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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裸、體女尸 & 為他人做嫁衣


  蝎子當場駭然。

  書桌后面,躺著幼莘和林曼的尸體,兩人面部痛苦,身上布滿抓痕,還有致命的槍傷。

  “怎么回事?”蝎子的手湊到林曼的鼻孔下,等了片刻,沖著張裴灃說:“沒氣了。”

  他其實根本不用手,以他們的身手,死與活一看即知。

  可蝎子知道幼莘的身份,他犯了一個常人都有的毛病。

  面對自己熟悉或認識的人,不得不關(guān)心,不得不謹慎。

  “別動。”張裴灃輕聲呵斥。

  他的話說晚了。

  蝎子的手從放在林曼的鼻子時起,到他把手收回膝蓋上,從尸體胸口略過的手所有的一連串的動作都有人在偷偷拍照。

  “誰!”張裴灃扭頭,看向聲音傳出的方向。

  他的眼,放射寒冷的光。

  他的手,掏出口袋的槍。

  “咚,”一聲不大的響聲傳出,是東西砸在地面的聲音。

  “撲,”一股白色濃霧眨眼間飄滿書房,阻礙了張裴灃和蝎子追趕的路。

  兩人嗓子發(fā)癢,忍不住連續(xù)咳嗽。

  他們揮手驅(qū)趕白霧。

  當白霧散去,偷偷拍照的人早已人去樓空。

  “少爺,怎么回事?”蝎子一頭霧水。

  “有人設(shè)的局,我們可能上當了。”張裴灃臉色蒼白。

  他現(xiàn)在急需見到夜色。

  “你馬上去電廠,找到杜寬,讓他找一個叫霍桑的人,我要馬上見到他。”張裴灃焦急的說。

  “是,少爺。”蝎子回答后,人影立刻消失。

  他從張裴灃的臉上,見到主人稀有的急躁和不安。

  張裴灃從三省書齋出來,一帆風(fēng)順,沒有任何阻礙,甚至在他咳嗽的時候,院子里竟然沒有一人出面。

  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

  就在張裴灃離開不久,三省書齋內(nèi)才傳出一聲遲到的驚呼,一個女仆發(fā)現(xiàn)書房里的兩具女尸,其中一個還是她的主人。

  第二天,洛邑日報頭版刊登了模糊的照片,畢竟是裸、體,需要遮掩一下,可幼莘和林曼的頭部還是如實照了出來,認識的人一眼就能辨認出是誰。

  與此同時,有關(guān)幼莘和林曼的悲慘身世,也在報紙上被所謂的知揭露,一個圍繞三省書齋神秘殺人案的系列報道正式出籠。

  不過,幼莘和林曼b人的身份,并未見諸報端。

  “你看這些報道了么?”張裴灃扔出手里的一摞報紙,全是洛邑地界上發(fā)行的,蝎子奉他之命搜集的。

  “看了,抱歉,如果我不讓你去三省書齋,可能不會發(fā)生這種事。”霍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因為他讓朋友遭到陷害,他于心有愧。

  “得了,我就是不去,他們還會想別的辦法照樣會發(fā)生曝光這種事。”張裴灃嘴角叼著一根煙,不以為然。

  設(shè)局的人,從一開始就知道幼莘的往事,照片被發(fā)現(xiàn)不過提前曝光了早就設(shè)定好的結(jié)局。

  “為什么遲早嫁禍你頭上?”霍桑問。

  “涉及到張家的丑聞,這是抹殺幼莘死亡真相的最好理由。”張裴灃身在其中,對這個結(jié)局的理解比霍桑更為深刻。

  霍桑遲疑著。

  他不合適探究其中的緣由,但不知道真相的話,他無法幫助張裴灃。

  “設(shè)局人最聰明的地方就在此,他篤定張家人會為了丑聞掩蓋事實真相,可惜,我偏偏不如他的意。”張裴灃大腿敲到桌子上,仰躺在椅子里的身體慵懶的像一只在陽光下曬太陽的大懶狗。

  “你不介意,你母親也不介意么?”霍桑有意問。

  “這是讓我最自豪的地方,她雖然是個女人,但是個灑脫的女人,心胸寬廣。”張裴灃回答的時候,一雙明亮的眼眸在陽光中熠熠生輝。

  “好了,拋開這些,咱們先來看看對方會用什么辦法來陷害我。”他坐正身體,嚴肅的看向霍桑。

  “罪名?”霍桑提問。

  “留下那樣的現(xiàn)場,只有一種可能,,而且我名義上算是幼莘的孫子,這樣一來會更加駭人聽聞。”從聽見有人拍照時起,張裴灃已經(jīng)想到了這個結(jié)局。

  “動機?”霍桑提出第二問題。

  “幼莘從張家脫身是有條件的,當時我母親帶著我一直在國外,沒人知道我們的行蹤,幼莘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消息,找人綁架了我,逼迫我母親從外國回到國內(nèi),帶我重新走進張家,我爺爺?shù)玫搅怂寄疃嗄甑膶O子,放了對他而言可有可無的一個即將過門的妾室。怎么看對他們來說都是雙贏的事,只有我和我母親吃虧。”張裴灃第一次講出張家的陳年往事。

  “這算不上丑聞吧,頂多是豪門宅斗。”霍桑不覺得事情有多大。

  宅斗的情況幾乎家家都有,比比皆是。

  “在幼莘綁架我時,我祖父就知道她的家世是偽裝的,還知道她是b人,并且默許她綁架我動用了b軍方的情報。當時,b剛好在長沙制造了慘案,國內(nèi)反情緒高漲,如果幼莘把自己的身份和這件事泄露出去,張家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那種情況下家破人亡都有可能發(fā)生。”張裴灃詳細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就能說得通了。”霍桑點頭。

  “所以幼莘的死就可以名正言順推到我頭上,為了替母報仇,以及我對b人的刻骨仇恨,我奸殺了她。”張裴灃聳肩。

  “如此看來,你和你母親都不是一般的人啊。”霍桑難得欽佩一個人,卻對張裴灃和方怡翎贊嘆不已。

  在歡迎方怡翎的舞會上,三個人親熱、自然,誰從表面上也看不出他們之間的深仇大恨。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話不是白說的,確有此事。

  “謝謝夸獎。”張裴灃自戀的接受了。

  “作案經(jīng)過?”霍桑提出第三個問題。

  “他們在現(xiàn)場找了照有蝎子和我蹲在尸體邊的照片,尸體上有槍眼,蝎子手上拿著槍,正好對上。我想之所以沒有當場揭發(fā)我們的原因,是蝎子和我的槍都查不出來曾經(jīng)開過槍的痕跡,用照片作證據(jù)是最完美的,剩下的隨便他們怎么編故事都說得通,愚弄民眾是他們的強項。”

  “前面所有問題都說的通,最關(guān)鍵的問題來了,誰是幕后指使?”霍桑眼珠一眨不眨盯著張裴灃。

  “這個,要問你了,你和他們有什么仇什么怨?”張裴灃看似玩笑卻又像當真的問。

  “不是我和他們的仇怨,而是全中國人和他們的仇怨,包括你在內(nèi)。”

  霍桑站起來,走到張裴灃身邊,屁股靠坐在他雙腳擺放的桌子邊。

  “你那天為什么去羅宏宇辦公室?”他問。

  “我從南京方面聽到一個奇怪的消息,電廠設(shè)計圖里隱藏著一個秘密,所以想看看是什么秘密?”張裴灃大方說出自己獨家獲得的情報。

  “設(shè)局人的想法似乎和你一樣,我曾經(jīng)告訴過你,在你之前兩撥還有人馬,目的應(yīng)該都是這個。”霍桑回答。

  “那么這個東西就不簡單了。”張裴灃聽出霍桑話里的內(nèi)容。

  “幼莘和你家的事,是掩蓋這件事最好的借口,能把這兩件事完美結(jié)合在一起的人太聰明了,攪渾這池子水,就沒人會把幼莘、林曼出現(xiàn)在洛邑最直接的原因歸結(jié)到設(shè)計圖上去了。”霍桑忍不住夸獎。

  “是b人。”張裴灃肯定的說。

  “未必全是。”霍桑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難道另有其人?”張裴灃不敢相信。

  霍桑搖頭:“我只是猜測,凡是想多一點、復(fù)雜一點,沒錯。”

  假如僅僅是b人,錢梅玲的作用何在?董志海為什么不殺錢梅玲徹底滅口?

  他暫時想不通這些事。

  “時間不早,我該回去了,你還是想想該怎么應(yīng)對報紙和輿論吧。”霍桑準備離開。

  “報紙?我倒要看看是張家的勢力大,還是背后挑唆報紙的人厲害。”張裴灃又恢復(fù)了懶惰。

  他并不著急,因為他相信有人比他更著急。

  第二天,洛邑日報登出張裴灃和蝎子蹲在兩具女尸邊的照片,輿論一片嘩然,要求懲辦元兇的聲浪開始出現(xiàn)。

  這條消息,很快傳到南京。

  張家私宅內(nèi)。

  “怎么回事?”張老太爺拍著桌子,頜下白色山羊胡抖動著。

  張裴灃的父親,張家二少爺張瑾瑜站在父親面前,陰沉著臉,不接父親的腔。

  他嘴上不敢說,心里暗想:“始作俑者是父親大人您好么?”

  “小四怎么樣了?”老太爺?shù)降钻P(guān)心自己的孫子。

  張裴灃雖然不是嫡長孫,但風(fēng)度儒雅,才智卓越,最有他當年的風(fēng)范,張老太爺在上了年紀之后,怪癖的把他全部的愛都毫無理由、一廂情愿的施加到張裴灃一人身上。

  偏偏這個孫子還不領(lǐng)情,一年到頭在外面逛蕩,害得他天天提心吊膽,望眼欲穿。

  “有蝎子保護他,沒事的,您老放心吧。”張瑾瑜立刻回答。

  “蝎子?蝎子一個人行么?”老太爺繼續(xù)拍擊桌子。

  “爹,小四的個性您還不了解么?誰能在他身上占到便宜?您放心吧。”張瑾瑜對自己的兒子信心滿滿。

  不僅兒子,還有方怡翎,人精一個,都是他的自豪。

  雖然方怡翎對他越來越不感冒,但他心里最喜歡的女人只有這一個。

  “我不放心,不行,你去,你現(xiàn)在就去洛邑,把小四給我?guī)Щ貋怼!?br />
  “爹,小四要想回來早回來了,要不是您讓幼莘那個賤貨綁架小四,他能不回家么?”張瑾瑜順嘴頂撞一句。

  他還一句話沒說出嘴,要不是那樣,方怡翎能躲他十幾年么?

  “你!”張老太爺一大堆教訓(xùn)兒子的話被這幾句話硬生生全部頂回肚子里。

  他一輩子說一不二的性子每次都在這件事栽給兒子。

  張瑾瑜表面強硬,內(nèi)心卻欣喜異常。

  張家目前由他主事,方方面面需要處理的問題很多,他早就想去洛邑轉(zhuǎn)一圈,始終不敢開口,今天老爺子發(fā)話,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洛邑走一遭。

  “爹,我聽您的,馬上去洛邑帶回小四。”張瑾瑜恭恭敬敬的回答。

  “順便把怡翎也帶回來吧,在外面飄蕩了這么多年,落葉還是要歸根的。”張老太爺?shù)目跉馔蝗蛔冘洠f出這句讓張瑾瑜目瞪口呆的話。

  爹會服軟?

  “爹?”他難以置信的叫。

  “你們歲數(shù)都不小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帶回小四和他娘,你才就徹底能安心,我把張家交給你,好好過日子,張家的未來全靠你們了。”張老太爺說完這句話,整張臉滄桑了不少。

  他覺得自己快要干不動了。

  第三天,洛邑日報以張瑾瑜和方怡翎愛情故事為噱頭,采訪了警察局局長嚴喬中,請他對發(fā)生在三省書齋的慘案進行推斷。

  記者在文章結(jié)尾,引用嚴喬中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作為結(jié)尾:“以前類似案件,一般都以報復(fù)殺人為主,這個案件會不會跟以前的相同呢?”

  馬上,跳出一個自稱來自上海的編劇,聲稱自己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希望以這件真實發(fā)生的事件為藍本,編寫一個能在國內(nèi)外轟動的愛情電影。

  所有人的眼珠全部放到這個案件的兇手是誰上,幼莘和林曼的來歷、幼莘和王進一的關(guān)系,林曼和朱正明之間的關(guān)系等有可能引發(fā)事情向別處發(fā)展的事件都被有意無意遮掩了。

  霍桑、曾云峰、李家鵬坐在一家茶館的包間里,看著報紙上刊登的跟這件事有關(guān)的報道。

  李家鵬指著嚴喬中所說的那段話,感慨道:“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正好相反,是越來越清晰了。”霍桑喝著茶水,從容鎮(zhèn)定。

  “怎么說?”曾云峰看著霍桑,充滿期待。

  “事情發(fā)生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發(fā)放在張裴灃身上,你們警察局全然沒有對現(xiàn)場和當天在三省書齋的人進行過詳細調(diào)查,是不是?”霍桑問。

  “對,有照片,還有一個仆人作證。”李家鵬回答。

  “過于簡單和順利的破案,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兇手在殺人前就做好了充分準備,否則照相的人哪里來的?怎么可能那么巧等在哪里呢?”霍桑提出疑問。

  “這個問題我問過,作證的仆人說案發(fā)前一天這個人已經(jīng)和幼莘約好,參觀三省書齋。”李家鵬解釋。

  “參觀三省書齋的人會拿著煙霧彈去?巧的不能再巧的事,往往其中隱藏玄機。”曾云峰插了一句話。

  “對,還有,嚴喬中為什么會說這樣一句話呢?僅僅會因為他上當了這么簡單?我看未必。”霍桑提出自己的看法。

  “還有那種可能?”李家鵬驚訝的看向霍桑。

  霍桑所說的每一句話,在他看來,更加玄妙。

  “我擔(dān)心董志海白忙活一場,為他人做嫁衣。”霍桑意味深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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