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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核對筆跡 & 電報猜謎


  “林參謀,你先休息一下,我今天突然來了興致,我來審。”焦君牟放下手里的鋼筆,走到林立國身邊,接過林立國剛剛剌開b人前衣襟的刀子。

  焦君牟把刀子放在手上掂量幾下,疾風暴雨般反手一囊!

  那把刀子大半部分囊進b人的肚子。

  “嗯!”凄厲的叫聲中,映在墻上的三道人影隨著晃動的火把而晃動。

  林立國猙獰的笑著,舔了一下嘴唇,走到桌子后面坐下。

  他嗜血的眼眸中射出不可思議的光芒。

  焦君牟的能量,和他臃腫的外表極不相稱。

  盡管胖,外表看著靦靦的,動起怒來,堪比虎狼。

  焦君牟冷哼了幾聲,極其緩慢的,一點一點的抽出那把短刀,用力甩了甩。

  幾滴鮮血慢慢滲入地面,留下幾個暗色斑點。

  焦君牟突然長天大笑,舉起刀尖抬起b人的下巴,溫和的說:“別緊張,和我隨便聊聊。”

  之后,他的態(tài)度發(fā)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拉了一張凳子,右腿踩在上面,左手拿著一根鞭子,時不時在地面甩出啪啪啪的響聲,但他的語氣,卻很隨和,和那個b人像是故人般輕輕松松的聊天。

  林立國奉命記錄,邊寫邊納悶,這是審問?這特么的是審問?

  溫和的場景持續(xù)半個小時,就在林立國已經(jīng)打了好幾個哈欠、幾欲入睡時,焦君牟神色突變,一腳踢倒凳子,用把鞭子順時針纏繞著相田的脖子,使勁的勒:“勞資耐心有限,陪你聊了半天,你也該緩過勁來了,說吧,來干什么的?”

  相田四肢被捆,眼珠翻白,喉嚨里面發(fā)出呃呃呃的掙扎聲。

  林立國伸了一個懶腰,笑瞇瞇看著焦君牟,老虎終于發(fā)威了。

  “報告。”門外傳來一聲報告聲。

  “進來。”焦君牟恨恨的回答。

  不長眼的東西。

  三名槍手之一,姓程,名之林的男人走進來,帖子焦君牟耳朵邊,嘀咕了幾句。

  焦君牟不相信的反問:“真的?”

  “是。”程之林自信的回答。

  焦君牟顯著的遲鈍了一下,扔下鞭子,戳著相田野二郎的腦門:“算你幸運。”,否則勞資今天就讓你效忠你的天皇!”

  他又沖著林立國說:“有行動,今天到此為止。”

  說完這句話,焦君牟走到桌子邊,拿起審訊記錄從頭到尾看了一邊。

  他剛才故意換成林立國記錄,然后再和相田野二郎的談話中,巧妙穿插進去了“1號身邊有奸細,入住房間已被包圍”這些字。

  盡管前后順利不同,對于他這樣老練的特務來說,從前前后后的審訊筆錄中找出

  這幾個字,易如反掌。

  他憑著自己的印象發(fā)現(xiàn),這些字和他在林立國口袋的那根煙卷里發(fā)現(xiàn)的小紙條上的字一模一樣。

  毋庸置疑,小紙條是林立國親手所寫。

  其實,這張紙條是霍桑當時模仿林立國筆記所寫,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在最后時刻幫助焦君牟認定,林立國就是禿鷲告訴他的,隱藏在他身邊的共黨潛伏人員。,

  焦君牟看完筆錄,啪的一聲扔在桌子上,看也沒看林立國,緊咬牙關(guān)走出去。

  “又特么犯什么毛病了?”林立國有點受不了焦君牟的忽冷忽熱。

  總是無緣無故的擺臭臉,晦氣!

  他叫來外面的士兵,指著相田野二郎下令:“帶走。”

  焦君牟走出審訊室,在一個沒人的地方站住,小聲對程之林說:“你回頭布置一下,讓他覺得自己是鉆了咱們”

  的空子跑掉的,然后跟在他后面,看看他去哪里?干什么?同伙是誰?”

  “是。”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相田野二郎被一陣說話聲驚醒。

  程之林帶著幾個士兵走進大牢。

  “,出來。”程之林點了三個囚犯的代碼,其中包括相田野二郎的195

  “長官,帶我去哪?”編號113的男人帶著眼睛,看著像是教書先生。

  “廢話那么多?好好看看你周圍,就算不好看也記住這里的樣子,以后就沒機會看了。”程之林的意思很明顯,死之前能看幾眼看幾眼。

  “哼,天恢恢疏而不漏,你們遲到會完蛋的!我再睜開眼睛看到的會是一個嶄新的、自用平等的世界。”教書先生輕蔑的說。

  相田野二郎立刻明白了教書先生的真實身份,他抓過這種人,意志頑強、精神旺盛。放棄國家、信念之別,他最佩服的就是這種人。

  “那就走吧,去看看你所謂的嶄新的、自由平等的世界吧。”程之林陰陽怪氣的說。

  教書先生走在前面,相田走在中間,后面跟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默不作聲。

  三個人走出牢房大門,立刻被陽光刺的眼睛睜不開。

  尤其是那個老頭,五六年囚在牢房里,沒有見過太陽,沒有吹過風,沒有呼吸過新鮮的空氣。

  他抬起頭,曬著清晨暖和的陽光,憔悴蒼老的面頰布滿淚水。

  “走吧,別磨蹭了。”程之林看看了一眼老頭。

  聽人說這個老頭因為鄰居是共黨受到牽連被抓進來,莫名其妙關(guān)了好幾年,雖然已經(jīng)有證據(jù)顯示他并不是共黨,只是一個倉庫搬運工,但是一直沒人管他的事,就這樣一直關(guān)到現(xiàn)在。

  他的計劃,缺少一個陪襯,這個老頭,最合適。

  當他報出這個老頭名字時,大牢看守喜出望外,終于有人把他弄走了。

  老頭心里明鏡一般,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使出全身的力氣,扯著喉嚨死命喊了一嗓子,發(fā)泄出自己一輩子的怨氣和可憐。

  然后,他第一個爬上卡車。

  教書先生和相田野二郎依次上車,在四個持槍士兵看押中,被卡車帶往郊外。

  相田野二郎身子朝著側(cè)面,通過卡車側(cè)面低矮的欄板,他能清晰看見路邊的地形地貌。

  左前方是一條河,河面寬敞,回流湍急,目測水深不少于五六米。

  相田緊張盯著路邊。

  卡車穿越河邊的玉米地,開到河面上。

  相田猛然發(fā)現(xiàn),這座橋橋面不寬,因為年久失修,他能看見的這邊的橋欄桿幾乎全都斷損,很多地方甚至沒有橋欄。

  他眼珠一亮,緊張計算一下,在距離河對岸不遠的地方,采取突然行動。

  猛地往上一躥,撞開,持槍看守的士兵,一攀爬到車欄上,使勁朝外一蹬。

  不寬的路面,加上沒有遮擋的護欄,相田野二郎畫出弧度的身體,掉進河里。

  “跑人了,停車,停車!”車上士兵狂喊。

  卡車緊急剎車,幾個士兵跳下車,沖著河面連續(xù)射擊。

  程之林下車后走到橋邊,盯著河水,冷笑一聲。

  他很有耐心的等了一會,等士兵的槍打的差不多的時候,終于揮了揮手:“走吧,淹也能淹死他。”

  這條路線,是他精心挑選的,每個有可能讓相田脫逃的地方,都派出跟蹤的人。

  甚至在相田實在無法自己脫逃的時候,程之林還設計了一場車禍,以便幫助相田逃走。

  現(xiàn)在,他自己跑了,這場戲更真實,只要等著回報相田跑到哪里,跟什么人匯合就行。

  卡車繼續(xù)朝前開,開下這座橋,在路邊停下。

  程之林看著手下槍斃了教書先生和那個老頭,原路返回,向焦君牟交差。

  一天后,睜著熊貓眼的張旭初在他值班時,接收了一份電報,內(nèi)容是:”明天上午十點南林橋頭見面,手拿不會點燃的油,禿鷲。”

  張旭初第一次看見落款禿鷲的電報,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一般意味他的任務將要徹底完成,從潛伏變成光明正大存在的身份。

  看來,雄鷹1號的追捕任務即將結(jié)束,他可以回到特務處了。

  想到這里,張旭初美滋滋的吹起口哨。

  至于什么是不會點燃的油?

  他根本不去想。

  只有傻子才會去想。

  愛點不點,自己的任務是接報,管其他的,純粹是吃飽的撐的。

  焦君牟站在窗戶邊,焦灼的眼神一眼就是在等什么結(jié)果。

  他在等程之林。

  程之林出去一個多小時了,假裝讓相田野二郎逃跑的任務不知道完成的怎樣了?

  他有一種直覺,這小股b鬼子潛入豫南地區(qū)的目的不簡單,背后肯定隱藏著什么大秘密。

  拔出蘿卜帶出泥,他說不定這趟能立下大功呢。

  “報告焦長官,電報。”張旭初走進敞開的辦公室內(nèi),直接走到他身邊,雙手遞出電報。

  “嗷,來了。”焦君牟隨口回答,看看這份電報的到來,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他接過電報,看了一眼,沖著張旭初客氣的說了一句:“辛苦了。”

  從洛邑到豫南,再從豫南回到洛邑,他帶出去的三個人,各有特色。

  霍桑老練沉穩(wěn),適合掌權(quán)。

  林立國有時候看起來魯莽,有時候又覺得他很有心計,拼刺刀絕對是把好手。

  張旭初疲疲沓沓,推一下干一點,沒有野心,破譯技術(shù)不錯,關(guān)鍵是不會害人。

  如果讓他挑選,三人中他第一個會選擇張旭初昨天的部下。

  張旭初最讓他放心。

  當放心兩個字蹦進他腦子時,他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你回去吧。”焦君牟擺手讓張旭初離開。

  “是。”空了手的張旭初敬了一個禮后離開。

  焦君牟第二次看向電報。

  剛才他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禿鷲在電報里說,不會點燃的油。

  這句話,肯定是雄鷹1號發(fā)給和洛邑地下黨接頭的電報,禿鷲趁人不備又發(fā)給了他。

  關(guān)鍵是不會點燃的油,是什么意思?

  而且還是手里拿著,他該憑什么認定站在南林橋頭的哪個男人就是雄鷹1號呢?

  距離焦君牟辦公室很近的曾云峰的房子內(nèi),曾云峰、夜色、李家鵬再次見面,三個人狠狠

  的擁抱了一下。

  “又見面了。”夜色由衷的說。

  “對,我們又安全的見面了。”李家鵬特意把安全兩個字說的很重。

  安全,對地下黨來說,也算是件奢侈品。

  “對,咱們以后還要安全。”曾云峰笑嘻嘻的說。

  夜色嚴肅看向曾云峰:“老曾同志,我作為一名保護雄鷹1號安全的小組成員,鄭重提醒你,你在豫南和特務處的林立國擦肩而過,他開始覺得你眼熟了。”

  李家鵬奇怪的問:“你和林立國認識?”

  曾云峰坦然承認:“對,我已經(jīng)是第二次來洛邑工作,第一次被特務處畫影圖形全城緝拿,是夜色幫我離開此地的。”

  李家鵬當即理解了夜色的緊張和不安。

  他像夜色一樣,很鄭重的說:“老曾同志,我和夜色意見一樣,希望你完成這次任務后撤離洛邑,這不僅是對你自己的保護,同時也是對其他同志的安全負責。”

  曾云峰心悅誠服的點頭:“我同意你們的建議,完成雄鷹1號同志的護送任務后,我向上級打報告撤離。”

  “好。”夜色和李家鵬異口同聲。

  “那現(xiàn)在,咱們是不是可以安排一下明天的接頭事宜了?”曾云峰故作討好狀,低聲下氣的問。

  “可以。”夜色效仿曾云峰,裝出的卻是趾高氣揚的樣子。

  三人同時哈哈大笑,圍著一張圓桌坐下。

  曾云峰拿出雄鷹1號發(fā)來的電報,放在桌子中間,讓夜色和李家鵬看。

  “不會點燃的油什么意思?”李家鵬問。

  曾云峰搖搖頭,他同樣看不懂。

  夜色沉思后反問:“南林橋,不,不管哪座橋都有兩個橋頭,雄鷹1號為什么沒有明確指出在哪邊接頭?”

  “南林橋是東西方向,你是說應該在東邊還是西邊?”李家鵬推斷。

  “是。”夜色回答。

  “我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雄鷹1號知道他身邊有奸細,所以故意沒有說明,而是用不會點燃的油作為接頭的信物。”

  “要是這樣的話,雄鷹1號就會在橋的兩頭都安排有人和他接頭,唯一的區(qū)別就是誰拿著不會點燃的油,誰就是真的雄鷹1號。”李家鵬聽明白了夜色的話。

  “并且,在橋另外一頭的,必定就是潛伏的特務。”夜色非常確定的說明。

  “對,既然1號給咱們發(fā)來這份電報,來自南京的大人物焦君牟應該也會收到特務發(fā)給他的同樣內(nèi)容的電報,焦君牟洛邑之行的主要任務就是捉拿1號同志,他會舉整個洛邑之力捉拿雄鷹。屆時南林橋上上下下恐怕都是他的手下,我們該怎么保護雄鷹1號呢?”曾云峰說。

  焦君牟離開洛邑之后,李家鵬悄悄買通特務處門口哨兵,打聽到了焦君牟的來歷。

  “前提是我們必須知道什么是不會點燃的油。”夜色提議。

  三人說話時,姚艾走了進來,她在夜色說完話后,不以為然的說:“切,你們猜的謎太簡單了,不會點燃的油是什么?我知道。”

  感謝所有訂閱的朋友們,感謝書友20170912003108037、大盜草上飛、涪江江親的推薦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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