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證明
“你跟著我,看我手勢。”夜色比劃。
“摔杯為號?”杜寬迫不及待。
張飛呵呵:“你戲看多了吧?”
杜寬譏諷:“你戲演多了。”
夜色敲桌子:“停。”
另外兩人同時住嘴。
夜色搖頭:“你們兩位,能聽我把話說完么?”
兩人同時點頭。
夜色交代:“杜寬按我說的,化妝這件事,交給張飛你負責(zé)。”
“行,”杜寬同意。
“我摔杯為號,你行動。”
張飛噴出一口酒:“無聊。”
“住嘴。”杜寬難得和夜色統(tǒng)一意見。
張飛聳肩,繼續(xù)吃肉。
“這幾天,你一直呆在軍營內(nèi),等我電話。”
“好。”
“張大爺,”夜色拖著唱腔叫喚。
“干嘛?”張飛抬頭,嚼著肉的嘴里發(fā)出的聲音含含糊糊。
夜色沖他抱了個拳:“準備一把槍。”
“我,我去哪找?憑什么?”張飛不服。
“我和他的拿出去不合適,追查起來有麻煩。別的地方我沒地可找,只能麻煩您這位公主殿下了。”夜色深深一躬。
“沒有。”張飛一本正經(jīng)。
“這是訂金,我這個月的薪水可全都給你了,”夜色從兜里掏出一把法幣拍在桌子上。看不出有多少。
苦肉計。
張飛不屑。
“不行,”杜寬右手抓起夜色的錢往回塞,左手往自己的口袋里掏。
張飛氣不打一處來:“你倆少來這套,在爺面前一唱一和,裝模作樣。”
夜色偷笑,裝作可憐問:“真沒有?”
張飛嘆氣:“有,遇見救命恩人,什么都有,沒有也得有。”
夜色拍桌:“就等你這句話了,行了,我走了,杜寬你明天從他這里拿家伙,然后等我消息。”
說完,自己先走。
杜寬抹了嘴,跟著也走。
“過河拆橋。”張飛在兩人后面呸了一聲,繼續(xù)吃肉喝酒。
三天時間,眨眼即到。
梁一削和唐棠約好在城東盈美茶社見面。
盈美茶社,名為茶社,實為一家賭場。
地上兩層,喝茶地下一層,大廳內(nèi)十幾張桌子,各種賭具,應(yīng)有盡有。旁邊的六個包間,專門接待有頭有臉的貴客。
下午三點,梁一削走進茶社,進了地下一層的貴一包間。
他的手下,有的分散在一樓喝茶,有的跟著他到了地下一層大廳,冒充普通賭客,望風(fēng)瞭哨。
包間內(nèi),空無一人。
“,叫勞資來,那個臭娘們自己還不來,擺什么臭譜。”梁一削氣得想砸桌子。
“先生,喝點什么?”一個黑衣黑褲,充當(dāng)保鏢打手的男人進了屋子,沖著梁一削問。
“上最好的。”梁一削把這筆賬已經(jīng)記到了那個三小姐的頭上。
有人花銀子,自己為什么不要最好的喝?
“馬上送過來,先生稍等片刻。”黑衣男人鞠躬之后退出屋子。
梁一削左右的轉(zhuǎn),沒見要等的人來,他坐不住。
片刻,門簾掀開,夜色陪這一個男人進來。
“處座?”梁一削指著夜色身邊的男人問。
夜色搖頭。
他先請那個男人坐下,自己站在他身后。
“大當(dāng)家的,這位先生來自日本,明白么?”夜色的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
“土肥先生啊,您好。”梁一削殷勤了不少。
他知道的日本人,只有土肥一個。
夜色又專門提醒他,想當(dāng)然的,他覺得這就是土肥。
湊過去,梁一削從兜里掏出一包專門為了這次見面買的老刀牌香煙,抽出一支遞過去。
被他稱為土肥的人,臉色烏黑。
他不是土肥,是中田。
“大當(dāng)家的,請坐。”中田沒有拆穿梁一削,接過梁一削遞過來的煙,不冷不熱說了一句。
“好,坐。”梁一削不客氣的坐下。
眼睛看到夜色的時候,梁一削覺得奇怪:“夜參謀,你怎么會跟土肥先生在一起?”
“大當(dāng)家的能跟土肥先生合作,我當(dāng)然也能了。”夜色微微一笑。
“哈哈哈,原來咱們是一伙的,你咋不早說呢。”梁一削的手指,不停地點。
“大當(dāng)家的,咱們之間的聯(lián)系人為什么沒來?”中田故意問。
他急切地想知道誰在土肥和梁一削之間充當(dāng)了聯(lián)系人。
這話,從夜色嘴里說出來,他不會相信,但從梁一削嘴里說出來,他絕對信。
“三小姐?我怎么知道?我只見過她的信,和她派人送去的東西,我說土肥先生,你們的那個娘們也太會擺譜了吧,您都來了她還敢不到?”梁一削有意拆臺。
雖然是他和土肥之間的聯(lián)系人,但是在他面前擺譜,擺錯地方了。
三小姐?
中田狠狠吸了一口煙,稍有緩和的臉色再度發(fā)黑。
唐棠。
他終于確定了一件不想確定的一件事。
唐棠出賣他。
暗中投靠土肥。
“大當(dāng)家的,跟大日本皇軍合作好處多多的。”中田開始套話。
“那是,要不然我就跟他們處座合作了。”梁一削指著夜色。
中田點頭。
夜色對他,很忠誠。
“大當(dāng)家的,三小姐是否跟你提過一位中田先生?”夜色接過話頭。
“有,三小姐先問的我,中田有沒有派人跟我聯(lián)系過,我當(dāng)時為了試探她,順嘴說了一句,有。你猜哪位三小姐怎么說的?”梁一削故意吊人胃口。
“怎么說的?”夜色一臉的好奇。
“那個娘們說,中田算個屁,要本事沒本事,要后臺沒后臺,就是個狐假虎威、裝腔作勢的家伙。”梁一削為了表白自己,夸大了唐棠的原話。
夜色搖頭:“你沒記錯吧?三小姐不會說這樣的話,是你故意的吧?”
梁一削大聲反駁:“我要說錯一個字,天打雷劈。”
然后,他曖、昧的笑:“土肥先生,這里面的道理您的明白?哪里沒有相互拆臺的人?我們國家有,你們國家也有,對不對?您好,他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么?”梁一削指著夜色。
“他的真實身份您知道吧?力行社的人,可現(xiàn)在呢?他不照樣站在您身邊,是不是?”
夜色連咳幾聲,囧。
拆臺拆到當(dāng)面的,沒幾個。
中田轉(zhuǎn)著手中杯子,冷笑:“梁桑,夜桑不像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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