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打擂
還未及細想,只見那湫一的陣法似已成型,原來是個黑風八卦的圖形,只見他在空中雙眼微閉,盤坐在一棵枯樹干上,腳下是一團黑赤的云頭,頭頂上的黑風八卦愈來愈大,放出黑風無數,氣魄混灑,恍如萬千條黑龍一般噴涌而出。
小卓不識此陣,且是輕敵了,架起一團星云,沖進陣中,只見那風中夾雜的細碎沙塵將兩眼吹得發昏,頭昏腦漲,全身酥麻,腳下的星云團早已被那黑風吹散,只管用那長矛在陣中左刺右砍,不知如何破陣。
恍惚間,看那黑風遠處似有一人,急沖了過去,及到眼前,大喝一聲,那人轉過身來,正是一身青衣道袍的長者,打眼一看,卻是湫一,想要躲閃,哪里還來得及,只見那湫一隨手將一展青劍在他的額頭一點,已自昏迷了過去。
眾人在大殿前的御階上圍看那好一場打斗,只見空中那血雨腥風無數,滴落下的雨水中能讓皮膚有燒灼感,宮中所被沁濕的房舍皆有黑煙冒出,忙亂間匆匆散去,只有一些武將遲遲不走,看得入神。
小卓從那黑風中跌落下來,竟在青石板上砸出一個大洞,落在了眾人面前,十幾名禁衛看得真切,忙將他抬入宮內。
湫一在空中卻不作罷,將那黑風八卦越撐越大,血雨腥風愈熾,昏颯颯一片向著大殿襲來。
“神圖將軍何在...神圖將軍何在...”黃琦在寢宮內大聲喚道。
寢宮內外已被戒嚴,原野和其他幾子全副戎裝,圍在大殿左右,兩眼不住地盯著空中那作亂的湫一卻是無可奈何。
卻說此時的空中是一番甚么模樣,只見那黑風滾滾,赤炎頻頻,天地恍然一物,鼻子里聞到的滿是腥膻之氣,眼睛中看到的全是奇景異象,眾將何曾見過這等陣仗,卻是戎武的定力不改,個個抽刀在手,拼死也要保護大王。
黃琦喚來神圖將,急道:“孤命不保,今已危在旦夕,我兒可有良策,逃過這一劫!
裴光道:“父王不必憂慮,諒他天大的本領,只要兒將這神圖展出,你與我跳入圖中,轉眼便已是千里之外,有何顧忌,我又將聽雪堂中迎風等四位道術高徒喚來護駕,我們即刻便走!
話不多說,且看迎風、接雪、寒月、落云四女飄然而至,進到殿內,對黃琦行個道禮,裴光展開神圖,幾人一并跳了進去。
轉眼間,已是到了金堆地界。
裴光收下神圖對黃琦道:“父王有所不知,因前日里兒臣來到金堆尋找卓兒,所以展開神圖的瞬間,便想到了這里,現在我們已是距青云千里之外了!
黃琦驚訝不已,一行人不多時便進到了金堆城內,父子二人看那城市中且是十分繁華,飛樓杰閣錯落有致,車馬相涌,人群蜂屯蟻聚,看到的都是那五光十色,聽到的都是那華服裝扮,四位青衣姑娘也覺暢然,跟在身后卻是不敢懈怠。
“想不到金堆城在卓兒的治理下,已經如此繁華富庶!”黃琦嘆道。
裴光道:“父王有所不知,卓兒雖然治理金堆城有功,可這最大的功勞莫過于他的新婚妻子。”
“哦,你是說卓兒已經成親了?”
“是啊,父王,那日在聽雪堂的時候,他已經遣使前來報喜,成親是成了,可還要有父王的正式冊封才是正理啊!
幾人邊說邊聊,順著城中那略顯濕滑卻十分干凈的青石板一路向上,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內城的大門前。
裴光上前與門吏說明道理,亮出黃琦隨身御劍,守城士兵不敢怠慢連同趕來的越人老將軍列出迎接隊伍,護送黃琦一干人來到流金大殿前。
菲月聞聽此事早已率眾宮中人齊整列在殿前兩側,遠遠看見在越人將軍的隨扈下走了過來,就要上前拜倒,又看那穿黑袍的男人走在幾人前面,應是大王不假,仔細去辨,男人雖是年老了些,卻是器宇軒昂,一身英氣不減。
菲月拜倒道:“菲月拜見父王!
黃琦原本受過驚嚇,又加之一路勞頓,早已是疲憊不堪,卻是聞聲心下驟然升起一團暖絨之意,又看那女子冰肌玉骨,姿容雙絕,幾分傾國傾城的韻味撲面而至,心下暗喜,逐帶笑將女人扶起道:“想不到卓兒有如此福分,在這苦寒之地卻能娶到你這樣出眾的女子,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菲月連連奉承幾句,瞥見那裴光那廝亦在身后,卻不多言,隨著一行人進到大殿落座下來。
菲月問道:“菲月在此地距青云千里有余,難于侍奉,不知父王在宮中一項可好!”
黃琦嘆道:“若不是卓兒回到青云救護與我,想我這條老命早已被湫臺那一伙奸人所害,實不相瞞,是裴光用了神圖之術,才將我等帶到了金堆。”
菲月看一眼裴光假意奉承道:“哦...想不到父王身邊也有精通仙法的術士,夫君時常提起自己的幾位哥哥,想必這位便是八哥神圖將軍裴光,菲月此廂有理了。”說罷起身行個常理。
又轉對黃琦道:“啟稟父王,兒有一事不知當講否?”
黃琦道:“兒有何時,只管講來!”
菲月道:“實不相瞞,菲月自幼便愛習武,雖是粗鄙,卻也略通一二,凡見習武之人必要切磋一番,今聞八哥神勇,又通仙術,不如明日晌午,我與八哥就在這殿外設擂比武,切磋一番,一來為父王脫險慶賀,二來有了八哥點撥,功夫也能提高些許,不知父王允否!”
裴光聞聲滿臉驚愕的看著父王,連連招手推卻。此時的黃琦猶如脫毛的鳳凰,剛出虎口,寄人籬下尋著片安穩所在,怎能不允,自然爽朗道:“好好好,此事甚妙,你們各去準備,明日清晨就在這殿外設擂比武!
菲月竊喜,逐安排了珍饈精舍供一行人飲食起居自不必提。
次日清早,山雨迷蒙,云煙繚繞。一座寬廣的高臺在煙雨彌漫的流金大殿外赫然矗立。黃琦率眾官員落座在打著杏黃旗傘的觀禮臺上,就要看這出打擂比武的新鮮事。
裴光上臺比武完全是父王的旨意使然,雖是心下千萬個不愿意,但也不能在眾人面前現了眼,雖是有些慌亂,但想她畢竟是個女流之輩,即使會些功夫,難道能將一個大男人打倒不成,又想起那夜與菲月的好事,對她一個柔弱女子自然不屑一顧。
他上到臺上向眾人抱一個拳,看那菲月著一身胡服紫襟,早已矗在細雨迷煙中等了許久,正將那鳳眼怒目圓睜地看著自己,裴光心下打個寒顫,心想那夜的事莫非讓她知道了,如此看著我,總是不以為然,依舊上前道:“菲月姑娘,這武應該怎么比!
菲月近前兩步,暗笑道:“空手也可,兵器也可,斗法亦可,還是八哥說了算。”
裴光聽菲月說得灑脫,聞聲頓時慌了陣腳,不知如何應答。
莫非這女子還真有兩下子,居然說到了斗法,自己會的出畫入畫之類的法術也只是用于逃走,難道還沒比武便要逃走了,這讓看臺上的眾人想我裴光是個什么玩意,但這些兵器類的我也不會,空手赤膊到時能來兩下子,但那也是三腳貓的功夫,萬一她強過了我,豈不讓眾人恥笑我裴光連一介女子都打不過,憑什么做這神圖將軍。
正在躊躇,忽聽那遠處看臺上喊來:“大王有令,點到為止,不可動兵器!
裴光看了看正在擂臺那端壓腿仰頭做著各種熱身動作的菲月,道:“父王說了,不動兵器,那我們還是空手吧,今日既然是你執意要設的擂...”
話音未落。
菲月早已本來過來,只見她身輕如燕,迎到裴光面前便先是一記肘擊,落下身子,兩手飛快的動作著,朝著裴光腹部一連擊打了上百拳,雙手一推,男人早已倒在了遠處。
這動作引來了臺上一陣騷動,只看那男子遠遠地噴出一口鮮血來,只起不來身。
菲月得意一笑,隨手抽出身后兵器架上的樸刀,飛步向前,想起那晚的齷齪事,不由地一團怒火從心頭驟然升起,就要手起刀落,卻瞥見看臺上黃琦滿臉的驚愕表情,心想當著大王和眾臣的面殺他不合時宜,且是太過招搖,隨即止住了刀鋒,兩顆杏眼圓瞪著男人撇下了刀,恨恨作罷。
裴光看著眼前一幕驚嚇不小,著實起了一身冷汗,弱弱道:“謝姑娘不殺之恩...”
菲月道:“八哥謝些什么,不必多說了,但有一件事還請八哥記住,要占本姑娘的便宜是要付出代價的,沉痛的代價!”說罷憤憤起身,向看臺上抱一個拳,就要退場。
迎風幾人看著如此情景,心下已然十分不快,即使你功夫再高,不論如何也不應讓裴光在眾人面前如此丟臉,更何況父王正在高坐觀看,敕封的神圖將軍就這樣被被一介女子打了個落花流水,險些喪命,朝廷顏面何存。
逐轉眼看一眼落云,落云也在氣頭,自然會意,一個縱身飛出看臺,朝菲月奔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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