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 ‘生鱗石'痛
他用法術探測了我脖頸處,許久之后,才說道:“接回筋脈一事,你怎么不告訴我?”
我沒有回答,眼下他知道了,我該怎么辦?
“你...是不是預見什么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了,他知道了,他應該是猜到了。
“沒有,什么都沒有...”我哭著想要掙脫,不想聽他再繼續問下去。
可是,他始終抱得很緊。
“娘子,告訴我,有什么我們一起承擔...”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求你不用再問了...求你了..”
“我是不是會死...”他這一聲問的干脆,可我也能感覺到他的害怕。
我無法回答,可我卻哭的更加大聲了,整個離歡殿全是我的哭聲環繞著。
我有些癱軟的坐在地上,他亦是隨我一同坐在了這地上。
許久之后,我也累了,他也累了,等那種寂靜的聲音穿行過我們的耳膜,才厭倦了一直這樣的沉默不語。
“有時候,我寧愿你沒有這個未卜先知的能力,那樣,你還可以活的開心一些...”
這個能力的擁有,我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他扶著我會床榻上休息,我靜靜抱著他,不讓他動彈半分。
“既然是天命注定,我亦是逃不了這次的死劫,不如好好過著我們接下來的日子。”
他將我從他的身上拉了起來,緩緩的一吻,像是一顆定心劑一般,讓我的內心安靜了下來。
此后的日子,凡參但凡有空,都會與我和小哇在一起,每每與小哇說話的時候,總是像交代身后事一般,讓小哇要好好聽我的話,好好的保護我之類的。
小哇不明所以然,總是想問個明白,可我和凡參是明白的,我們都不愿意告訴小哇這個殘酷的事情,最后總是搪塞了一下小哇,將這件事翻了篇章。
某日,我與凡參說道要回一趟南山狼族,只因為孑夙娘親之事,我希望能讓父王知道,想讓他們有最后一次的見面機會。
凡參答應,并且絲毫不起懷疑。
我乘著仙船來到北冥海,北冥海的蝦兵蟹將將我的出現上報給北冥王,北冥果真迅速的就出來了。
他還是那樣的高傲,一見到我便是問道:“你是來找瀟弟?”
“不是,我是來找你的。”
他神情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我想,借你的‘生鱗石’一用...”
“你要它做什么?”他有些警惕了起來。
“先前我的龍鱗被人拔掉了,所以,我現在需要生長我脖頸處的龍鱗。”
“你們龍族自會生鱗,怎么會需要‘生鱗石’?”他也是那樣的聰明,總是想追根究底。
我強硬的說道:“你只需說借不借?”
他沒有說話,我也知道,我求人家,態度還如此不客氣,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我直直的跪了下去,他立馬上前扶住了我:“你這是做什么?”
“求北冥王借我‘生鱗石’一用。”我不多語解釋,只想他說一句“借”就行了。
果真如此,他沒有多問,答應了下來。
他帶我進了北冥宮,來到一處守衛森嚴的地方,守門的小兵一看到是北冥王前來,快速的將門打開。
我隨著他進去之后,只見‘生鱗石’就是半懸浮在空中。
這‘生鱗石’遠看就像是黑曜石,黑的透亮,方法在皮膚上一劃拉,就能將皮切割開來。
北冥王將‘生鱗石’拿了下來,看著我嚴沉沉的問道:“‘生鱗石’要將你的皮膚劃破,才有生鱗功效,疼痛難耐,你當真要用嗎?”
我倒吸了一口氣,點點頭。
他見我意志堅決,便將‘生鱗石’遞給了我。
我接過了‘生鱗石’,但是北冥王卻一直站著不走,我便說道:“能麻煩你出去嗎?”
他沒有說話,轉身離開,將這大門合了起來。
我略微解開身上的外套,將脖頸處的肌膚露出來,而后將這冰冷的‘生鱗石’放在了脖頸處,那一刻接觸的冰涼,似乎就讓我感受到了這接下里的疼痛。
我將自己的寬袖衣服塞進了自己的嘴巴,以免等會叫的太大聲。
一切準備就緒,我將‘生鱗石’狠狠的劃過脖頸處。
原來,這‘生鱗石’劃破皮膚的時候,才能感覺的到‘生鱗石’遍布著的細密刺狀物。
劃過一道,似乎只是將皮刮紅了而已,只是這一刮下來,似乎脖頸的龍筋處有了些許反應。
必須要將這皮囊全部刮掉,才會重新生皮肉,出鱗片。
我不再猶豫,連續刮了十幾次,直到...手里沾滿了鮮血,可以練成一條條血痕留下來。
這下,終于可以了。
有些疼,疼得精疲力盡,趴在地上,靜靜的躺一會兒,讓這傷口慢慢的流血,慢慢的恢復成生鱗狀。
脖頸處在慢慢的發燙,過了好久,這脖頸處才慢慢的冷卻了下來,血亦不再流。
我身上所穿著的衣服,早已經浸透成紅色了。
適時,北冥王在門外敲門進來。
我將‘生鱗石’還給了他,他將‘生鱗石’往那‘生鱗石’原本的位置上一扔,那生鱗石就牢牢的懸浮在那兒了。
“我帶你去敷些藥。”北冥王將我抱起。
我本想拒絕,奈何有些力不從心。
北冥王拿了一種特制的藥膏給我,聞著味道,應該是他先前給我過的藥膏,說是對恢復破相傷口處有特別的功效。
那藥膏涂在脖頸處之后,似乎傷口的疼痛感也減了不少。
現在傷口還真明顯,也很疼,我也不敢現在就回了八重天,否則定會輕易的就被凡參發現了端倪的。
幸好這北冥王也沒有追問下來,他倒是也了解我心意,只道是讓我安心留下來修養,什么時候想走便可以走。
我想了一下,現在哪里都不適合去,唯有這北冥海,倒是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我便打算住上個七八日。
孤墨瀟和狼后此時也在這北冥海,這狼后本就是因為孑夙娘親的事情和孤墨曳昭鬧翻的,所以,我沒打算去拜見這狼后。
而孤墨瀟見到我此刻的樣子,定不會如北冥王那樣緘口不問,所以,我讓北冥王瞞下了我在這里的事情。
大約七八天之后,我這傷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只要不是大幅度的轉動我這脖子,便不會使傷口裂開的。
離開八重天也是蠻久了,若是再不回去,凡參也定會起了疑心的,所以,我便未向北冥王告別,離開了這北冥海。
回了八重天之后,凡參正好不在這八重天。
離歡殿內,只有玫拂和小哇兩個人,小哇看書看得懶懶散散的,玫拂陪在一旁也是全然在發呆。
我踏進去之后,小哇撲騰一下撞了過來,倒叫我的脖頸肌肉一震,有些發疼。
小哇沒注意到我這苦楚,還激動的說道:“娘親,您終于回來了,可想死小哇了。”
我將他推開了一些,怕她一會又要抱著我瞎躥瞎跳:“今日看書可是懶散了,日后帝父和娘親若是不在你身邊,你就打算一直這么敷衍學業嗎?”
“娘親是又要和帝父偷偷出去玩兒了嗎?”小哇滿臉的委屈,看來,還是在記恨著我和凡參成親時,將她一人丟在這八重天了吧。
可是,這回不是出去玩兒了,也許,就是再也不想見了。
“傻丫頭,娘親和帝父出去玩的話,都帶上你好不好。”
她高興的點點頭。
我抬眼一看玫拂,發現她又是在發呆,我便讓小哇先去看書,然后將玫拂叫出了離歡殿。
我直接問道:“你是不是?又在想著那魔帝?”
玫拂點點頭,滿臉憂色的說道:“這些日子,帝君們天天議事,忙活著如何剿滅魔都,我..就是有些放不下君挽表哥。”
以前的我,只是個旁觀者,魔帝是好是壞,與我而言都沒什么,只是玫拂同我提起時,我更像是將魔帝當做玫拂的心上人。可是現在,我知道魔都一行人的行動,會傷害到凡參,傷害到我的孑夙娘親,我有些覺得,玫拂在關心一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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