渾噩噩的一輩子。
三個房間都是挨著的,彭虎為方玉言所選的房間就在中間,一張寬大舒適的床鋪,一個柜子,平日里這間房都是空的,本來應(yīng)該是兩個小太監(jiān)一人一間的,只是兩人不愿意分開住,于是就空了出來,小權(quán)子和小順子都睡左手邊的房間,七個雜役則擠在最右邊的房間,打著通鋪。
到了房間中,短暫的沉默之后,寧采臣才悶悶的說道:“那個雜役因兩人而死,他們一點表示都沒有,實在是令人氣憤,方兄弟,你就應(yīng)該好好教訓(xùn)一下彭虎那個人渣。”
方玉言沒接話,寧采臣像一個暴怒的獅子,不間斷的數(shù)落著彭虎和小權(quán)子,方玉言只是認真的聽著,平日里一直樂天派的寧采臣,都快讓方玉言以為寧采臣是一個沒心沒肺的讀書人,今天突然爆發(fā),倒讓方玉言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寧采臣說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方玉言只是坐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一副虛心聽講的模樣,既不阻止他,也不打斷他,就悶悶不樂得說道:“方兄弟,你也是讀書人,難道就不為他們二人的行徑生氣嗎?我們應(yīng)該揭發(fā)他們,讓他們?yōu)辇嬋乃镭撠?zé)!
是的如果要仔細追究得話,小權(quán)子將利器刺了過去,本意是要殺彭虎,而彭虎抓著身邊的龐三為他擋了災(zāi),龐三就是他們兩個給害死的。
對于龐三的死,方玉言并不感到生氣,只是看著他被推到籠子里有些許的悲哀之感,不過面對正直的寧采臣,方玉言并不想將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而是嘆道:“生氣又如何,說到底我們也只是小人物,我們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說,不做,如果我們說出真相,把今天的事情都說出來,那么你覺得龐三能落得個什么,打架斗毆,這應(yīng)該是皇宮內(nèi)禁止的吧,那么公主今天所保證的安家費,你覺得還會有嗎,不光他死得毫無價值,就連我們都會跟著受牽連!
寧采臣張大了嘴巴看著方玉言,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番話,隨后深思一番,就覺得方玉言說得很對,自己說出真相,對于所有人都不會有什么好處,然而這與他追求的道德理念實在是大相徑庭,脫口而出道:“我所求不過公理,若求公理卻又失了情理,那公理的存在又是什么呢?”
方玉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大感頭痛,他實在不愿意和寧采臣說得太深,每個人的生存環(huán)境導(dǎo)致了每個人的思想不同,比如于彩兒,她從記事時便一直在不幸中度過,親人離他而去,周圍人蔑視她,仇視她,疏遠她,她之所以沒有餓死,也是因為有惡人貪她的身子,這樣生存下來的于彩兒就是那么的現(xiàn)實,會為了自己的生存毫不猶豫的殺死一個受傷的人,會擔(dān)心自己要那筆財富而毅然的帶著弟弟離開。
又比如天瓊玉,在方玉言看來,她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可以拿走自己身上的所有的銀子,可以將紅梅從自己身邊搶走,可以拿走自己能保命的金剛護身符,她的出身導(dǎo)致了她不會在乎別人的想法。
方玉言輕輕咳嗽一聲,到了寧采臣跟前,忽然一拳打向了他的眼睛,寧采臣傻愣愣的看著越來越近的拳頭,隨后就下意思的閉上了眼鏡,然后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才慢慢睜開眼睛,見到方玉言笑瞇瞇得看著自己,說得:“你這是什么意思?”
方玉言搖頭道:“我只想告訴你,別想了,想那么多干嗎,你看我打你眼睛,你就會害怕疼,那么你就會閉眼睛,如果前面是一個柱子,你要是不知道變通,還要埋頭就走,就只能撞得你頭破血流,繞一下,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寧采臣呆住了,只覺得方玉言的簡單的話語中包含著許多大道理,還要自己細細體會。
方玉言不在理會發(fā)呆的寧采臣,而是脫下鞋子,盤膝坐在床上修煉起了六字真言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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