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怒道：“你要是再敢說這句話，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下去？”

　　秦猛笑道：“你以為這是在床上呢，說踹就踹？你這一腳下去，肯定車毀人亡。”

　　唐婉這回是真生氣了：“流氓！還真讓我說對了，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

　　秦猛道：“你這人真小氣，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長得這么好看，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沒做什么，我得不到在心里想想還不行嗎？”

　　唐婉紅著臉道：“不行，想想也不行！”

　　秦猛討饒道：“行行行，我的唐大小姐，我不想了還不行嗎？”

　　唐婉道：“正經點，告訴我你為什么不想娶個女警察當老婆？”

　　秦猛搖了搖頭，自我解嘲道：“你都說了，我是個流氓。警察和流氓就是貓和老鼠的關系，老鼠的膽兒再大，也不敢娶個貓當老婆啊！萬一哪天老鼠想和貓親熱親熱，偏趕上貓餓了，還不得把老鼠給墊補了啊？”

　　唐婉白了秦猛一眼：“就算你能看上我，我還不一定能看上你呢！”

　　秦猛岔開話題：“對了，唐婉，我一直覺得喬警官和海公子之間有問題，這件事你怎么看？”

　　唐婉平復了一下怦怦亂跳的心，說道：“喬家和海家是世交，這又不是什么秘密。”

　　“喬家和海家怎么成了世交了？”

　　“你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喬家以前是開房地產公司的，海家以前是開建筑公司的，兩家以前是合作關系。”

　　“這么說，喬警官是喬家的后人？”

　　“你當年殺的是喬警官的兩個唐叔和一個堂哥，喬警官和他堂哥是一個祖爺爺。”

　　“這關系可夠近的。”

　　“那肯定的，要是四世同堂的話，他們就是一家人。”

　　“那你認為，夜店里的監控視頻真是被店方誤刪的？”

　　“這種事必須得靠證據說話，懷疑是沒有用的。”

　　“既然兇手不是我，那就肯定另有其人，你們就這么放過兇手了嗎？”

　　“不然還能怎樣？你的案子已經被定性為正當防衛，你把人打傷了也是事實，這一點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上面的意思也是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處理這件事，只要結果能讓各方滿意，誰還會在意兩個持械行兇的暴徒搶救沒搶救過來？”

　　“看來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啊！”

　　“秦猛，你也不要悲觀，哪一行都有好人和壞人。就拿我們公安干警來說，雖然絕大部分都是好的，可警察部門畢竟是這么龐大的一個系統，刑警、交警、特警、經偵警、治安警、緝毒警、外事警、巡警、片警、戶籍警、法警、獄警、鐵警、空警等等，細分起來光是警種就有十幾種，就算內部出了幾個敗類，也是在所難免的。”

　　“道理我明白，我就是有點想不通，像喬警官這樣的人，怎么能做警察？還有你，明明聽到了我和喬警官的那番對話，你身為一名人民警察，卻沒有任何作為。”

　　“你還說我小氣，我看你還不如我呢！你也不想想，你當年殺了喬隊長他們家三口人，讓曾經在皇港一時風光無兩的喬家瞬間灰飛煙滅，你還不準人家恨你啊？再說了，這種事必須要有證據，我總不能憑你的猜測和一面之詞就去檢舉揭發喬隊長吧？”

　　秦猛道：“算了，反正過幾天我就要回美國了，他愿意恨我就讓他恨去吧，我也不計較這些了。大不了我這輩子不回來了，我就不信姓海的和姓喬的能追到美國去殺我。”

　　唐婉道：“美國有什么好的？”

　　秦猛道：“美國雖然不好，但那里起碼不會有人天天想著害我。”

　　唐婉忽然陷入了沉默，將目光看向了車窗外。

　　越野車在濱海大道上奔馳著，車窗外的行道樹和建筑物不斷地飛逝。

　　過了好半天，唐婉忽然問道：“秦猛，剛才你在看守所院子里裝神弄鬼的，你和那兩個管教說什么呢？”

　　秦猛搪塞道：“沒說什么，就是想對人家的照顧表示一下感謝。”

　　“你可真能裝！”

　　“你們都看出來了？”

　　唐婉一臉不屑道：“你表演的那么夸張，傻子也看出來了。”

　　秦猛道：“你真想知道？”

　　“你不說就算了。”

　　“你知道那些犯人為什么在我面前那么老實嗎？”

　　“為什么？”

　　“我把他們打服了。”

　　“我說你是個流氓你還不承認，走到哪都想稱王稱霸！”

　　“你以為我想啊，我剛一進去，管教就對那些犯人說，讓他們好好照顧照顧我。”

　　“照顧你還不好嗎？”

　　“你見過照顧人有用拳頭打用腳踹的嗎？”

　　“所以你臨走之前就嚇唬了那兩個管教一下？”

　　“嚇唬不是目的。”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們不過是兩個小人物，而且和我無冤無仇，我還不至于為這點小事記恨他們。我要是真恨他們，當時就向你爸檢舉揭發他們了。我之所以嚇唬他們，是想知道是誰指使他們這么干的。”

　　“你知道答案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嘛，他們用眼神告訴我了。”

　　“你是不是不想放過那個人？”

　　“這不取決于我。”

　　“那取決于什么？”

　　“取決于還有沒有人想害我，如果還有人想害我，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說話間，車子已經駛出了市區，奔馳在寬闊的海濱大道上，兩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

　　唐婉忽然又問道：“秦猛，在看守所時，我爸說你是個特種兵，你真是個退役特種兵，不是個地痞流氓？”

　　秦猛道：“你審訊我的時候，問我以前的工作單位，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我又沒來得及核實，你說的話怎么能輕易相信？”

　　“你總不會連你爸的話都不相信吧？”

　　“我當然相信我爸的話，可我爸是怎么知道你的人生經歷的？”

　　“到了你爸那個級別和層次，有些事不想知道也會知道。”

　　“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唐婉，雖然有些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和你說句實話，我除了小時候因為意氣用事，為了給我慘死的養母一家報仇，殺了喬家的三個成年男子以外，我從來就沒做過一天地痞流氓。總的來說，咱也算是個五講四美三熱愛的社會主義大好青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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